“拔擢王爺,紫葉郡主受傷,我於心有愧。這個給你,請代我向紫葉郡主賠不是!”
漠朔拉着許無言在衆人的注視中離開大殿,經過拔擢身邊的時候,許無言停住腳步,將一隻小小的青釉瓷瓶遞給拔擢。
拔擢掃了許無言一眼,神色猶豫,揣測着許無言此舉的含義。
漠朔淡淡橫了拔擢一眼,伸手接過許無言手中的瓶子,“既然拔擢王爺不想她女兒容顏如初,這麼上好的藥材給了他也是浪費了!”
說着就要拉着許無言離開, “大皇子、王妃,留步!”拔擢急忙開口,
“哼!”漠朔把手中的瓶子扔給拔擢,拉着許無言如若無人的走出旭陽殿。
除了皇后圖雅,旭陽殿上漠朔不曾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甚至連離開都不曾向皇帝-漆途告別一聲,更奇怪的是滿殿的文武百官、皇親宗室對漠朔這般放肆的行爲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漠朔對於蹂洳來說遠遠不止一個皇子那麼簡單,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玄機呢,難道只是因爲漠朔手段強硬,本領高強嗎?
“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我解答?”出了旭陽殿,漠朔徑直帶許無言出了皇宮,在蹂洳皇城的大街上,漠朔輕聲問着,
許無言淺淺一笑,“不急!等你想告訴我之時再說也不遲!”明媚的笑容掛在那張獨一無二的臉頰之上閃着堪比陽光的溫暖。
漠朔一怔繼而揚起一抹柔軟的笑意,拉着許無言的手又緊了幾分,“給我些許時日,做好向你坦誠一切的準備。”
許無言點頭不語,漠朔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謎團了,可能有些不在許無言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許無言願意把這份耐心給他,不問過去、不曉將來的站在他的身邊等他。
“你帶我來這裡……?”
許無言看了看眼前只開着側門的千芳閣,有些心虛的看着身邊的漠朔。昨天的事許無言不是不記得,那麼對子雅期,許無言實在沒臉再見子雅期。
漠朔看着許無言,臉上帶着柔柔的笑意。“你捨得掉子雅期這個朋友?”
許無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自從來到天和一直陪在許無言身邊的人就數子雅期了,難得有這麼一個人什麼都不計較的一直陪在她身邊。子雅期在許無言心中的分量,漠朔還是知道的。
“有我陪着你!走吧!”漠朔拉起許無言擡腳走進了千芳閣。
白天的千芳閣是很安靜的,空空蕩蕩的大堂裡除了偶爾的幾個小丫鬟懶散的打掃的身影,便沒有別的動靜了。
漠朔似乎對這裡十分熟悉,也不招人詢問,而是拉着許無言徑自走向樓上的雅間。許無言側臉看了看身邊的漠朔,這麼輕車熟路,難道他是這裡的常客嗎?
“別亂想!我的人昨日已經把這裡買下來了。他們把子雅期他們的住處稟報了我!”漠朔沒有扭頭就知道許無言在想什麼,不等她開口問就解釋道。
許無言低頭,有些羞赧,辯白道:“我又沒說什麼,你那麼急着解釋幹嘛?!”
漠朔脣角一抽。許無言那布了一層粉紅色的臉頰像是初開的蓮花,既有生澀的嬌羞,又帶着點點的無措,可愛極了!想不到名震天和的狐尾女提刑也有這般可愛的時候,而這份殊榮又是獨獨對自己的。
“好好好!爲夫錯了,娘子就不要計較了可好?”漠朔把許無言拉近,帶着寵溺的口吻低聲說道。
許無言急忙掃了周圍一眼,把漠朔推開,臉上盪漾的卻是滿滿的幸福之色,瞅了一眼漠朔,“哎呀!不跟你說了,快去找妖男吧!”
漠朔也不再捉弄許無言。帶許無言到了三樓拐角處的一間雅間,伸手敲了敲門。
房間內的方卓涵和子雅期聽到敲門聲看了彼此一眼,“這不,纔剛要說漠朔動作快呢?這會兒就到了!”子雅期瞥了一眼門口。漠朔的動作還真是夠快的,一早便有通識堂的探子報信漠朔連夜買下了千芳閣。這才幾個時辰就找上門來了。
方卓涵微微一笑,“好了!既然來了,就開門去吧!”
子雅期撇撇嘴,老大不願意的前去開門,說老實話自從昨日許無言來過之後,子雅期心裡一直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一想到許無言的樣子,子雅期就忍不住想罵自己,幹嘛要瞞着她呀?明知道她是那麼驕傲,就算是楚寒麟再三暗害又怎麼樣,和她一起應對就好了。這下可好,大概許無言再不會見自己了吧!
“找我幹嘛?我沒空兒!”知道是漠朔敲門的子雅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門就一臉不滿意的嘟囔。
“妖男!”看到子雅期許無言弱弱的喊了一句,
子雅期一聽,那雙桃花眼立刻變的賊亮,伸手拉過許無言,“狐尾!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騙你了,管他是楚寒徹還是別的什麼玩意兒,本公子都不奉陪了,無論再遇到什麼,我都絕不再騙你!狐尾,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許無言有些愣怔的看着抓着自己不住道歉的子雅期,心裡突然涌起一股酸楚,自己那麼無理的對子雅期,他卻是這樣什麼都不計較,還這樣的放下身段的請求原諒。許無言啊!許無言!你究竟是做了多少拯救人類才能遇見子雅期這麼一個傻瓜死心塌地的待你!
“妖男,對不起!”許無言看着子雅期那雙桃花眼第一次認真的看着這個魅惑妖嬈卻又心智單一耿直的男人,認認真真的道歉。
“啊?!”子雅期一下子有些沒緩過神來,繼而看着許無言,一臉的不確定,“狐尾,你…你跟我道歉?!”
子雅期的這副樣子讓許無言有好氣又好笑,怎麼上天會讓這麼個絕美的男人在自己身邊啊,連發愣都是讓人忍不住逗一逗的。
許無言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捏捏子雅期那比女子還要粉嫩白皙的臉頰,帶着濃濃的笑意說道:“是的!妖男,我在跟你道歉,你原諒不?”
子雅期這下心裡的陰霾全部煙消雲散了,一把抱起許無言不住的轉起圈來,“狐尾!你原諒我了!太好了!太好了!狐尾原諒我了!”
“呵呵!”看着子雅期開心的模樣,許無言也忍不住心情愉悅的笑了起來。
然而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另外兩個大活人的神色,漠朔一臉漆黑的看着抱着許無言毫不顧忌男女有別的子雅期,心裡恨恨的;見慣了許無言和子雅期出格舉動的方卓涵則是一臉溫和的笑意看着冰釋嫌隙的兩人,在不經意處閃過些許豔羨。
“妖男!我暈了,快放我下來!”被子雅期抱着轉了幾十圈的許無言在眼前冒金星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叫着讓子雅期停下來。
子雅期聽罷,放許無言下來,伸手自然的攬着許無言的肩膀,一雙泛着水霧的桃花眼在許無言身上不住打量,“狐尾!我好開心!”說着伸手去捏許無言的臉頰,
許無言搖了搖有點兒暈的腦袋,看着子雅期,跟他鬧彆扭自己何嘗不難受,只不過是礙於那可惡的面子才憋着罷了!
“我也很開心!”許無言毫不掩飾的答着,
“咳咳咳!”自從見到子雅期,他們兩人就旁若無人的膩在一起,而且親密無比,完全把自己這個正牌夫君當做空氣,終於忍不住了的漠朔大力的咳嗽幾聲,提醒那有些過火的兩人。
許無言扭頭瞟了漠朔一眼,“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那無辜的眼神似乎對漠朔那不合時宜的咳嗽不太滿意,連該有的關心也是輕飄飄的一筆帶過。漠朔則是徹底黑了臉,目光觸及到還被子雅期拽在手裡的許無言的柔夷,大手一揮把許無言猛地撈進了懷裡,牢牢的抱着,看向子雅期的眼神裡也帶着不友善。
“你幹嘛?!”一個趔趄栽進漠朔懷裡的許無言瞪着漠朔和子雅期異口同聲的質問,
漠朔的手收緊,危險的眼神掃過默契的兩人,聲音裡泛着寒噤噤的冷意,“阿言如今是本皇子的王妃,這裡是蹂洳,還是講究些分寸的好!”
子雅期一聽滿臉的不樂意,看向漠朔的目光毫不示弱,“喲嗬!蹂洳怎麼了,狐尾她還是狐尾,本公子還是本公子……”
一旁的方卓涵伸手拉了拉反脣相譏的子雅期,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漠朔說的對這裡畢竟是蹂洳,且不說他們是掩飾身份前來,單是爲了許無言的聲譽考慮也該收斂些。
“好了!我們難得聚在一起,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許無言恨恨的瞄了漠朔一眼,知道他是因爲吃醋故意嚇唬他們的,這蹂洳還不都是他說了算,何況這裡還是他的地盤。
繼而粲然一笑,“妖男、卓涵,我們難得一聚,今天要不醉不歸!”說着拉上兩人在桌邊坐了下來,把一臉黑線的漠朔丟在那裡尷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