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每日三位夫人制作點心的時辰分別在辰時三刻、未時一刻和申時三刻。丫鬟取點心分送各處的時間分別延後一炷香的時間。於馨憂爲自己製作含有砒霜點心的時辰均爲她執勤日的申時三刻。於姑娘,我的可對?”
於馨憂看了看許無言點了點頭。
“而唐季元通過餘媽知曉此事之後,每日都會派人在於馨憂製作好點心離開之後,將有毒和無毒的點心交換其中一部分,將那些有毒的點心混在送往唐奚玄處的點心之中!以圖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毒發死亡!”
“一派胡言!信口雌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派人交換點心的!況且砒霜能夠醫治隱疾,簡直是無稽之談!”唐季元走進許無言,面色有些猙獰的辯駁道,
“唐季元!你無須狡辯,前些日子我派人跟蹤餘媽,發現她所說的郊外祭拜亡夫,實則是祭拜一座無字碑!後來幾經詢問得知,那座無字碑實則是於馨憂的衣冠冢!餘媽因爲自己受迫於你而使得於馨憂遭殺身之禍!心懷愧疚,又因爲擔心自己的兒子爲你所害,因而爲她從小帶到大的小姐於馨憂,立下無字碑了作悼念!”施嫣兒看着唐季元,一字一句義正詞嚴的說道,
“僅憑一個無知老婦的片面之詞,你們就想陷害本公子,休想!”唐季元厲聲反駁,
“是嗎?那你爲何夜闖行館?”許無言一雙明澈透亮的眸子,直視着唐季元,平和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責問的味道,
“我!我!……”唐季元臉色微變,言談也變得支支吾吾,
“你說不出來,我替你說!是因爲你知道我們找到了被你囚禁的餘媽的癡傻兒子,你做賊心虛,意圖夜闖行館殺死重要人證是不是?”許無言突然提高聲音。走進唐季元厲聲問道,眸色之中滿是逼問的意味,
“不是!你胡說!那傻子早被我殺了!你們怎麼可能找得到!”唐季元被許無言的氣勢壓迫的陣腳大亂,衝許無言厲聲吼道,
許無言聽罷。對唐季元的不打自招。臉上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掃視了一下衆人,輕柔的問道。“大家可都聽到了?”
衆人更是驚愕無比,想不到許無言能夠用這種方法令唐季元自己說出真相。
“大哥!大哥!你聽我說,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是怕三哥跟大哥你爭權,所以才……”唐季元注意到大家看他的眼神,心中大駭,尤其是唐奚鴻那一雙幾乎想把他凌遲的眼神,身體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唐奚鴻的跟前,以求用立場獲取唐奚鴻的扶助,
“你最好閉嘴!否則我不懷疑會立刻殺了你!”唐奚鴻瞥了唐季元一眼。聲音冰冷無比。
唐仲覌則是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許無言道:“既是如此,於氏當日對三弟強行灌下砒霜之事,有目共睹,如何做的了假?”
許無言扭頭,略微看了唐仲覌一眼。想不到這麼一個翩翩溫潤公子,也會對權力如此的執迷。
“二公子,有的時候我們看到的並非是真的事實!”說罷,許無言面對衆人,
“當日。唐奚玄吃過那些有毒的點心之後引發了腹痛!事後,是於馨憂和餘媽第一個趕到,隨後於馨憂讓餘媽去拿些雞蛋來。是嗎?”
於馨憂點了點頭,“我發現了那些點心的異樣,心智三弟是身中砒霜所致!便想要用蛋液來爲三弟解毒!”
“蛋液解毒?”餘下的人都深表懷疑,
“解不解毒,大家一看便知!”
許無言輕笑,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砒霜,倒出些許於茶杯之中,而方卓涵拿出一顆雞蛋打破放置於一枚青花瓷碗中攪勻。
“我來吧!”見許無言伸手要去端那杯放有砒霜的茶,方卓涵搶先一步端起來說道,
許無言點頭輕笑,
方卓涵將含有砒霜的茶一飲而盡,不消一刻,額頭上便佈滿細小的汗珠,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卓涵!你怎麼樣?”身旁的子雅期急忙蹲下身子扶起方卓涵,
許無言則是端着那一碗蛋液,給方卓涵灌了下去,然後兩人扶着方卓涵到一邊的椅子上休息。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方卓涵的臉色好轉起來,痛苦之色也漸次消失。
許無言看了看瞬間變了幾次臉色的衆人,“當日於馨憂讓餘媽去那些雞蛋是爲了救唐奚玄,而不是毒害於他!”
“那麼當日要害死三弟的人究竟是誰?”秦靜宸不解的問道,
許無言看了看於馨憂,“當日是誰將那碗蛋液遞給你的?”
於馨憂仔細想了想,“當時圍在身邊的人很多,我記得好像是一個身穿紅衣服的丫…丫鬟!”
“你確信是個丫鬟而不是個男扮女裝的男子?”許無言此言一出衆人皆驚,即便是方卓涵他們也不由得吃驚的看着問出這般問題的許無言,
“當時情況危急,我並沒有多看,不過現在想來,那丫鬟長得的確有些奇怪!我好想哪裡見過似得!”於馨憂垂眸想了一會兒說道,
許無言輕笑,繼而看向齊媚兒和秦靜宸,“當日,你們也在場可看到了遞給於馨憂那碗蛋液的丫鬟的模樣?”
“當日人多眼雜的,大家亂作一團,誰能看的清楚啊!”齊媚兒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
許無言目光觸及秦靜宸,等待着她的回答。
秦靜宸凝眸垂首,想了許久這才擡起頭來,道:“我記得當日遞給大嫂那碗蛋液之人,身着一身紅妝,身材魁梧,大略不像個女子!也是因爲如此,我纔多看了他幾眼,那人一直垂着頭,把東西遞給大嫂之後,便匆忙離開了!”
“後來,你可曾在府中再見過他?”
秦靜宸搖搖頭,“不曾見過!”
“你們當然不曾見過!因爲那人已經被人害死了!”許無言一言激起千層浪,
“許提刑既然知曉真相,何不明說?何苦在此吊我們的胃口?”唐奚鴻俊眸微眯,盯着許無言,淡淡的說道,
許無言不慍不火,而是看着於馨憂和秦靜宸,“兩位再仔細想想,當日那紅衣丫鬟可是唐奚玄的書童-魏宣華?”
“提他做什麼,一個無恥下流之人!”?許無言的話音未落,齊媚兒便搶着說道,
“是啊!一個不知廉恥,敗壞門風之人,許提刑又何苦提及!”唐仲覌看了許無言一眼,輕聲附和,
許無言並沒答話,而是看着於馨憂和秦靜宸,“無論魏宣華爲人如何,事實終究是事實,那日的紅衣丫鬟可就是魏宣華?”
“相貌有幾分相似”秦靜宸猶豫了一下,答道,
於馨憂則是思慮良久,才擡起頭來看着許無言說道:“是的!那人就是魏宣華!”
“你何以如此確定?”看似是許無言想要的答案卻迎來了許無言再一次追問,
於馨憂想了想,肯定的答道:“我清楚的記得,當日三弟看到那丫鬟時,眸色驟然一緊!”
“如此說來,是魏宣華想要置三弟於死地。素日裡,三弟和書童魏宣華的感情很好!而且兩人又一同長大,他爲何要這麼做呢?”唐奚鴻有些不經意的問道,
“媚兒,你覺得魏宣華爲何要毒害唐奚玄呢?”許無言並沒有直接回答唐奚鴻的問題,而是轉向一旁的齊媚兒雲淡風輕的問道,
齊媚兒略顯不安,似乎沒料到許無言會突然把話鋒轉向自己一般,“啊!我怎麼知道!如魏宣華那般下流齷齪之人,興許是受到了三叔子的苛責,懷恨在心,起了殺意!”
“媚兒分析的倒是清晰透徹!那我倒是想再聽聽你的想法,倘若真是魏宣華假手於馨憂毒害了唐奚玄,他當日匆匆離開,那隻放有大量砒霜的蛋液碗,是如何不見的呢?”
當日,於馨憂因爲毒害唐奚玄被抓,但是證物房卻沒有那隻衆人所說於馨憂用於強行灌給唐奚玄大量砒霜的碗,案卷記載,無端遺失,遍尋不得。
“我…我怎麼知道,興許是下人們無知,隨手扔了也說不定!”齊媚兒有些詞不達意的隨口胡謅道,
許無言勾脣淺笑,看了看方卓涵,“那隻碗的去處,大概要卓涵告訴你了!”
“前些日子,唐奚玄住處的一直水缸無端破裂!太守府的下人將那些殘片丟棄在雜物崗。可有此事?”
秦靜宸點頭稱是。
“我從那些水缸殘片中發現一些黑釉陶碗的碎片,而且從哪些碎片中查驗出蛋液和砒霜的殘留!我想是有人想要刻意毀滅證物,將那隻碗丟棄在水缸之中,恰巧碗扣落在水缸之中保留了其中的蛋液和砒霜殘留所致!”方卓涵說的不緊不慢,但卻字字清晰,
“媚兒,可還曾記得黑釉陶碗?”?許無言接過話頭,直接轉向齊媚兒問道,
齊媚兒一驚,臉色略微顯露出一絲驚慌,“我…我怎麼會記得?那證物我又沒見過!”
許無言眸色微垂,緊盯着齊媚兒,沉了聲調說道:“媚兒,我未曾說過那黑釉陶碗就是證物,你又如何得知?”
緊追不捨的逼問和如鷹隼一樣盯着獵物不放的眼眸,讓齊媚兒不由的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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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是第一百六十七章?探求真相?〔2〕地址爲如果你覺的本章節還不錯的話請不要忘記向您QQ羣和微博裡的朋友推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