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先生聽到方吳爲的驚呼,笑了笑,從白色書生長袍中取出了一把摺扇,輕輕扇起風來,顯然是極其享受方吳爲對他的詫異之情。
“方先生,準確來說,雲某是大乘期!”
原來雲先生當初在金鎮茶館說書時所說的大乘期大人物!竟然就是雲先生自己!
大乘期離天下第一渡劫期,僅僅只差了一個境界!可想而知,雲先生在蠻荒大陸究竟是有多麼強悍!
雲先生扇着扇子,側着頭擺出了一副仙風道骨不在乎世俗名利的模樣,然後心中暗暗等待方吳爲再一次爲他震驚,自己扮豬吃老虎了那麼久,等待的就是瞬間反轉的那一刻!
雲先生等了許久,奇怪方吳爲竟然沒有動靜,只好看向方吳爲。
只見方吳爲一臉懵逼的看着空中的雲先生,頭上頂着一個大大問號“?”,在夜空中發出着五顏六色玄彩斑斕的光線,方吳爲擺明了就不知道大乘期原來比元嬰期還厲害。
雲先生暗歎一聲,裝比不成反成S比。只好慢慢飄向方吳爲,然後對方吳爲解釋道。
“方先生,雲某是大乘期很厲害的!天下第二的境界呢!”
方吳爲一臉懵逼的看着雲先生,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沒事就十萬個爲什麼的天線寶寶居然這麼強:
“真的嗎?雲先生你沒騙我?”
雲先生趕快點點頭:“真的,雲某不騙你的!在蠻荒大陸,只要大乘期的人物一出現,所有人都應該‘哇!’一聲。”
方吳爲一臉不相信,由懵逼轉爲了疑惑,看着雲先生:
“哇?”
雲先生見方吳爲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趕忙繼續解釋道:
“不是‘哇?’是‘哇!~~~’就是那種十分崇拜的感覺,方先生你能懂嗎?雲某再說一遍啊,是‘哇!~~~~’”
方吳爲總算搞懂了這個雲先生是怎麼回事,先不討論雲先生是不是真的那麼強,雲先生實際上就是要自己顯得很驚訝的樣子,來滿足他變態的虛榮心罷了。
“哦,我懂了。雲先生要不要你再飛回去裝波比,我們重新來一遍?”
雲先生聽到方吳爲這麼說,心中一喜,趕快又使用漂浮術飛了回去,飛到半空中雲先生心想不對,聽方吳爲的口氣好像是在挖苦他,然後趕忙又飛回方吳爲的面前。
“咳咳,方先生這麼說就不對了,雲某閒雲野鶴淡泊名利,怎麼會需要這些虛名呢?雲某不過是一個喜歡雲遊四海,看盡天下奇事的說書先生罷了。”
方吳爲鄙視的看了一眼雲先生,然後轉念一想。
果真是修真有三寶,滅門,悔親,殘廢少(shào),簫連居然在這種關頭都能跑出來一個貴人相助,真的是太厲害了。
“方先生,說正事。雲某作爲一個大乘期的大!人!物!,肯定是能保得住方先生您的徒弟的,所以方先生你不用太過擔心。”
方吳爲心中想了想,如果雲先生真的如他所說那麼強,自己也確實不用擔心了,然後心也放下來了一點。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方吳爲還是問道:
“雲先生,天下第二的境界究竟是有多強?一個能打一千個?”
雲先生聽到方吳爲的問題,倒顯得一下子慫了起來,剛纔的氣勢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低下頭尷尬的笑起來:
“嘿嘿。。雲某。。雲某不是很能打。。”
“…哦,那你能幹嘛?”方吳爲疑惑加奇怪的看着一臉不好意思的雲先生。
“雲某。。雲某。。雲某比較能被打。。嗚嗚嗚。。方先生,雲某好難過啊!”
雲先生支支吾吾的說完之後,竟然就一下子癱軟在了樹上,悲哀起來。
方吳爲無奈的又用自己虛幻的手,拍了拍自己虛幻的腦門。不用猜,雲先生又要開始說故事了,本來方吳爲是不想聽的,但是這雲先生指不定還能幫上忙,方吳爲只能無奈的聽一聽了。
“雲某自小學習四書五經,但卻體弱多病,經常被人欺負,家中貧窮又沒錢調養身體,十分可憐。
雲某還記得,百年前有一日,雲某還小,走在大街上買了一個包子準備當做一天的伙食,卻見到有一位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老人從天上掉下,砸在雲某面前。。”
方吳爲聽到這裡,忍不住插了一句話:“你現在看上去不過就是三十來歲,你怎麼又百年前了?”
“雲某是大乘期,修真後期人面貌難以衰老,雲某繼續講。
那一位老人被人打得不成人形,掉在雲某面前,對雲某說他餓。雲某年少不懂事,心中生出憐憫之情,便把自己一天的伙食---那個包子,給了老人。
老人吃後,見雲某衣衫襤褸,面黃肌瘦,臉上卻還有着多日前被人打留下的淤青。老人也是一陣感動,對雲某說
‘少年,你心地善良,如今我被人追殺估計是活不過多日。我現在將門派的心法送贈與你,望你好好練習,也算是圓了我這老人的一個願望。’
那老人說完之後便頭一歪暈了過去。雲某心中急切,便把老人艱難的揹回家中,好生的照料。
唉,雲某當初真的是太單純了。
本來以爲那老人命不久矣,沒想到那老人不過睡了一覺,就活蹦亂跳,吃喝拉撒全待在了雲某家中。
而云某也被這老人,逼着練起了這不死門的心法-----不死大法。
雲某當年還小,被那老人騙得,還以爲是什麼天下第一心法,練成之後便能長生不老,於是辛苦修煉了數十載。
也怨雲某的身體,竟然和這心法無比般配,事半功倍,雲某不過是這麼數十載就已經到達了元嬰期。
也正是如此,等到雲某明白這心法的作用之後,再也無法回頭把這不死門的心法全部廢除,重頭再練了。
唉。。”
方吳爲聽得一愣一愣,一會兒天上掉下個老頭,一會兒不死門心法,一會兒又元嬰期,只好問道:
“這。。這心法感覺挺厲害啊?爲什麼要唉聲嘆氣?”
聽見方吳爲的問話,雲先生飽含淚水,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極其不好的過去一樣,坐在了樹頂,看着高高掛起的彎月繼續說道:
“這不死門的心法----不死大法,練的就是被人打的功夫!!!
當年雲某已經到達了元嬰期,想說去闖蕩修真各界吧?結果別的修真門派,看到雲某就開始打。
雲某問他們爲什麼。他們居然說:
‘反正打不死,所以就往死裡打了。’
雲某就這樣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到一個地方被打一次,換個地方再被打一次。
打死雲某就算了,問題是雲某真的很能被打啊!!!嗚嗚嗚!!”
雲先生說到這裡又哭了出來,然後趴在了樹頂不住的哭了起來,竟然真的如同小孩子一般,然後邊哭邊說。
“嗚嗚嗚。。雲某練了這個心法,本想着就是不再被人欺負!結果呢?!欺負雲某的人!更!多!啦!嗚嗚嗚。。
直到後來。。雲某行走了修真界數十載。。竟然!竟然!活生生被人打成了大乘期!活生生被打成大乘期啊!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總算是不再打雲某了。。嗚嗚。。”
方吳爲聽到這裡,完全就是一臉懵逼。
“所以說,雲先生你是被人打成大乘期的?”
雲先生吸了兩下鼻涕,點了點頭,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像是調整好了心態一般,站了起來,衣服依舊是一塵不染,對着方吳爲恭敬的說道:
“方先生,雲某總是因爲自己修煉的功法感到難過,雲某不知道是否因爲這一點影響了自己的修煉,總是感覺離渡劫期只差了一點點,卻又登不上去。聽說你們從心派有了解治癒別人內心的能力,你能否幫雲某診斷一下?”
方吳爲在心裡暗歎一聲,這天線寶寶變臉比翻書還快,果然每一個故事每一個大人物背後,都是一個又一個的心理問題,只是不知道地球上的病人有沒有想成爲殺、人、狂或者被打得成了天下第二的。
方吳爲很快拋棄了這些紛亂的雜念,靜下神來,然後對雲先生說道:
“好吧,雲先生,在開始之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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