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官傲麟一臉懵逼的模樣,方吳爲又開始不好意思了。
早晨方吳爲一回來,就和鄭口毛、吳萌兩人玩起了鬥地主。玩着玩着鄭口毛覺得光打牌不好玩,就開始提議賭一點東西。但是對於三個窮光蛋來說,除了衣服好像根本沒有東西可以當做賭注,所以一直在贏的吳萌又提議了。
當時吳萌的原話是這樣的:
“本天才也覺得光是用牌來鬥地主不好玩,所以本天才有一個更好的提議。既然這個遊戲叫做鬥地主,本天才新制定的規則就讓它更像鬥地主。
首先,你們假裝自己是原始人,身邊的東西都是無主的物品,可以隨便拾取。這就象徵你們是佃農,通過勞作,向大自然獲得自己的生存成本。
至於本天才,當然就是地主了。不過這並不會不公平,本天才在遊戲裡面,不能隨便撿取外界的東西當做自己的生存成本,必須通過你們的手來獲得。
但是也有特殊權力,比如只要本天才有從你們手中獲得的‘物品’,那麼本天才就可以一直當地主,你們無法推翻。還有,每進行五局遊戲,你們就必須交一樣東西到本天才的手裡。
然後你們把那些撿來的東西,當做賭注,也就是將生存成本轉化爲資本。這些資本,可以進行交易。比如說用雙方認可的資本數量,與本天才換牌。同時在缺少資本的時候,你們可以向本天才借用資本。本天才缺少資本的時候,也可以向你們借用資本,時限爲一局。
這個新規則之下,你們的有利條件爲無限制的資源,而且可以利用這些資源來更換手中的牌。而本天才的有利條件只有三條。一是本天才手中有資本的時候,你們無法推翻。二是本天才每五局便能從你們手中收取一件物品。三是本天才可以用高昂的代價向你們借用資本,時限爲一局。
以概率學來說,這樣的遊戲,佃農贏的機率是無限大的。。”
總之,吳萌的提議確實比較有意思,而且感覺農民贏的機會也比之前高了一點,所以方吳爲和鄭口毛雖然有點不安,但還是接受了這樣的提議。
於是,局面就失控了。。方吳爲和鄭口毛不停的輸,連帶着身邊的傢俱都遭了秧。所有能臨時拆卸的物品,都被兩人當做了賭注,房間都被搞得一團糟。而運氣很不好的,玩的過程中還遇到了查房的軍人。在被警告了數次後,方吳爲三人終於被趕出了房間,房間也被反鎖起來。
方吳爲勉爲其難的用簡短的話語解釋了一通之後,才緩緩說道:
“上官老闆,我們現在只能湊一窩了,你就忍忍吧。。”
聽到方吳爲這麼一說,上官傲麟額頭冒出一滴冷汗。從第一次見到方吳爲開始,自己好像就壞事連連。淡了現在,自己甚至連唯一能住的地方都被佔領了,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不過,上官傲麟也只能在心裡頭想一想,畢竟方吳爲這個神奇的心理醫生,還準備帶着他成爲超人呢。跟超人相比,受一點委屈忍忍就算了。
“唉。。好吧。。”
上官傲麟默默嘆了口氣,無奈的接受了事實。心中暗歎,這輩子和四個人同住的第一次,就這麼貢獻給了方吳爲一行人。
本來上官傲麟這個嬌貴的大少爺已經夠忍氣吞聲了,沒想到邊打着牌的鄭口毛,卻在聽見了上官傲麟的嘆氣聲後說了句風涼話:
“你這二代居然還嘆氣,灑家本來還不打算讓你住呢!你要是嫌棄,灑家勸你趕緊回你家的金窩去!”
聽到鄭口毛這麼一說,上官傲麟瞬間就面紅耳赤。而坐在鄭口毛一旁的方吳爲,臉不禁一黑。當時上官傲麟到了龍生府,就是鄭口毛軟磨硬泡,出了餿主意要方吳爲把上官傲麟留下來,當做金主好好供起來。現在居然又開始吐槽起上官傲麟,真的是翻臉不認人。
不過方吳爲還沒說話,吳萌居然打着牌也說起了上官傲麟:
“對對對!壯壯的原始人說得很對!黃金炸雞,你應該感謝我們對你的友好,不該嘆氣!”
方吳爲一愣,吳萌居然也學會了風涼話這種高等級的技能,實在是有點始料未及。不過,如果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吳萌貌似對於“風涼話”的理解,其實是超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原始人”還是“山頂洞人”這種稱呼方式,吳萌都是順口捏來,絲毫沒有猶豫。
不過讓方吳爲愣了一下的重點,倒不全在吳萌嘲諷上官傲麟上。方吳爲奇怪的是,爲什麼鄭口毛和吳萌居然一同槓上了上官傲麟,有一點不符合龍生府233號的和諧氛圍。雖然他們兩個也曾排擠過蕭連,但好像也沒那麼過分。
方吳爲揮了揮手,示意打牌打得正歡的吳萌和鄭口毛別再說話,然後尷尬地說道:
“上官老闆,其實我們很歡迎你。。他們就是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別在意。。”
吳萌撅了噘小嘴,斜了方吳爲一眼,然後嘟囔了一句:
“如果口是心非的話。。本天才就說十分想要黃金炸雞留下來。。哼哼!”
本來被鄭口毛的話一堵,上官傲麟就已經面紅耳赤,憤怒與不好意思充斥在心頭。現在這麼一個小蘿莉講了兩次,上官傲麟更是沒辦法忍受。雖然這兩個人聽方吳爲所說,一個是什麼無限空間來的牛X人物,另一個是未來的天才,但是也不能仗着奇葩設定就亂說話啊。
上官傲麟漲紅着臉,甩了甩還粘着泥土的雙手,大聲說道:
“本少爺還不稀罕住你們這種破爛地方!本少爺自己出去找地方住!”
說完之後,上官傲麟還真的甩手便走出門外,頭都不回一下。
方吳爲心中暗道不好,這位錢多多還沒正式住進自家的小三層,居然就被老房客給弄了出去,以後自己這個房東收支還怎麼平衡呢?
想到這裡,方吳爲趕忙從吳萌身後那堆“垃圾”中抽出柺杖,一瘸一拐的追出門外。
吳萌皺皺眉頭,小小的粉紅嘴脣一嘟,不悅的說道:
“那是本天才的柺杖呢。。真是不守規矩的原始人一號。。”
而坐在木板上的鄭口毛,看着方吳爲出門消失的背影,把手中的牌一收,粗大的手整個都蓋住了牌面,然後對着吳萌小聲說道:
“小妹妹,灑家說得沒錯吧?房東老愛跟着新房客跑,俺們兩個老房客他已經不愛搭理了。不然早上房東咋不叫俺們倆陪他出去晃悠呢?”
吳萌咬了咬嘴脣,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方吳爲消失的門口,像是在回答鄭口毛,也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喃喃說道:
“是該管管這個笨蛋房東了。。”
不過這些話,已經在走廊上追趕上官傲麟的方吳爲,自然是聽不見了。
而此時此刻,在海上之都的高塔上,一個黑影站立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彷彿在眺望着燈火通明的夜晚。忽然間,他的身前浮出了一絲淡藍色的人影。那帶着一絲透明的淡藍色人影,如同驚慌失措的少年一般,左右扭動着。黑影上下審視了一番,猛然間發出了桀桀的怪笑。伴隨着那噁心的笑聲,如同幽靈般的人影不停掙扎着,化爲了飛灰。
“他會在哪呢。。嘿嘿嘿嘿。。好期待啊。。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