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炸了。”
方吳爲一瘸一拐地走在樹叢之間,不耐煩地對身後的上官傲麟回答道。
“方醫生啊!你怎麼這麼說話啊?你媽才炸了呢……”
上官傲麟跟在方吳爲身後撇了撇嘴,一臉嫌棄的將身上的殘枝落葉掃去。
“喲呵,還敢還嘴?你全家都炸了。”
方吳爲沒好氣的回過頭看了上官傲麟一眼,然後提了下自己手中的柺杖,加快動作朝着樹林的另一頭走去。
“方醫生啊!別開玩笑了!本少爺真的會生氣啊!”
上官傲麟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一片腐爛的樹葉,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然後對着前面一瘸一拐快速挪動着的方吳爲,繼續吐槽道:
“本少爺不就是問問你,三天前晚上的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有必要那麼不耐煩嗎?!”
聽到上官傲麟的話,走在前面的方吳爲忽然將手裡的柺杖用力往土裡一插,整個人靠着柺杖的支撐轉過身,憤怒的瞪着身後的上官傲麟,顯然是已經被上官傲麟氣得不行。
“呵!上官老闆,你自己說要陪我出來散散心,結果問了我一路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我不跟你說過了嗎?那是軍事機密,泄露了要掉腦】長】風】文】學,w⊥○wx.▼t袋的!結果你還不停問!不停問!你是巴不得我腦袋趕快和身體分家是吧?!”
穿着深藍色襯衣的上官傲麟撓了撓腦袋,一頭半長的黑髮隨着他的手而飄舞着,如果現在是在鬧市中,一定會有一堆的腦殘女粉尖叫着衝上來將他團團圍住。不過,現在是在軍事基地旁的山溝溝裡,只有一個巴不得把上官傲麟扔到月球上的方吳爲在。
“唉!方醫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現在二十一世紀都是文明人,沒人砍頭了!”
“我勒個天的大娘啊!”
半隻手撐着柺杖的方吳爲,用另一隻手用力一拍自己的腦門,發出了無可奈何的哀嘆。
“上官老闆!你就別煩我了!你愛幹啥幹啥去行不行?我現在腿都斷了一條啊!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啊?!”
方吳爲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哀求表情後,便將插在土裡的柺杖提起,轉身向前一瘸一拐的走去,也不再管身後的上官傲麟。
其實上官傲麟的感覺沒有錯,方吳爲今天真的非常煩躁!除了上官傲麟一直煩他以外,還有在那一夜之後三天以來發生的事情,都讓方吳爲一直處於爆發的邊緣。
“唉……”
一瘸一拐的方吳爲,一想到那三天的煩心事,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
在蕭連穿上了盤古二號之後,盤古二號運行時產生的巨大沖擊力,竟然硬生生地將離它最近的方吳爲給撞到了牆上。而這一撞,就讓方吳爲昏迷了兩天,外加右腿脛骨骨折……
不過說是昏迷,但其實是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除了隱隱約約的疼痛之外,還有讓人分不清現實和幻覺的夢境。而提到那個夢,方吳爲的心就總會莫名的抽搐一下。
在夢裡面,方吳爲自己就好像老了數十歲,變成了一名年老資深的心理醫生。身穿着自己從小夢想的白大褂,坐在寬大的辦公桌面前,倚靠着舒服的老闆椅,靜靜地爲那些迷途的精神障礙患者們治療。
第一個患者,長得就像鄭口毛一樣虎背熊腰,臉上帶條疤,然後氣大聲粗地向方吳爲問道:
“方大師!灑家很沒有自信怎麼辦!”
夢裡的方吳爲雖然對那個壯漢有點反感,但還是仔細琢磨了一下說道:
“先生,在心理學上有一種潛意識激勵的說法,例如你每天早上出門前對着鏡子說一句‘你很棒’,一段時間後就會感覺自己變得很棒,你可以試試看。”
聽到方吳爲的回答,那長得像是鄭口毛一樣的壯漢道了聲謝,便扭頭離開了。
然後……
不過是一瞬間,就好像時間加速了數十倍,已經過去了數天,那壯漢又坐回了原位,對着方吳爲說道:
“方大師,灑家回家試了!灑家每天都對着鏡子說‘你很棒!’,但是灑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棒了!倒是灑家的鏡子,感覺變成了一塊很棒的鏡子啊!”
在方吳爲歷經千辛萬苦,把那個長得像鄭口毛一樣的壯漢攆走之後,第二個患者瞬間又到了。
這第二個患者長得和吳萌一模一樣,當時方吳爲擡了擡自己的老花鏡,一時間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吳萌?!這麼多年沒見了,你是一點沒變啊!”
只見那長的跟吳萌一樣的小蘿莉,一臉鄙夷的看着方吳爲說道:
“原始人!你是眼珠子裡裝的草履蟲,還是腦袋裡裝的草履蟲啊?媽媽在那邊!”
方吳爲一愣,順着小蘿莉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長髮飄飄的美婦,戴着一副眼鏡站在不遠處,朝着自己微笑。
方吳爲尷尬的笑了笑,只好跳過這個話題,然後問道:
“那你有什麼事嗎?”
щшш ▪тtκan ▪¢ 〇
小蘿莉撅了噘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說道:
“昨天我在外面玩,看到有一隻小白兔沒事就跑到雜貨店裡問,‘老闆老闆,有100個胡蘿蔔嗎?’”
方吳爲一臉懵逼的看着小蘿莉,心中暗想這個小蘿莉難道是聽冷笑話聽多了?
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方吳爲對着辦公桌前的小蘿莉問道。
“嗯……那隻小兔子是不是問完之後,就買了兩節電池呢?”
小蘿莉皺了下眉頭,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忽然從背後掏出了一隻活生生的兔子對方吳爲說道:
“它買沒買電池我不知道,反正我看這隻兔子會說人話,我就給它抓起來了!怎麼樣~本小天才厲害吧?嘿嘿~”
方吳爲抽搐地看着不停在喊着“放開我!”的兔子,一時間只覺得三觀盡毀。不過好在小蘿莉好像只爲了展覽一下那隻會說話的兔子,很快就抓着兔子的耳朵開開心心地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方吳爲,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又迎來了第三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