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一個用紙剪成的人。
不是小打小鬧得那種紙,而是很大的一張紙,被剪成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的形狀,鼻子眼睛嘴巴,胳膊腿,手指腳趾,該有的一個不差,不是單片的一張紙,是立體的,足足有一人高,如果立起來的話一定比我高。
不過好像還沒有完工,褲管剛剛開了一點,有些地方還有待修飾。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大一紙人?之前珍拿着剪刀坐在牀邊就是剪這個紙人嗎?
紙人的樣子有些突兀,但從大概的框架和形狀來看,有點像房東,我真的不知道珍還會剪紙人,而且剪的這麼好,可是。。。。。她剪紙人做什麼呢?
“就快要好了,馬上就好了。。。。。。”珍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拿起剪刀剪起那沒有完成的褲腿來。
她的手明顯的有些抖,但這絲毫不妨礙她的速度,那個紙不算薄,因此我能聽到她咔嚓咔嚓剪刀的聲音。
她咬着牙,每剪一下都十分的用力,咔嚓咔嚓的聲音顯得有些誇張和不真實。
“珍,你。。。。。你剪這個做什麼呢?”我想制止她的動作,但發現根本制止不了。
我的心開始慌起來,我覺得珍在做一件十分危險而荒誕的事情。
“珍,你別剪了,你這是在做什麼?快停下來。”我企圖按住她的手,但她猛地掙脫,剪刀差點傷到我。
“我要剪,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她嘟囔着,有些神經質的樣子。
“難道你要用這個紙人來對付房東?可是他只是個紙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抑制不住的焦急。
突然,‘咚’的一聲響,由地板下傳來,我和珍都感到了地板的震動,隨即我們的心也跟着震動起來。
好像是地板下的人拿一根十分粗重的棍子朝地板上頂了一下一樣,很沉悶的聲響,而我們的魂兒差點被嚇掉,太突然了,如憑空響起一顆炸雷。
珍的手一抖,剪刀差點滑落。
我們都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不安的等待着,但是幾分鐘過去,地板下的聲音卻沒有再傳來。
地板下?地下室?房東?是他?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一把奪過珍手裡的剪刀“珍,你忘了,這屋子裡有攝像頭,我們現在的每一個動作房東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即使你要對付他也不要做的這麼明顯。”
珍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看上去空洞而無神。
我悄悄的起身,擰滅了燈得開關,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珍沒有再掙扎,也沒有伸手奪過那把剪刀。
"以後夜裡不要開燈,那樣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房東。”我走過去,小聲的對珍說。
她不說話,靜止在黑暗裡。
“好了,天快亮了,先睡覺吧,相信我,房東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再剪什麼紙人。”我把剪刀藏在自己的背後,慢慢的勸說着珍。
珍有些反常,她很聽話的躺在了牀上,而那個紙人則依然被她藏在被窩裡。
“好好睡吧。”我坐在珍的牀邊,替她搭上了毯子,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的眼角好像有淚珠浸出,溼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