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亂雲飛渡黃浦江畔_第十二章 流言紛紛的上海灘上

也就這二月間,又傳來消息講,阿拉大清國光緒皇帝又諭、倪文蔚奏、遵籌法越交涉事宜一摺。據稱保勝之能否設關。必視劉永福之從違爲準。中國之能否保護。亦必視劉永福之聚散爲衡等語。不爲無見。法人慾於保勝設關。意在驅逐劉永福。此層斷不可輕許。必應詳慎籌度。免致貽患將來。

前聞法國欲更前議。並欲將寶海撤回。其事之有無。尚不可知。著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李鴻章、張樹聲、隨時體察情形。悉心規畫。妥爲辦理。原摺均鈔給閱看。將此各密諭知之。

進一步的消息傳來之後,上海灘上頭的人們更加的緊張起來了,因爲席捲整個上海灘的、這一場金融危機也在無情的摧殘和損壞着近代大清國商品經濟的這一顆嫩芽。

從年初開始,阿拉上海灘浪向大批錢莊倒閉。具體講起來,伊錢莊由年初七十八家到年終只剩十家,逐步演變成爲一次衝擊力巨大的金融風潮。

據說,十月初三、公曆十一月二日江西候補道、徽商胡光墉在滬獨資經營的阜康雪記錢莊宣告停業。

緊跟着紫禁城裡頭的光緒皇帝又進一步備戰,他發佈上諭講,置直隸總督張樹聲奏、大沽海口等處炮臺。爲北洋緊要門戶。原派守臺兵丁。不敷分佈。加派防兵。每月酌加餉銀二千八百六十六兩有奇。並將防務暫鬆之處。酌量裁減營隊。每月節省銀二千六百餘兩。以減抵增。請照章立案。下部知之。

而更加讓人高興的事體也跟着來唻,還是官方的正式消息,據說: 又奏、前在德國伏爾鏗廠訂造鋼面鐵甲船兩號。計期竣工。現擬續造穹面鋼甲快船一隻。備出洋時輔佐鐵甲艦之用。報聞。

大清國上下無不對安南的嚴峻形勢嚴陣以待了,據說光緒皇帝諭軍機大臣等、法越交涉一案。現在尚無成議。夷情叵測。亟應先事綢繆。

越南北圻爲粵西門戶。若

能保護北圻。即以固吾疆圉。藩司徐延旭於關外情形。頗爲熟悉。著即出關相度機宜。豫籌佈置。準其專摺奏事。

該藩司務當與黃桂蘭、趙沃等。和衷商搉。妥慎籌辦。並將佈置情形。隨時具奏。倪文蔚、當仍遵前旨。督飭關外各營擇要扼扎。妥籌防範。將此由四百里諭知倪文蔚、並傳諭徐延旭知之。

不過就在今朝辰光,一陣輕微的晃動傳遍了上海灘,就在裡面驚異不已的辰光,傳來消息講,臺灣等處地震情形。得旨、覽奏被災情形。深堪憫惻。著即飭屬查明。妥爲撫卹。毋任失所。

可是在於上海灘隔海相望的對岸,備戰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還在積極進行着,光緒九年。癸未。二月。閩浙總督何璟等奏、福州、臺灣、建築洋式炮臺。購配洋炮洋槍、及製造火藥。均稱適用。下所司知之。

署北洋通商大臣李鴻章奏、近聞法國外部易人。頓翻前議。並有將該使寶海撤回之信。是越事會議無期。惟越南陪臣範慎遹、阮述、已來天津。亦可藉以查詢該國情實。已密商張樹聲相機因應。並將越南國王諮函鈔送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查覈。下所司知之。

就在大清國內部高度重視安南局勢的辰光,遠在歐洲的法蘭西國內情況也有所變化了,據說: 北洋通商大臣李鴻章奏、近聞法國外部易人。頓翻前議。並有將該使寶海撤回之信。是越事會議無期。惟越南陪臣範慎遹、阮述、已來天津。亦可藉以查詢該國情實。已密商張樹聲相機因應。並將越南國王諮函鈔送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查覈。下所司知之。

而這辰光已經是光緒九年癸未三月了,大清國廟堂之上仍然在密切關注着外部局勢的每一個演變,光緒皇帝根據形勢,又諭、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越南事宜。現有變局。亟應密籌防務一摺。

現聞法兵已攻破越之南定。並議將寶海撤回。事已中變。情殊叵測

。在我保護屬邦。固守邊界。均關緊要。亟應妥籌備豫。

著岑毓英、倪文蔚、杜瑞聯督飭關外防軍。挑選勁旅。扼要進扎。該兩省現在駐越兵勇若干。著查明確實具奏。應否添派隊伍。以厚兵力。即行體察情形。妥爲辦理。

廣東原駐廉瓊水師。並著曾國荃、裕寬。飭令吳全美移近越洋。認真巡哨。凡海軍應籌應備之端。必須盡力講求。不可稍涉疏懈。

前諭徐延旭出關。著即迅速前往。會商黃桂蘭趙沃、相機佈置。保守北圻。此次籌備各節。非從前事機尚緩可比。該督撫等。務當悉心經畫。實力整頓。

總之釁端不可自我而開。要必壯我聲威。用資鎮懾。並期實堪備禦。進止足恃。以杜詭謀而維大局。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曾國荃、岑毓英、裕寬、倪文蔚、杜瑞聯、並傳諭徐延旭知之。

看起來大清國和法蘭西國之間的衝突不可避免了,據來自北京城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法兵攻越之南定。當諭令該督撫等。將防務密籌佈置。現聞法人在越南境內。勢更猖獗。滇越邊防。尤屬吃緊。

前諭徐延旭出關現在諒已前往。著倪文蔚飭令會商黃桂蘭、趙沃、相度機宜。速籌防禦。滇省邊境。亦應酌派大員。帶兵駐紮。著岑毓英、杜瑞聯、飭令唐炯迅速出省。統率防軍。擇要扼守。兵力如有不敷。即著酌量添撥。

總期滇粵兩省。互相聯絡。力保越南北圻。即以固吾邊圉。

廣東瓊廉一帶。前派吳全美統帶兵輪船。認真*練。該處洋麪。近接越境。必應極力整飭水師。以壯聲勢。著曾國荃、裕寬、飭令吳全美。移近越洋巡哨。藉資援應。

法人意極狡譎。目前越南事機。甚爲緊迫。必須防務確有把握。方可相機因應。該督撫等。接奉疊次諭旨。當已實力妥籌。著將辦理情形。速即奏聞。以紓廑系。將此由五百里各密諭知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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