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開頭接着前頭的爭論,繼續講官督商辦後頭的花頭。
據說,傅相始終力持官督商辦之議,實欲使利則歸商,權則歸官也。官格歸清之後,如果商股大有餘利,自可查照前案,酌量令其補繳子息。目前該局雖有餘利,而船隻日舊,亞須任其遞折,以固根本。倘盡索其所得之利,悉歸諸官,則該局立見傾跌。
至謂葉道經手所餘,僅有節省嘈糧數萬兩,豈能足敷歸款。近請將五年應歸官款提銀一百萬兩購辦鐵甲船,商局之款分還各省,而鐵船之費仍須派諸各省,自不及徑行移緩就急,此與商局並重。倘商局幸得先清官本,其後等有餘利,亦當照章按股均派,斷不能悉充唐道等私囊。此不得謂庫架供伊等坐利化私之用也。
總之,盛宣懷於招商局創議章程於先,竭力扶持於後,代人受過,撫己無慚。但望局務振興,未嘗計及自己之名利也。七年以來,並未經手銀錢,所領公款,無不隨時交付徐潤查收。應得薪水花紅,亦從未支付,即朱道分給之辦潛公費,每年二千四百兩,亦經奏明捐給“福星”難員家屬。
至於歸併旗昌洋行一節,議價交盤,雖系唐廷樞一手經理,而毅然主其成者,實系盛道一人,及今以思,少一旗昌洋行勁敵,而太古、怡和皆俯首議和。江海攬載,每年收銀二百數十萬兩,已失之利權,已收大半,未及三年,旗昌用戶欠款一百萬將次拔清。
輪船招商局通局船價,僅折成二百二十四萬兩,各口碼頭棧房一百零九萬兩。公款自本年爲始,即可按年分還,成本愈拔愈輕,利息愈做愈厚,局面愈展愈開,初未能逆料其成效如之神速。識者原其成效之所自來,以不僅在葉道節省潛務經費二三萬兩,而在旗昌歸併之大端也。
第思局務利鈍仍在人爲,似未可因稍見成效頓開傾軋之風。夫一身
之毀謗何足惜,獨惜招商局辛苦經營而成之局,不免遊移爭讓而敗之也。招商局之成敗何足懼,而尤懼大清國富強之舉,豪傑皆聞此而寒心!外人皆知此而汕笑也。竊亦不敢謂招商局用人辦事盡能得當,但宜隨時查察,考求實在,不宜迭次興波,徒使市面不時口口,洋商乘機傾擠也。
而就在這一年秋冬之交,李鴻章依照盛宣懷的請求,從現在起,準其不預招商局務。
到了這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農曆十二月初一日李鴻章奏,請依劉銘傳議,建築鐵路,並開山西煤鐵相濟。
這一年輪船招商局派“美富”輪遠航美國,謀求發展外洋航運,但到舊金山被扣留,此後商局不再派輪遠航歐美。
此外馬建忠跟上海灘頗有淵源,據說早在大清國咸豐三年、公元一八五三年,他九歲辰光,太平天國運動席捲江南、建都南京。
因爲太平軍攻入江蘇,馬建忠隨家輾轉遷徙至滬,進人徐匯公學學習。不久,兄弟二人在公學昆季齊名,慧聲日起,少年辰光就在上海灘嶄露頭角唻。
大清國咸豐四年、公元一八五四年,馬建忠十歲辰光,在徐匯公學學習。
大清國咸豐五年、公元一八五五年,馬建忠十一歲,繼續在徐匯公學學習;而到了大清國咸豐六年、公元一八五六年,十二歲的他遇到了歷史大事件,這就是太平軍內部發生天京事變,太平天國由盛轉衰。
而英吉利、法蘭西過聯軍人侵大清國,第二次鴉片戰爭爆發了。
緊跟着第二年,也就是大清國咸豐七年、公元一八五七年,十三歲的馬建忠親眼目睹兄長馬相伯在徐匯公學獲得文科獎賞。
大清國咸豐八年公元一八五八年,馬建忠十四歲,而兄長馬相伯則在徐匯公學獲得聖學獎賞、西文雙項獎賞。
就
在這一年大清國、沙皇俄國強加的《理輝條約》及大清國與英吉利過、大清國與法蘭西、大清國與美利堅國、大清國與沙皇俄國《天津條約》簽訂,西方列強對於大清國的軍事、經濟入侵加劇了。
大清國咸豐九年公元一八五九年,馬建忠已經十五歲了,他也在徐匯公學學習,而兄長馬相伯在徐匯公學獲得聖學獎賞。
第二年、也就是大清國咸豐十年、公元一八六零年,十六歲的馬建忠親身經歷了一個更加讓他終生難忘的歷史大事,而這就是這一年八月發生的,太平軍進軍上海的進攻,徐匯公學學生聞訊前往董家渡避難。馬建忠執筆學舉子業,屢次落榜,因而棄其所學,改習西學。
而這一年,大清國與英吉利國、大清國與法蘭西國、大清國與沙皇俄國相繼簽訂《北京條約》,大清國的社會矛盾空前激化了。
更讓人們更加關切的是中法戰爭的颱風眼就要移動到了上海灘上頭來了,因爲大清國決定委派兩江總督曾國荃於7月下旬在上海與巴德諾談判,以求解決爭端。談判未有結果,法國重新訴諸武力。
光緒十年、公元一八八四年閏五月初八日,大清國政府委派兩江總督曾國荃到上海與法蘭西國新任駐華大使巴德諾談判,馬建忠由李鴻章介紹任曾國荃翻譯,參加談判,親身經歷了這場關係到上海灘房地產業興衰的會談。
閏五月二十七日、公曆七月十九日,大清國朝廷派署兩江總督曾國荃爲全權大臣,陳寶琛爲會辦大臣,赴上海與法使巴德諾商議詳細條款。
此前,赫德由京至滬,向巴德諾說和。後者表示決不北上天津商議,要求中國派全權大臣來上海與談,並以中國同意法國所提賠款全數作爲商辦之先決條件。是日,旨令曾國荃、陳寶琛由江寧、也就是南京趕赴上海灘與巴德諾商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