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醬麪和天火劫

炸醬麪和天火劫

老道送來的野雞實在不錯,方一勺手藝也好,做得是色香味俱全,沈勇吃得更是讚不絕口,“娘子,好嫩啊。”

方一勺坐在一旁笑他,“慢些吃,多吃些。”

“嗯,你也吃。”沈勇夾了個雞腿往方一勺嘴裡塞進去。

方一勺張嘴咬了,拿着雞腿慢慢啃。

沈勇高興,他家娘子吃東西的樣子也好看,一點不做作,也不難看。

吃完了飯,兩人收拾了一下,帶着小結巴一起趕去了集市。

集市裡頭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官府的衙役將集市都封了起來,等到案子破了再重建,那些沒受傷的商販們都被集中到了附近的另一個小集市裡頭,重新開始做買賣。

方一勺和沈勇進入了廢墟之中,四處查看。

“燒得真徹底啊。”方一勺不無痛惜地說,“是誰那麼缺德放的火呢?”

“嗯。”沈勇想了想,道,“娘子,真是有人故意放火的話,理由也就那麼幾個。”

“相公,你覺得是私怨麼?”方一勺問。

“嗯……”沈勇想了想,道,“不是私怨的話,爲什麼要放火呢?”

“可是,他給很多家鋪子都扔了火球,難道大家都得罪了他麼?”方一勺有些想不通。

“這倒也是。”沈勇頗爲無奈地道,“嗯……而且還特意做了那麼巧妙的放火工具,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少爺。”

兩人正往前走,就聽小結巴在後頭嚷嚷,“這爲大嬸說她看到火球了。“

沈勇和方一勺回過頭,就見在小結巴的身邊站着一個老婦人,手裡提着個籃子,裡頭有菜。

“大嬸。”沈勇趕緊帶着方一勺走了過去,問,“您看到火球了?”

“對啊。”那大嬸壓低聲音對沈勇和方一勺說,“這個火啊,是天火啊!”

方一勺和沈勇對視了一眼,有些不解地問,“天火?”

“對,以前也有過這種事情的!”那大嬸說得煞有介事,還似乎有些害怕,雙手合十對着老天爺拜了拜。

“什麼?”沈勇納悶了,問,“以前也有過?是什麼時候?”

“三十多年前!”那大嬸回答說,“那時候我還小呢,上山上去放羊,回來的時候,整個村子都着火啦,那天燒起來的就是天火!”

“您那時候也看見火球了麼?”方一勺問,“在天上飛的火球”?

“一模一樣的!”大嬸認真點頭。

“您住哪兒啊?”沈勇問,

“哦,我現在在東巷府裡頭住,以前啊,住在城郊十里左右的壩村。”

“壩村啊?”沈勇點了點頭,“難怪了。”

“怎麼了相公?”方一勺好奇地問沈勇。

“哦,這壩村是個廢村,裡頭有很多廢墟,還有……之前不是東巷府和其他幾個州城府衙都修築大壩麼?那些修壩的廢材都扔到壩村了……所以才叫這個名稱的。”

“也就是說以前不叫壩村了?”方一勺問,“那叫什麼村啊?”

沈勇猶豫了一下,“我說出來,你可別害怕呀。”

“嗯。”方一勺點頭,心說,一個村名還能讓人害怕?

“活墳村。”沈勇回答。

“呵……”方一勺驚了一跳,這名字聽着毛骨悚然的,還是活的墳麼……

“哈哈哈。”

正說話間,那大嬸卻笑了起來,指着沈勇道,“年輕人道聽途說,別嚇唬你家娘子了。“

沈勇一愣,方一勺則是鬆了口氣。

“那活墳村啊,是老人家故意編的名字,爲的是不讓人上哪兒住去。”大嬸笑道。

“爲什麼不讓人住啊?”方一勺和沈勇都不解。

“活墳呢,其實是火焚的諧音。”大嬸道,“那地方風水不好,好幾次大火,都是損失慘重,後來就索性荒廢,但是有很多孩子願意上那個廢村去玩耍,大人們怕出事,所以改名字叫活墳村,嚇唬小孩子的。”

“哦。”方一勺瞭然點頭,沈勇接着問,“那村子,原本的名字叫什麼呢?”

“嗯,這個麼……”大嬸似乎不是很瞭解。

“叫巒村。”

這時候,身後有人搭茬,“因爲村後山巒起伏,所以得的名字,據說當年有個風水先生路過,說這村子風水不好,犯水字,所以取個巒村壓壓邪氣。”

方一勺和沈勇回頭,就見是劉袤。

“劉公子。”小結巴跟劉袤顯然很投緣,上下打量他,問,“傷好了沒?”

“本來就沒受什麼傷。”說着,劉袤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小罐子來,遞給了沈勇,道,“我本來去衙門找你,官差說你上這兒來了。”

沈勇有些不解,結果了那罐子打開看了看,就見裡頭是黃綠色的膏藥,就擡眼看劉袤。

“這是薄荷和金銀花做的膏藥。”劉袤道,“土方子,對付燒傷最好了,你昨兒個幫我擋那根燒着的橫木,鐵定受傷了。”

“哦。”沈勇笑了笑,道,“小傷,不過這藥膏好像不錯,謝啦。”

劉袤也是一笑,對沈勇拱了拱手,有些無力地道,“我謝沈少爺纔是。”

“哎呀。”小結巴有些煩,“你們兩個用不用謝來謝去的啊?好好說話不行麼?“

“就是。”沈勇點頭。

劉袤嘆了口氣,道,“你昨兒個救我命那回,我已經謝過了,今天可不是爲那個謝你。”

方一勺有些不解,問,“那,劉公子你謝什麼?”

“多些沈少爺昨日給我老母出的招啊,我過幾日,就得進京去趕考去了。”劉袤說話時神情頗有些哭笑不得的。

方一勺更納悶了,轉臉看沈勇,就見沈勇看別處,佯裝聽不懂。

“相公,你幹什麼了?”方一勺問他。

“咳咳。”沈勇一臉沒幹什麼的樣子,辯解道,“沒啊,我就跟劉老夫人說,劉袤大難不死必有厚福,又挺有才氣,不如進京趕考試試,衙門裡頭給他出銀子。不放心家裡,可以讓劉媽媽來衙門暫住,陪我娘做個伴,你沒見劉媽媽刺繡一把好手麼,好好教教我娘,她手笨。”

“阿嚏……”

沈府裡頭,沈夫人正在沈一博書房,給他捶肩膀。

這幾日沈一博日日熬夜看卷宗,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沈夫人看着挺心疼,給他燉了人蔘雞湯,沒事就給他捏捏捶捶。

見夫人打了個大噴嚏,沈一博趕緊道了聲,“長命百歲,多生貴子。”

“去。”沈夫人捶了他一拳,“老沒正經。”

“不老。”沈一博趕緊道,“纔多大呢?”

“看你的書吧,也不怕叫人聽着笑話。”沈夫人搖頭繼續給他捏肩膀,邊問,“你這幾天找什麼呢?”

“哦。”沈一博想了想,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東相符三十多年前也曾經有過一次大火災。”

“有這種事?”沈夫人吃驚,“沒聽說過啊。”

“三十多年前了麼,那時候咱們一直在京城,回來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不過我的確聽說過。”沈一博輕輕嘆了口氣,翻看着卷宗,“應該是有記載的。”

……

方一勺心說,沈勇不要命了呀,這話若是被娘聽到了,非找棍子抽他不可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懷疑,沈勇隨口一說,劉媽媽就說動劉袤了?不是說勸了好多次都沒用麼?

“若不是沈少爺這隨口一說,我娘怎麼會賴在地上打滾呢?”劉袤頗爲無奈地說,“還尋死覓活哭天搶地,我娘向來知書達理,平時說話都輕聲細語,昨晚上那陣仗,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瞧見。”

“咳咳。”沈勇摸了摸鼻子,一臉吃驚地問,“是麼。”

方一勺和小結巴都斜着眼睛看他——真行啊?教人家老孃撒潑打地滾?!

沈勇對兩人眨眨眼,這劉袤是個書呆子,攻他死穴最管用,對付書呆子,就要耍無賴!

方一勺雖然覺得這法子有些損,但是確實管用,就對劉袤道,“劉公子,你放心去趕考吧,你娘我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

劉袤看了看兩人,拱手行了一禮,認真道,“多些了。”

“什麼時候上路呀?”小結巴問。

沈勇笑問,“幹嘛?想跟去啊?”

“唉,少爺,我都說跟了你了,不能跟別人麼,不過,可以讓鼕鼕跟去麼。”小結巴道,“鼕鼕會功夫人也機靈,一起上路好有個照應麼。”

“鼕鼕那麼皮,誰照顧誰啊。”沈勇趕緊擺手,“挑個能幹衙役跟着,纔是正經。”

“鼕鼕?”劉袤倒是有了些興趣,問,“哪個鼕鼕?”

“莫鼕鼕。”小結巴回答,“可機靈了,是莫凡堂的養子。”

“哦。”劉袤點頭,不過看他的神色,似乎並不認識莫凡堂。

“少爺啊。”小結巴對沈勇道,“這次就算您不讓鼕鼕去,估計他也得跟去。”

“爲什麼?”沈勇心說這劉袤給你什麼好處了你們都那麼向着他?

“今早鼕鼕接到了一封信,京城來的,是他乾爹寫的,讓他去京城。”小結巴回答。

“什麼?”方一勺和沈勇都一愣,“莫師父來信了?”

“哎呀。”沈勇給了他一個燒慄,“你怎麼不早說?信上說什麼了?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關鍵是就一句話,別的什麼都沒寫。”小結巴道,“鼕鼕說是過幾天就動身,我琢磨着日子好像和劉公子入京的時候差不多。”

沈勇和方一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這莫凡堂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可別是出了什麼事了。

“有人能一同上路那自然是好的了。”劉袤點頭,“到時候搭個伴上路吧,不過……我暫時還不能走。”

“爲什麼?”沈勇和方一勺都看他。

“昨兒個大火,燒死的、燒傷的,都有我的朋友,我想弄清楚是天災還是**,若是**,我也要看到那兇手就地正法了,才能安心上京城啊。”

“對了。”沈勇突然想到,問,“你怎麼對那活墳村那麼瞭解啊?”

“我聽我娘說過。”劉袤道,“我娘以前就生活在巒村裡頭,關於巒村的來歷,已經很久了,都是聽她姥爺說的。”

“哦……”沈勇和方一勺都點了點頭。

“不如……去問問劉媽媽吧?”方一勺道,“可能會有些線索。”

沈勇點頭。

劉袤立刻帶路,衆人一起去了劉家的老宅。

“對了,你家似乎離活墳村很近吧?”沈勇問。

“對,那裡很多人,都是曾經居住在活墳村的,後來搬出來了,因爲對老村有感情,所以不肯住太遠。”

“哦。”沈勇又問,“對了,你剛剛說,那個風水先生說巒村犯水,可我看明明是犯火纔對啊。”

“走水麼。”劉袤有些無奈地道,“起先大家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後來明白了,犯水,並非是說怕水,而是怕走水。”

衆人來到了劉家,正巧,劉媽媽在準備晚飯,方一勺讓她跟沈勇他們談,自己跑去廚房做飯了。

“聽說少奶奶手藝一絕,今日算是有口福了。”劉媽媽笑着給沈勇端上茶來,坐下。

“娘,沈少爺想問活墳村的事情。”劉袤扶他娘坐下,自己也陪在一旁坐了。

沈勇對他道,“叫沈勇就行了,什麼少爺不少爺的。”

劉袤笑着叫他沈兄,兩人性子還挺合的。

劉媽媽有些不解,問,“活墳村怎麼了?“

“是關於這次火燒集市的事。”沈勇道,“我聽說,三十年前,活墳村也就是之前的巒村,也發生過火球從天而降的事情,燒燬過一個村莊,是麼?“

“嗯。”沈夫人輕輕嘆氣,道,“確切地說,應該是每三十年一次。”

“每三十年一次?”沈勇有些納悶“每三十年必發生一次火災麼?”

“對,我也是聽長輩們說的,別說……這算算日子啊,也是時候了。”

隨後,劉媽媽跟沈勇他們講述了,那匪夷所思的,三十年必發生一次的天火劫難。

聽完了那長長敘述,沈勇震愣地看着劉媽媽,不止是他,就連小結巴和劉袤也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時候,方一勺端着飯菜出來,她用廚房裡現成的材料做了一大份炸醬麪。

廚房裡正好有一些肉,還有豆乾兒和青菜,她先將肉末和切碎的豆乾青菜炒熟,放上作料慢慢燉,做成鮮美的醬汁。又擀了面幹撩,拌上了醬汁,撒上花生末和蔥花,就端上了飯桌。

衆人收拾起心情吃麪,只幾口,就被這美味的炸醬麪吊起了興致。

“呦!”劉媽媽讚歎連連,“少奶奶真是好手藝。”邊說,邊拍拍劉袤,笑道,“看到沒?快給爲娘找個這樣的好媳婦兒啊,那爲娘就放心了。”

方一勺挨着沈勇坐着聽劉媽媽誇獎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轉眼,卻見沈勇雖然嘴上也不停吃,眼神卻呆呆的,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相公,怎麼了?”方一勺問他

“嗯……”沈勇看了看她,輕嘆,“只是覺得,這天火,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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