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骨令和血鳳衣此刻暗淡而無光澤,但隨着金蓮花座中魂玉碎片的力量不斷注入,這兩件寶物也正在不斷的被修復着,只見上面細微的裂縫正在緩慢的癒合着,魂玉碎片中的能量果然神奇至極,能夠將如此等級的寶物輕鬆修復,怪不得金蓮花座會變得如此的堅硬,有魂玉碎片在其中,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將金蓮花座打碎。
鎮骨令上閃爍着灰色的光芒,血鳳衣上則閃爍着紅芒,這兩種顏色將原本漆黑的夜空都照的明亮起來,他們散發出的氣息正在逐漸的旺盛,這也是他們在不斷甦醒的預兆。
突然,一陣鳳鳴聲響起,那原本還在地上的血鳳衣忽然化作一隻極大的血色鳳凰出現在梵瘋眼前,它渾身燃燒着炙熱的火焰,這火焰就如同是鮮血一般殷洪,*剛一出現,周圍的空氣頓時升高。它站在那裡看着梵瘋,閃動着自己碩大的火焰翅膀。
梵瘋以爲它會逃走,可它並沒有這麼做,這*似乎頗有靈智,知道是梵瘋修復了它,所以站在原地,對着梵瘋不斷的低聲鳴叫。
“你的主人已經死了,現在你就歸順我吧。”梵瘋的話語無比溫柔,面對這*,就如同面對出生的嬰兒一般,他不由得心生疼愛之情。
那*高昂頭顱,朝天嘶鳴一聲,隨即化爲一道紅色的火焰朝梵瘋撲來,梵瘋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坐在那裡,這*到他身體的瞬間,直接化爲一道血衣進入到梵瘋身體內。他扒開自己的衣服一看,只見自己的胳膊以及胸前,纏繞了幾道火焰形狀的紅色圖案,這圖案他見過,正是那永恆星域的星主身上所穿的血鳳衣。隱隱約約,梵瘋還能夠聽到從自己身體內部傳來的鳳鳴之音,這種聲音極爲悅耳,天籟之音一般,和那金蓮花座中的龍嘯之音相互呼應,頓時天地間充滿了一種奇異景象。傳聞龍嘯鳳吟之時,天地間就會出現異象,果不其然,在梵瘋頭頂,出現了無數大道交織的痕跡,這些痕跡交織在他的頭頂形成無數彩芒,將周圍的空間映照的無比明亮,如同白晝一般,最後才緩緩的消失不見。
梵瘋站起身來,那鎮骨令也被他拿在手中,這鎮骨令更是厲害,聽說一令之下,能夠讓人骨頭盡數斷裂,這是何等殘酷的一件寶物,不過梵瘋喜歡,對待敵人,他絕對不會手軟。
荒涼的古星上站起身體之後,收起了金蓮花座,此時他朝着遠處飛遁而去,那鳳鳴之聲越來越高,幾乎響徹在他的身旁,這*似乎因爲找到了新的主人而極爲興奮。
“小傢伙,安靜一些。”梵瘋苦笑道,他也害怕這鳳鳴之聲讓自己太過顯眼而給自己帶來麻煩,要知道這樣的寶物,絕對是人人渴求的,就算是那些極爲強大的存在也不例外。
飛行到虛空中,此時遠處的星球已經變得極爲稀疏,飛行很遠才能見到一顆,星空中也變得無比的荒涼,遠處極爲遙遠的地方有星光在閃爍,但梵瘋知道那裡和自己的距離遠到了驚人的程度。
他還是順着玉煛指給自己的方向朝前飛去,玉煛身爲異形獸中的天才人物,絕對不會搞錯方向,既然他敢告訴自己,就說明他對自己的感覺相當有把握,朝着這個方向飛絕對不會有錯誤。
此時,他身體內的鳳鳴已經逐漸微弱,最後停止下來,這小傢伙似乎已經安靜的適應了梵瘋的身體。他朝遠處飛去,但很快,梵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就連萬獸欄中的陳寧面色也極爲的嚴峻。
“你感覺到了吧,有人在跟蹤你。”他說道。
“嗯,”梵瘋點頭道:“這個人的氣息很陌生,以前從未見過。”他依然不動聲色的朝前飛行着,在他們身後,正有一人潛伏在黑暗中悄悄向兩人靠近,這人的身體隱藏在黑暗中,氣息也極爲隱蔽,但還是被兩個人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波動,因爲在這星空中實在是太過平靜了,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格外顯眼。
忽然,從梵瘋的身前出現一道巨大的陰影,這陰影是從後面投射到前方的,他猛地一扭頭,只見一道巨大的木桶正朝着他的頭頂蓋過來。
瞬間,這木桶就以極快的速度將他籠罩在其中,梵瘋根本來不及逃竄。
“先別慌,看看對方的手段。”陳寧在萬獸欄中道。
梵瘋站在木桶中,這木桶簡直就像是爲他量身定做的。而且更爲奇怪的是,在木桶中和他差不多高的位置,有一個方形的窗口,從這裡能夠看到外界的情況,就像是有人知道他想要向外看,所以故意鑿開了這麼一個窗口。
很快,從星空的黑暗中出現一個黑色的影子,這個人十分低矮,甚至可以說他是一個侏儒,他的腿極短,身體也極短,但頭卻很大,這種極爲失調的比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滑稽,很可笑,連陳寧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矮人直接走到他們身前道:“大人說的果然沒有錯,這裡果然有人。”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梵瘋的聲音在木桶中響起,顯得極爲驚慌失措。
那矮人早已經料到梵瘋會是這樣的反應,平靜的說道:“你別管我們是誰,別管我是誰,是大人讓我來這裡抓住你,我就來了。”
“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個木桶中。”梵瘋的聲音再次透過木桶傳了出來。
這矮人淡淡一笑,這一笑更讓他顯得滑稽,不過他好像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很滑稽,他只是說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這木桶其實是一個封印,經過我們大人的親手提煉,若是有人被困在了其中,是根本無法逃脫的。”說起話來,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還帶了一些得意。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把我怎麼樣!”梵瘋聽起來已經聲嘶力竭。
“我們是矮人部落的。”這矮人說道,“既然你已經被封印起來了,告訴你這些也沒有什麼,我們矮人部落生活在古星域的最深處,這次我們的大人發現了在部落周邊有一些波動,就命令我前來查探一番,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闖了進來。”他似乎對矮人這個詞沒有絲毫避諱,而且這人來到梵瘋近前之後,竟然直接將諾大的木桶連着裡面的梵瘋一同扛在了肩上。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低矮的人力量卻是不小,而且身體很平衡,就算扛着木桶也能在星空中健步如飛。
他邊飛邊道:“像你這樣進入到我們矮人部落的人已經不多了,近幾年已經沒有人敢孤身前來古星域,但沒想到你這樣的傻子竟然還真的存在。”說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聽着也極爲猥瑣,就像他的樣子一樣,滑稽而搞笑。
他將木桶和其中的梵瘋背在肩上,健步如飛的朝遠處奔去,奇怪耳朵是,這些矮人飛行的動作極爲奇怪,他們彷彿並不是飛行,而是在空中漫步,他們雙腿不斷的蹬踏着,就如同在空中滑翔一般,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他們這樣的速度竟然還非常的快。
“你們抓我幹什麼?”梵瘋問道。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因爲我也不知道,等我把你送到矮人部落之後,你就自己去問我們的大人吧。”
“你們的大人,是什麼樣的人?”梵瘋問道。
“哼,這也是你可以知道的?”這矮人的語氣聽起來立馬變得無比的高傲,他高聲道:“我們的那位大人是矮人部落中最爲神聖的存在,他是我們的神,是我們的依靠,在矮人部落中,他就是我們唯一的崇高的信仰!”他說話的聲調也不由得擡升起來,似是極爲的驕傲。
“那好吧,沒想到我竟然被你們抓住了,也無法逃開,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梵瘋無奈道。
外面又傳來那矮人的笑聲,“這次我完成了任務,等到回去之後,大人一定會好好獎勵我一番的!”
不知不覺,梵瘋就感覺到外面已經停了下來,而自己也被這矮人從肩膀上放了下來,一下來之後,他就透過木桶上的窗戶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讓他想不到的是,在寂寥的星空深處竟然還存在着這樣一處地方,這裡全都是低矮的房屋,而且這些房屋都極小,建立在大地上,實在是非常壯觀,他數不清這些房屋究竟有多少,但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片,讓他知道這些數量絕對不在少數。
這個時候,梵瘋又感覺自己所在的木桶從地面上被擡了起來,不過這次被擡起來卻不是被那矮人扛在肩上,而是幾個矮人同時將他擡起了起來朝前走着。
“難道你們抓人的方式都是這樣麼,將人困在木通裡,然後再擡到你們大人那裡?”
顯然外面的這幾個矮人並不像剛纔那個那麼喜歡說話,沒有一個人迴應他的話,他們只是朝前走着。
這個時候,他們邁上了臺階,很快,梵瘋從窗戶中就看到前方正坐着一個人,這個人坐在一張極大的椅子上,而更爲搞笑的是,他坐在那裡的樣子實在是無比的滑稽,因爲他的腳垂在半空中,根本夠不到地面,而他的身體則靠在椅子上,整個身體近乎於躺在上面。因爲這人的個字實在是太矮了,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矮,就連剛纔那幾個擡自己的矮人都比他要高出一頭。這個人已經矮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連梵瘋都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景象,如果這個人不是長着一張極爲成熟的面孔,他真的會以爲這可能只是一個嬰兒。
這個時候,這人緩緩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他真的是用跳的,因爲那椅子太高了,他想要從那上面下來明顯很不方便,所以他就直接跳了下來。
他來到梵瘋的木桶面前,此時梵瘋就看不到他了,因爲這人的身高連木桶的窗戶都沒有達到。
“呦,愚蠢的年輕人,你竟然敢闖入我們矮人部落的領地。”這人的聲音響起。
梵瘋在木桶中道:“你是什麼人,爲何要將我抓到這裡?”
這人只能聽見聲音,卻看不到人,他接着道:“愚蠢的年輕人啊,你盡是問一些愚蠢的問題,難道你看不到我就是偉大的矮人部落的偉大領袖嗎?”
梵瘋在木桶中看不到這人說話的表情,但能夠想象到這人說話時的樣子定然極爲搞笑。
他說道:“我真的看不到,如果我得罪了偉大的領袖,還請偉大的領袖饒恕我。”
這矮人部落的領袖似乎沒有聽出梵瘋話中調侃之意,似是十分得意,輕快的又重新跳回到了座位之上,這人頓了頓道:“嗯,至於我把你捉來這裡的原因,嗯,其實不是我想把你捉來的。”
梵瘋問道:“那是誰?”
這矮人部落的首領看着梵瘋道:“愚蠢,你竟然又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難道你不知道在領袖面前問這樣的問題是很愚蠢的嗎?”這個人似乎極愛說愚蠢這個字眼。
梵瘋略帶哭喪的聲音道:“麻煩你告訴我吧,難道你要殺了我?”
這矮人部落的首領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這次你不再愚蠢了,你猜對了,但卻不是我想殺你,而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