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瘋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去那隱秘叢林中走一番。
這件事情太過危險,所以他只能一個人去。但又不能不告訴自己的同伴,梵瘋在思考着應該怎麼樣向他們說。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絕對不能去!”
“小風,你是想要找死麼!”
梵瘋早就預料到了這幾個人的反應,所以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們,嘴裡也不再說話。
“你可要知道,你剛剛殺了那隱秘叢林的大王子,他的父親定然也從符文中看到了你的模樣,此時定然正在滿世界的尋找你,若你去了那裡,不是送死麼!”
“那大王子可不是我殺的。”梵瘋一臉的無辜相。
禹夕冷哼一聲道:“他是我殺的,但也跟你脫不了干係,難道現在說是我的殺或者說是你殺的,有什麼區別麼?”
“沒什麼區別。”梵瘋也搖搖頭。
“那就是了,這隱秘叢林的人定然在滿世界的找你,若你現在出去,就如同羊入虎口一般,會被直接抓住,用各種你聞所未聞的方法折磨你,你難道真的就不害怕麼?”胖子在一旁一臉的驚悚相,彷彿將自己置身在梵瘋的境地,正在想象着梵瘋各種被折磨的模樣。
“我也不想去,但是在我的心裡總有些什麼告訴我,讓我必須去那裡,我渴望瞭解一些東西,一些東西可能只有在隱秘叢林中才能找到答案。”梵瘋認真道,他的心中一直有些東西在催促着他,在讓他不斷的朝着某一個真想前進。
“可是你現在去還是太早了,再等一些日子,當幽幽子也進入魂之境之後,你們兩個若是去,或許還讓人放心一些。”小瀾見梵瘋去意已決,所以只好說這麼一句來暫且穩住梵瘋。
“那好吧。”梵瘋見大家極力的勸阻自己,知道他們也都是爲了自己好,所以也就沒有再爭辯,而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事情就這樣暫且被壓了下來,這日,禹夕突然找到梵瘋,梵瘋正在屋中靜坐,只聽得門響,一看竟然是禹夕。
“門主這麼忙,還有空來我這裡?”梵瘋不冷不熱道。
禹夕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目光瞄向別的方向,道:“我是很忙,不過若是有事情我還是會幫助你的,比如你去那隱秘叢林的事情,如果你想要我和你一起去的話……”
話還沒說完,梵瘋直接道:“不敢,隱秘叢林危險無比,怎麼能讓身份如此尊貴的禹門門主前往呢,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禹夕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繼續道:“我們之間雖然是有些仇怨,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也大概明白了你的爲人,所以我還是誠信想和你交一個朋友,就是不知道你……”
梵瘋一聽此話,直接愣住了,沒有想到禹夕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那個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禹夕麼?
難道她真的改變了麼,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而真心想成爲自己的朋友了麼。
“其實我在心底早已經將你當成了朋友,只是你每天都板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又有什麼辦法。”梵瘋道。
禹夕見到此景,慢慢走到梵瘋面前道:“你是說,你已經將我當成了朋友,是麼?”
梵瘋擡頭去看禹夕,見她眼中涌動着真誠,便道:“是的,我早已經將你當成朋友了。”
“朋友之間是不是應該互相幫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禹夕又問道。
梵瘋道:“那自然是,不過我不之所以不想讓你去隱秘叢林的原因是,那裡的確有些不安全……”梵瘋話還沒說完,禹夕截斷他的話,道:“我明白,你別說了。”
“給,這是一些東西,你自己看看吧。”說罷禹夕往桌子上扔了一個灰色的錦囊,隨即轉身離去。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又道:“大男子言而有信,你方纔親口說過的話,還請你不要忘記了。”
說罷,禹夕便離開了。
“那是當然。”梵瘋答道。隨手將那錦囊拿在手裡,仔細觀瞧。
錦囊製作的頗爲精巧,梵瘋發現用一般的方式根本打不開,因爲這錦囊根本就沒有口子。可當梵瘋用魂力注入的時候,便發現這錦囊裡面的東西竟然直接變得一清二楚,而且自己可以隨時將手伸進去,將錦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當撤出魂力時,錦囊便又會恢復原樣,怎麼都打不開。
“看來這錦囊還頗爲的重要,只有魂之境的強者纔可以打開。”梵瘋估計這錦囊在禹門內也是具有一定身份的人才可以打開。
“這禹夕將這東西給我幹什麼?”梵瘋發現錦囊內只有一張白色卡片,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他怎麼看這張卡片都再普通不過,沒有什麼特別奇特的地方,就是最普通最常見的一張白紙,梵瘋怎麼觀瞧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這卡片也需要注入魂力?”梵瘋試着將魂力注入到其內,果然,發現這卡片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
上面漸漸開始浮現出一些圖案的影子,隨着梵瘋魂力的注入,這影子越來越明顯,到最後,直接凝聚出一幅完整的圖案,這是大陸上一個州的輪廓,只見在這幅圖案下面,清晰的寫着兩個大字。
荒州。
荒州這個地方可是臭名昭著,梵瘋聽說過不止一次,也聽別人提起過不知多少次。這個大州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荒。
此荒,並不僅僅是自然景物的荒涼,而是說明了其州內的景象,在荒州內,有大小無數個勢力,這些勢力沒有任何一個能在其中佔據主導地位,沒有最強者的主導,也就意味着這荒州連年戰亂不斷,州內更是無比的黑暗和混亂,燒殺搶掠,無所不爲,人們都爾虞我詐,各謀生存。在這裡,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之間的關係,所謂的情誼、所謂的信義,在這裡基本上一文不值。
可以說,這荒州是這個大陸上最爲混亂的地帶。所以也就成爲了沒有人管轄的區域。
再看這張紙上下方有幾行小字。
去荒州,殺西北十三大盜,第五盜,玉面盜。
在這張紙片的背面,寫着一個巨大的“S”。這是代表着任務的等級,S就代表着最高等級,其次是A、B、C依次遞減,最簡單的那些任務,無非就是替禹州的一些人找一些丟失的東西等等一些極爲瑣碎的事情。
而禹門也就是憑藉着從禹州接一些任務才能得以維持下來,一般上像這種門派,都是在其統治的範圍內進行一些任務的接取,然後進行一些護衛工作,說的通俗一些,就是收保護費的。禹門的一些生意人將一些錢財給禹門,禹門便會排遣人去保護他們。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一些暗殺或者殺人之類的任務。
梵瘋現在接到的這個任務便是禹州境內的官府要求逮捕西北十三大盜玉面盜。
如果逮捕不成,可當場擊殺。
此話說得容易,那西北十三大盜是何等的人物,各個武功高強,身懷絕技,尤其是排在前幾名的,更是深不可測。
“啪!”的一聲梵瘋直接將那錦囊連同紙片全都摔在了地上。
“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梵瘋惡狠狠道。
他原先還想着這禹夕怎麼會突然來找自己,還對自己態度這麼好,原來是先要把自己套進去,然後給自己極爲難纏的任務。”
“媽的,又被這女人戲耍了一次。”梵瘋回想起來方纔禹夕的眼神,無比的真摯,就彷彿真的將自己當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一般,在那一瞬間,梵瘋竟然相信了。
“我就不應該相信她的,沒想到她是想要借刀殺人。”梵瘋自然知道,如果完成這次任務的話,禹門會得到多大一筆財富。
可是現在算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自己已經許下了承諾,如果現在再返回的話,就會真變成禹夕所說的那樣,自己還算是一個大男子麼。
沒想到這禹夕陰險之極,先讓自己把話說絕,最後讓自己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女人都是惡魔,我以後說話要小心一點。”梵瘋心中自然悔恨無比。他從下了驚雲寺之後,從來都是自己算計別人,哪裡被別人算計過,現如今竟然連連在女人身上吃虧,梵瘋想着自己也不好色,怎麼會一直在這叫禹夕的女子身上吃虧。
“看來我還是不夠她陰險。”梵瘋在心裡安慰自己道。
他原本想着這段時間要與幽幽子一同苦練,然後幫助幽幽子達到魂之境,兩個人立即趕往隱秘叢林,可沒想到中間出來這麼一檔子事,自己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梵瘋嘆了口氣,然後回到牀上睡覺去了。
禹夕從梵瘋屋中出來之後,徑直飛向一個偏僻的院落之中,這裡小瀾和胖子等人正在等着她。
“事情進行的怎麼樣?”小瀾道。
禹夕一點頭,“恩,還行,他應該是無話可說了。”
“辛苦你了。”小瀾看着禹夕,眼中透露出無比的感激。
“沒有什麼,我好歹也和他有些交情,也不想看着他就這樣去送死,如今能幫上一些忙,自然也是要幫的。”
“你們兩個女人可真是夠陰險的,就這樣把小風給賣了。”胖子在一旁道。
小瀾扭頭瞪胖子一眼,道:“你懂什麼,我這是給他找一些事情做,讓他不至於去隱秘叢林送死。相信這任務雖然麻煩,但畢竟要安全一些,也可以佔據他一些時間,讓他沒有心思考慮隱秘叢林的事情。”
“哎,你竟然想出這麼一個點子,讓小風去看守礦山一個月,虧你能想的出來。”胖子又道。
禹夕道:“這任務雖然瑣碎而麻煩,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那礦山之中有許多猛獸,只有魂之境的強者到了那裡才能應付自如,此次他去了那裡,也不算是一件無聊的事情。”
“是啊,小風已經到達了魂之境,做這B級的任務定然手到擒來。”小瀾說道。
“對了。”小瀾看了一眼胖子,道:“你要是敢把這件事情給小風說,你就死定了。”說着小瀾比劃了一個擰的動作,胖子頓時只覺得臉上一寒,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還有,連幽幽子都不要告訴,幽幽子一直很聽小風的話,你若是告訴了幽幽子,小風定然會知道這件事是我們故意乾的。”
“倒是難爲禹夕門主了,當了一次壞人。”小瀾眼中滿是歉意。
隨後幾個人又在一起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這裡,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在禹門一處宮殿裡面,無比的幽暗,這裡少有人涉足,平時裡一直安安靜靜,因爲門口有人把守,所以只有禹門高層的一些人物才能進入到這裡面。這裡是禹門之中一處頗爲重要的場所,也可以被稱爲是禹門的信息彙集所。因爲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任務錦囊皆是彙集在這裡,然後被人分發開來。
在一處寫有S大字的門後,有一張小小的桌子,上面擺放着幾個小小的錦囊。
禹門雖然接受的任務多,但S級的十分有限,因爲這些S級的任務皆涉及重大,而且牽扯的關係錯綜複雜,沒有人會輕易的委派這種任務,禹門也不會輕易的去接受。
此時在那桌子上,有一個和其餘錦囊一模一樣的袋子,看着沒有絲毫差別,但你若是用魂力滲入其中觀察的話,會發現這錦囊裡面的紙片上赫然寫着一個B。
一個B級的任務,竟然被放在了S級的桌面上。
而那B級錦囊的位置上,一個原本的S級任務的錦囊卻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