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諾言

領成績單的時候,恰巧沽源也過來了,他揮揮手,招呼着染衣一起過去。剛開始並肩走着的時候,沽源的興致都挺高的,也許他很相信自己,覺得自己一定達到要求了,然而拿到成績單的時候他頗有些失落,卻也只是一閃而過。走出辦公室,沽源不好意思的把成績單遞給染衣,染衣看到語文欄下的數字是83,其實這個分數也很好了,對於之前不及格的沽源來說也算是個大的突破。染衣拍拍他的肩膀,“有進步啊。”沽源看着她莫名的笑了。

他們兩個走到車站才分開,因爲他們一個在這邊一個在對面,好像怎麼也碰不着面。

回到家,敲了敲表哥的門,卻怎麼也沒有聲音,染衣嘆了口氣,自從那次後,表哥基本的空閒時間都窩在房間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會不會黴出病。

染衣高喊了聲,“我把通知書從門底下給你塞進去啊。”說着就塞了進去,看了會拍拍手也就走了。

吃午飯的時候,媽媽還疑惑的問了問表哥的情況,染衣撒謊說表哥在做很難很難的題,待會就送飯上去,然而媽媽果真就信了。

寒假,沒有一個月,可是就連這二十幾天的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打發。正因爲如此,本來不需要遵守的諾言,也願意去實現了,沽源說他希望染衣能陪他玩一整天,費用全都他出,染衣當時還想着這還不好,當即就答應了。結果真到了那天,卻有着說不出的尷尬。

這一天,天氣也不冷,染衣穿了條灰色牛仔褲,上身一件毛衣外加一件薄外套,沽源的穿着也類似。他們兩個約好了在某個地點的一加一會面,染衣趕到的時候沽源已經等在那了,遙遠的一望,突然感覺沽源帥氣了好多,但染衣沒有表現出來,對他揮了揮手快步走了過去。沽源展開了好大一個笑容,“我們先進去看看。”染衣也笑着回了聲“好”,先從一樓的各種小吃零食生活用品到二樓的服裝化妝品,挑來揀去竟然都不覺得厭煩,反而覺得時間竟然就這樣一晃而過了,兩個小孩子什麼都沒買,就買了瓶飲料,出來的時候,太陽已在天空的正中央,沽源說帶染衣去一家正宗的蘭州拉麪館,他們在那點了兩份十塊錢的蘭州拉麪,兩個人吃的呼啦呼啦的,偶爾四眼相撞,呵呵的也就過了,沽源問染衣還想去哪玩,其實玩來玩去也就那麼幾個地方,說到好玩的地,也就只有遊樂場了。玩的刺激的項目,當然是過山車鬼屋360度那個旋轉的,還有那個摩托,碰碰車這些比較好玩了,因爲沒體驗過摩天輪,所以兩個人都很樂意排着長隊,輪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很興奮,可是進去以後發現空間狹小又感覺很陳舊,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舒服,到了以爲的最高點,看下去也毫無感覺,沒有纜車好看,而且慢悠悠的沒意思,當然,如果是情侶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後來回想起來,好像很多情侶的第一次都給了沽源這個帥氣會打架的同桌,好像那一年在懵懂的年紀看了艱難愛情,只單純的覺得孟浩很愛陸夢馨,可當染衣再大個幾年去看,才發現孟浩是好愛好愛陸夢馨。

沽源貼心的送染衣回家,其實時間也不晚,也就八點左右,染衣怕家人誤會,想讓沽源送到這就行了,結果一回頭沽源就瞭解了,只說了句,“快回家吧。”順便把手裡的零食也塞給了染衣,染衣道了聲謝,慢慢的走回家,橘黃的路燈,前面一位走着的人,後面一位站着的人。因爲好奇,染衣走到家門口,刻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和猜想的一樣,那個身影還在。扭開門把,染衣心裡五味雜陳,在那個敏感的時期,這麼明顯的愛意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想要卻又想躲避,沒來由的害怕。

後面的日子過的很平淡,結果卻在除夕之夜,QQ上有位陌生女性加自己,備註是熊甜甜,染衣一驚,二話不說就拒絕了,結果過了一會她又發來了,備註是“空間有很多關於他的事情,你難道不想知道嗎?”染衣本不想再扯着關於他的事,可就是躲不了,染衣同意了,點開了空間,在這段時間裡,他們過得很瀟灑,染衣不太明白,兩個人既然把關係搞得那麼曖昧,爲什麼不在一起?熊甜甜也很爽快,她回答,“閔行也快要像沽源愛着你那樣愛着我了,到了那天,我們就可以交換人了。”染衣看到這句話很心酸也不可思議,“你這樣做對兩個男生的傷害都很大,我做不到。”熊甜甜立即反駁,“有什麼做不到的?你不是喜歡閔行嗎?”“我是喜歡他,這樣交換也只能得到人。”“慢慢的,也會得到心的。”染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答應,熊甜甜說,“希望你好好考慮。”

春晚,熬到十一點就是極限了,倒在牀上立馬就進入了夢鄉,其實後來誰也沒想到,沽源對染衣如此不離不棄,當年孟浩的金句猶在耳畔,“只要你還沒有成爲別人的妻子,我就有權利追求你。”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一字不差,但意思差不多,對啊,說的很對,儘管他爲了他的選擇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吃了年夜飯,放了好多花炮,零點的鐘聲等等,08年北京奧運會,那一年比往年任何一年都熱鬧。

去外婆家拜年都有回放,但印象卻都不怎麼深刻,有的時候會發呆,會想着沽源對她的種種好,那種好除了家人就只有他了,那麼珍貴,是絕對不可以破壞的。有的時候又會突然想到閔行,那個高冷少年,那個不想受到傷害的人。

發呆,看電視,吃飯,煙花,那幾天拜年基本都是這麼過的。

回到家竟然發現沽源站在門外幾百米處,沽源看到染衣回來了,高興的跑過去,把新年禮物遞給她,附上一句,“新年快樂。”染衣也說了句,“新年快樂。”沽源收到信息後就小跑着回去了,媽媽還說這個同學真好,染衣說是啊,同桌嘛。其實沽源從大年初二就開始等了,染衣在外婆家過了幾天他就等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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