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究竟做了什麼
白素心話音剛落，流蘇苑門前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三姑娘可在？”院門前的小廝駐足喊了聲。
白素心緩緩從屋內走出來，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
這位小廝看着面生，也不知道是哪個院子的。
“小的是前院伺候的，過來跟三姑娘傳個話，今晚到前院用膳。”小廝恭敬地說道。
白素心微微頷首，客氣道：“有勞了。”
小廝離去後，白素心愣神片刻才走進淺秋的屋子。
“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淺秋一臉焦急地問道。
她已經在牀榻上休息這麼長時間了，姑娘有什麼事情她都幫不上忙，別提有多自責了。
白素心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來告訴我今晚上到前廳用膳。”
淺秋睜着明亮清澈的眸子望着白素心，咬脣道：“姑娘莫要爲了婢子跟老爺鬧得不愉快，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老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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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些時日有意無意地疏遠老爺，她都是看在心裡的。
若是說恨，她其實是一點兒都沒有的。
老爺其實也沒什麼錯，只是太相信大姑奶奶罷了。
況且姑娘說得對，經過這件事之後，恐怕老爺也不會這麼信任大姑奶奶了。
如今姑娘與老爺這般疏離，淺秋總覺得是自己的錯。
白素心輕輕撫了撫淺秋的頭頂，安慰道：“這件事不怪你，我與父親之間的問題，還是要靠時間來沖淡的。”
她又何嘗看不出來這次共用晚膳就是衝着她和父親去的呢。
縱然她也清楚父親的爲難，可她心中的痛沒有那麼容易磨平。
那日她望着父親淡漠的神情，從心底深處透出的全是絕望。
那種痛楚，她實在是需要時光一點一滴來沖淡，確實不能急於一時。
淺秋垂眸呆了許久，屋子裡也是極爲安靜。
“姑娘，您去準備一下吧，不必在此處一直陪着婢子。”淺秋凝眉道。
白素心伸出纖纖玉手撫了撫淺秋的額頭，緊蹙着眉頭的淺秋猛然一怔。
白素心隨即笑了笑，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女孩子經常皺眉，容易生皺紋的。”
淺秋的臉頰突然一紅，訕訕點頭。
回到自己的屋子後，白素心讓婢女簡單爲她重新梳了個妝。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親，雖說每一次都是刻意表現得從容自若，可誰又能知道她心中的掙扎呢。
她本想着下一次與家人共同用膳就是過年了，卻沒想到今日冷不丁地又要去前廳了。
“姑娘，該去前院了。”身旁的小婢女輕聲提醒道。
白素心漸漸回過神來，起身交代道：“你不必跟着了，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你留下來照顧淺秋吧。”
白素心闊步走出了流蘇苑。
小婢女望着姑娘的背影，對淺秋更是生出了羨慕之意。
三姑娘待淺秋姐姐還真的是不一般啊，看來她也要好好服侍三姑娘，爭取也能得到三姑娘的信任。
不求三姑娘像對待淺秋姐姐一樣對待她，只求也能夠得到主子們的幾分憐惜。
人命如草芥，她這樣的下人若是主子們毫不在意，恐怕就只能落得個淒涼的結局。
白素心出院子沒多久，就遇到了二嫂謝風清。
謝風清看到白素心，笑呵呵地快步走了過來，打招呼道：“心兒——”
白素心腳下一頓，這才注意到謝風清，忙笑道：“二嫂？怎麼沒跟二哥一同過來？”
謝風清的言談舉止明顯比之前要從容許多，掩口笑道：“你二哥還沒回府，我這不是想着先過去嘛！”
白皓辰自從成婚之後就不住在太學了，但卻辛苦了些。
每日天不亮就要出門，日落黃昏之時才能回府，不過這樣倒是能與白皓祉同行了。
“這樣啊，那我與二嫂一起過去吧。”白素心甜甜一笑，隨即挽起了謝風清的胳膊，二人十分親暱地向前院走去。
二哥成婚之後雖說回到了府中居住，可她卻沒什麼機會見到二哥。
只因二哥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她也不好過去打擾。
畢竟二哥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看看此時二哥的生活，再想想大哥，白素心到底還是有些自責的。
發愣的功夫，白素心與謝風清就來到了前院。
前廳內，祁瀲與玉蘭正坐在一側的凳子上喝茶聊天。
“心兒，風清，你們來了。”祁瀲笑盈盈地說道。
白素心與謝風清微微屈膝一福，道：“大娘，二孃。”
玉蘭也衝着二人笑着點了點頭。
二姐回府居住之後，二孃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白素心看着也放心了不少。
白素心剛落座，二姐白素茹與趙武也走了過來。
一陣寒暄過後，衆人皆是坐到了座位上。
約摸着一盞茶的功夫，白毅天與兩個兒子一同回了府。
“老爺，怎麼是跟祉兒、辰兒一起回來的？”祁瀲一邊幫白毅天取下外衣，一邊好奇地問道。
白毅天露出難得笑臉，道：“剛好在路上遇到，就一塊兒回來了。不得不說，天真的是越來越冷了。”
“原來是這樣。天涼了，老爺早晚出門可要注意保暖呀。”祁瀲溫聲笑道。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雖然屋內溫暖如春，可氣氛卻猶如屋外冷冽的天氣，似乎是被冰凍了一般。
白素心始終是垂頭吃飯，絲毫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茹兒，茶樓的生意如今如何了？”白毅天看似隨意問道，實則只是爲了打破這一份僵局。
白素茹連忙放下筷子，恭敬回答道：“算是步入正軌了，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三妹呢。”
白素茹將目光投向三妹，她當然能看出來這些時日父親與三妹之間的疏遠，如今長姐不在府中，她這個做二姐的可是要盡力在其中調和的。
“哦？心兒做了什麼，爲父怎麼不知道？”白毅天顯然有些驚詫地問道。
這並不是裝的，白毅天是真的不瞭解具體的情況，本來是想着問一問二女兒，也好讓氣氛不那麼尷尬，卻沒想到一句話就挪到了三女兒身上。
白素心衝着二姐一笑，然後淡淡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是天茗居的茶水好喝，點心好吃，這才能留得住客人。”
白毅天聽的是一頭霧水，三女兒究竟做了什麼啊。
祁瀲見白素心沒有多說的打算，連忙轉移話題道：“心兒來嚐嚐雞湯吧，這是廚房的麗孃親自熬的，味道肯定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