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回來, 寢室的另外三人明顯感覺到了丁緘凱的變化。
這天他沒有下課就衝出教室去幽會了,也沒有一空閒就抱着電腦一臉深沉了。
“小白臉啊……”室長在另外四隻眼睛的期待下蹭了過來,開口詢問, “你……和你的前妻是不是??”
丁緘凱疑惑地看着他半吞半吐的模樣。
“那啥……”室長撓了撓後腦勺, “俗話說牀頭打架牀尾合, 夫妻哪有隔夜仇……”
辛苦了室長這個理科生, 絞盡腦汁纔想起幾句電視劇經常說的臺詞。
丁緘凱看着他, 嘴角一抽,剛想開口,就被室長打斷:“小白臉啊, 吵架什麼的,鐵定是要男方主動服軟的。女人都是用來寵的!”
“……”丁緘凱一句話卡在喉嚨, 不上不下, 最後嘆了一口氣,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好吧好吧,就算是我想多了, 那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男人無外乎錢、兄弟、女人。”室長掰着手指想。
“原來在你心中錢排在兄弟前面!”同桌扔過來一本書,正中室長後腦勺。
“排名不分先後!”室長揉着腫起來的後腦勺怒瞪。
“……我要去A國了。”丁緘凱看着這兩個活寶繼續嘆氣。
此話一出,打鬧的兩人和看戲的一人都將視線鎖定他,一臉羨慕嫉妒恨。
“真好……”
“我也想去~~!”
“什麼時候?”
丁緘凱繼續嘆氣:“是去A國定居,在那裡學習。”
“!艹!移民?!”室長一驚一乍。
“……那你何必來讀大一, 傷感!”同桌畫圈圈。
“……什麼時候去?”
“一個月後。”
“最後一個月了, 我們可要好好珍惜啊!”室長的話一出, 引起大家的強烈共鳴。
“那你和你的前妻……”室長終於想起了這個問題, 在心中默默嘀咕:去A國定居, 丁緘凱和他的前妻是不是也是一路,甚至這次機會就是他前妻給他提供的?
丁緘凱長嘆一口氣, 扭頭看着窗外,目光哀怨:“你們居然信了,前妻這個玩意。”
“艹!”
“靠!”
“……”
“不行,不讓你請客,難解我心頭之恨!”室長拋開腦子裡的天馬行空,磨着牙,撲倒丁緘凱。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跟着撲上。
————
聽着“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鄭浮皺了皺眉頭,在BMW的方向盤上敲了敲,枯等了半個小時後最終還是一腳油門,離開了C大的校門。
當晚,鄭浮死死地盯着YY和□□,在丁緘凱一上線的剎那,捉到了人。
“你的手機怎麼了?關機了一天。”
“昨天被摔壞了。”
看着對方回的這句話,鄭浮不相信:“爲什麼昨天不說呢?”
“忘了。”
“你在躲我?”眯了眯眼睛,鄭浮繼續扣字,“爲什麼?”
“你想多了。真壞掉了。”
“好吧,那今天中午怎麼沒出來?”
“我說了我要去找輔導員。”
“……忘了,抱歉。”這麼一說鄭浮纔回想起來,真有這麼回事,現在回想今中午在學校大門傻等的模樣,下午在公司冷氣壓的模樣,鄭浮就一陣懊悔,自己怎麼就這麼傻呢?
“沒事。”
接着就是冷場,兩人之間的對話戛然而止,這讓鄭浮心裡一陣不爽:“去頻道吧,我唱歌給你聽。”
“恩。”丁緘凱只回了一個字,雙眼一直看着“給你聽”三個字。
在鄭浮的頻道,圍觀粉絲一如既往的多,在進行了約莫半個小時的排麥之後,鄭浮控麥。
“今天是中秋回來的第一天,中秋節吃月餅了嗎?”鄭浮的聲音,讓丁緘凱一陣恍惚,他這纔想起,自己已經有三天沒有聽到對方聲音了。而對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丁緘凱一邊嘀咕一邊在心底唾棄自己。
“吃了!伍仁的!(′▽`〃)”
“冰淇淋月餅!o(°▽、°o)”
“↑仇富!”
“~\(≧▽≦)/~錄音ing~~”
“……”
公屏也一如既往的熱鬧,看着歡騰的公屏,丁緘凱卻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見鬼的恍如隔世,最多撐死了才四天。
對於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思,丁緘凱撇嘴,自覺地拉着披着小粉馬的小號,給麥上吼的哈皮的某人滾字幕。
丁緘凱忙碌的字幕,鄭浮忙裡偷閒,戳着丁緘凱的聊天框:“明天週四,晚上去吃大排檔?”
“不去,有事。”遭,少了一句。
“=3=,傷心。”鄭浮一邊發,一邊在麥序上,吼着悲傷情歌,“字幕跟上啊!”
“……”丁緘凱嘆氣,將小粉馬踢下麥序,專心扣字,“這週五,晚上去吧。”
“好的!”浴室鄭浮用輕快的語氣,唱着悲傷情歌。
“認真唱歌。”這種精神分裂的歌聲,真要命。
“遵命,老婆。”
“……”真是死不要臉的。
一曲終了,悅樂找上了丁緘凱,“管理傻馬,你纔是管理(ノ ̄Д ̄)ノ┷━┷,爲什麼我要當苦力!”
“……怎麼了?”丁緘凱也自覺自己是個稱職的甩手掌櫃。
“這週五晚上有兩場歌會,上場的時間,大概一個是八點半,一個十點,去給爺說一聲,問他要唱什麼。”
“他知道週五有歌會?”
“知道啊,中秋之前就給他說過了。現在都不給歌單,真是找死o(╥﹏╥)o。”
現在都沒歌單,意思就是,今晚就要把花式給戳出來,用明天的空閒時間校對,練習一會兒就要上場了。
“……哪些人能到?”
“你還說呢(╬ ̄皿 ̄)凸,昨天怎麼不上網啊!爺也沒上!傷心死了!”
“呃,有事。”昨天那個情況,怎麼上網?至於,鄭浮爲什麼沒上……丁緘凱撇嘴,拋開這個問題不想。
“昨天統計過了,能到八個人,但是小綹十點那場不確定。”
“哦,我去問他要歌單。”正好鄭浮在放錄音,中秋節的時候字幕的驚嚇錄音。
丁緘凱轉身戳開鄭浮的聊天框:“明晚有歌會,你還記得嗎?”
“……?”
“。”
“!!”鄭浮委委屈屈地扣字,“我忘了。”
“……艹。”
“要不,推掉?”他很期待明晚的!
“不能。”
“嗚嗚,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看看……乾脆兩場唱一樣的得了,《江南》和《終章》。”
“哦。”
“好冷淡!TTATT!”
“……週六去看電影吧。”
“好啊好啊,3D的CY出了,看這個!”
“隨意。”
這邊還聊着,丁緘凱那邊戳開悅樂的聊天框,將歌名發了過去:“兩場都唱這兩個。”
“他敢不唱一樣的試試!”悅樂似乎很生氣,“不說了,我去戳花式。”
“慢走0.0。”
“喲,淺言妹紙會用顏文字了啊。”悅樂臨走調戲。
“……”
“不對!”臨走回馬槍。
“什麼不對?”
“我發現最近只要你不上線,浮爺也不上!特別是晚上!你倆忒一致了點!”悅樂一連串感嘆號表達了內心的肯定。
“你想多了。”
“哼哼哼,時間會證明一切!”
“……”
“江南的花式交給你了!”說着,不等丁緘凱拒絕,對方就黑掉了頭像,無論他之後怎麼反抗,對方都一點反應都不給。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丁緘凱認命地打開word,準備戳花式。
明天,也就是週五,因爲各種調課,課程滿滿的,所以丁緘凱決定偷懶——在確定了一個模板之後,他就將歌詞給塞了進去,然後打包扔給了悅樂,就下線睡覺去了。至於悅樂看到他的花式是什麼反應,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
週五的歌會還算是順利,至少沒有出啥意外——如果丁緘凱雙控,卻突然卡死不算的話。
週六一大早天空就飄着小雨,一看就不是一個幽會的好日子,正當他準備給鄭浮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心有靈犀地給他打過來了。
“小凱,起了嗎?”低沉的聲音,讓丁緘凱原本昏昏欲睡的情緒立即清新了。
“起了。”因爲剛起,嗓子有些啞。
“我在學校門口等你。”鄭浮聽着他的聲音,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丁緘凱恩了一聲,翻身下牀,去洗漱。
“唔……”室長聽見響動,揉着雞窩頭看着丁緘凱換衣服,“去約會?”
“恩,吵醒你了?”
“沒有。”室長似乎清醒了一些,等着一雙眼睛,看着對方換上衣服,出門。
確定對方走遠之後,室長蹭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挨個將寢室睡得和豬一樣的同桌和另一人搖起牀:“走走走,快點,我們去看看小白臉的前妻!”
“不是說了不是前妻了嗎?”同桌搖搖晃晃,兩隻眼睛睜不開。
“他說不是就不是了?”室長癟嘴,“鐵定是吵架了!”
“你怎麼知道。”被他這麼一鬧,第三人已經睡不着了。
“直覺!”
“噗,女人的直覺?”同桌擡槓。
“你纔是女人!”室長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腦勺,徹底喚醒了某人,“快點,等會兒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