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理想,我可以心甘情願的付出所有,全力以赴的爭取勝利。
這天,在南部戰場上出現了一個特殊的人。
大家換防他在擊殺蠹蟲,大家恢復能量他在擊殺蠹蟲,大家吃飯喝水他在擊殺蠹蟲,大家休息他還在擊殺蠹蟲。
持續不斷的高強度戰鬥,不吃不喝不休息。
這種瘋狂的行爲最早被附近的人們定義爲異類,不過隨着時間的持續,異類逐漸成了榜樣,榜樣的力量從周圍幾十人開始一直往外蔓延,直到擴散到整個南部戰場。
他是誰?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爲什麼要這樣做?甚至這人是否真的存在?
這些都無從考究,可是卻並不影響人們受其感染。
大家有樣學樣,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的戰鬥熱情空前高漲,輕傷不下火線,拼死也要多砍幾刀。
上到軍官下到士兵都如同着魔了一般,等到指揮部反應過來,已經是十五個小時以後了。
短短十幾個小時裡,戰線竟然足足往外推移了800米。
成果斐然確實喜人,可傷亡同樣觸目驚心。
短短十幾個小時死亡的人數,相較於之前翻了一倍,受傷的更是數不勝數。以至於指揮所被迫臨時任命一糾察隊,專門穿梭在戰場上負責部隊的強制換防。
戰場上只有這個人依舊還在我行我素。
包括糾察隊在內的所有人,只要在其身邊就會被他感染,萬分無奈之下指揮官只好命令糾察隊避開那片範圍,對於他的行爲也只好放任不管了。
“嘶——”
王建斌呲着牙小幅度的咧着嘴角,剛纔一個不注意傷口又開裂了。汗水順着傷痕累累的臉龐往下淌,畫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跡,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到現在爲止,王建斌已經連續戰鬥二十二小時了。這是他第一次以血肉之軀出現在戰場上,除了雙手和眼睛,他的臉上身上全是被黏液腐蝕的瘡傷。
鋪天蓋地的黏液下,每當能量不足時,他的鐵甲就會被擊穿,每當這時候,血肉就好像被強酸燒着了一樣,滋滋作響。
自身的恢復力和黏液不斷的拉鋸,直到一方堅持不住爲止。
其實只要退到後方,用清水沖洗下身體就不用再承受折磨,可是王建斌沒有時間去浪費,並且他現在也正好需要疼痛來刺激精神。
只要還沒有倒下,只要還有呼吸,他就還能夠繼續戰鬥,他也必須繼續戰鬥!
“嘩啦——”
一道清泉似的藍色能量從王建斌的頭頂沖刷下來,腐爛的血肉一點點脫落,露出慕杉原本英俊的相貌,偶有深可見骨的傷口裡,黏液還在不依不饒的撕咬着他的神經。
王建斌小幅度向上揮動着左臂,以此作爲感謝。藉着這股新生的力量,他重新振奮精神,刷刷兩刀直刺繼續擴大戰果。
王建斌沒敢回頭,也不敢有絲毫懈怠耽,這次任務關係重大,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
王建斌知道,身後有個蒼榕巫師一直對他照顧有加,他清晰的記得,連帶這次已經被治療了十二次了。
若是沒有此人,他很可能早就堅持不住了。
“咣噹——”
右手還未刺出,腳下便一個踉蹌,王建斌差點摔倒在地。
數據化身體和血肉之軀的區別在此時尤爲明顯,王建斌的精神依舊亢奮,可他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漸漸地他的攻擊不再精準犀利,他的防禦漏洞百出,千瘡百孔的身體拉響了警鐘,不斷地要求他必須馬上退出戰鬥,以便休養生息。
可是距離成熟體的任務完成還差867個,而他只剩下一小時零35分鐘,身體提醒他休息,可時間不允許他休息。
現在的王建斌全憑信念支撐,在這關鍵時刻,他根本不敢有停下來休息的念頭,現在的他一旦泄氣,估計接下來的幾小時,甚至幾天時間裡都爬不起來。
“這是要前功盡棄嗎?”
戰鬥中的王建斌眼前突然一黑,他拼命大睜着眼睛也只能模糊的看見周圍的影子在動,耳邊突然嗡嗡作響,一時間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響。
“別動我!都閃開,別動我!”
王建斌腰間一沉,只覺得有人在往回拽自己,他趕緊高聲呼喊起來,以便引起注意。
“大家聽我說,現在我的眼睛只能看見影子,耳朵嗡嗡的聽不太清楚。但是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得在接下來一個半小時裡,擊殺夠867個成熟體,這個任務關係重大,請大家一定要幫我。”
“這二十天裡,我已經擊殺了將近160萬隻成熟體,就差這幾百只就可以完成任務了,請你們千萬相信我,一定要幫助我!”
即使這個時候,王建斌滿腦子想的也全是如何完成任務。
他想憑藉自己這二十多天的表現,證明自己的陣營和決心,希望以此獲取大家的信任和幫助。
即使這個時候,王建斌也沒有說出任務的獎勵。
他並不清楚這個技能的具體效果,不知道它是否可以給蒼榕世界帶來希望,他不想自私的畫出一張空餅欺騙大家。
“請大家集思廣益,共同想想辦法,如果聽的見就在我背上拍打三下,有合適的想法的可以在我耳邊大聲告訴我。”
王建斌扯着嗓子拼命的喊着,怒睜的眼睛裡流着血水,周遭的黑影不見了,耳邊也沒有了嗡嗡的聲音,這時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怕自己已經昏迷,害怕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害怕他的任務會前功盡棄;
他怕自己死在這裡,害怕從此再也回不到母星,害怕再也見不到父母妻兒。
“嘭——嘭——嘭——”
背上的鎧甲發出嘭嘭嘭三聲空響,王建斌頓時精神一震,接着喊道。
“有辦法嗎?快告訴我!快——”
怎樣才能夠在看不見聽不到的情況下繼續戰鬥?
王建斌想不到辦法,但慌亂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他必須儘快冷靜。
“呼——”
他開始逼迫自己努力深呼吸,試圖趁早沉下心來。
“活着的感覺真好!”
直到三天後王建斌恢復視力時,他都不敢置信,他從沒想過竟然能夠如此輕鬆的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