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個纖弱的背影, 圖特摩斯有些沮喪。
他實在想不出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泰莉回頭,眼前他不可能放下自己那高貴的帝王身份去求泰莉回頭或者留下來,即使她現在一去不復返。可是心裡的意識卻控制了整個大腦, 還想要征服這個不吵不鬧的冷酷女人。反過來說, 如果她不愛自己的話, 前兩天爲什麼會在自己面前掉淚, 爲什麼還和自己那樣?
想到這裡, 原本行事果斷乾脆的圖特摩斯決定最後一次試圖挽回這個尷尬的局面,如果她肯回頭,自己一定不會虧待她。反之, 就…圖特摩斯微眯起深眸,帶着危險的氣息三步並作兩步的步追上泰莉, “你還在恨我嗎?”
泰莉儀態萬千的邊走邊無視一切, 沉默不語。
對此, 圖特摩斯有些惱火的抓住泰莉的肩膀,銳利的褐眸閃着令人懼怕的眼神盯着泰莉, 剋制住自己的怒火沉聲道:“不說是不是就代表你認同了?”
泰莉即可轉首,避開他那帶着壓迫的深眸,繼續保持沉默。
有時候,報復一個人你曾經的戀人的最好辦法就是沉默,不予理睬, 這是最好的也是最高級的辦法。眼前泰莉的確不想說什麼, 因爲她覺得現在言之過早, 也不知道該和圖特摩斯說點什麼?
已經發火的圖特摩斯直直的盯着泰莉的側臉, 許久, 慢慢鬆開抓着泰莉肩膀的手沉聲道:“現在,你馬上離開皇宮,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格殺勿論!!”
泰莉聞言猛的轉首過來,微微動了動睫毛,這是記憶以來圖特摩斯第二次趕自己離開。
看來他還是不能容忍自己。
面對他那麼多的過失,自己稍稍耍一下脾氣他也不願意包容嗎?泰莉微微擡首直視着圖特摩斯的深眸,有一天你能走進我的心裡,你會發現那裡全是你給我的傷悲。沉默的注視片刻,泰莉有些淒涼的勾起嘴角,優雅的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這就是他所謂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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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不愛自己的,圖特摩斯有些懵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越來越遠的身影有些失落的想。
自己馬上要動身去敘利亞了,她一個人離開皇宮能去那裡?早已對她心存妒忌的西提雅也許會因這次的決裂而饒了她,可是那作風越來越像哈特舍樸素特的尼菲魯拉就不會這麼想了。她自幼長在後宮,自然明白斬盡殺絕的道理。想到這裡,圖特摩斯有些擔憂的加快步子,喚來一直潛藏在自己周圍的特殊護衛,“跟着泰莉,不準有絲毫差池,但是不能讓她知道有你們!”
“是,陛下!”兩個通身白色長衣的魁梧男子手握銅劍,轉身跟去。
“記憶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乾淨。”
泰莉其實根本沒有走遠,因爲她也想給圖特摩斯一次機會。在走了大約一百米後,她轉身看了一眼陷入深思的圖特摩斯,有些期待和糾結的躲在了旁邊的蕨類植物後面看着那個方向。
一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他始終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他在自己轉身後追上自己,泰莉堅信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心轉意,拋棄過去,重新開始,生死相隨。
可是,非常遺憾,如上次趕自己離開一樣,他還是沒有跟過來。
泰莉有些失魂落魄的靠在植物的主幹上,淒涼的閉上雙眼咬緊嘴脣,爲什麼他可以這樣?強霸自己就算了,自己沒名沒份的把孩子給他生了出來,他不知道爲這種先上船再補票的行爲道歉和彌補反而還下達逐出令?泰莉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握着匕首的胳膊也不聽的發起抖來。
“被人甩了嗎?”
閉目靜思的耳畔突然響起一個有些調侃的聲音,泰莉有些火大的擡首看去,眼前赫然站着一個身高同樣挺拔的英俊男子,他穿着白色亞麻長袍,繫着鎏金的腰帶,銀色的長髮隨着空中的微風時而飄舞時而披在肩上。手握刀鞘,一雙妖冶的茶色眸子正曖昧的眯上,肆無忌憚的看着泰莉那張精緻無暇的臉。
泰莉一聽,非常不高興的掃了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銀髮男子突然擋住她的去路,妖冶的茶色眸子帶着壓迫逼視過來,“不嫌棄的話,跟着我吧?”
正處在沮喪狀態的泰莉聞言瞬間大怒,毫無懼怕的睜大雙眼看着他,滿腔怒火彙集成一個字,“滾!”
銀髮男子聞言一怔,有些嬉皮士的湊近一分看着泰莉,“你的嘴巴倒真是利索?”
泰莉不予理睬,轉身準備從旁邊離開。不料銀髮男子也緊隨其後的抓着她的胳膊,攔在她前面調戲道:“這麼漂亮的女人,他埃及法老王不願要,我要!”
“啪!”的一聲,泰莉咬牙切齒的揚手甩了銀髮男子一個響亮的耳光。
銀髮男子愣了一會,繼而凌厲的盯着泰莉,“你敢打我?”
看着他臉上那幾個粉紅的指印,泰莉無所懼怕的一揚下巴,“都是你自找的?”
銀髮男子惱火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這個潑婦?”
“知道就好!”泰莉轉身,冷眼掃了他一眼邁開大步向前走。
“給我站住!”銀髮男子耍賴的跟上怒氣衝衝的泰莉,“我要向埃及討個公道!”
“你討公道是你的事情,別惹我?”泰莉有些不耐煩怒斥道。
“我今天偏要惹你!”銀髮男子狡黠一笑,突然伸手抱起正在疾步前行的泰莉。泰莉不妨,嚇的驚叫一聲,本能的從袖子裡倒出匕首,用大拇指褪掉刀鞘,拎起閃着寒光的匕首就捅向銀髮男子。
正在邪笑的銀髮男子猛然看見那麼個明晃晃的利器向自己刺來,伶俐的後仰腦袋伸手欲禁錮住泰莉的胳膊。不料泰莉突然收手,讓銀髮男子抓了個空。
銀髮男子見狀,準備趁勢抓去,泰莉突然一個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揮手臂,尖銳的利器劃過銀髮男子那強有力的手臂,潔白的衣袖上頓時血涌四處。
趁銀髮男子微微吃痛的空隙,泰莉滿臉嗜血的從他懷裡跳了下來,微眯眼睛昂首看去,“這都是你自找的!”
原本就想趁機掠走泰莉的念頭瞬間加強。
銀髮男子有些嬉皮笑臉的看着眼前這個氣勢壓人的小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看樣子她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潑婦,真不知道這一向以莊重大氣示人的埃及法老究竟看上她那裡了?不過沒關係,自己一向喜歡有個性的女人,她對自己的味就行。
“雖然是我沒禮貌在先,可你畢竟把我弄傷了,怎麼說也得照顧我的傷到好爲止吧?”說完,死皮賴臉的看着泰莉無奈道。
原本心裡就不爽的泰莉聞言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惱火的從牙縫裡蔑視的擠出兩個字,“做夢!”
銀髮男子聽罷,臉上一愣,繼而滿臉曖昧的笑着上前一步,緩緩湊到泰莉那張冷臉面前輕吐一口氣,“我發現這短短一會的功夫,我對你已經難以忘懷了!”
光天化日之下被調戲,泰莉甭提有多惱火了。
本能的後退一步,掉頭就走。
這個時代的男人都跟瘋子一樣,動不動就對女人動手動腳,真是毫無安全感。
見泰莉掉頭就走,銀髮男子又死皮賴臉的緊隨其後,“你知道這事要是讓埃及法老知道,會給他造成多大的麻煩?”
泰莉視若無睹,繼續前行。
“剛剛在底比斯死了個亞述王,埃及法老的頭已經夠大了,作爲進貢的使臣我原本不想麻煩他,看來這次還得…唉…”銀髮男子突然停住腳步,衝着泰莉的背影故意惆悵的大聲道。
泰莉聞言,止住腳步,即可轉身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銀髮男子面前,仰首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隨後拿出滴着血液的匕首彎腰。
銀髮男子見狀,妖冶的茶色眸子裡帶着一抹狡黠的微笑,看來對付看上眼的女人死纏爛打還是管點用的。
突然,“刺啦”一聲……
泰莉毫不客氣的拽起銀髮男子的長衣下襬,鋒利的匕首用力一劃,一塊夠乾淨夠長度的布條瞬間出產。一手握着匕首,一手麻利的抻了一下有點卷着的布條,泰莉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的將布條捆在銀髮男子的手臂上冷冷道:“好了!”
看着這一連串的滑稽動作,銀髮男子被泰莉的動作給整的小小的懵了一把,有點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看着大功告成的泰莉結巴道:“你…你…你怎麼把我衣服撕了?”
“廢話,不撕你的衣服我去那裡找繃帶給你包紮?”泰莉理直氣壯的白了他一眼,通過剛纔的發泄,她發現自己的心裡也沒那麼火了。
銀髮男子直直盯着理直氣壯的泰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愉快的走到泰莉面前,“我是蘇威爾,你是?”
“知道你的名字就行了,拜拜!”泰莉不理睬他掉頭就走。
“唉…有你這麼照顧傷人的嗎?”蘇威爾對着轉身就走的泰莉高聲道。
“很想裝傷號嗎?”
“當然,並且只想裝你的傷號!”
“滿足你!”泰莉聞聲止住腳步,臉上劃過一抹惡作劇的微笑。反正自己被壓抑了這麼久都沒好好發泄過,如今遇到個非要纏着自己的神經病,不發白不發。
看着那個陡然轉身的影子,蘇威爾得意的勾起一抹微笑。突然間,他又眉頭微皺,左邊的胳膊傳來一陣錐心的刺痛。
明晃晃的刀片從他眼前一閃即過,“哐”的一聲滑入刀鞘,握住刀柄,泰莉挑釁的看着詫異的蘇威爾,“夠了嗎?”
“你…”忍住那股刺痛,蘇威爾詫異的看着有點血腥的泰莉,
“這叫你要一百,我給一萬啊!”泰莉故作無辜的看着他,狡黠的咬着下脣忍住笑意轉移話題道:“看你的裝扮不像是埃及人吧?”
蘇威爾有點冤大頭的看着泰莉那張狡黠的臉蛋,心底卻恨不得上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