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選擇

午後,秋天的清涼,與烈日交匯。紅葉峰下山唯一的石階上,陽光透過楓樹的間隙,在地上搖擺。孤涼的石階上兩人緩緩前行散步。

展元和葉思雲並肩走在並不是很寬敞的石階上。此時,展元心中不得安靜。滿腦子想着,等下思雲師姐向自己表白要怎麼辦?怎麼辦?

另一邊,葉思雲也心中緊張,生怕被拒絕,但並不是表白,而是找這小師弟求要一物。

何物?

“皇龍譜之蒼雷”

爲何?

葉思雲修煉心切。爲了目的,已經舍下了面子求上了這個小師弟。人生苦短,不苦窮。無論力窮,技窮,財窮。葉思雲有自己的苦衷,有生之年,必須修煉至裂空境。可這又談何容易,不是決定天才,沒有海量天材地寶,沒有高人指點,但憑青梅峰峰主元嬰實力,又能如何?恰巧見得展元又這本天級下品法決,便起了心思。

走了許久,葉思雲打破沉默“小師弟...”

“啊!”展元正胡思亂想,聽到這話一驚!然後沒經過思考直接道出了剛纔想了許久的臺詞,頭腦一熱,全部給抖了出來“師姐放心,我展元沒什麼本事,但一定會照顧師姐一輩子的,讓師姐過的幸福。”

“啊!?”葉思雲也是一驚!小師弟向自己表白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是小師弟,但年紀卻不比我小。我叫你兄長。兄長這般愛護小妹,實在..實在受寵若驚”葉思雲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自己和展元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兄妹。

展元也沒想多少,神經也不是很細,當然聽不出其中奧妙。

“啊?師姐雖然年紀比我稍小一點,不過修爲那是比我高上不少,這兄長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還是叫我小師弟吧。”展元倒是謙虛了。

想了一下,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展元道:“師姐,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從第一次看到師姐,師姐扶着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師姐了。”

“別叫我師姐了,叫我思雲妹妹就可以了。嘿嘿,你總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嘛,我在青梅峰修煉不少年頭,認識的美女倒是不少。怎麼樣,妹子給你介紹幾個?”葉思雲吐了吐舌頭,岔開了話題。

“可我就喜歡師姐....思雲妹妹!!”展元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是那麼堅定。

“哼!糊弄誰呢?你會喜歡我, 那是因爲你沒見過美女。”撅起小嘴,葉思雲反駁展元。

“我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有見過美女嗎?”

“有!以前村子裡面的黃二丫就是!”

“聽黃師兄說你的村子才那麼幾個人,能出幾個美女?等你去青梅峰就知道什麼叫美女了!我在青梅峰,也就大路貨這個級別的。”

“...”

一番計較,展元徹底無語了。正在沉思的時候,葉思雲終於說出來這次出來的目的。

“其實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有個請求,請你一定答應我!”

“什麼請求?我先答應了”雖然疑惑,不過展元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誰說戀愛中的女人零智商!男人也不過如此!

“真的?”葉思雲一聲歡呼,激動的抱着展元,抱得緊緊的。她這抱得越緊啊,那展元的智商越低...

“我想要你的那本皇龍譜!”葉思雲很激動,忘乎所以,整個人都快埋進展元懷裡了。這邊展元卻飄飄欲仙,展元覺得,果然師姐還是喜歡自己的!

“我道是什麼呢?這皇龍譜反正我也無用,給你便是。”展元話音還未 落下,就從懷裡掏出那本小冊子,塞給了葉思雲。

看着展元手中遞過來的小冊子,葉思雲更加激動,甚至接過皇龍譜的手抖微微顫抖。

“謝謝兄長!兄長大恩,我記下了!”葉思雲鬆開抱着展元的雙手,推開一步,朝展元微微作揖。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失態。

不過這一鬆手倒是把還在天上飄飄乎的展元給拉了回來。雖然如此,但展元還是覺得這師姐,思雲妹妹是喜歡自己的。也不以爲意。

“誒!報恩什麼的就不用了,我和你,誰和誰呢!放心,我的就是你的!”展元倒是大氣。

“兄長放心,妹妹不會忘記大恩的!兄長,我這先去修煉!”葉思雲說完,又作揖道謝,這才轉身,雙腳一蹬,騰空而起,踩着樹梢,幾下沒了影子。留下展元一個人還在那裡傻笑。但展元卻不知,這皇龍譜,只有真龍國四神將才有資格修煉,原因無他,四神將,皆由裂空修爲,才能承受皇龍譜中的元素能量。

因此,展元種下了禍種!

話說回來,展元獨自一人返回紅葉峰,人是一人,那心呀~~~卻早已飛到天外了。

回到廚房,收拾吃完飯之後留下的“殘局”再清掃一下庭院迴廊。很快就到晚上了,這天展元覺得過的很快,比以往過的快多了。

太陽下山,是夜。晚飯過後,收拾好廚房。展元直接踏上下山的石階往山下走去。

儘管面對的可能是死亡,但是展元卻沒半點緊張,心裡反而樂着。因爲今天表白成功了,思雲妹妹抱了自己...

神,還在自己的思雲妹妹那裡,人,已經來到山下。石階盡頭,山腳下,有一條坑窪的小土路,很長,也不知道小路盡頭何處。展元也是一樣,自己命有幾何?太長,不知通向哪裡。

展元獨自在山下站了不知道多久,心中多少有些埋怨葉楓。其實葉楓要展元再山下等而非紅葉峰後院,也是有原因的。

簌簌~

突來一股風,捲起地上殘葉。片刻,風停,葉散,人到,葉楓。

不同以往的是,葉楓不是雙手負背。而是手持一物,那是一把劍。通體銀色,發亮。但劍柄卻是紅的,很不協調。劍三尺長,很窄,很細,蟬翼一般。

正當展元打量這把劍的時候。只見,這葉楓把劍往前一拋,那寶劍迎風便漲。知道有三丈長短,兩人寬窄,這纔沒了變化。但這劍卻是懸浮於跟前,不曾落到地面。那是看的展元眼睛發亮閃閃。太帥了!

“你雖不能修得真氣,用不到這等武器,但抓以時日,我給你弄一個煉體着用的法器寶物。你放心就是。”葉楓看着展元的摸樣,也知道這人想的是什麼。

“謝謝師傅!”嘴上是謝謝了師傅,但那眼睛卻盯着長劍。

葉楓也不在意,率先踏上長劍,站在上面。“上來”許久展元纔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踩在長劍上面。生怕長劍被自己踩到地上。

“站穩了!”見展元上來,葉楓回身朝前。沒見上面動作,長劍一震,緩緩飄了起來,直到一定高度。

咻~~

白光一閃,長劍不在,兩人沒了身影。紅葉峰下,空空蕩蕩,唯有一地的落葉。

展元只覺得耳邊寒風呼嘯如白刃。颳得臉上生疼。幾次差點站不穩,險些掉了下去。自己煉體沒開始就死在路上就好玩了。這才整個人趴在長劍上面。與葉楓站着對比,形成鮮明對比,煞是好笑。

天上星空依舊,眼前景色卻瞬息萬變。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展元才覺得,風突然變小。掛在臉上也不是那麼疼。這才擡起頭,看向前方。

不看還好!這一看,那心都提到嘴邊了。手心瞬間開始潮溼起來。展元只知煉體危險,但看前面景象,危不危險那不清楚。但恐怖!陰森!那是有的,展元甚至怕這煉體會遭來報應!

爲何?只見長劍飄在一江河之上。大江兩側是懸崖,百丈之高,但河流卻只有十丈左右。不知道是夜晚的原因還是什麼原因,從上看去,河水呈黑色。偶爾幾具屍體飄在上面。而簡便的懸崖壁上,坑坑窪窪,裡面塞滿了棺材。或是完整的,或是破舊的。上面禿鷲稀稀兩兩。叫聲宛如死神。這一幕,一個山村的小夥子見了,展元這般反應就不錯了。

葉楓御前緩緩前行,眼前水流越來越急。

嘩啦~嘩啦~

聲音越來越大,那是瀑布。飛了片刻,眼前一道山崖。擋住了去路。山崖下面,有個五丈大小的洞口,水流從這裡進去。瀑布就在這裡。

“元兒,準備好了嗎?”葉楓轉過頭,看向展元,目光柔和,帶着不捨。這是葉楓第一次叫展元“元兒”。關心之情,沒再隱藏。因爲,此去生死有命。

“啊!這...這...準...準備好了”葉楓這眼神,這口氣展元很不習慣。同時也非常害怕。這分明就是埋骨之地,死人的國度。心裡害怕,但想想自己的自愈能力,咬着牙,一下子來了信心。儘管話中盡是恐懼。

“那從哪裡下...下...下去?”上下牙齒打仗,展元始終害怕。

“真氣在裡面不能使用!從這裡跳到河裡最佳。這洞後面有個出口,那是唯一的出口。只要你從那裡出來,那你練體的第一步就達成了。”葉楓指着眼前惡魔之口一般吞噬着整條河流的洞口。看向展元“如何?現在可以反悔!我必盡全力護着你。你爹待我不薄,我視其爲兄長。我很不希望你出事。但是這是你的選擇!我不能左右你的人生。”

“承蒙師傅厚待!我不想給師傅帶來更多煩惱。我想我已經選擇好了!”說話不再結巴,強壓着心裡的恐懼,害怕。

“哈哈哈...有子如此,蕭無雙!你值了!”一向冷冷的葉楓仰天長笑,盡是羨慕,滿意欣慰。這讓紅葉峰那幫人看到了,肯定以爲這個不是自己的師傅。

“裡面不能使用真氣,我也不能給你什麼。爲師也沒有什麼丹藥的效果比你的自愈能力強的丹藥。我不能給你什麼。但你記住,我在外面等你!有一個人在外面等你!!”

拍了拍展元的肩膀,葉楓沒給什麼法寶。卻給了信心,勇氣和信念。

“師傅保重,徒兒這就走了!”鞠躬行禮。側身一躍,跳入喘急河中。

噗通~

一聲只有,展元馬上被河水帶下瀑布,瞬間不見身影。隨之而來還有一聲尖銳,幽長的尖叫...

這邊葉楓馭着長劍,越過前面山壁,朝這個洞窟的出口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