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沉聲說道:“確實不是小事,馬蓉蓉和高鶴,昨晚與鄒文清見了面,並用了晚餐。”
龍子涵眉頭一皺,問道:“鄒文清?你的那個政敵?”
鄒文清這個人,他還是聽父親提起過的。上面指派來的書記,後臺非常硬,即便是程頤更他碰上了,也是要禮讓三分的。
程頤說道:“對,我的政敵。他一向不滿我,但他更不滿你父親。”
說着,程頤竟然笑了。
“馬蓉蓉之前與你的那點交情,早就破產了。她急劇擴張勢力,大有成吉思汗征戰四十多個國家之勢。”
成吉思汗一生征戰了那麼多地方,但對管理打下的龐大版圖,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而當時的分封制,爲他的帝國分裂與日後覆滅,也埋下了伏筆。
但不得不承認,成吉思汗的年代,各個國家對其都是懼怕的,他有相當的影響力。
程頤將馬蓉蓉在商場上的行爲,形容成是成吉思汗征戰版圖,其實也是貼切。
但是,就不知道馬蓉蓉的管理會不會如成吉思汗那樣了。
如果馬蓉蓉根本不計較後期管理,只是爲了圖一時的巨大利益和懾人的名望,那麼,她接下來是要有大動作了嗎?
龍子涵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我說程市長,你今天是故意來嘲諷我的吧?”
程頤戲虐的說道:“竟然被你看出來的,洞察力還是那麼敏銳啊。”
龍子涵忍無可忍的說道:“行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掛了,畢竟我沒有你程大市長那麼閒。”
程頤沉默了一下,說道“最近要小心一些。”
龍子涵說道:“謝了,我知道。但我們父子問心無愧,鄒文清他還敢無緣無故撤我和龍局的職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最近自己留心一些,我不想自己忙的半死,還要去幫你。”
龍子涵答應道:“行了,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龍子涵長長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馬蓉蓉啊馬蓉蓉,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野心還真是不小啊!”
但願事情不要如他猜想的那樣,他只是一個警察,他只想查查案子,他可不想捲入政治漩渦。
案發後的六個小時後,龍子涵如一尊佛像一般,靜靜地坐在辦公室裡。
“龍大少,你這是入定了麼?”
艾琳走了進來。
龍子涵換了個姿勢,問道:“怎麼樣了?查到什麼了?”
“死者名叫童振強,23歲,是珠寶商童英傑的小兒子。童振強因家境富裕,從小又在國外生活,所以,回國後的習慣、愛好都與國外無二。不久前,他組織了一小羣人玩潛水,是那羣人中的‘精神領袖’和潛水導師。”
聽艾琳介紹完後,龍子涵問道:“聯繫家屬了嗎?”
艾琳看了看錶,說道:“劉元恆去請人了,估計用不了多一會兒,人就到了。另外,他經常接觸的兩個潛水愛好者也在來的途中。”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那就等他們來了再說吧……”
家屬來後,驚天動地的哭聲響徹在二樓整個樓層當中。
童家二老老來得子,自然最疼愛這個小兒子,如今兒子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兩口差點哭斷了腸。
被艾琳安撫的漸漸平靜之後,龍子涵向兩人打聽着死者的情況。
只聽童英傑說道:“我這小兒子生來就懂事,品學兼優。但他無心家族生意,左右家裡的生意也有他大哥、二哥管着,我們也就沒強迫他,由着他自己發展。可誰能想到,他就偏偏喜好上了潛水那麼危險的事兒。”
童振強的母親劉丹,哭着說道:“我們也阻止過,但他堅持,還和我們我說,他會小心的。他那兒子纔剛剛上學,他就這麼去了。”
“童振強有兒子了?那他的妻兒怎麼沒有來?”
不等童母說話,童英傑搶先解釋道:“他那媳婦兒是個洋人,不願意跟他來咱們上海,兩人分手了。”
這什麼分手了,恐怕是童家用了什麼手段吧?
龍子涵又問道:“童振強先生兩晚沒有回家,你們不知道嗎?”
童母回答說:“他之前也有一兩天不回家,在朋友家玩的情況,我們也沒太在意。更何況,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宅子。他不回家,我們都習慣了。”
龍子涵問道:“他在外面有宅子?平時他到底住在哪?”
童母看了一眼童英傑,回答說:“其實,一整個月的時間,有半個月他基本都是自己住的。”
龍子涵又問:“兩位和子女都是分開住的嗎?”
童英傑說道:“也不是,只有大兒子和二兒跟我們住一起。三女兒家人了,只有未嫁人的四女兒女兒還有振強,在外面單獨置了房子。”
龍子涵問道:“那這次來認屍,怎麼只有兩位?”
童母哀傷的說道:“老三剛剛生了孩子,人還在醫院,老四過去照顧了。老大在開會,二兒子人在國外,還沒回來。接到消息後,我們誰也沒有通知,僥倖的希望這是一場誤會,就先來看看。誰想到,真是我那苦命的兒子。”
龍子涵不解的問道:“四小姐和童振強先生爲什麼要住在外面?一家人住在一起不好嗎?”
童英傑嘆了口氣,說道:“在國外慣得洋毛病吧!他們都說自己是什麼自由人,受不得拘束,我們也就由着他們了。誰知道……誰知道會是這樣!”
見二老的情緒又上來了,龍子涵轉移話題,問道:“他既然和孩子的母親分手,那一直沒有關係相近的女性嗎?“
童母說道:“我們也給他介紹過,也安排過相親,但是他都不滿意。我還想着,若他真的就那麼喜歡那個外國女人,就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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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英傑不滿的說了句:“真是胡鬧!”
“對,我們都胡鬧,就你一個正經,正經的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憐我的小兒子到死也沒能一家團圓。”
童母說着放聲哭了起來,艾琳趕忙將童母帶到一旁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