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追問道:“去哪了知道嗎?”
一衆下人齊齊搖頭。
而就在這時,一個看門的下人跑來跟管家說道:“少爺和小姐從外面回來了。”
管家正想問那人,怎麼沒把人帶過來,龍子涵便搶先一步問道:“他們人呢?”
那人回答說:“小姐昏迷,少爺把人背櫃屋裡了。”
龍子涵對莫北交代道:“這裡交給你了,吩咐他們給沒有時間證人的才做活體取證,回去做對比,我跟艾琳去馬煜清那邊看看。”
莫北點頭應道:“好……”
馬煜清坐在桌旁,一邊大口大口的喝下了一整杯水後,氣喘吁吁的問向龍子涵:“發生了什麼事?”
龍子涵說道:“許晴雯,你們的母親死了。”
馬煜清雙目一瞪,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
而後,他下意識的看向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馬蓉蓉。
艾琳微微皺眉,心說道:這個馬煜清的反應還真是越來越怪了。
據她所知,許晴雯跟他關係是不錯的。就算他對許晴雯這麼多年都只是做表面功夫,這會兒人都死了,他也不會那麼大意,不演好最後這一場了吧?
可此時的他竟然來不及悲傷,反到先去看牀上昏迷的馬蓉蓉,這豈不怪哉?
當她在心中假設性的提出兩個問題的時候,龍子涵竟然得罪人不怕事兒大的把她心中所想的問了出口。
“你看馬小姐是爲什麼?因爲心疼妹妹,所以擔心她是否聽見了,而聽見後的反應會是怎樣的?還是在猜測你繼母許晴雯的死,跟她女兒馬小姐有關係呢?又或者是說,許晴雯的死和你有關,你擔心馬小姐懷疑你?”
艾琳看向龍子涵,用標準的意大利語說道:“Tuseilamiaanimagemella。(你是我的知己)”
龍子涵說道:“我瞭解你在想什麼,只是針對案件而已。”
“你什麼時候學的意大利語?”
艾琳很驚訝,她只知道龍子涵會英語、法語,卻不知道,他又多學了一門外語。是跟伊人那丫頭學的嗎?她對意大利語並不喜愛,自己都是半吊子,又怎麼授課?
龍子涵撇了一眼艾琳,說道:“每次你說我們是知己的時候,你的表情都那麼花癡。”
說完,不給艾琳反駁的機會,看向馬煜清,問道:“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馬煜清嘆了口氣,問道:“母親的死亡時間在幾點?”
此刻,他的神色是非常複雜的。有難過,有擔憂,更多的是害怕。只不過,他究竟是在害怕什麼?
然而,既然他問了,龍子涵也不怕他耍花樣,說道:“許晴雯的死亡時間在12點左右。”
馬煜清神色哀傷的說道:“那個時候,我和蓉蓉都不在府裡,根本不可能去殺人,我們有不止一個時間證人。所以,你們可以不用在我們兄妹身上浪費時間了。”
說着,他看向龍子涵,神色哀傷、落寞的說道:“只不過,你剛剛猜測的第一種可能,確實比較靠譜。我確實擔心她的反應,不過後來想想,她那麼恨我們,就算我們都不在了,也不會給她造成太大的創傷。”
龍子涵問道:“你們去了哪?”
馬煜清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道:“我們去了……就是那種地方。”
看着馬煜清那羞愧的幾乎要把自己塞進地縫中的模樣,艾琳猜測着問道:“不會是她帶你去的吧?妹妹帶着哥哥逛窯子?”
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這個樣子,自己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見馬煜清點頭,艾琳嘴角抽了抽,說道:“她想故意整你?”
馬煜清再次點頭。
艾琳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情況?馬小姐怎麼了?”
馬煜清低下頭,口齒不太伶俐的說道:“其實……她是誤食了那裡的東西,然後,然後,額,我就打暈了她,把人揹回來了。”
龍子涵說道:“許晴雯的死,對你來說,似乎打擊並不大。”
“怎麼說呢,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很多事,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和諧。我跟這個家還是挺格格不入的……”
馬煜清說的有些婉轉,但也足夠解釋他現在的心情了。
龍子涵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不急不緩的說道:“可你似乎對你妹妹似乎格外用心,不是麼?”
馬煜清轉過頭,目光落在馬蓉蓉的臉上,嘆了口氣,心情有些沉重的說道:“因爲這是我欠她的,整個馬家,我只虧欠了她而已。”
龍子涵問道:“現在只有你們兄妹倆了,這偌大的家業該是由你們繼承的吧?那以後馬家你掌家了?”
馬煜清剛想說什麼,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不,不是他,是我馬蓉蓉。”
馬煜清連忙看了過去,說道:“蓉蓉,你醒了。”
那一閃而過的欣喜,讓龍子涵和艾琳心生疑惑。
龍子涵皺眉問道:“爲什麼?”
在馬煜清的攙扶下,馬蓉蓉坐起身來。
她看向龍子涵,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爲,誰的權利大,誰說了算。”
見龍子涵、艾琳不解,馬煜清解釋道:“蓉蓉手上有爺爺留下遺產,跟我再分一分父母留下的遺產……還是她得的多。”
見馬蓉蓉看龍子涵那雙目含情的模樣,艾琳翻了個白眼,說道:“馬小姐,你的母親去世了。”
馬蓉蓉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耿家、馬家,已經死了四個了,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會是我嗎?”
馬煜清立刻握住她的手,認真的保證着:“我會保護你,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馬蓉蓉很是嫌棄的掙脫開了他的手,冷聲說道:“連揹我回家都能把你累的氣喘吁吁,我可以指望你保護我嗎?你在開什麼玩笑,二哥!”
馬蓉蓉“二哥”兩個字,發音由爲重,說完這些話後,還情不自禁的擦了擦被馬煜清抓過的手,簡直嫌棄馬煜清嫌棄到死。
龍子涵問道:“我們進來的時候,馬小姐是醒着的吧?”
不然,怎麼會知道馬煜清揹她背的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