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暗淡,四周的景物被漸漸模糊,但他依舊可以清楚的看見,女鬼眼角的血緩緩留下,猶如怨淚,充斥着不可磨滅的哀愁。
就在這時,女鬼朝着躲在暗中的龍子涵看去。
隨後,她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她緩緩擡起手,勾了勾手指,說道:“來啊……”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張臉突然變得血肉模糊,恐怖異常。
龍子涵徒然一愣後,微微皺起眉頭。
先是恐怖的幻覺,再是猶如索命一般的幻聽。他是受到什麼影響了嗎?
他至始至終都不信自己是見鬼了,若真的有鬼,那麼,他前25年怎麼就從來沒見到過?爲什麼一來這陳宅卻見到了?
那隻能說,陳宅……“非常特別”!
不過,他此刻沒有閒心去想這個問題,他只想先暗中跟上去,看看宋玉蘭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他臉部變色、心不跳的從那個,正對着他展露詭異笑容的白衣女鬼身旁跑了過去……
“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宋玉蘭壓低聲音,一臉怒意的責怪着藏於黑暗中的人。
那人卻說道:“你慌什麼?我早就預備好了三口空棺材。如果真的出了事,大不了我們一人一口棺材。我總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你!你太狠毒了!”
“彼此彼此!你別忘了,你當初的手段,不也正是如此,纔得到了那麼多好處?”
宋玉蘭問道:“你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你爲什麼不放我們離開?”
“放你離開?你太天真了吧?你們知道了那麼多,就這麼離開,我又怎麼能夠安心?還是說,你不明白,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的道理?”
宋玉蘭驚慌的說道:“你,你不能這麼做!”
“爲什麼不能?你記住,安分的呆在這,做好你的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你可不要忘了,他(她)還在我的手上。除非,你根本不在意他(她)的生死。”
宋玉蘭慌忙的說道:“你別亂來,我聽話就是……”
與此同時,守在房間中的莫北“耳聽八方”的等待着龍子涵的回來。
爲了不引起別人懷疑和注意,莫北並未開燈。
昏暗的房間裡,氣氛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在風中搖曳的樹枝,影子投射在窗上,看起來如同猛獸張開的利爪一般。
沒有月光的黑夜,耳邊還能聽到那猶如鬼怪嘶吼的風聲。讓莫北不由得想起一些恐怖的畫面和古老的傳說。
他死死的盯着窗外,一臉的戒備。好像下一刻,就會有怪獸衝進來似的。
下一刻,一道閃電亮起,一張蒼白的可怕的小臉突然出現在窗戶上。
那是一個小孩子的臉孔,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凌亂的長髮和紅色的連衣裙……
當龍子涵回到房間時,莫北臉色蒼白,神態略顯慌張的站在牆角。
“莫北,怎麼了?”
莫北朝着窗外望了望,小聲說道:“龍少,我好像看到鬼了,這裡,這裡似乎真的不太乾淨……”
龍子涵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我照你的吩咐,在房中等你回來……”莫北將剛剛看賤的跟龍子涵說了一遍。
“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兒……”龍子涵朝着窗戶看去,口中呢喃道:“來客房的途中,似乎有一張壁畫……”
“我的確是在走廊中看到過一副畫,畫上是一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兒。”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恐怕另有玄機,因爲,我剛剛也見鬼了……”
“噹噹!”就在這時,微弱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卻足以讓兩個人聽到。
龍子涵將門打開,門外正是艾琳。
艾琳迅速進了房間,隨後,認真的說道:“伊人讓我老告訴你們,我們吃的晚餐中,有洋金花!”
“難怪……”
莫北問道:“那是什麼?”
龍子涵說道:“洋金花又名曼陀羅,是藥材,卻也是毒藥。因爲使用不當的畫,會產生幻視幻聽。”
莫北嘴角一抽,哀怨的問道:“楚法醫爲什麼不早提醒訴咱們?”
早知道是幻覺,他剛剛也不會被嚇到。
艾琳聳了聳肩,回答說:“因爲當時人太多了,她不知道怎麼提醒你們。而且,洋金花用量不大,沒有什麼危險。更何況,她覺得龍子涵不會害怕,也會相信見鬼。”
龍子涵笑了笑,並未說話。
他心裡明白楚伊人對自己的信任,也知道,她暫時還不懂怎麼暗示。
這種有深度的“技能”,恐怕要等有機會再教她了。
莫北卻是一臉糾結的說道:“龍少是不怕,可小的我怕啊。你沒看陳超都被嚇的神經衰弱了麼?”
艾琳以“過來人”的姿態安慰着:“相信我,這不能怪伊人。因爲她在發現有洋金花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忽略了你。”
再說了,她連自己都沒告訴。爲的,就是看看她出現幻覺後的反應。如此惡趣味,真不知是不是被龍子涵教壞了。
艾琳分析道:“老宅子內昏暗的環境,隨處可見的醒目卻又不配套的詭異壁畫,給我們各自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在洋金花的作用下,更會讓給我們留下印象深刻的東西,在我們腦中變成幻覺……”
龍子涵補充道:“在這之前,我們已經不斷接受到心理暗示,說這個房子鬧鬼。所以,我們產生的幻覺,也跟恐怖的東西脫不掉關係。”
艾琳問道:“究竟是誰在飯菜中下的洋金花?季傑?宋玉蘭?還是他們兩個都有份?”
龍子涵說道:“不管是誰,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對方想讓藉此嚇走我們,免得妨礙到他。”
莫北笑着說道:“報紙上說,連續兩天,上海受到周邊城市的颱風影響,會持續降雨。我們恐怕段時間內是走不掉了呢!”
下雨會導致道路泥濘,而從這裡走出去,怎麼也要走上2至3個小時,更何況泥濘的道路?如此一來,他們也就有藉口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