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有一條線索能連上的了,龍子涵又問道:“當時死者巴瑞還活着麼?”
張三搖頭感慨道:“當時我是覺得巴瑞沒了氣兒,可瞿豪不信啊。倒也是,那畢竟是他表哥,只要有口氣,肯定都是抱着希望的。”
心知張三說的在理,龍子涵也就沒有再圍繞着這個問題繼續詢問。
而後,他又大致瞭解了一下,張三陪同瞿豪將巴瑞送去醫院的過程,然而並沒有什麼有力線索。
緊接着,龍雅秋的“無功而返”,讓龍子涵覺得,這一趟並沒有解開迷惑,反而讓他們陷入了一個更深的“坑”中。
而後,一行人帶着證物和未解開疑惑離開了。
龍雅秋穩坐在車上,一邊看着路旁的風景,一邊問道:“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一趟瞿豪任職的學校嗎?”
龍子涵點頭說道:“對。在趕到之前,把你收集到的所有情報都告訴我。”
龍雅秋說道:“瞿豪,是個頗受歡迎的語文老師。爲人幽默、風趣,對待孩子們也非常有耐心,在學校內,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對他都一致好評。與另外兩個人一樣,沒有仇家。”
“你去現場看的結果呢?”
龍雅秋說道:“看起來,的確像是因爲三樓天台的護欄年久失修,導致他沒有扶穩的情況下,摔了下去。”
龍子涵問道:“說說你的觀點。”
“如果沒有眼下這兩起案子,我一定會覺得是一場意外的。但是,他的這個意外未免太過巧合。你說,他一個老師,爲什麼要上天台呢?他也不是好奇心重的小孩子,那天台上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他上去做什麼?好吧,就算上去透透風,他怎麼就偏偏去距離天台門最遠的位置上透風?還不慎從有鎮校之石的位置上摔了下去。而怎麼就那麼巧,
讓摔下去的瞿豪砸在了那塊石頭上呢?”
龍子涵任由龍雅秋自言自語,不給予任何意見,也不出言打斷,只是一邊開着車,一邊默默的聽着。
沒過一會兒,車停了下來。
龍子涵說道:“下車吧,到了。”
龍雅秋回過神來,驚訝的問道:“啊?這麼快?”
莫北瞥了一眼龍雅秋,說道:“你啊,趕緊下車吧,龍少走遠了。”
“啊?堂哥……哥,等等我啊……”
來到學校的三樓天台上,龍雅秋帶着幾個人找到了瞿豪落下去的位置,說道:“就是這裡。”
此刻,這裡的欄杆已經全部卸了下來,大部分已經換上了“新裝”。
龍子涵環視四周,說道:“工人幹活的速度到是挺快的,只不過,這吃飯的速度是不是有點久了。”
中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工人還沒上工,也真是有點奇怪。
楚伊人順着瞿豪落下的位置看了下去,說道:“很精準!”
龍雅秋嘴角輕輕一抽,迷茫的問道:“嫂子,你在說什麼?”
天知道,這兩口子經常突然冒出的“天外之語”是什麼意思。
這是人間,說點人話不行嗎?
當然,這種腹誹她沒膽子說出口,她怕被自家堂哥從這裡扔下去。
明天報紙上就會寫,女記者協助警察辦案,在辦案過程中,英勇獻身。
龍雅秋這邊“想入非非”,龍子涵三人已經離開了。
等她回過神來,他們已經下了樓。
“咿?堂哥、堂嫂、莫北,你們幹嘛啊?”
莫北好心解釋道:“三樓天台除了混亂不堪的腳印,和已經換掉的護欄,什麼都沒有,我們留下也沒有用。”
龍雅秋問道:“那咱們現在這是去哪?”
龍子涵一邊走,一邊說道:“去找被替換下來的護欄。”
下了樓,正好遇到三個正要上樓的人。他們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負責換護欄的工人。
龍子涵問道:“你們替換下來的護欄放在哪了?”
帶頭的工人問道:“關你們什麼事兒?”
龍子涵拿出證件,說道:“我們是警察,這次來,是調查教師墮樓案,那組護欄是物證。”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都不說話了。
龍子涵微微眯起雙眼,問道:“你們不會是剛剛把它們賣掉了吧?”
“額,就剛剛賣掉的。”帶頭的說到。
龍子涵問:“賣去哪了?”
其中一個人說道:“就拐角那個有個回收站,我們看這東西換掉了也沒人要,就賣掉了。”
龍子涵沒有再理會三個人,直接去了回收站。
來到回收站,跟老闆說明的情況後,幾個人在一堆欄杆中尋找着線索。
所有斷開的欄杆兩段,都有被工人強行擰斷,或者扭開螺絲的痕跡。
由此也就說明,這些不是他們要找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終於,在這一堆中,龍子涵找出了那個“年久失修”的欄杆。
三個人也圍了過來,一起觀察。
楚伊人說道:“斷開部位有鐵鏽,而且……非常嚴重,但是卻很整齊。”
龍雅秋眨了眨眼睛,問道:“什麼意思?”
龍子涵解釋道:“其他護欄雖然也生鏽的,都是呈現鐵斑分佈在護欄的整體上。你看這個,左右兩側,上下兩端,鏈接另外一邊處,全部有很整齊的鐵鏽。”
“這……說明了什麼?”龍雅秋依舊莫名的不知所措。
楚伊人說道:“這說明,這個鐵鏽很可能是人爲的。”
龍雅秋驚訝的問道:“這也可以嗎?”
楚伊人點頭說道:“可以,氧化劑可以讓鐵迅速生鏽。”
莫北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是什麼讓瞿豪走到這個護欄的位置?”
龍子涵嘆了口氣,說道:“這就要去死者落樓點看一看了。”
來到瞿豪落下樓,那個“鎮校巨石”的位置旁。
龍子涵環視一圈後,微微皺眉,說道:“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分頭找找吧。”
龍子涵站在巨石旁,正對着瞿豪落下來的位置,朝樓上天台看去。
而後,他在自己的腦海中,假設自己是死者。
此刻,他就站在天台上,朝自己這邊默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