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來這裡還不過是剛滿學徒的法祝士,而這次,常飛虎是以長老的身份來的,待遇也發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宗主宅邸所有人員,已經列隊迎接並等候多時了。
宗主本人也笑容可掬的從大門迎接出來。宗主穿了一身純青色衣服,看上去樸實無華,一眼看去讓人立刻產生一種舒適放鬆的感覺,奚雨筨也正在用那種甜蜜的微笑注視着常飛虎的一舉一動。如果細心觀察,可以感覺到這個才十三歲的少女的眼眸中透露出的真誠與質樸。
見到常飛虎到來宗主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老夫還以爲你這個長老會有很大的架子,心中正在忐忑,不知道你會不會給老夫這個面子,正擔心,你就來了,看來我們這個年輕的長老很平易近人嘛!哈哈!”
常飛虎有自己的原則和思考方式,雖然他也曾經夢想過要在宗門弄個翻天覆地,但那隻手孩子氣的一直興致所在,而他現在的年紀已經接近承認,心智更是遠比常人高上一抽,所以,現在他的想法,和當初正相反,而是一心想要將山符門發揚光大,所有的職業者都知道其中的原有,宗門強大,他們纔會更強,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河無水小河干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聽到宗主這話,眼睛又掃視了一圈,發現周圍所有的人都面露崇敬之色,那是敬仰和羨慕等綜合在一起的目光,常飛虎的臉上不覺的浮上一絲微笑。心中不免有些激動,人們真的是很現實啊!人還是當初的人,只不過在有了長老的頭銜之後,一切都變了。職業者都說等階決定了一切,可常飛虎真實的感受卻是,權利決定了一切,勢力決定了一切,而等階不過是權利的衍生,是權利的延伸。
心中一時莫名激動,立刻引動體內的魂力,只是魂力在脈絡中滾滾流淌,符肝咒膽中釋放的兩種符紋霎那外放,浮現到了體外,但見那些符文,一個個在其身體外如水液般流轉,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使得常飛虎身體外的符文,向着其胸口隱含的認主符紋迅速凝聚而去。
如此驚人的表現讓宗主大吃一驚,他發現常飛虎的靈魂中具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那力量甚至都以趕超他宗師的修爲,但此刻常飛虎身上的符紋有了明顯的改變,那種令人敬畏的力量仿若只是曇花一現,在常飛虎趨於穩定的心裡作用下把那令人敬畏的靈魂力量,生生的壓制下去。
“呵呵!”
“小子剛纔有些激動莫名!勿忘見怪,小子不過是纔有些修爲,何德何能!怎敢勞動宗主大駕親自迎接!小子有些受寵若驚了!”常飛虎不好意思的笑笑說。
奚宗主對常飛虎突然的變化有些驚異,但隨之臉上就恢復了正常,大步走過去用力的拍拍常飛虎的肩膀。
嘿嘿笑着說:“不錯!不錯!長老請進!”
“嘻嘻!不敢!宗主請!”
常飛虎又恢復以往嘻嘻哈哈的模樣和宗主手拉手的進入房間。
來到奚宗主家,蠻獸大餐、米酒據以擺好,奚雨筨拉着常飛虎,帶着放光的眼神不時從常飛虎身上掃過。
那目光裡充滿了包容、愛慕、喜悅、敬佩……,那目光很複雜,但是卻很容易理解,那是很溫馨的輕柔。
“山虎哥哥,你做,回來也不來看我!”奚雨筨話語中帶則責怪輕聲說。
常飛虎對這個小妮子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說是喜歡吧!可奚雨筨太小了,要說不喜歡,可給常飛虎的感覺,的確感到奚雨筨很可愛。
常飛虎一心只在修煉上,害怕的只是奚雨筨那種嬌媚的難纏和黏糊,這讓常飛虎感覺到有些頭疼,面對宗主的孫女他有些手足無措,要知道小姑娘是很愛哭的,不能把它惹哭了,也不能不理睬。
這方面他一點經驗都沒有,佔着彆扭,坐下也不舒服,左右彷徨束手無策,長老的身份氣勢在奚雨筨面前一切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他汗都要下來了,只好沒話找話的說道:“剛回來還不到一天,你不請,我也是要來的,只是還沒顧上,沒顧上。”
奚雨筨現在也算是大姑娘了,這五年她非但沒忘了常飛虎,反倒還成了她的精神食糧,不時的拿去給奚宗主和袁峰明品嚐。搞的兩人哭笑不得無所適從。
“真的?”奚雨筨天真的問道,看着奚雨筨一臉真誠的問這,似乎對他信口搪塞之詞深信不疑,常飛虎頓時啞口無言,只是覺得脊背後唰唰冒涼氣。
奚雨筨拉着常飛虎的手高興的直跳,說道:“山虎哥哥真好,我就知道是你忙,要不怎麼能不來看筨妮呢!”
“山虎哥哥!你看,”說着她自豪的舉起身份牌說:“我現在是法祝士學徒了。”
“山虎哥哥,你吃呀!這個蠻獸大餐是很新鮮的,”說着還給常飛虎夾了一大塊肉送到嘴邊。
“山虎哥哥,聽爺爺說你現在是大|法本了,我追隨你好不好,等我長大了給你當老婆。”奚雨筨一句一個山虎哥哥的不停地說,居然連當老婆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也蹦出來了。
頓時常飛虎覺得像遭到大符本的重擊,渾身痠軟無力,心慌的喘不過氣來,眼前直冒金星,天旋地轉,寒風嗖嗖。
偷偷看了一下奚宗主,發現奚宗主並不生氣和驚訝,相反還很得意孫女能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這讓常飛虎感覺今天的事情就是奚宗主一手安排的,這就是一個陰謀!他腦袋裡一下亂成漿糊,心裡就跟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撲通撲通亂跳。
雷鳴和南離也在那裡擠眉弄眼,常飛虎說話都結巴了,“啊,哦,”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不完整的話。
“老…婆……行……,啊……不……,額,”額頭上的汗立刻就下來了。此時他連自己叫什麼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覺得眼前花花的一片,腦袋裡一片空白。
原來是奚雨筨掏出手絹,輕柔地,很認真的給他擦着汗水,白嫩的小手正好當住他的視線。
“山虎哥哥,你熱了嗎?把衣服拖了把,”說着上去幫常飛虎脫他最中意的皮夾克。常飛虎就像是個木頭人,眼睛發直,只是嘩嘩的淌汗。感覺一下子升到了雲霧之中,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瞬間又墜入陰暗的深淵,如墜冰窟渾身寒冷,但隨即身上又冒出熱氣騰騰的魂氣。
那是魂力透於體表散出最精純的靈魂氣體,像這樣的魂氣通常只有在發出大能力的拼殺才會出現,而現在他的大能力正不受控制的在體內亂竄,他的樣子彷彿是殺氣騰騰的就要大開殺戒,可眼神卻混亂不堪,沒有一絲精光外放。
靈魂的混亂導致體內的符紋在頭面上無規律的遊移。隨着他大口喘着粗氣,就連口中都能飛出凌亂的青綠兩色符紋,璧霞刀堪勘的從眼睛中露出一個尖,隨後又從耳朵眼裡探頭探腦的出來半截。常飛虎胡亂的搖搖頭,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然他非精神錯亂不可。
這時還是奚宗主笑着來給常飛虎解圍,對奚雨筨說:“妮子,別老纏着你山虎哥哥,你看他光和你說話,還沒吃呢!”接着還充滿笑意的看了常飛虎一眼,奚雨筨這才老實了一會。
常飛虎實在是怕了,可他沒一點主意,奚雨筨還不停的給他夾菜,這時候他那裡還知道蠻獸大餐是什麼滋味,眼睛都不敢看人,就好像做了什麼缺德事,正在受千夫所指。
悶頭吃了兩口,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就囫圇吞棗的剛嚥下去一半,奚雨筨又問了,“山虎哥哥,聽爺爺說,首陽關的蠻獸很多,你能殺蠻獸,很勇敢,是大英雄,等我長大了,我們一起去殺蠻獸,和山虎哥哥一起收集材料,我就能進階,那時候我就長大了,給你做老婆!要不!我們明天就去把?”
她這些話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很自然的就說出來,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把心裡話說給她喜歡的人那是天經地義!絲毫沒有做做的感覺。
常飛虎、南離、雷鳴和奚宗主一下就噎住了,瞪着眼珠拼命的敲着胸口,常飛虎被徹底的打敗了,大敗虧輸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喉嚨裡的肉塊怎麼都下不去,他不停的打呃,“呃,呃呃,呃,”爲了緩解尷尬,他拿出搶來的符籙說道:“哥哥給……呃……你,你就不……呃……用去了呃。”
南離和雷鳴不能敞開了笑,臉都憋的發青,兩人抱住頭使勁的撞桌子,奚宗主則大大的張開嘴合不攏,他一直以爲孫女只是喜歡找常飛虎玩,沒想到小小年紀還有這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奚雨筨見常飛虎手裡的東西很好看,一把抓過來好奇的看着,問道:“山虎哥哥,這是什麼呀?”並且還湊過去靠在常飛虎身上。
常飛虎的腦袋裡立刻打響了一個炸雷,差點被那股少女身體上特有的芬芳氣息所擊倒,身體一陣麻木,感到被奚雨筨靠上去的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他的鼻孔裡當即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