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伕擡着肩輿,見常飛虎興致勃勃,紛紛帶上勁,上下顛起來,唱道:“三月裡那個太陽,紅又紅,爲什麼我趕腳人兒呦,這樣苦命,我想起那個我家好,呀,心傷,可恨的那個王家奴才,呦,把我逼走,離家的那個,到今,三年有零,不知道那個妻兒呦,還在家中?我在的那個門外,你在那家,不知道那個咱娃兒,呦,幹呦什麼?自從我那個走了,甩下的那她,十三歲的個小娃娃,呦,做呦什麼?”
雖然唱的曲調非常歡快,但內容去是那麼的令人心酸,聽着歌聲在腳伕輕快的腳步下,一行人進了城,城裡的建築和他們在高級大陸的小鎮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只是街上人來人往,車走車去的繁榮,卻是他們從未見到過的。
街道非常寬闊,能容納六兩馬車並行,兩旁的商鋪和建築,高的能有五層,整個紫京異常的繁華,一路看着兩邊的盛世景象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們就到了紫京裡唯一的郡王府“戎奕王府”
王府修建的更是氣派,可是常飛虎對這些的情趣並不大,只是對過來的瀚戎吩咐多賞賜些錢財給腳伕就進去了。
瀚戎陪同常飛虎來到王府的客廳,請常飛虎、南離、雷鳴做好,把家人都叫出來給三人見禮,瀚戎帶頭跪倒在地,山呼:“瀚戎帶家人見過師尊,師伯、師叔。”
常飛虎再不想和這個牛脾氣的徒弟較真了,眼睛看着房樑說道:“都起來把。”
王府裡上上下下的人,見王爺出去一趟竟然帶會這麼一個這麼年輕的師傅,都驚奇的很,心中不免腹誹,但在王爺虎威面前,哪敢有絲毫的不敬。
瀚戎的兒子孫子一大幫幾十口子人,一個個帶着敬畏過來給常飛虎等人磕頭,瀚戎還在一旁使勁咋呼道:“都得聽到響,要不然…。”
常飛虎問道:“要不然怎麼樣?都叫他們下去把,看見磕頭的就惱火。”
瀚戎立刻一絲不苟的執行常飛虎的命令,說道:“我師尊叫你們散了,都散了把。”
瀚戎遣散了衆人說道:“師尊,徒弟在後堂準備了酒菜,叫上幾個比較親近的人吃頓飯交代一下,既然拜您爲師了,以後自然是您去那裡徒弟就去那裡,這一大家子人總要安排安排才能走。”
常飛虎看着這個滿頭白髮的徒弟,心裡不是滋味,但徒弟已經都認下了,也不能對他太苛刻了,心裡想通了也就好受多了,於是和顏悅色的說道:“好吧,都聽你的,去見見你的家人。”
瀚戎見師尊已經認可了他,喜悅無比的領着幾人到了後堂,後面的飯菜早都準備好了,等常飛虎幾人坐下,從七個人裡,瀚戎拉着一個八十多歲的老漢說道:“徒弟老婆死的早,現在兒子也就剩下這兩個了,這是我大兒子,瀚煊。”
瀚煊就要跪下,瀚戎阻止道:“我師傅不愛讓人家跪,你們就站着說話把。”
他又拉着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說道:“這是我小兒子瀚桂,孫子翰卞。”
介紹完後。瀚戎說道:“我以後是要和師傅走的,這個家就交給瀚桂管理,你們都要聽他的,如果什麼時候看到我不在了,那就是和師傅走了,不用惦念我,也不要找我,都聽到沒有?”
他問的響亮,可回答的聲音卻都是有氣無力,瀚戎哈哈一笑說道:“開飯。”
瀚戎的孫子翰卞問道:“爺爺,你不走不行嗎?”
瀚戎啪拍翰卞的肩膀說道:“你希望不希望爺爺多活幾年,如果你真這樣想,就不要給爺爺添堵拖後腿,快吃飯,下次能和爺爺吃飯不定是什麼時候呢?”
這頓飯吃的瀚戎的一家人都淚眼汪汪,常飛虎聽他們爺爺孫子的叫着,心裡堵得慌,也沒吃進去幾口。
他這個人,心腸軟的時候,別人一點點悲傷的事情都能勾起他的辛酸苦辣而流出淚水,心腸硬的時候,殺起人來連眼都不眨,可是他就是見不得這樣的場面,站起來對瀚戎說道:“給我準備房間,我累了要休息。”
常飛虎不願在看下去了乾脆找個藉口走了。
別看瀚戎年紀這麼大又是郡王,但對常飛虎確實是恭敬的很,他自己帶路來到給常飛虎準備的房間裡,親自給常飛虎鋪牀,將常飛虎的話奉爲真理,一絲不苟的去做,將南離和雷鳴也當成長輩對待,這讓兩人實在是挑不出什麼毛病。
看着瀚戎爲他們幹着幹那,專心致志的進一個晚輩的義務,南離和雷鳴對瀚戎的態度從這個時候開始也發生了轉變,也拿瀚戎當師侄一樣對待。
隔天,常飛虎把瀚戎叫過來說道:“帶我去那些商人那裡。”他心中那口氣還在時刻讓常飛虎不痛快。
瀚戎跪下說道:“師尊,你就放過他們把,我對天起誓,他們真的沒有到處胡說,這些商人是我讓他們送東西來的,他們只是在背後自己小聲議論…”
“住口!”
常飛虎舉手打斷瀚戎的話,說道:“原因老子不管,但他們確實是把消息泄露了,我還要在這裡待一陣子,如果就這樣不懲罰他們,保不齊那天又給老子惹來一堆麻煩,你前面帶路。”
瀚戎沒辦法,只得領着常飛虎去了。
王府的規模非常大,走了一刻鐘纔到了商隊住的地方。
常飛虎剛出現,楚鏢頭就呼喝道:“神仙來了!”
這下常飛虎更是怒不可遏,怒氣勃發對納瀾命令道:“他們不聽告誡,給我惹來是非,給老子狠狠的掌嘴。”
商隊的人高興的盡頭還沒起來,就被納瀾飛過來,飛過去,狠抽了一頓耳刮子,常飛虎這才消弱胸中的怨氣,對瀚戎說道:“後面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把?”
說完帶着南離和雷鳴走了,這些人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被打的滿嘴流血,瀚戎這時間才帶着於心不忍說道:“知道你們爲什麼捱打嗎?猜你們也不知道,那好,本王就告訴你們。”
“就是因爲你們泄露了神仙的事情纔打你們,本來本王的師尊是要殺掉你們的,多虧本王好說歹說才勸住他,要不然現在就不是打你們了,現在你們的腦袋都已經搬家了,以後都把嘴給本王捂着,捂嚴實點,要不然說不定那天,吃飯的傢伙就掉下來了。”
瀚戎一身正氣地訓斥他們,說完這些,他的話一軟,面露愧色,嘿嘿笑道:“不過,這也是因本王而起,你們多少有些冤枉,這裡是一千兩銀子,算是老夫賠給你們的捱打錢,你們都記住摟,要想保住腦袋就得捂住嘴巴,這一次就差點殺了你們,再不會有下一次了!”
這些話說完,他又嘿嘿笑着,柔聲滿語道:“你們的委屈本王知道。再給你們一千兩,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們也不要記恨本王。好了,就這樣。”
一晃,常飛虎來到王府已經一段日子了,瀚戎對師尊幾人非常的盡力,凡事都親力親爲,爲了讓常飛虎幾人的傷勢快些好起來,竭盡所能的弄到不少的補品和藥材,盡心盡力的伺候常飛虎。
每日的起居和一日三餐更是無微不至,三人的傷勢也好的很快,這段時間常飛虎徹底改變了以前的看法,對這個徒弟,由看不順眼慢慢的轉變爲非常欣賞。
這日瀚戎領着丫鬟僕人一大堆過來,說道:“這就是你們要伺候的主子,都用點心,乾的好了就留下。”
常飛虎從小到大就沒讓人這麼伺候過,從來都是自食其力,讓這些人伺候,恐怕吃飯連嘴在那裡都找不到了,處處架手架腳,南離和雷鳴和常飛虎差不多都有這種感覺,倒是納瀾卻非常受用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常飛虎叫過瀚戎道:“你把這些人都給我打發了,什麼都讓他們幹了,還要手要腳做什麼!”
丫鬟僕人聽到這樣的話,撲通,撲通,全跪下了,說也奇怪,這些人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眼淚立刻就下來了,也不知道這眼淚是從那裡來的。
下人們一起哭訴道:“大人。請你不要趕我們走,家裡人可都指望我們掙錢餬口呢!這要是不要我們,還不得捱餓!”
常飛虎一聽就心軟了,可心軟歸心軟,主意他是不會改變的,起身就走,對瀚戎說道:“乾貨徒弟,這件事交給你了,反正我不要這麼多人伺候,太麻煩了,總之給他們一口飯吃就行,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事情處理好去後花園找我。”
南離和雷鳴只是一笑,帶着納瀾一起走了,時間不大,瀚戎風塵僕僕的來到後花園,報告說:“師尊,徒弟都安排好了。”
常飛虎也不再細問,指着對面的石凳,對納瀾和瀚戎說道:“你們兩個都坐下,師傅我今天要對你們進行測試,看看這老的快要入土的老頭和這個還不懂事的毛孩子都是什麼潛質,大哥,兄弟,他們的測試就交給你們兩了,一人一個,就用威爾大陸的測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