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kiss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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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成功地讓江直樹答應幫班上的同學補習,那麼選擇補習地點就成了關鍵的問題,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家裡似乎最合適,地方又大,又不會因爲被別人知道江直樹給f班的同學補習而再傳出什麼謠言,一舉兩得,只是在那之前要先徵得伯父伯母的同意才行。

當我把這件事跟伯父伯母說了之後,他們都很熱心地表示支持,尤其是伯母,在聽到江直樹答應我的拜託要給我們班同學補課之後,眼睛立時就亮了起來,看我的眼神竟有些詭異,讓我心裡不禁覺得有些發毛,伯母她,不會又在亂想些有的沒的了吧?

週五下午放學後,我帶着異常興奮的一羣人回了家,得到了伯母的熱情歡迎,她還特地搞了個露天燒烤party來代替晚飯招待班上的同學們,把大家高興到不行。

吃飽了鬧夠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在一直板着臉地江直樹發飆之前,我趕緊帶着他們上了樓,在江直樹的房間等着他的“大駕光臨”,幾分鐘後,江直樹面色不愉地踱進了房,大家十分有“眼力見兒”地讓開一條路給他通過,然後規規矩矩地等着他發話。

江直樹眼神淡漠地掃視一圈,掠過我身上時我明顯感覺到一股怨氣衝面而來,我看着他眨眨眼睛,努力擺出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在他翻着白眼轉開視線時偷偷地吐了吐舌頭,會出現這種突發狀況可不是我造成的,完全是因爲伯母實在太熱情了,讓人根本不忍心拒絕嘛。

“自己找地方坐下或者站着,隨便你們,不過不要弄亂屋子裡的東西。”江直樹冷着臉交代了一句轉過身去拿過一邊的白色記號筆在他房間裡那扇大大的玻璃窗上寫起了題目。

下面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大家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子,或坐或站地認真聽了起來,手上也一刻不停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要點。

能把重點講得這麼清晰透徹,一看就知道是提前備過課的,我還以爲他會因爲對方是f班的而消極怠工呢,沒想到江直樹這傢伙,還真不賴嘛,我閒閒地倚靠在門邊,嘴角勾着淺淺的笑容滿意地想。

身後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我回過頭,看到一臉欣喜的伯母拉着一臉疑惑的伯父輕手輕腳地走上樓來。

“伯父你回來啦?”我站直身體,笑着打招呼。

“是啊,你們……這是在幹嘛啊?”伯父指了指屋子裡熱鬧的場景奇怪地問。

“是江直樹在給我們班上的同學輔導功課呢。”我解釋說,“他講課真的很棒,伯父要不要來聽聽看?”

“哦?是嗎?那我可真得聽聽看。”伯父露出大感興趣的表情,走到門口聽了一會兒,然後讚賞地點點頭,“真沒想到我們家哥哥還有做老師的潛質,講起課來還真是像模像樣的呢。”

“那可不是,哥哥講課的樣子真是帥呆了!”伯母雙手交握,眼冒紅心一臉幸福笑容地說,然後忽然一把把我拉到身邊攬住了我的肩膀,“不過如果沒有湘琴,我們也看不到這個樣子的哥哥啊,爸爸,你覺得不覺得自從湘琴來到我們家之後,直樹他好像改變了好多,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呢?”

伯父略一思索,點點頭說:“誒,你還別說,真的是這樣哎,我就總覺得最近直樹話變多了,而且好像也比以前開朗了不少呢。”

“就是說啊,這些可都是我們湘琴的功勞呢!”伯母輕輕拍着我的肩膀,喜悅地說,“我就知道,湘琴就是天上掉下來給哥哥最好的禮物了!”

“哈哈,媽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很有道理呢!”

“是吧?是吧?爸爸你也這麼認爲哦?所以我說,要是湘琴跟我們家哥哥能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看着伯母滿含期待的目光,我忍不住黑線了一下,嘆了口氣說:“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江直樹根本沒那種意思,幹嘛又說這種話啊,要是給江直樹聽到了他又要不高興了。”

“好啦,我知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嘛,雖然我真的很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伯母狀似無所謂地笑笑說,只是那笑容中隱隱的失望和落寞讓我看了感覺有些心酸。

對於把我當做親生女兒來疼愛的伯母,我真的想盡自己的能力來愛護和關心她,但我也沒辦法就因此違心地接受她的任何安排,所以如果伯母自己沒辦法想通這件事情,我也無能爲力。

“媽媽,我不是早就說過嘛,他們小孩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我們干涉太多的話搞不好會適得其反的。”伯父溫和地拍拍伯母的肩膀勸道。

“我知道啦,只是覺得很遺憾而已,湘琴啊,我剛纔只是隨口說說,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哦!”伯母握着我的手,一臉歉意地說。

我回握伯母的手,微笑道:“沒什麼啦伯母,我都瞭解,只是緣分這種事,我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吧。”

“嗯……不過湘琴,你要是真的喜歡上我們家哥哥一定要第一個告訴伯母哦!”

“……呵,好。”我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了,側頭看向正認真給大家講解的江直樹,喜歡上他?會有這種可能嗎?

送走了千恩萬謝的一羣人,我回了屋裡,想了想,先轉去廚房熱了杯牛奶然後端上樓,江直樹正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手臂撐在腿上,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把手上的牛奶遞給他說:“累了吧?來喝杯牛奶吧。”

“……爲什麼不是咖啡?”江直樹頓了一下才接過杯子問道。

“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再喝咖啡的話你今天還睡得着嗎?”我無奈地說,“再說你今天這麼累,喝點牛奶會讓你比較好睡。”

“唔,是累了……”江直樹喝着牛奶,有些含糊地說。

我看了江直樹一會兒,起身繞到沙發後面,扳着他的肩膀讓他靠在沙發靠背上,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微微一笑說:“看在你這麼用心給他們補習的份上,我來幫你按摩一下吧,我告訴你哦,到目前爲止能享受到這項服務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所以你應該感到萬分榮幸纔對!”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就算看不到江直樹的表情但聽他的語氣我也知道他現在一定是在不滿地撇嘴,於是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嘴角。

“你知道就好。”

手上時輕時重地給江直樹按摩着肩膀,感受到他原本有些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了下來,然後開始着重按着勞動較多的部位,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江直樹開口打破了沉默:“誒,按到這樣就好了,你也歇一下吧。”

“已經可以了嗎?肩膀不會酸了?”我探頭過去問道。

“時間長了你不是也會累麼?這樣就可以了。”江直樹把我的手從他肩膀上拉下來,低聲說。

我眨眨眼睛,思考片刻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意”,輕笑一聲說:“我沒關係,才這麼一會兒不會累的,你的肩膀如果今天不能得到...

完全的放鬆,明天會很辛苦的。”

“……隨便你。”江直樹沉默了一會兒才彆彆扭扭地開口,讓我又不禁抿嘴輕笑,真是難得呢,這傢伙也會關心人。

“誒,江直樹,當老師的感覺如何?看着那麼多人都在認真聽你講課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既然打開了話題,不聊些什麼總感覺氣氛怪怪的。

“哼,累都累死了!”江直樹抱怨地嘟囔,過了一會兒卻忽然話音一轉說,“雖然累了點,不過……能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這種感覺倒還不錯。”

“呵呵,這麼說我請你幫忙的決定是做對嘍?”聽着他的話,我不覺笑眯了眼睛,用這種方法讓江直樹體會一下“付出”的感覺好像很不錯。

“……別告訴我說你是故意的。”江直樹斜斜地看了我一眼說。

“那倒不是,不過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變成了必然,不是嗎?”要不是那天晚上跟江直樹聊起這個話題我也不會想到要請他幫忙,所以這也算是註定的事情吧。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算計我?”

“江直樹你這說什麼話!什麼叫我算計你?我算計你有錢拿哦?”我手上用力地在江直樹的肩膀捏了一把,不滿地說。

“喂,很疼哎!”江直樹轉頭,埋怨地皺眉看我,“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說:“誰讓你亂說話了?這是懲罰!你還應該感謝我手下留情纔對。”

“……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江直樹瞪了我半天才咬着牙恨恨地說了一句。

我不以爲意地挑了下眉,對他微微一笑說:“如果這是對我的誇獎,那麼我接受~”

“……嘁,臉皮還真厚。”江直樹瞪了我一眼撇過頭去,半晌,就在我以爲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忽然又聽他開口了,“誒,袁湘琴,他們那羣人……爲什麼都那麼努力地想要考大學?”

“那羣人?你說我們班的同學哦?”我確認地問。

江直樹點點頭:“嗯,我真的不懂,他們那麼努力到底是爲了什麼?”

“呵,像你這樣不用費什麼功夫就能輕輕鬆鬆考上大學的人,自然不會明白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努力啊。”我輕聲笑道,“雖然我們班的人不像a班的你們那麼聰明,但大家還是都有自己的夢想啊,爲了實現夢想而努力考一所不錯的大學,這不是很重要嗎?”

“上大學,真的有那麼好嗎?”江直樹聲音悶悶的,似乎帶些迷茫地問。

“嗯……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上大學的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我想了想,確定地點點頭說。

“絕大多數?”江直樹不解地看着我。

“是啊,對於那些實現了自己的目標,考上理想大學地人來說,上大學是很美好的,但對於那些根本就沒有目標,對於上大學也沒有概念的人來說,連選擇什麼樣的學校都是一種苦惱和折磨,又怎麼能體會到上大學的樂趣呢?”我意有所指地說,江直樹怔了下,很快會意,轉過頭神情怪異地看着我。

“你是在……說我嗎?”

我聳聳肩,不承認,亦不否認:“你說是就是嘍。”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懂爲什麼自己要上大學。”沉默片刻,江直樹轉頭看向窗外,聲音有些低落地說,“我不需要別人教,書我自己讀就好了,所以我不懂爲什麼還要去上大學?”

“江直樹,你不會以爲上了大學就只有讀書這一件事可做吧?千萬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天才頭腦經過思考所得出的結論,不然我真的會鄙視你的!”我轉到沙發前面在江直樹身邊坐下,伸手在他前額點了點,有些不可思議地說。

“你當我是白癡嗎?”江直樹揮開我的手,不滿地瞪了我一眼說,“我當然知道上大學並不只是讀書而已,只是除了讀書,我對其他的事情也一樣沒興趣。”

“可是江直樹,你沒興趣的事不代表就沒有意義,就不需要去做啊。”我輕輕嘆了口氣說,“你將來早晚都是要走向社會的,而上大學的這幾年,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就是爲以後在打基礎、做準備啊。”

“怎麼說?”江直樹饒有興致地問,像是忽然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

“怎麼說呢,其實大學就像是社會的一個縮影,在這個集體裡面,你會遇到許許多多不同的人和事,如何才能妥善地處理它們,是我們每個人都要學習的本領,只有掌握了這些,才能在更爲錯綜複雜的社會中立足,人際關係,從來都是一門意義深刻的學問,也許你現在並不能體會,然而一旦你踏入社會,那將是你每天都要面對的東西,說實話,很煩,但真的很重要。”

帶些感慨地說出這些話,我不禁想到了自己上輩子的大學生活和曾在爸爸的公司裡歷練的日子,雖然對於從小就接受交際禮儀訓練的我來說,人際交往從來都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的,但在靜下來一個人的時候也總會感覺疲倦和厭煩,不是沒想過改變,只是身在那樣的家庭、那樣的位置,由不得我任性。

“你自己不是也還沒有進入社會?幹嘛說得就好像已經親身經歷過一樣?站在跟我同樣的立場上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很沒有說服力嗎?”江直樹皺眉看着我,略帶不滿地說。

“……啊,的確,不過你不能不承認我說的都是事實吧?”我愣了一下,隨即笑道。

“我的確不想承認,但誠如你所言,這些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江直樹帶些挫敗地嘆了口氣,難得坦率地說。

“所以嘍,爲了自己的未來,現在多做一些努力是很重要的,上天公平的,即使是像你這樣的超級天才,也逃脫不了‘人際關係’這門必修課。”

“話是這樣講,但似乎還是不能解釋爲什麼一定要上大學,難道就爲了學習什麼‘人際關係’?”江直樹鍥而不捨地追問。

“當然不是,大學的幾年算是工作前的緩衝期吧,有了這段時間的磨練作爲基礎,以後進入工作崗位才能更快地適應新的環境和新的關係,纔不會感到太過無所適從啊,當然這些也是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的,對於你嘛——”我挑眉看着江直樹,“就算你可以不上大學,可是你真的做好以後要做些什麼的打算了嗎?”

江直樹被我問得一愣,呆呆地看了我一會兒,輕輕搖頭,聲音有些落寞。

“沒有……”

“所以說嘛,多給自己幾年的時間來考慮以後要做些什麼不是很好嗎?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爲這個問題煩惱,你不會是又鑽了什麼牛角尖吧?”我有些好笑地問,爲什麼在我看來簡單無比的事情江直樹卻要把它想得那麼複雜?或者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想告訴我可以給自己幾年正大光明偷懶的時間來考慮將來的事情?”江直樹擰起眉看着我問道。

“呃……如果你想這麼理解也可以。”我眨眨眼睛,點頭答道。

“……你想得未免...

也太過簡單了吧?”江直樹一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就算我可以先上大學再作打算,那我總要先選個專業才行吧?”

“那就更簡單了啊,你只要隨便選個專業先讀着就好了嗎!”我十分不以爲然地說,“反正等你想清楚了自己以後要做什麼再轉專業不就行了?以你的程度就算唸到一半再換專業讀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隨便選個專業……你說得輕鬆!”江直樹用一種“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表情看着我,“我要這麼做之前總要考慮考慮我爸媽的反應吧?”

“江直樹你是真傻還是在裝笨啊?”我“恨鐵不成鋼”地瞪着江直樹說,“讓你隨便選個專業又不是說要你飢不擇食的選什麼都行!你完全可以選一個相對來說自己比較喜歡的啊,那樣自己讀的時候既不會太過厭煩,也能讓伯父伯母挑不出什麼不對,這樣不就好了嗎?”

“聽你這麼說似乎蠻有道理的……”江直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說我該選哪所學校比較好?”

“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如果真的很難選擇,大不了你就選臺大嘛,反正你又不是考不上,而且伯父也很希望你能念臺大啊。”

江直樹輕哼一聲說:“我爸他最希望的是讓我去念臺大的商科,如果我真的選了臺大卻讀了其他的專業,你覺得我爸他會怎麼想?”

“那你就選別間學校啊,看你比較喜歡哪裡就讀哪裡好了嘛。”

“我沒有比較喜歡的學校。”

“喂,江直樹,你這人可真難伺候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然你就直接讀我們學校的大學部算了!”我瞪着江直樹,不負責任地說,反正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沒義務替他考慮什麼。

“嗯……聽起來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我們學校大學部的理工學院在臺灣大學中的排名也是蠻靠前的,想來爸媽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江直樹狀似認真地想了想點頭說,彷彿終於下定了決心,而我聽到他這話卻皺起了眉,這傢伙不會是早就做好了決定剛纔只是故意在耍我吧?

心裡這樣疑問着,嘴上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喂,江直樹,其實你早就已經做好決定了對不對?這樣耍我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我哪有?是你想太多了吧?我纔沒有那麼無聊。”江直樹撇開頭,嘴硬地不承認,但他不甚自然的表情和壓制不住微微上挑的嘴角證實了我的猜測。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這傢伙絕對就是在尋我開心,還在那邊給我裝無辜,哼,當本小姐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準備回屋睡覺。

“誒,袁湘琴——”才邁開步子就聽見江直樹在後面喊我,我停住腳步,回頭,微微揚起下巴,挑眉看着同樣站起身的人,等着聽他要說些什麼,就看他表情似有些忸怩地看着我,“……謝謝。”

“謝我什麼?”

“所有的事情。”

江直樹的話語焉不詳,但我卻有些明白了,於是輕輕勾起嘴角:“聽你這麼說,還真是難得呢。”這種話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他能表達的最大限度了吧?對於江直樹這樣的人,我又何必太過苛求呢?

“嘁,說得好像我很不懂感恩一樣。”江直樹撇撇嘴,略有些不滿地說。

“不,只是你太不坦白了。”我輕笑道,“知道你是習慣了不說,但有些時候,什麼都不說,可是會被人誤會的,你總不能指望人人都能明白你的天才頭腦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吧?”

“那你呢?”

“……我?”我疑惑地看了江直樹幾秒才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帶些無奈地笑道,“也許有時能猜到一些,但不是全部,所以麻煩以後再說話的時候請直接一點兒,以防誤解,謝謝合作。”

江直樹皺了皺眉,像是在考慮要不要答應我的提議,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可以問的,不是嗎?”

“我問,你就會說麼?”

“……看情況。”

聽着江直樹的回答,我啞然失笑,看着貌似一本正經的人,再次無奈地笑了:“好,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我去睡覺了,晚安。”

“嗯,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過節jj又抽了,這兩天怎麼都進不了後臺,今天終於給我進來了,親們,久等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