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kiss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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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情書事件”雖然在家裡引起了不小的波動,但隨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件事的後續影響卻是越來越淡了,只是伯母偶爾還是會用那種哀怨遺憾的目光看我,不可能給她什麼迴應,我也只好裝鴕鳥地當做沒看到。

其實我心裡清楚的很,即使知道我跟江直樹彼此無意,伯母也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死心的,只是不知道她後面還要搞出什麼事情來,而我又不能把話說得太絕太狠,哎,有這樣一位愛“亂點鴛鴦譜”的長輩還真是夠讓人頭疼的,不過算了,不管她要做什麼吧,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

對F班進行的輔導也已經近一個月了,爲了檢驗大家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我跟班導楊老師申請過之後特別抽出兩節自習課的時間,給F班的衆人進行了一次綜合的模擬測試,結果還比較令我滿意,雖然都是些基礎類型題,但全班的平均分及格率竟達到了一半以上,而其餘的一半人大多數平均分也都在50分左右,要知道,以前的F班可是有所有人全部成績加起來都不到600分的時候。

這樣史無前例的巨大進步不僅讓班上同學們信心倍增,就連班導楊老師都有些欣喜若狂了,直嚷嚷着說如果一個月後的期末考大家還能保持這樣的成績他就請全班同學去吃大餐,當然,他口中的這個“大餐”究竟是什麼樣的概念還有待考究。

F班的同學們自然是沒有讓期待滿滿的楊老師失望,不僅很好地保持了之前模擬測試的好成績,而且及格率還較之前提高了5個百分點,讓那些等着看楊老師和F班笑話的人大跌眼鏡。

看着同學們這麼給他露臉,楊老師自然也不會太小氣,當即決定請大家去吃大排檔,引得衆人歡呼連連,於是當晚,F班一行三十人浩浩蕩蕩地“開赴”了學校附近最有名的順風大排檔。

一頓飯吃下來着實讓楊老師破費了一把,但他卻顯得很高興,因爲在他看來這樣的付出是值得的,學生們都這麼爭氣不但讓他能在衆老師和學校領導面前擡起頭來,更重要的是大家的成績實實在在地提高了,雖然作爲老師,楊老師的資歷的確算不上太好,但他關心愛護學生的心情卻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即使只相處了幾個月,我也是不難看出這一點的。

作爲幫助大家取得如此好成績的“最大功臣”,我不免地被同學們千恩萬謝地敬酒,雖然我們還都是正在讀高三的學生,但大多數同學也都已經成年,更何況是今天這麼高興的場合,而且大家難得湊在一起熱鬧熱鬧,多少喝些啤酒還是沒什麼太大問題的。

但事實證明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天曉得這個袁湘琴根本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嘛!纔剛剛一小杯啤酒進肚,整個人就感覺暈乎乎的,甚至看人都有些重影了,我皺皺眉頭,懊喪地在心裡嘆息一聲,靠上了身邊純美的肩膀。

“留農、純美,看來等一下要麻煩你們送我回家了……”

“湘琴不是吧……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才一杯啤酒而已啊……”我不用看都知道,兩人現在一定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吃驚表情。

“你們用不着那麼驚訝,連我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我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額角,無奈地苦笑說,誰能想到袁湘琴還有這樣的“天賦異稟”呢?這讓在上輩子有“千杯不醉”美名的我情何以堪啊!

接下來同學們的敬酒自然都是留農和純美兩個人幫我擋了去,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再碰酒了,不過看大家興致都那麼高,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提前退席的話,只好強打着精神自顧自地吃起了菜,這種時候還是多吃些東西把肚子填飽比較實際一點。

好不容易撐到聚餐結束,我腳步有些虛浮地被留農和純美扶到路邊去搭計程車,一上車就整個人癱在了座位上,伸手抱住一旁的留農,頭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反正她們兩個知道我現在住的地址,就用不着我操心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被兩人搖醒,揉揉發澀的眼睛,懶懶地擡頭問:“已經到了嗎?”

“對啊,已經到了,純美你陪湘琴一下,我去按門鈴。”留農交代了一聲開門下了車,我反應了好大一會兒纔想到自己的包包裡就有鑰匙,看留農已經走到了門口,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算了,反正也沒差。

“純美我們也下車吧。”我慢慢坐起身向車門邊挪去。

“湘琴你沒關係嗎?不然還是等一下吧,我看你還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哎。”純美擔心地說。

我笑着擺擺手說:“不用啦,我剛纔睡了一覺已經好很多了,沒問題的。”

“那好吧,湘琴你慢慢的,小心一點哦。”純美不放心地囑咐着,從另一邊下了車跑到門邊等着我。

雖然腳下還是沒什麼力氣,但精神倒是比剛纔好了一些,起碼腦袋不會暈得那麼厲害了,看着純美一副小心翼翼就怕我有個什麼的樣子,我無奈地搖搖頭,這傢伙,當我是傷殘人士還是怎樣?不過心裡卻感動不已,有這樣緊張着自己的朋友還真是幸福呢。

剛走到門口,大門就被打開了,然後裕樹小小的身影探出頭來,看到我,臉上綻開驚喜的笑容:“湘琴姐姐你回來啦!”叫着就跑到了我面前,禮貌地跟留農和純美打過招呼之後,邀功似的仰起小臉看着我,“媽媽今天做了蛋糕,我有留一大塊給你哦~”

“呵呵,裕樹好乖哦~”我笑着摸摸裕樹的頭誇獎道。

裕樹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眼睛一亮,用帶些狡黠的語氣說:“既然我這麼乖,那湘琴姐姐做糖醋肉給我吃作爲獎勵好不好?”

我怔了一下,失笑地伸手點點裕樹的額頭,佯裝責怪地說:“你這小鬼頭,我當你那麼好心還留蛋糕給我,原來是惦記着我做的菜呢。”我當然知道裕樹並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個小傢伙啊,現在跟我的關係越來越好,那句“姐姐”也是越叫越順口,同時,也越來越會跟我撒嬌提要求了,每次看到他那一臉寫滿小計謀的樣子我都會忍不住想逗逗他。

“哪有啦,我就是特地留給你的,纔不是因爲菜咧!”裕樹小嘴一嘟,那一臉委屈的小模樣看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啦好啦,知道裕樹最好了,明天就做好吃的給你好不好?好了,我們別站在這兒了,先進去吧。”

“嗯,湘琴姐姐快來哦,蛋糕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裕樹說着拉着我就往門裡跑,我反應不及被他拉得一個踉蹌,虧得留農和純美手快地扶住我纔沒摔在地上。

“裕樹你慢一點啦,湘琴她人不舒服。”留農帶些埋怨地對裕樹說。

“啊?湘琴姐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去看醫生?”聽到留農的話裕樹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看着我問。

“沒什麼啦,只是喝了酒有點兒頭暈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不需要看醫生的,裕樹不用擔心啦。”我摸摸裕樹的頭安慰地說。

“哦,這樣啊,那就好,湘琴姐姐我扶你進去哦。”裕樹放心地點點頭,挽起我的手說,那體貼的樣子看得我窩心不已,忍不住在心裡感嘆自己果然沒有白疼這個小傢伙呢。

“湘琴你快進去休息吧,我們就先回去了。”留農說。

我點點頭:“好,那你們路上要注意安全,過幾天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吧。”

“好,那我們走嘍,88~”

“88~”

看着兩人乘來時的計程車離開,我也在裕樹的堅持下被他攙扶着回了屋,一進門裕樹就嚷嚷着讓伯母煮醒酒茶給我喝,然後在全家緊張的氣氛中,我被伯母強勢地“趕”回房間去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渴醒,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愣了半天我才小心地摸黑起來開燈,雖然夜盲症的問題在我這幾個月的刻意調理下好了一些,但乍入黑暗還是需要比正常人長一些的時間去適應,所以在光線暗的環境下我都會很小心,剛開始因爲不習慣這種狀況而吃的虧現在還歷歷在目啊!

看看時間纔剛剛十一點,原來我才睡了兩個小時麼?端了桌上的水杯,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因爲睡到一半還有些沒精神,我拖着腳步幾乎是一搖三晃地下了樓,一杯溫水下肚,原本疲憊的神經瞬間像是得到滋養一樣,整個人從裡到外都覺得舒服了起來。

嘆喟般地吐了口氣,我舒展着四肢走上樓去,誰知剛轉過樓梯拐角就跟那邊突然出現的人撞了個正着。

“唔……”我捂着被撞疼的額頭後退了兩步,擡眼看向擋在我面前的那堵“肉牆”——照這種情況看來,撞到我的人除了江直樹不做他想。

“不好意……”

我抱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直樹滿帶抱怨的語氣打斷了:“喂,你走路眼睛都不會看路的嗎?”

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我又不是故意的,這傢伙是什麼態度啊!看他這個樣子,我也沒心情對他有什麼好態度了,丟了個白眼給他,我側過身直接從他身邊繞過去準備回屋,剛走了兩步卻又聽到江直樹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袁湘琴,撞到人你連一句‘抱歉’都不會說嗎?”

我停住腳步,側過頭看着江直樹說:“江直樹,這件事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吧?沒錯,我剛剛是沒注意路況,那你呢?如果你眼睛有看路的話我們應該就不會撞到了吧?而且你還要搞清楚一件事,在我撞到你的同時你也撞到了我,你似乎也應該跟我說聲‘抱歉’吧?如果連你自己都做不到的話,憑什麼拿它來要求我?”

“你這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江直樹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氣憤,我好笑地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飾地承認了。

“是又怎樣?跟你這種人我無理可講。”

“我這種人?袁湘琴你給我講清楚,我這種人是哪種人?!”江直樹邁着大步朝我走了過來,衝着我的後背大吼。

我背對着江直樹,不耐地皺皺眉,這人也太胡攪蠻纏了吧!爲了一句話這樣跟我爭執半天,作爲男孩子,也太小心眼了吧!

但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在心裡無奈地嘆息一聲,哎,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又何必跟他鬥這個氣,自找不自在呢?

於是我轉過身,看着近在咫尺神情頗有些不依不饒的人,儘量讓自己的嘴角扯出一個弧度說:“江直樹,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你覺得我剛纔的話冒犯了你,那麼我跟你道歉,連同剛纔撞了你的事情一起——對不起,這樣你滿意了嗎?”

江直樹很明顯地一愣,然後眉毛揪了起來,表情甚是怪異地看着我,半天都沒說話,不過我可沒興趣跟他在這裡耗工夫,既然道歉的話我也說了,我也算做到仁至義盡,他應該不會那麼沒品再找我的茬了吧。

看江直樹似乎還沒想好如何反應的樣子,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房間,心裡再次肯定,我跟江直樹這傢伙絕對是命盤不和,以後還是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