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桐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杏眼瞪得圓圓的。
凌冽的聲音透着一絲苦澀:“總裁,總裁他的嘴裡一直念着薛小姐的……名字!”後面的話,凌冽卻是不敢說了。南宮祁烈說薛桐桐的基本都沒好話,簡直是把總裁所有的毒舌功力都發揮得淋漓極致。
別人或許不懂總裁的心思……
但是,陪總裁經歷了那麼多年風風雨雨,凌冽怎麼還會不明白總裁心裡所想的?
聞言,薛桐桐卻是重重地一怔,小臉仍然倔強不已,但是一雙杏眸卻不再是虎視眈眈。本來築起的堅固心防,自以爲很堅不可摧,卻只是因爲凌冽的一句話,在剛剛的一瞬間,那座心防一下子崩塌,碎成塵埃。
薛桐桐想起了如女神般高高在上的夏玉致,她該比自己更有用吧!
“凌秘書……”薛桐桐想了想,終是說道:“碰到這樣的問題,你不應該去諮詢你Boss的未婚妻嗎?你不覺得找我,有點怪怪的?我並不是你們總裁什麼人?”
凌冽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凝重起來,他朝着薛桐桐鞠了一個九十度完整的躬。
“薛小姐,我凌冽在對待集團,對待總裁的事情上是很嚴肅的!”凌冽緩緩地說道:“總裁未婚妻夏小姐確實也看望過總裁了!但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反而,現在時間拖長了,總裁的體溫越來越高了!總裁這人毒舌無情,但是我作爲總裁的秘書,我是看得出來,您對總裁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我請求你去看看總裁,好不好?”
薛桐桐還能怎麼說?
本來堅硬的心,在這一刻早就土崩瓦解。
她拽了拽凌冽的袖子,點了點頭:“你,你帶我去吧……”
“好,謝謝你,薛小姐!”
薛桐桐孩子氣地笑了笑:“凌秘書,我倒是看看,南宮祁烈是不是有你說得那麼玄乎?”
薛桐桐跟着凌冽上了保姆車,保姆車在夜色中疾馳。
薛桐桐望向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凌冽,不自然地問道:“額……我說,我說你們家總裁怎麼會發燒的?他的身體不是從來都是好好的嗎?”他總是那麼強勢,似乎不把所有人的感受放在心上,我行我素的!這樣霸道的他,她很難想象,是如何生病的!
凌冽的手轉動着方向盤,雙眼凝視着前方的路況:“薛小姐,自從那次他從墓園回來的時候,淋了雨!後來,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對誰都容易發脾氣,甚至把一些很重要的供應商都轟走了。這些有點扯遠了……昨天晚上,總裁回車庫取車的時候,人暈倒在車庫裡。我一摸他的頭,才發現他發高燒了……但是之前,他都不肯說!”
薛桐桐的手指不自然地絞着自己的手指,聽着凌冽的話,她的心七上八下。
他……真的生病了!
生病了,就應該看醫生,乖乖吃藥,還逞什麼能?最幼稚了!
雖然心裡這麼暗罵着南宮祁烈的幼稚行爲,但是她的手指卻不禁越絞越緊,甚至把自己
的手指都給弄疼了。
“薛小姐,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願意看望我們總裁!”薛桐桐現在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在凌冽的心裡,那簡直是和活菩薩有的一拼了!他就指望着,薛桐桐能夠改變總裁的幼稚,讓他的身體快點康復起來。
薛桐桐嘟了嘟紅脣,口不對心地說道:“凌秘書,你別誤會啊!沒什麼的啊!我只是去看看他!要是病得不重,你要馬上把我送回家啊!真的只是這樣啊!你真的別多想啊!”
這樣的欲蓋彌彰,傻子都看得出來了。
明明前面還那麼強硬地一口回絕,但是卻因爲他的請求,二話不說跟着他走。
聰明幹練如凌冽,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現在,他想想也是乾着急,總裁這邊嘴硬,薛桐桐這邊也嘴硬,當中還夾着一個正牌未婚妻夏玉致。現在,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總裁是什麼意思?這三人又該有着怎樣的後續發展?
凌冽的車開得又快又好,一會兒的功夫,保姆車就停在了薛桐桐曾經來過的那片英式別墅前面。
“薛小姐,這邊請……”凌冽走出駕駛座後,繞到後面,幫薛桐桐拉開了車門:“跟我走吧!”
薛桐桐點了點頭,跟在凌冽的身後,走進了別墅內部。
走到玄關處,薛桐桐就看到了萍姨。
“萍姨……”薛桐桐下意識地和她招了招手:“好!”
萍姨與第一次見面的和藹淡定相比,這一次她的眉眼之間滿是急色。她的手交疊着,心思很急,一看到薛桐桐跟着凌冽進來,情緒激動地握住薛桐桐的小手:“薛小姐,你來了……也好!”
薛桐桐不知道自己算哪門子靈丹妙藥,竟然包治百病了?
還是,他們都已經知道她在醫學領域,是國內出類拔卒了?
“薛小姐,我帶你去少爺房間!”萍姨拉着薛桐桐的手,就往旋轉樓梯上走:“薛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少爺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但是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少爺!”
“啊?”薛桐桐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就是這裡!”萍姨指了指南宮祁烈的房間,悉心地爲薛桐桐把房間門打開:“薛小姐,麻煩你了……”
薛桐桐已經都走到了這一步,她還能說不嗎?
看到這裡,薛桐桐簡直覺得自己沒骨氣透了!不是說好,不再和南宮祁烈扯上什麼關係嗎?現在,她違背自己當初告訴自己的目標!這種感覺,就像是已經知道自己在懸崖邊上徘徊,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朝着懸崖邊越來越靠近。
她覺着自己,再這樣下去,也許真的有一天會粉身碎骨!
恐怕,到時候,就是死在南宮祁烈的這座懸崖下面!
薛桐桐深吸一口氣,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她發現南宮祁烈睡在他那張超大的席夢思牀上。
等她靠近的時候,薛桐桐看見了南宮祁烈那張通紅的臉,看得出他的體內有熱氣,根本散不
出去。她把手輕輕放在南宮祁烈的額頭上,卻發現自己手掌心內一片火熱。
恐怕,凌冽說的一點兒都沒誇張……南宮祁烈真的發了很高的高燒。
可能是感覺到有一片冰涼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面,南宮祁烈覺得沁涼得很舒服,嚶嚀了一聲,睜開鳳眸。因爲發燒的原因,南宮祁烈原本清澈深邃的眼眸,在此刻看來,有點迷濛和惘然,卻比平時更少了一分森銳和陰鷙。
“我是不是在做夢?”這是南宮祁烈說的第一句話。
薛桐桐真的很想給南宮祁烈幾個白眼,她好好地在這裡,哪裡會是夢?但是,轉念一想,南宮祁烈可能是發燒時間太長,把腦袋給燒糊塗了,都已經分不清她是不是現實中的人了!
薛桐桐瞄了一眼牀邊的一個醫藥箱,嘟了嘟嘴,氣呼呼地說道:“夢,夢,夢你個大頭鬼啊!難道,你的秘書大老遠把我請過來,就是要聽你說夢裡的糊塗話啊?”還是這是他們精心布的局,故意來整她啊?
正在薛桐桐碎碎唸的時候,薛桐桐卻感覺到一股蠻力從自己的腰部一下子勒住自己,把她整個人都帶到牀上。
下一秒……
就是形勢的驚天大逆轉。
剛纔還病得不輕的南宮祁烈一下子把薛桐桐壓在身下。
南宮祁烈眯起狹長而又迷人的鳳眸,那雙眼因爲熱度而變得更加魅力,深邃如兩口古井,根本一望無底。這雙鳳眸此刻就牢牢地鎖定在薛桐桐的小臉上,他看得很認真,似乎要把薛桐桐臉上的每個毛孔都看清楚。
“南宮祁烈,你……想做什麼?”要不是薛桐桐真的知道南宮祁烈在生病,不然她鐵定以爲他又在耍流氓。所以,這次,她並沒有大力推開南宮祁烈,而只是迎上他的視線。
“確定,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南宮祁烈一字一句地說道。
薛桐桐不由笑出聲:“哦,你怎麼確定?”
“親親看就知道了……”南宮祁烈很認真地說道:“因爲我記得她脣瓣的味道……”
說完,南宮祁烈的薄脣就如疾風狂雨般落在了薛桐桐的脣瓣上。
不想再有口水的交換,不想再有肌膚的碰觸,但是當他吻上她的一剎那,她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這一拍停止了很長時間,很長時間,感覺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遠。但是就在這漏掉的一拍之後,卻是瘋狂地跳動,每一下對薛桐桐來說,都是震耳欲聾的。
而且,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他熟悉她的,她又怎麼不能熟悉他的?
他是發燒了,那她呢?她又沒燒壞腦袋,可是爲什麼自私地不想推開呢?想世界就在這一秒停止,永遠都不要過去,變成真正的永恆!
這是沉淪吧?
但是,就這樣吧……
至少現在,在他意識不算太清楚的情況下,她再與他沉淪一次吧!
薛桐桐第一次,那麼順從地配合着南宮祁烈的掠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