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如果是他,還不如我

陸海軍那邊抱着果兒回去,愣是折騰了大半夜,果兒那是哭累了,睡了過去,可陸海軍卻一直睡不着,他一時又聯繫不上夕夏,不知道她在哪。果兒他一個人實在顧不過來,公司的事兒多着呢,都得他親力親爲。當晚上就讓人回島上,把卡娜帶來。

依娜和卡娜他更信任卡娜幾分,不是說依娜就不行,依娜心思多。只要他一回島上,依娜會不定時出現,不管是刻意討好,還是有幾分愛慕,他是極討厭這些,很反感。若不是夕夏喜歡那兩姑娘,兩個他都不會用,年輕姑娘使起來,哪有老媽子好用?一般家裡請保姆,誰會請個年輕的放家裡?也是夕夏了,她放心得很,他也沒那個心,這要在別家,可能嘛?

就算是派專機去接,人也得兩天後纔到,這兩天還得他自己看着女兒,請臨時鐘點工,他是不可能放心的。

陸海軍對果兒的吃的東西都很瞭解,島上給她吃的東西少,可這裡就多了。一大清早就熬好了粥,還熱了一瓶子奶,可孩子還沒醒呢,沒辦法,只能把東西都帶上,然後抱着還在睡的果兒去上班。

途中果兒醒了一次,看見是爸爸的臉,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又安心的睡了,到公司的時候讓小以出來車裡的東西帶着。小以現在是他身邊的得力助手,和夕夏從島上上岸被海潮吞了,也算得上和夕夏是生死之交。夕夏見到陸海軍時,就說了小以這孩子不說,讓他好好照顧着。所以,陸海軍現在對小以在大力培養。

小以從公司出來時看見大老闆把小姐都抱來了有幾分驚訝,拿着東西邊問,“老闆,小姐怎麼帶來了?”

“別人我不放心,我只能帶公司,今天開會的資料都準備好了?下午和這兩天預約的人取消,排到兩天後,這件事情你處理下。”陸海軍抱着女兒走前面說。

“是。”小以看了大老闆不說,心裡明白得很,是爲了小姐吧。

果兒在陸海軍到公司時就醒了,沒哭沒鬧的,陸海軍那心總算安穩了,這孩子白天很乖的,就是晚上太能折騰,也是他自己帶了一次,算是知道夕夏的難處。看着果兒了醒了,把換的衣服拿出去給她換上,她那媽是每天必須給換衣服的。說不換那衣服上蹭了多少的灰塵細菌,不能害了孩子。

陸海軍雖然覺得夕夏這話是過分小心了,可她沒在,還是依着做了。

果兒合計是忘了媽媽這回事兒,醒來就問,“爸爸,這是哪裡?”

陸海軍把果兒放在腿上掌着,一手把她那軟乎乎的小胳膊塞進衣服裡,邊說,“這是爸爸的辦公室,今天果果跟爸爸玩好不好?”

“好。”果兒張開粉嫩嫩的小嘴兒乖巧的應着,陸海軍給換衣服這活兒倒挺順手,只要果兒不鬧,他都能做得來。

很快,又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出現了,又用紙巾給她擦了把臉,他女兒這臉太嫩了,他那手都不敢怎麼下手擦,生怕手上力道重了,弄疼了寶貝女兒。都整理完了後陸海軍這纔給東西吃,果兒吃白粥,吃不習慣有味道的東西,一吃就反涌出來,每回一吃,旁邊看的人心都緊了,所以陸海軍很注意這些。

果兒平時吃飯,那都得兩個人餵了,一個人抱着,一人喂,今天陸海軍着實也困難了一把,抱着她,她要伸手去抓桶子,可坐得遠了他有夠不着。跟她講道理,她壓根兒又聽不懂,還吃得不專心,吃一口,得哄好久才張嘴吃第二口。

陸海軍那也急啊,這眼瞅得開會了,這磨人的小丫頭還沒吃完。又不能直接給她喝奶,得在她消化了些後纔給。

“果果啊,乖乖吃飯啊,爸爸都累了。”陸海軍想博取女兒的同情。

果兒那不知道哪抓着的一根細細的髮圈兒,沒有結也比較細的那種。圈在一隻嘟嘟的手腕上,下一刻又從右手腕上往令左手腕上過,又從左手上度到右手。似乎是覺得那東西有彈性,是挺深情的東西,玩得很投入。所以在他爸爸想博取同情的時候她沒多大的反應,只頓了頓說:

“那爸爸吃吧。”瞧瞧,多聰明的孩子。

“可爸爸吃了果果會餓,爸爸要看見果果吃完啊,聽話,來,再吃一口?”陸海軍輕聲哄着,孩子不吃,你能板着她的嘴強灌嗎?

頓時陸海軍在心裡真心的就說了聲:陸太太,你真偉大。

伺候孩子真不是這麼容易的,平時他看着女兒多乖巧可人?可這磨起人來啊,那真是逼得人想發瘋,偏又還不能跟孩子一般見識。

“不要……”果兒小手給擋回去,在島上也這樣,喂她吃飯是最鬧心的一件事兒,要不怎麼要兩個人來呢,一個人給抱着,不讓她搞東到西,另一個看準時機往她小嘴裡合適一塞一貫,還得看準了,不能戳到她。

陸海軍這,那就是個外行,他哪知道吃個飯還能吃成這樣?

“不吃,那就不吃吧。”陸海軍沒轍了,孩子不吃,你總不能打孩子是吧。

陸海軍拿着保溫的奶,往她嘴巴里湊,“果果來,這個可好喝了,喝點。”

陸海軍看着孩子要吸不吸的樣子,索性硬她嘴裡塞了,這塞着吧,孩子也沒鬧,哼哼了聲兒喊着奶嘴兒咂巴咂巴吸起來,手上還左套一下,右套一下那髮圈兒,也沒鬧。陸海軍眸色沉了沉,感情這小丫頭片子是要這麼對待的?

確實該強硬些,大人就不能隨着她,她要不吃就不喂,這一天的營養哪夠啊?孩子需要長身體的時候,喝奶不夠,還得吃各種副食品。這要是果兒她媽在,能像陸海軍這樣這依着那依着?那絕對是沒吃完不給下地不給搞其他東西玩。

陸海軍看着吧,孩子喝着奶,又不能現在給拔了再喂點飯。飯還沒吃完,馬上就喝奶,她那媽曉得了不給他鬧纔怪。

“老闆,開會時間到了。”小以從外面敲門,然後進來說。看見大老闆給果兒餵奶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公司裡除了男職員就是女的,老闆當然是不放心給別帶着,得自己看着。

“嗯。”

陸海軍應了,低頭看女兒,想放下讓秘書進來看會兒,他儘量把開會時間縮短,可一想,就這麼把女兒扔辦公室,他那會也開不踏實,很多意外和事故,往往是瞬間發生的,倒時候再來後悔什麼也晚了。

是,他承認是想多了,但確實不放心,狠了心,抱着女兒進會議室了。

“果果,乖乖的,不要說,不要亂動,好嗎?”陸海軍看着果兒稚嫩的小臉蛋打着商量,果兒還在一啜一啜的吸着奶呢,也不在乎爸爸說了什麼。

陸海軍想想,還是給孩子穿件尿不溼吧,未防意外。

公司開會的高層員工,一半都是跟着他上島開發的元老,從一個大陸到另一個大陸跟着他跟過來的,島上的人就知道,大老闆很在乎夫人和孩子。

當初在外面開發,每次回島上,大老闆是恨不得把超市搬回去送給夫人,凡是女人用的東西,他都帶,上島的貨總共也才幾箱,給夫人的就佔了三分之一。所以看着老闆抱着小果兒進來,也僅僅詫異了一秒,再沒任何反應。

島上人是淡定了,可新進的就有些不淡定了。主要是吃驚啊,平時這大boss那張臉冷得跟冰川一樣,做事手段雷厲風行,爲人隨和,可幾乎是不苟言笑那種,你能想象這樣的一個大男人,抱孩子當奶爸的樣子?

陸海軍那臉子同樣是那副表情,想要集中精神,可懷裡孩子不安分,奶喝了一大半,不喝了,她要去拿會議桌上的報表,伸手去抓。陸海軍隱隱有些頭疼,往後靠了些,這時候最合適的應該是‘有事啓奏,無事退朝’,不說話,擡眼掃向各位。那些個瞠目結舌的上層領導們在接受他的目光時,頓了下,有幾分尷尬,然後埋頭準備馬上的回報的情況。

果兒雖然不安分,動來動去,不過好在沒哭沒鬧,陸海軍現在聽她哭都有心裡陰影了,不是討厭,是心裡揪着疼,他心痛啊。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當爹的能不心疼?給了她一小塊紙,她完了一個會議。

勉強散會後,陸海軍總算鬆了口氣,抱着孩子走出去。果兒突然問:

“爸爸,哥哥呢?”

陸海軍看着她,心想,你還記得你哥哥啊?連媽媽都記不得了,竟然還記得魏江小子。想着吧,是不是不能讓果兒跟魏江小子貼太近,難讓那小子得了便宜。

好吧,他承認他又想多了,孩子這纔多大點兒啊,兩三歲的娃兒能知道這些?可當爹的,他就是擔心啊,再來,魏江那爹媽他看不上眼,不滿意。

“果果乖,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陸海軍用食物誘惑,果兒想了想,點點頭。陸海軍卻爲難了,他總不能問女兒說喜歡吃什麼吧,她哪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最後問了百度,大部分熱心的人說,孩子都喜歡速食快餐。

啥叫速食快餐,kfc和md唄,他知道吃那些個東西不好,不過還真帶着孩子啃漢堡去了。也是雲夕夏不在哦,不知道,這要是知道陸海軍帶着她的寶貝女兒去吃那些東西,不翻臉纔怪。

陸海軍也不懂這些啊,別人怎麼說,他就聽着了,是想過可能孩子吃不上,可沒想過是不是她這年紀奈何得了的,牙都沒長齊全,你讓人家啃雞翅啊?他就是想着島上沒有,她媽也是鐵定不給她吃的,她媽不讓吃,他這偶爾帶出來吃一次問題不大。他小時候對這東西就羨慕得很,那時候不是不讓吃,是沒得吃。

現在,他當然不能讓自己孩子也吃不上啊。

可當東西上來時發現問題大了,那樣兒是孩子能吃的?倒是可以吃,你得給嚼碎,可這大人放嘴裡嚼碎的東西再往孩子嘴裡塞,你那不是埋汰自己孩子嘛,這也是她那媽嚴厲打擊的行爲。沒法子,東西打包,抱着孩子走了。

還不如自己回家給做呢,在蛋糕店買了塊小蛋糕,看着女兒樂呵呵的想,這總能吃吧。

回去時候買了餛飩,買餛飩時候他就一直想着,這裡面到底是什麼玩意包的,會不會不乾淨,能不能給這麼小的孩子吃?他也不知道包的人手乾不乾淨。

得,這麼一想還不如自己包呢。又回頭去買了些餃子皮,然後買了一小塊肉絞碎,再拿了些香菇芹菜之類的,這才放心回去。

陸海軍在廚房裡忙活,又不放心女兒,端着東西進客廳,讓女兒在地上玩,他一般不把孩子王沙發上,就怕一個不小心載地上去了,反正雲夕夏不再,也不用管孩子在地上髒不髒,至少安全。

孩子擱地上坐着,陸海軍也坐地上,中間用她媽給買的那隻大公仔擋着,一人一邊,不讓她過來搗鼓。

“果果你看,好玩吧。”陸海軍包的不是餃子,是餛飩。餛飩和餃子的區別在於,餃子餡兒大,餛飩餡兒斯文。

果兒極喜歡毛茸茸的東西,一碰着軟軟的柔柔的毛她就高興得很,她爸把毛絨娃娃放地上,她就蹭過去,趴着趴着用手摸摸,用小臉蹭蹭。再聽他爸喊她,又看過去,他爸順勢就給她一張薄薄的麪皮。

這又有新鮮玩意了,一個小小的東西,她都能玩一上午。

捏着麪皮,用指頭使勁兒掐掐,掐着掐出了洞,這又讓小丫頭覺得神奇了,一直到她爸餛飩都煮熟了,她還坐地上掐麪皮玩兒。

陸海軍端着的東西出來,然後抱起孩子,看着她說,“寶貝兒啊,你要時時刻刻都這麼聽話就好了,爸爸也沒這麼累。”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餛飩用匙子搓碎了,散了些熱,這纔給她吃。可能這味道是她能接受的,又確實餓了,這回喂就沒有早上那麼痛苦,很順利。

兩天後卡娜來了,陸海軍那算是熬成婆了,把孩子交給卡娜,又帶着她們去附近的超市走了一圈,什麼都交代得清清楚楚,這纔去上班。

卡娜到的時候就問了句,“小姐見到媽媽沒有?”

這下好,本來都忘記‘媽媽’這個東西的,這一下又給想起來了,她就是來見媽媽的呀,可到現在還沒見到,一整天隔一段時間又問‘媽媽呢’。

陸海軍到了公司沒多久,就有人找,聽說是政府的人,所以下面人沒攔着,直接請進了辦公室。

陸海軍擡眼看過去,面生,應該不認識,本想着湊合寒暄幾句,問明來意,可人家更簡單,直接說,“我們家先生請你去一趟。”

當即遞了張名片過去,陸海軍接住,軍機處xxx秘書長--孫戰。

野戰要見他?

他回來京都這麼久了,野戰知道那是肯定的,只是雙方都沒打過照面而已,一時間有些難以平復。要說曾經的事兒就這麼幾年時間就忘了,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可能有事兒爲難他,可還是去了。莊孝他見過了,野戰不知道過得怎麼樣,照理說,以前的關係,他也應該去拜訪的。

看着名片,心裡還是挺澎湃的,野戰從政了,而且位置還挺高。他就知道什麼事兒一到他們那兒,都會變得簡單,他們無論做什麼都比他做得像樣。

陸海軍到的時候沒想到會先見到夕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野戰推着輪椅出來,陸海軍當下就傻了,眼睜睜的看着野戰的腿,心底絞痛着,他能看不出那是假肢?看着野戰,半天才吐了句話出來:

“你受苦了。”

可能爲掩飾自己的失態,立馬轉身看夕夏,吸了口氣說,“你怎麼在這裡?我到處沒找到你,孩子兩天晚上都沒睡好了,一直鬧着要你。”

夕夏也很意外這當下見到陸海軍,在野戰這呆了幾天,她這就是準備要回天鵝美苑的,結果這一出來就見着陸海軍了。是來找她的?可看他那反應,明顯也很意外她在這裡,所以應該不是。愣了下說:

“嗯,我這就準備回去了,果兒還好嗎,是不是又長高了?”夕夏還是比較關心孩子的,一聽孩子兩天沒睡好,面上是還淡定着,可心裡立馬就急了。

陸海軍動了動脣,沒回答,只說,“你回去看看吧,我找不到你,把卡娜接過來暫時看着孩子,這在家呢,以後多一個人也輕鬆些。”

夕夏點頭,回頭看野戰,陸海軍也轉身看着野戰,野戰那臉色死灰一般,夕夏心裡突地一跳,不會又要暈過去了吧?

野戰目光在他們兩人手上的戒指一掃而過,說,“夕夏,你等一下走,我有東西拿給你。”

夕夏那要走的話剛好卡在喉嚨沒吐出來,勉強點點頭,野戰自己推着輪椅進了廊子最裡面的房間,陸海軍從進來到現在野戰也沒正眼看他一眼。他的目光隨着野戰飄進廊子深處,夕夏看着他,心裡有些怪怪的。然後問:

“你來找野戰的?”

陸海軍看着她的臉,點頭。應該是野戰特地讓他過來,和夕夏碰面的吧。

“那,待會兒我先走了,我得回去看女兒,卡娜一個人帶,我不大放心。”夕夏說着,陸海軍一聽她這話,眉毛當下挑得老高,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嗯,你也知道啊,我這兩天連開會都抱着她。”

“哈?”夕夏輕聲笑起來,開會都抱着孩子,他這父親當的挺合格的,至少沒有隨便扔給別人看着。陸海軍看着她那得意的神色說,“你是不是就盼着我鬧笑話啊,陸太太?沒安好心呢。”

“冤枉,我哪有那心思?”夕夏笑着說,不過想知道這兩天這個大男人帶着孩子,那日子過得有多窘迫了。說實話,她還真沒看出來陸海軍有那潛力。

方小言從廊子裡出來說,“陸先生,我們先生請你進去。”

陸海軍轉頭看夕夏,夕夏笑笑,讓他去,她大不了再等一會兒。坐沙發上看着陸海軍進去,她不知道野戰這又買什麼關子,方小言跟着她坐下來,湊近夕夏神神叨叨的問,“雲姐姐,這個就是你那位啊?”

夕夏看着她,點頭,“是啊。”

“真帥!”方小言真心說了句,夕夏正喝水呢,差點兒就給噴了。

這話,她好像還沒聽人說過,陸海軍很帥嘛?主要是她一開始認識陸海軍時,就沒把他往那字兒上靠,所以一聽方小言這話,就給噴了。

“小丫頭,你不會是看上我先生了吧?”夕夏打趣兒說。

“哪有?”方小言立馬急吼吼的站起來反駁,她就是真心誇了句而已,雖然是帥,可她們家先生也不差,再說了,她已經認定先生了,怎麼會雲夕夏的丈夫有那種意思?這方小言一張臉急得通紅,生怕夕夏不相信似地,就差指天發誓了。

夕夏笑得歡,所以覺得這丫頭好玩兒呢,這話那就是說來玩的啊,瞧瞧她真當真了。對她擺擺手說,“行了行了,我要再不信,你是不是得以死明志?”

“雲姐姐,你最愛欺負人了。”方小言小小聲兒抱怨着。

“哪裡,我好着呢,可善良了,這麼明顯的優點,你還看見?”夕夏促狹說。

陸海軍敲了門進去,看着裡面站的兩個保鏢愣了下,這是野戰的書房?野戰說要拿東西給夕夏,怎麼讓他進來了?看着野戰的臉色,隱隱覺得不大對,還是先開口喊了聲,“戰哥?”

野戰平視的目光就落在陸海軍左手的無名指上,沒想到,背叛他們的人,竟然是這個混蛋。如果是莊孝,他認輸,可、是陸海軍?這讓他怎麼認輸?陸海軍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孩子?連孩子都有了……

他不知道莊孝是怎麼忍住沒對陸海軍動手,莊孝能忍,他不能。

他以爲夕夏說的孩子,是她故意說出讓他死心的話,可沒想到是真的。跟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孩子還是陸海軍的?爲什麼?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憑什麼陸海軍站在她身邊?這讓他怎麼甘心放手?

他怪夕夏,當年她是被陸海軍擄走,她是被迫的,他知道。

“你過來。”野戰擡眼說。

陸海軍不知道野戰什麼意思,想着大概是有東西讓他轉交給夕夏,然而剛走進,野戰起手扣住陸海軍左手,陸海軍完全沒有反應之際,連驚訝都來不及有,‘嗖’地一聲鋼刀扎進他手裡,動作快如閃電,陸海軍面色一白,一股鑽心剜肉的痛襲遍全身。

“啊--”

痛呼聲剛出口就被兩大保鏢用黑膠封住了嘴,陸海軍震痛下連連後退,全身痛得沒了力氣,滿地的鮮血,無名指整根被削,血流如注。十指連心,陸海軍痛得癱倒在地,不斷翻滾。

野戰慢搭斯里的收了鋼刀,很久沒出手了,都生疏了。擡眼斜視着陸海軍,低低說了句,“你不配!”

“看着他。”野戰推着輪椅出去,臉色依然平靜,完全沒有沒事兒的平靜。

“欸你出來了?陸海軍呢?”夕夏往他後面看了看。

野戰溫和的笑笑,說,“我讓他看份中央下達的文件,有關海關進口的,我想這對他有用。”

野戰說話的目光,依然落在夕夏的無名指上,眸色暗了暗,伸手握着她的手,夕夏看他,又把手收了回來。陸海軍不讓跟莊孝見面,這跟野戰拉拉扯扯,也算對不起他,還是出軌,所以又把手縮了。

“這樣啊……”想起他剛纔的話,“你說有東西給我,東西呢?”

夕夏看他兩手空空,唬她呢。野戰有一絲窘,頓了下,夕夏還看不見他那表情啊,立馬說,“嗨,沒事兒,你本來就很忙,記不得也正常……那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我女兒還等着我呢,有時間我一定來看你。”

夕夏起身準備走,野戰趕緊伸手拉着她,擡眼看她。幽深的眸子望着,夕夏笑着問,“還有事兒?”

野戰搖頭,手握着她的手輕輕婆娑,夕夏想抽回去,野戰忽然說,“戒指很漂亮。”擡眼再看她說,“我看看行嗎?”

不行他也開始取了,夕夏總不能扒着不讓吧,行,要看就看唄,又不會少個什麼。野戰轉着戒指看了,夕夏有些個不耐煩了,她是歸心似箭,女兒在家等着呢,能不能有事兒直接說,這麼磨着是什麼意思?

野戰沒說話,又把戒指給她戴上,說,“你走吧,什麼時候帶孩子來讓我也看看,一定很可愛。”

“那是當然。”夕夏笑着說,抓着小包包走了,回頭說,“我會來看你的。”

野戰點頭,夕夏走了出去。

夕夏哪裡知道,她那戒指給調了包,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卻不是陸海軍給她那隻。不過她也沒什麼心思,回家了就會摘下來,怕不小心劃傷女兒。

夕夏到天鵝美苑時進超市買了不少東西回去,卡娜來了,還的給卡娜計劃一份。吃的玩兒的,卡娜的用的穿的,還得帶着她親自去買,這就帶了些吃的。

回家時孩子果兒在睡覺,卡娜見到夕夏回來,眼圈兒都紅了,上前抱着夕夏,哽咽的喊了聲,“夫人……”

夕夏拍拍卡娜的背,這孩子,哭什麼呢,不該笑嘛?

卡娜一邊幫夕夏把東西拿出來,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放外面的放外面,邊叨叨的說着,“夫人,你才走了那幾天,果兒小姐天天找你,晚上哭着醒來,真的好可憐。天天要去你房間找好多次,一直望着門口喊媽媽,好可憐的……”

“唉……別說了,這不都來了嘛。”夕夏心裡也酸酸的,她也捨不得啊。

還好現在看,她出來這一趟是值得的,她不出來,莊孝不會放陸海軍,不會出手幫火利。要把這些功勞全往她一個女人身上記,那有些過了,但是,是她起頭的,這是事實。後面怎麼做,是看他們。

卡娜說,“夫人,你不知道我走的時候,依娜哭得多厲害,她也想來,她也想夫人和果兒小姐了,但是大老闆直讓人帶我來,夫人,要不,你跟大老闆商量下,讓依娜也來吧,讓她也見識見識夫人的家鄉多美多漂亮,好嗎?”

夕夏看着卡娜,這個倒是她不知道的,特意派人去接卡娜來,捎上依娜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既然陸海軍沒說,那他肯定有他的想法。夕夏一般不會左右陸海軍任何事,所以說:

“這事兒我做了不主,或許陸先生想交代別的任務給依娜,所以就沒讓她來。”夕夏看着卡娜,又說,“放心,等交通好了,她還能來不了?一定有機會的。”

卡娜點點頭,夕夏聽見裡面‘嘭’地一聲,心裡一緊,立馬跑進去。果兒趴在地上,臉都憋紅了,可能是看見媽媽來了,‘哇’地一聲大聲哭出來。

這給夕夏心疼的,怎麼就從牀上滾下來了?她剛纔還明明用抱枕抱牀沿都圍起來了,怎麼還是滾下來了?

“果兒乖,不哭不哭,媽媽親親,媽媽看看,摔哪兒了……”夕夏就怕頭給摔了,抱着果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瞧了瞧,頭上一點一點的摸了摸,沒有傷,也沒有起包,心裡這才稍稍放心。

果兒還哭着呢,從牀上摔下來,雖然不高,也沒有傷,但肯定還是摔痛了,沒摔痛也給嚇着了,這給夕夏心疼得不行。親着女兒哭紅了的小臉兒,一聲一聲的哄着,輕輕拍着,旁邊卡娜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因爲夕夏要罵她的。

果兒以前從來沒從牀上摔下來過,她纔到,就讓孩子出了事兒,心都給跳起來了。一直等着夕夏出聲罵她,可夕夏等孩子哄好了後一句沒提。

卡娜那一下午都不安着,夫人不說她,是不是要把她趕走,換依娜來啊?這一想就慌又急,直接跑夕夏面前跪着了,聲聚淚下:

“夫人,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您罵我吧,您打我也行,您別趕我走,夫人……”

夕夏有點懵,拉她起來,“怎麼了這又?誰說要趕你走了?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跟我了,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罵你?果兒從牀上滾下來,誰都沒料到,這事兒不能怪你,起來吧。”

“夫人,您真的不怪我啊?”卡娜還不放心,又問了句。夕夏看着卡娜,這姑娘怎麼這麼不信人呢?她人品就這麼差啊?

一下午過去,夕夏看着這個點兒陸海軍該下班了,把孩子放推車裡,帶着卡娜準備出門買菜去,可這時候扔在屋裡的電話響了。

卡娜在門口等着夕夏,見夕夏久久沒出來,又推着果兒進去,看夕夏有些發愣,忙問,“夫人怎麼了,誰的電話?”

“醫院。”夕夏說了句,卡娜不明白,夕夏說,“她爸受了點傷,在做手術。”

夕夏還納悶了,怎麼就受傷了?還躺進了醫院,早上不都還好好的人嘛,這一天不到,怎麼就進醫院了。把孩子抱起來,換了雙鞋,讓卡娜帶着包,說,“走吧,去醫院一趟。”心裡不斷想,這人搞什麼呢?

夕夏到的時候盛夏已經在了,魏江小子也在。夕夏問,“怎麼回事?”

盛夏也不知道,陸海軍給他打電話時沒說,就讓他來醫院一趟。夕夏眼裡閃過擔憂的神色,盛夏安慰說:

“因爲沒什麼大事吧,聽醫生說,只是手指受傷了,在做手術。”

夕夏點頭,她接到電話就是這麼說的,可手指怎麼受傷了?難道是他今天進廠子了?被機器傷的?要只是擦破點傷口遠遠不到進醫院吧。

夕夏這剛到,那邊黎子上了洗手間出來,一看,眼前一亮,揚起笑走過去,“姐,你來了。你看吧,還是我們這些當家人的好,陸海軍受了傷來醫院的家屬就我們了,姐,還是一家人親,你說是吧?”

夕夏不明白黎子這爲什麼又突然示好了,魏江小子看他媽出來,伸手要他媽抱。黎子結果兒子,和夕夏一站,頓時她的優勢就出來了。

瞧見沒,她的兒子是自己親生的,是真真正正帶把兒的兒子,可雲夕夏呢,不說是個丫頭片子了,就是丫頭也還是別人生的。這長得漂亮能有幾個用啊?

夕夏沒心思管黎子心裡想什麼,就看着手術門什麼時候推開。

黎子想了想,得,指望盛夏自己說那得等什麼時候?等他開口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都餓死了。還是她臉皮子厚點開口吧,反正爲了兒子,她是什麼都能做的。

“姐啊,我們家盛夏上岸來還沒找着工作,要不,你看,你跟老闆商量下,讓他還進廠子裡去找個活兒?反正他也多少會,要跟着別人做,應該很快上手。要他去做別的,那準不行,他沒學歷也沒經驗,誰要啊,只能去那些工地上抗東西,搬東西,幹那些體力活兒。可盛夏那身體,你也是知道的……”黎子說着。

夕夏沒看黎子,側頭看盛夏,臉色不太好,問,“沒找着事做?”

盛夏低下頭去,夕夏有些生氣,又問,“爲什麼不告訴我?”

黎子那立馬又搶話了,抱着魏江小子擦夕夏跟前說,“我就是這麼勸着他的啊,我說別把我們姐當外人兒,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像陸海軍這手傷着了,還不是首先就跟我們打電話了。我們是一家人嘛,可他不聽啊,總說不好不好……姐,你說這一家人的,有什麼不好,相互幫襯着點兒,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嘛。”

盛夏瞪了黎子了一眼,看他姐說,“姐,你別管了,我自己能找着活兒乾的。”

夕夏橫了他一眼,“你是想去扛水泥還是搬磚頭?你告訴我,你能幹什麼?”

盛夏給他姐一句話堵啞口無言,是,他是沒本事,什麼都不會,這條命都還是他姐給撿回來的,他都會什麼呀,他這輩子就是這麼窩囊了。

“總不會餓死!”盛夏氣哼哼的回了句,都看不上他,還認他幹什麼?

夕夏看盛夏那臉色,知道他那犟脾氣上來了,嘆氣說,“你什麼都不會,只能做這個,這畢竟也是一技之長,你既然也會,揣着這東西還去找別的什麼事兒做?你找別的事兒做能養活你家裡老小?”

盛夏有點動容了,他能算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是啊,他姐說得對,這二十多年來,他做過的事兒就在島上跟着大家做食品,除了這個,他什麼都沒做過,難道真的要去工地上找事兒做?他肩不能擡手不能提的,養活他一個人都算本事了,還能怎麼樣?

“回頭自己跟陸海軍說這事兒,想要找事兒做,不能一直讓身邊的人着急,你自己也該爲自己想想,爲家裡人想想了。聽見我的話沒?”夕夏聲音有幾分嚴厲,不是她撒手不管,她也心疼他吃苦,這個弟弟也應該擔起一個家責任了。

“嗯,聽見了。”盛夏應了句。

黎子聽夕夏那話耳裡刺刺的,什麼叫養活家裡老小啊?家裡老的那個她當大姐的難道沒有一點兒責任?別把個老的還有那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妹妹都推給他們,他們這日子本來就苦了,那都是盛夏的責任嘛?

不過卡在這時候她不說,工作事兒剛纔出口,要跟雲夕夏這時候鬧上矛盾,這回事兒不就白瞎了。

手術室裡總算開門了,裡面醫生出來,夕夏趕緊把孩子交給卡娜,走過去問情況。醫生面有難色,說: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時間隔了太久,被切斷的手指上神經已經死亡,經過手術接上也恢復不了。”

夕夏懵了,切斷?

“怎麼切斷的?”夕夏不解的問,怎麼會有這事兒?陸海軍一大男人,他是傻的嗎?沒事兒玩什麼切手指啊?

醫生說,“利器,具體怎麼切斷的,這個需要問陸先生本人,傷口已經處理好,休息幾天就會沒事。”

夕夏臉子僵了僵了,這一頓,裡頭人就被推出來了,陸海軍一雙清明的眼睛對上她,頓了下,說,“你怎麼來了?”

夕夏很想噴他句,她是陸太太,她能不來?得,話到口邊也沒說,只冷着臉子沒好氣的說,“你是不是傻的啊陸先生?怎麼就把手給割了?你是不是看野戰腿沒了你要跟風,所以弄個手殘?”

陸海軍眸色暗了暗,伸手出右手去拉她,雖然她這話衝了點,可他還是聽出她的擔心了,瞧瞧多神奇,這都能聽得出,還能不說這是自作多情了?

夕夏想甩開他的,可畢竟拉不下那個臉,說不擔心是假的,就算是朋友,也不免擔心的。陸海軍看着她眼睛說,“沒事兒,我一大男人,不就斷了跟手指,又沒要了這條命,別擔心……陸太太,你把我女兒也抱來了?呵呵,小丫頭見着你開心了吧,這兩天啊,一直鬧着要見媽媽……”

夕夏看着他,知道他是想說別的寬慰她,證明他沒事兒。

陸海軍本來不想住院的,這點兒小傷,還弄個院住那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可夕夏不肯,他一說話,夕夏立馬甩臉子,弄得陸海軍閉嘴當啞巴,她想怎麼樣,全全聽了她的。不就是住院嘛,住唄,住它一兩月他都住。

陸海軍那吊着水,果兒就想往牀上翻,夕夏怕孩子翻上去會碰到他那手,又給抱回來,說,“果兒乖,不能上去,爸爸手疼。”

“爲什麼手疼啊?”果兒轉頭漆黑的大眼看着媽媽,她這話一出,她爸頓時覺得女兒了不起,聽聽這話問得多有技術,就等着她媽怎麼回答呢。

夕夏毫無壓力,說,“因爲果兒不聽話,所以爸爸手疼。果兒要乖乖聽媽媽話,知道嗎?”

陸海軍嘴角僵了又僵,還真能瞎扯,爲什麼不讓爸爸手疼卻要媽媽的話?除了佩服吧,他還是隻能佩服,這一招就得跟陸太太好好學學了。

果兒似懂非懂的點頭,卡娜回去帶了些日用品過來,順便帶了果兒吃的東西。

盛夏和黎子剛纔了,魏江小子要‘照顧’姑父,所以留了下來,夕夏問,“魏江啊,你是跟姑父玩還是想跟妹妹玩?”

“妹妹。”魏江毫不猶豫的說。

夕夏回頭瞅了眼陸海軍,然後又問,“那你告訴姑姑,你留下來是因爲姑父還是妹妹?”

“妹妹。”魏江小子依然答得爽快,夕夏嘆了聲,站起來回頭瞅着陸海軍,陳述了句事實,“瞧吧,還是孩子不會說謊。”

陸海軍眉毛抖抖,說,“陸太太,你這可不像你啊,跟孩子爭什麼寵?你多大個人了,我還能不知道魏江小子是幹什麼呆這兒的?”覺着雲夕夏咋地幼稚起來了。

夕夏哼了哼,誰讓這男人在魏江小子說留下來照顧‘姑父’時衝她擠眉弄眼的顯擺來着?這時候給他瞧真相了,他反倒這麼說了。得,她小心眼兒,怎麼地?

陸太那邊還是接到消息了,這晚上就來了,一進來就鬼哭狼嚎的:

“我兒啊,家裡人都讓你回來住,瞧瞧吧,這纔出去幾天時間啊,手就沒了……海軍吶,媽心痛啊,媽急得覺都睡不着,快讓媽看看,傷得嚴不嚴重……”

這給夕夏鬱悶得,這不才傷着嘛,怎麼就睡不着覺了?還真是能說。

陸海軍臉子立馬拉下去了,黑着臉,卡娜那是不大懂中文,以爲老太太是幹什麼來的,趕緊擋在牀前不讓人靠近。

陸太給慎了一把,這什麼怪物啊?她這輩子是真沒見過棕色人,眼裡有幾分恐懼。卡娜說:“不能靠近!”

還鳥語,完全不懂,陸太也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轉頭去看夕夏,夕夏當沒看到,跟兩孩子玩兒。想了想,算了,畢竟是長輩,跟孩子說:

“那是奶奶,乖,叫奶奶。”

兩孩子乖乖的,清清脆脆的齊齊叫了聲,“奶奶--”

這給陸太心裡歡喜的,一眼就看中了魏江小子,這小虎頭虎腦的,生得極漂亮,不要兒子了,轉身立馬抱着魏江說,“哎呦喂,這是我那大孫子吧,瞧瞧,跟我兒子一模一樣,真像,哎呦,怎麼瞧怎麼漂亮……再叫聲奶奶?”

魏江小子回頭看夕夏,又去姑父,然後再叫了聲,“奶奶。”

“哎呦,真乖……”說着張着大口往魏江小子臉上親了口,這給小子驚悚到了,瞪大眼睛望着陸太。

小孩子他懂什麼呀?立馬伸手去擦滿臉的口水,陸太不高興了,說,“寶貝兒孫子誒,奶奶盼你盼了多少年知道嗎?跟奶奶回家住好不好?奶奶給你吃糖。”

夕夏翻翻白眼仁兒,吃糖?

她還以爲陸太會拿什麼來拐孩子呢,好在兩孩子都不知道啥叫糖,因爲島上沒那玩意兒,所以對那東西沒有嚮往。

魏江小子平日裡多堅強的,可畢竟也還是孩子,不喜歡這人,掙扎了幾下,掙脫不了,轉頭看夕夏,要哭不哭的樣子,朝夕夏伸手,喊,“姑姑……姑姑……”

姑姑?陸太那臉子當下精彩得很,不是她大孫子?

夕夏說,“太太,魏江是我弟弟的兒子,這纔是我寶貝女兒。”伸手拉着果兒。

陸太那臉子頓時黑了下去,興怏怏的放下魏江,瞧瞧魏江小子,又看看那丫頭蛋子,心裡一陣悲涼,孫女兒和孫子比,她當然喜歡孫子了?剛白高興一場,還以爲是小兒媳婦兩個給她驚喜來着,竟然是弟弟的兒子。弟弟的兒子你弄她面前來幹什麼?純粹刺激她來的吧?氣不過指着夕夏說:

“你看看你多沒用,你弟弟都生的是個帶把兒,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你說說這丫頭有什麼用?我兒子現在本事了,難道現在賺的以後要全給丫頭片子陪嫁?你心腸怎麼這麼毒呢,娶個不會生兒子的女人,有什麼?我陸家是大家……”

“夠了!”陸海軍臉色發青,對着卡娜說,“把她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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