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燕總算明白了鄭蘭花的意思,猶豫着說:“這事麼,倩怡我也看着好,如果一開始就做我兒媳婦麼,我當然最喜歡,可現在已經這樣了,這個沈箬心現在也勉強看得過去,我上回兒生病也是她照顧的,家務都料理得不錯。”
“芷燕,你變卦了?!”鄭蘭花聽出了不對勁。
“蘭花,我又沒答應過你什麼!”凌芷燕最討厭別人和她大小聲。
“凌芷燕,你你你!哼!這叫什麼姐妹!”鄭蘭花當場翻臉。
凌芷燕也火了:“原來你今天請的是鴻門宴啊!沒聽過寧拆一座廟,不會一門親嗎?你這是打得什麼注意!告訴你,我凌芷燕就是吃軟不吃硬,我又沒欠你什麼,少了你,多得是要攀交我的貴婦人!還以爲誰稀罕你了!”
凌芷燕罵完人,立馬摔盤子走人。
鄭蘭花氣得渾身打顫,瞪住凌芷燕的背影,狠狠地暗自唾罵:“什麼玩意!拿我家東西的時候怎麼就沒這麼有骨氣,笑得連眼睛縫都看不見了!”
鄭蘭花把在凌芷燕那碰釘子的事和沈倩怡說了。
沈倩怡感覺到不妙,原本給予重望的凌芷燕顯然派不上用場,那麼她只能靠自己了。
“砰砰砰”,書房的門都被敲響。
“誰?”
“是我,阿介。”倩怡嬌滴滴地迴應。
“什麼事?”
江介語氣明顯轉淡,愛理不理地問道。
最近他似乎偏好在家裡加班。
倩怡端着咖啡,不請自入。
“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你了。”
她挑起眼,朝江介暗送秋波。
江介嘲諷地勾起笑痕——在歡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自然太懂得此類“女人的暗示”。
“想我?爲什麼?”他裝不懂。
“阿介!你好討厭哦!明明知道,還尋人家的開心。”倩怡放下咖啡,妖嬈地嬌嗔,手臂主動搭在江介肩上。
江介抿笑着推開她的手。
“我是你妹夫。”
“妹夫?阿介,你開笑話嗎?難道你已經默認沈箬心是你的妻子了嗎?”
倩怡睜大詫異的媚眼,連發數問。
江介挑起眼,不置可否。
其實沈倩怡也並非乏善可陳,沒腦子,但至少身材不錯,如果換在往日,他會不假思索地接受自動送上門來的“豔遇”,可現在,卻顯得興趣寥寥。
近日他的口味似乎變淡了很多,對沈倩怡這種濃妝豔抹的女人不太感冒,反而喜歡素一點,包裹得嚴實一點的女人……
沈倩怡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若有所悟地問:“阿介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時推卻參加比賽的事?”
江介輕嗤,她不提,他差不多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沈倩怡見江介不答話,以爲自己猜中,狡黠的眸子一轉,驀然像變戲法似的哀傷起來。
“阿介,當初那個本田駿馳指名要‘江少奶奶’參加,我這不是沒資格嗎?如果我今天是‘江家少奶奶’,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她加重“江家少奶奶”幾個字,讓江介莫名覺得發笑。
“是嗎?”江介掄起的笑痕勾深,“不過我想你多慮了,我從沒有把這件事記在心上,你是怎麼樣的人,我自然知道。”
他最後的話一語雙關。
他是在譏諷沈倩怡,而沈倩怡竟還沒聽出話頭。
“如果你沒有爲這件事生氣,爲什麼這些日子來對我不理不睬的?我住在江家這麼久,你都沒來我房裡看過我。”
“怎麼,我有義務來你房裡看你?”
他冷笑。
真是個滑稽到不能再滑稽的問題。
沈倩怡終於感到他的冷漠,緊張地追問:“阿介,你總不是真的對那個鄉下女人動心了吧?”
江介銳利的眼眸狠狠瞪住面前放肆的女人。
“這還輪不到你來管!”
“阿介,你在心虛嗎?可你到底是不是沈箬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曾經還當面許諾我,要撮合我和你兩個人,結果呢?她完全向霸佔你,她根本是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魔鬼!”
他站着沒動數秒,突然猙獰地拽起沈倩怡的手腕。
“你剛纔說什麼?她答應你,撮合我和你?”
“是!不然我怎麼會到你們家做客!”沈倩怡咬定,見刺激起效,更添油加醋地道。“所以阿介你輸了,和那女人的心計相比,你還比不過她!”
聽到“輸”字,江介像被硬物擊到,猛地擡起頭,闃暗的眼底分不清是憤怒,還是不甘心。
輸?!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個字!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沈箬心動心了?!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他大吼,像是要掩飾心底的那份不確定和狂潮般涌來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