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你和我一樣髒

109 你和我一樣髒

“皇甫曜,你和別的女人上牀了?”喬可遇這句話不經大腦便吐出來,也泄露出那麼一絲在意。

不過置氣的皇甫曜並沒有聽出來,他聞言從她的頸間擡起頭,涼薄的脣角扯起,定定地看着她問:“對,你在乎嗎?”

眸色幽暗,諱莫如深,讓人看不透,更猜不出這話裡的真假。喬可遇只看到他脣角溢出滿滿的嘲諷,那神情彷彿在等待自己點頭,然後便會等着羞辱她一番般。

喬可遇感覺他那樣的目光能直接窺視進自己的心裡似的,讓人頓覺狼狽。

“沒錯,我不在乎。”

女人,總是在不該驕傲的時候驕傲。

她梗着脖頸是因爲不安,卻故意表現冷漠,卻不知道自己在堅守什麼,最後的尊嚴還是失去母親的仇恨,亦或是自己始終沒有勇氣交付的真心。

皇甫曜則盯着她,脣角劃開一道冷冽的弧線:“很好,我也不會在意你的感覺。”

音落,他的手死死抓着她的肩,將喬可遇強按在牀上,身子隨即覆上來。

意識到他要幹什麼,讓喬可遇臉色驚變:“你幹什麼?”

他的頭慢慢低下來,脣貼在她的臉側,呼出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朵上,問:“你說呢?”聲音不大,彷彿刻意製造的魅惑,卻掩不住身上那股想要侵略的氣息。

他一隻手肘撐在牀面上,手掌壓着她的肩,另一隻手則探進睡衣下襬裡去,撫弄着她的肌膚。

冬天的房間裡雖然供暖,他的手掌猛然探進去,也帶着些許的冰涼,讓喬可遇打了個寒顫。

“皇甫曜,你別碰我。”她反應激烈,手掌推拒在他的胸膛上。

可是沒有他有意避讓,她的力氣又怎麼抵得過皇甫曜?儘管他顧及着她的微隆的肚子,仍能將她死死在制住動彈不得。

“喬可遇,你別忘了,你就是我養的一個女人,我今天還偏要碰了。”

他是誰?是S市人人忌憚的皇甫大少,從來都是女人奉承、討好着自己的。他自認對她已經夠好,夠牽就,這段日子甚至可以說是討好。

人說本性難移,這麼長時間以來剋制,已經算是他的極限。

皇甫曜這話喬可遇以前常聽,卻從沒感覺像這會兒般心裡刺痛的厲害。

她眼底染痛,問:“皇甫曜,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真心對過我?”如果真的在乎,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輕易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媽媽就是因爲這樣的話而死的,他卻半點都不曾收斂。

真的是在乎嗎?

此時的皇甫曜哪裡還有心情看她帶着傷痛的眸子,只覺得自己心裡堵得難受。他痛,他便讓全世界都陪着自己痛,甚至讓傷害自己的人感覺到更痛。

他皇甫曜一向如此!

所以接下來的話幾乎沒經腦子就說了出來:“對,如今我玩夠了,沒耐心了,既然你不識趣,就別怪我。”惡毒的話他從來不缺,所以說得很溜,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話音落,便一把撕扯開她的睡衣,釦子被扯掉,在地上彈跳開,衣服的前襟大敞,露出喬可遇裡面黑色文胸包裹住的白嫩嬌軟。

懷孕後胸部尺寸變大,幾乎要擠出一般,對任何男人來說都絕對可以產生感官刺激。

“皇甫曜,你渾蛋。”她憤怒地咒罵,手朝着他的臉摑過去。

皇甫曜的反應迅速,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腕子,將它壓牀面上。

“喬可遇,我不會再縱容你。”他俯下身來,啃咬着她的頸子,她的鎖骨、肩頭和胸前,似乎還帶着絲怨恨或發泄。所以但凡他經過的地方,喬可遇都可以感到些微的刺痛,在肌膚上留下一串曖昧的痕跡。

他抱得她越來越緊,身體的溫度滾燙,似乎已經漸漸失控。但是喬可遇聞到的卻只有他身上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還有那幾根挑染的火紅髮絲,如同根根帶血的針刺得眼睛生痛。

皇甫曜不懂,只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擡眼,看到她在望着天花板出神,目光空洞。

在想誰?韓少琛嗎?

他不喜歡她滿目哀傷的樣子,不喜歡她在自己身下心不在焉。脣攫住她的脣掠奪,狂掃着她嘴裡的每一寸紋理,更想吸走她所有的心神,讓她只爲自己沉淪。

但是他越靠近,喬可遇卻覺得那股香水味越來越濃,濃到讓喬可遇反胃。她猛然推開他,趴在牀沿上便乾嘔了一聲。

皇甫曜被她推在一邊,看着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喬可遇,你就那麼嫌我髒?”明知道孕吐的可能佔了大半,但是現在他卻走向偏執,偏執地認爲她在排斥自己。

不,不是偏執,在這方面,她從來就沒有自願過。

嘔了幾聲,並沒有吐出什麼,只是胃部與胸腔都感覺到一陣陣的難受。喬可遇手摸在小腹上,也已經有些虛脫。她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

她現在只是不想和皇甫曜待在一張牀上,感覺自己就像犯了病一樣,覺得滿屋子都是那股令人作嘔的香水味。所以她強撐起自己,攏着前襟慢慢地下牀。

手臂卻猛然被皇甫曜拽住,身子直接仰着跌回牀面上,皇甫曜的身子隨即壓過來,動手便脫下了她的上衣。光裸的肩頭暴露在空氣裡,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皇甫曜,放手,放開我。”喬可遇尖叫着掙扎。

皇甫曜置若罔聞,手下動作未停,如狂風掃過般,轉眼便將她的衣服剝了個乾淨,連同自己的衣服都扔在地上。

喬可遇害怕,身子朝着牀頭縮去。腳踝卻被皇甫曜抓住,他沒有將她拽向自己,然後強行分開喬可遇的腿,身子擠進去。

他的冰涼的手掌壓在自己大腿內側,喬可遇感覺到身下,他散發出來的侵略氣息太濃,濃得讓她害怕和顫抖。

“皇甫曜,你要幹什麼?”她驚叫,想蜷縮住雙腿,卻被壓制住。

“你說呢?”他臉上的線條如此冷硬,同時有什麼堅硬滾燙地抵住了她的腿根。

“不要,不要,皇甫曜,我還懷着寶寶,你還是不是人?”她叫罵。

眼裡帶着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對待自己。他口口聲聲說着會她好,會對寶寶好,難道就是這樣的嗎?

皇甫曜聽到寶寶兩個字,動作微僵,理智似乎在一瞬間回籠回來。

喬可遇趁機縮回自己的腿,想要慢慢坐起來。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滿眼戒備地盯着他。

皇甫曜看着這樣的喬可遇,似乎從有交集的第一天開始,她都是在用這樣的眼神盯着自己。防備、恐懼,永遠將他排斥在外。

心裡那股憤怒又涌上來,眸色卻幽深的厲害,他恨,恨這樣的喬可遇,恨她總是排斥着自己,防備着自己,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是這樣的結果,恨透了這種無力的感覺。

“皇甫曜,你出去,出去!”喬可遇見他又朝自己過來,恐懼地後退,但是腰已經抵住牀頭,無處可退。

皇甫曜拽住她亂揮的手,往自己身下摸去,滾燙的觸感熨貼喬可遇的掌心,喬可遇突然意識到那是什麼,整個人僵住。

“小喬兒,你不是要顧及寶寶嗎?那就替我解決。”這話,他說得如他‘兄弟’的反應一樣,半點不臉紅,就那樣肆意地對着她。

他抓着她的手,慢慢摩擦着他滿脹的慾望。

喬可遇只感到滿身心的羞恥,手想要抽回來,他卻死抓着她的腕子不允許。

“皇甫曜——”喬可遇眼裡蓄着淚,怕傷到寶寶,也不敢反抗得激烈。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她都快要瘋了。

皇甫曜卻半分不肯心軟,任她掌心細膩的紋路來回地摩擦自己,那種感覺足以令任何男人失控掉。

喬可遇的腕子被他捏得青紫,手心被那東西抵着,想抽也抽不回。

皇甫曜的喘息漸漸不穩,最後濃重起來,突然鬆開她的手,抱着她往後壓去。

喬可遇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經被他分開。

“皇甫曜!”她推拒。

他從牀頭拿了一管軟體藥膏,擠了些在手指上,慢慢往在她身子裡探索,指尖拔弄。

“你要幹什麼,幹什麼?”她想逃避開,這個姿態卻讓她動彈不得,覺得自己快崩潰掉。

皇甫曜不回答,只將自己抵在她身上,有了輔助的藥膏,並沒有費多大勁便將自己完全埋進去她身體裡去。他顧及寶寶,儘管繃得難受,也沒有折騰太久,甚至是控制着力道,直到將慾望釋放出來。

恥辱感涌上喬可遇的心頭,再推開他已經來不及。她咬着脣,死命地瞪着他。

“喬可遇,你現在和我一樣髒了。”他冷冷地看着她,然後抽身離去。

喬可遇併攏住僵住的雙腿,只想掩飾住自己此時的狼狽,但是腿間的粘稠感那般濃重,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皇甫曜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披上衣服逕自走進浴室裡。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喬可遇抓起牀頭的陶瓷檯燈砸到地上。哐的一聲,瓷片碎裂了一地,卻解不了心裡悲痛。

光裸的肌膚長時間暴露在空氣裡,喬可遇感覺到冷,忍不住抱緊自己的雙臂。蜷起的腿抵在肚子上難受,慢慢伸平下去,腿間便有東西流出來,空氣裡帶着糜爛的氣息。

他沒有傷到寶寶,卻用最直接的方式傷害了自己。

皇甫曜坐在浴缸裡,藍色的水慢慢注滿白色的浴缸,水紋的波動撞擊着胸前的肌理,慢慢沒過浴缸溢在地上。

水流拍打地面的聲響,掩不住臥室裡的低泣。他閉目,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覺得痛,心有不甘,卻發現傷害了她之後,更痛還是自己……

自那天之後,喬可遇對他便愈加冷漠。她照常與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照常在這間屋子裡活動,只是從不拿正眼瞧他一眼。

晚上睡覺的時候,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背對他,一發一語,不弄出一點兒聲響,有時候有種連呼吸都聽不到的錯覺。

終於有一天,皇甫曜受不住這種冷暴力。

拽着她的胳膊,大聲地質問:“喬可遇,你到底要什麼樣?”

喬可遇擡目望着他,脣角勾着嘲弄的笑意,眸色冰冷地盯着他,問:“皇甫曜,你又想強暴我嗎?”

那樣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利箭,直直射進他的心裡。他受不了她那樣的目光,心裡堵得難受,便開始夜不歸宿,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且大多時候身上帶着酒味。隨手扔在地上的襯衫上,也會帶着口紅印子。

蘭嫂每天收拾,自然是看得清楚。喬可遇也不可能不知,只是裝作漠然。

如果說她對母親的死不能釋懷,對皇甫曜還存有一分愧疚的話,那這份愧疚也隨着皇甫曜那天的失控,和連日來的行爲消磨殆盡。

心似乎已經死了,所以不再對皇甫曜心存希冀。但是她仍被困在瞰園裡,哪裡也去不了。

蘭嫂每天看着她坐在臥室裡發呆,有時在影音室裡放着喜劇電影,自己卻在楞楞地出神。雖然不曾落淚,那眸色裡卻彷彿閃着淚光,總是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心酸。

而事實上,皇甫曜那邊也不好過。工地倒蹋,壓死民工的事件雖然暫時壓了下去,公司表面已經步入軌道。但是他已經能明確感覺到有人在針對自己,而那個人他懷疑是汪兵韜。

嚴令公司最近過手的案子都嚴陣以待,他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只能以靜制動。自己與喬可遇之間又已經徹底陷入僵局,似乎見面也只剩下到了彼此傷害的地步。

逃避,讓他又恢復了以往醉生夢死的生活,除了超負荷工作外,便是與那些玩伴瞎混在一起。但是那些人都能看出,這位皇甫大少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只是沒人敢當面議論而已。

這天凌晨,一羣人又在燃燼散場,皇甫曜摟着方誌熠塞給他的妞兒往停車場裡去走。

聽說是個新來的,還在讀大學,留着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穿着也算規矩,很符合他以前的口味。

“大少,先走了啊。”

“皇甫,這週末去青山滑雪,出發時給你打電話,可別到時候改主意。”

方誌熠等玩伴的車一個個調頭過來,開着窗子與他道別。皇甫曜穿着英倫風的毛呢風衣,倚在自己的銀灰色的座駕邊,還在抽着煙。與那些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或應着聲,或點頭。

白色的煙霧繚繞着妖孽的五官,脣角雖然帶着慣常的笑,但是讓人感覺就像和他隔着天塹難逾似的。不過這副樣子,他們這幾天都已經習慣了,也沒人在意。

“大少?”眼見那些名貴的車子一輛接一輛地從身邊開走,他卻沒有開車的意思。帶出來的女伴被凍得站在邊上跺着腳發抖,凌晨的冬天特別的冷,說話時嘴裡帶出白色的呵氣。

皇甫曜聽見聲音這才瞅了她一眼,菸捲叼在嘴裡,伸手從兜裡掏出皮夾,將裡面一沓紙鈔全拿出來,砸到她的身上。

“大少什麼意思?”女孩低睨了眼地上散落的鈔票,單薄的身子站在凌晨凌厲的風裡,臉被凍得通紅。

“拿錢趕緊滾。”皇甫曜半點都不廢話,說話的時候脣齒間帶着煙霧。

“大少,我雖然很缺錢,但是我也不會平白無故拿你的東西。”女孩看着他說,眼裡卻帶着一股倔勁。

皇甫曜聞言笑,眼中帶着極深諷刺,他最看不慣這種伎倆。他媽的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還不如直接拿了錢走人痛快。

“那你就直接滾吧。”他說,語速不快,聲音也不厲,臉色卻被寒氣風化的梭角鋒利。

跟他裝,還嫩了點。

女孩果然楞住,吱唔地說:“可是方少說讓我伺候好大少……”最後的話音都含在脣齒閃,猶帶着那麼絲不甘心。

皇甫曜卻不想看這種無聊的表演,這種級別,在他過去二十多年中見得太多。

按了車子的遙控鎖,自己拉開車門邁進去。

那女孩着急的要跟上,手拽着他的車門,卻被他一個犀利的眼神嚇退在原地,手下的力道也鬆了下來。

皇甫曜沒再理她,發動引擎,車子轉了彎開出去調頭,地上粉紅色的鈔票被帶起來在暗夜中翻飛,被他甩在車尾後面。

後視鏡裡,女孩遲疑地蹲下身子,手指抓着鈔票遲疑地撿起第一張。暗夜風起,身邊的紙幣吹遠了些,她的動作也越來越急,不想放過任意一張。

皇甫曜的脣角勾起嘲弄的意味,卻帶着無限疲憊。

這樣的遊戲,他已經厭倦。

車子在寂靜的街道呼嘯,他將車子越開飛快,似乎在尋求極限的感官刺激,亦或只是單純的發泄,帶動的玻璃呼呼作響。

再回神時,瞰園已經近在眼前。

車子沿着寬闊的車道開進去,然後停在樓下。往上望,除了景觀燈,大部分人家的窗戶都已經漆黑,包括自己的樓層。

心情又變得壓抑而煩燥,掏出煙盒,一支接一支地抽起來,直到弄得車廂裡都是白色的煙霧,菸草濃郁的味道嗆得自己咳嗽。

伸手揮開眼前的霧氣繚繞,習慣性的伸出手,看着空空如也的鉑金煙盒,突然覺得一囝失落。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心會像手掌間煙盒觸感般冰冷而堅硬,而事實上卻原來不是。

沉吟半晌,終於推開車門,乘着電梯回家。

“大少。”門口守夜的人對於他的晚歸已經見怪不怪。

皇甫曜卻連應都沒應,逕自開門進去。迎接他的當然是一室黑暗,伸手摸到開關,開了大燈,客廳裡終於溢滿強光,他彎腰換鞋。

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裡走,途經臥室,卻發現牀上空的。動作頓住,那個總是裹着被子,背對着他的人影並不在。

心有一瞬間的慌亂,然後轉身出去,控制着腳步的速度找過客廳的沙發,影音室都不見人影,最後發現兒童房的門縫裡透出些微光亮。

心似乎一下子鬆下來,慢慢伸手推開門,果然看到那張窄小的牀上,縮着熟悉的人影。

放輕腳步走過去,看到她睡得很熟,只是眉皺着,抱着肚子蜷成了一團。牀頭的燈,打在她瘦小的臉上,皇甫曜突然覺得心微微地發痛。

好多天了,他寧願早出晚歸,也不願意面對她,都沒有好好的仔細看她的樣子。這張清麗的小臉已經瘦得一隻手掌便能蓋過,肚子卻凸得更加明顯。

指尖伸出去,還沒碰到她的臉頰便頓住,才發現自己如今沒有勇氣。怕她醒,怕迎上她仇恨或是冰冷漠然的眸子。

皇甫曜,原來你也有怕?

脣角牽起自嘲,他也不知道,她們怎麼就走到這一步。

目光繞過兒童房裡的擺設,猶記得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精心佈置的。那時他還在等她回心轉意,還滿懷期待着他們之間的寶寶,想像他們幸福的未來。

但是一切從幾天前的失控開始轉變,不,是從那一天失控磨滅掉了最後一點希望。明明告訴自己再等等,等她對自己母親的死釋懷。

終究,還是他心急。

“小喬兒,你很恨我吧?”脣印在她的脣上輕碰了一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便已是奢侈。

她並沒有醒來,所以更沒有答案。

脣邊帶着苦澀的笑意慢慢起身,然後走出去。

兒童房的門闔上,腳步聲遠去,躺在牀上的喬可遇睜開眼睛,眼中刺痛,卻是乾乾的,再沒有淚。

彼時的皇甫曜洗了澡,背倚在牀頭上,指尖的煙霧嫋嫋,映着一室的寂寥……

時間就這樣平穩而壓抑地過着,皇甫曜現在乾脆都不回來,只有蘭嫂照顧着她。她也從來不問,偶爾翻翻報紙,看看電視,從上面才能看到他近期的消息,也沒什麼反應。

雖然日子難捱,卻也這樣過了一個月。孩子已經有五個多月,喬可遇的肚子自然越來越大,人卻越來越瘦,臉色也不好,尤其最近失眠嚴重。

蘭嫂實在看不下去,便給偷偷給皇甫曜打了電話。彼時的皇甫曜猶豫,但終究抵不過擔憂,而且也該做產檢了,便幫她約了醫院做檢查。

“喬小姐,大少今天給你預約了產檢,我陪你過去吧?”這天吃過早飯,蘭嫂突然對她說。

喬可遇起身的動作頓住,她從醫院回來已經被皇甫曜關了一個多月,幾乎忘了出去是什麼感覺。她以爲,自己會被關到寶寶出生。

“喬小姐?”蘭嫂見她出神,又叫了一聲。

“嗯,知道了。”她回神,應了一聲,問:“幾點?”

“10點。”蘭嫂回答。這時候出門,外面的天氣也不算太冷。

“好。”喬可遇應了一聲,便回房去了。

直接走進換衣間裡,從裡面拽了套外出的衣服換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手指摸着鏡面上映出自己的影子,那五官讓自己都感覺到陌生。

出門的時候,照舊有門口那兩守門的人跟着,下面司機已經將車開到了樓下。

冬天乾燥、凜冽的風吹過來,極目看着乾枯樹木,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喬小姐,上車吧。”蘭嫂攙着她。

喬可遇收回目光,坐進車子。

司機將車開得依舊平穩,大概用了半個小時左右便到了醫院。產檢都是預約好的,蘭嫂陪着她上去,跟着她的兩人照舊跟隨。

醫院凡涉及到的科室都接到院方的通知,所以觀察的特別細微。除了孕婦的情緒過於壓抑,寶寶的發育還算好。只是建議喬可遇往人多的地方去,多散步,呼吸新鮮空氣,調節心情。

喬可遇笑,嘲弄地想,不知道皇甫曜聽到這些會是什麼感覺。

醫院最後安排做四維彩超,可以近距離觀察到寶寶的生長變化。那邊都是孕婦,兩個跟着的人不方便,只有站在走廊邊上。蘭嫂則守在彩超室外,只有喬可遇一個人進去。

由於是皇甫曜親自事先做了安排,蘭嫂這次較爲放鬆。

喬可遇推門進去,裡面擺着兩臺儀器,儀器前坐着個穿白袍的男人,她楞了一下。

“請問……”她做過這樣的檢查,好像都是女醫生。

男人轉過頭來,衝她笑了一下。

“汪——”她眼中驚異,剛想叫出聲,就被汪兵韜起身捂住嘴巴。

“別叫。”他看了一眼外面。

喬可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可以確定他對自己不會有惡意,便乖順地點點頭。

汪兵韜這才慢慢放開她,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肚子上。

喬可遇也跟着他的視線落點看到,臉上不免尷尬。

“汪少,你這是……”她看着他的醫生打扮,覺得他不會無緣無故弄成這個樣子。

“你要離開嗎?我可以幫助你。”時間太緊,他也不多廢話。

這些天他了解得很清楚,她是被皇甫曜軟禁了,而且皇甫曜的行爲荒唐,根本就沒有珍惜她的意思,他才決定出手。

喬可遇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不是想,而是自己的羽翼都被皇甫曜折斷。因爲看不到希望,幾乎已經斷了這個念頭。但是這會兒,汪兵韜卻說會幫助自己?

“汪少……”喬可遇雖然與他算不得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安定的力量,讓人莫名信任。

“如果要,就將這個換上,時間太久會被發現的。”汪兵韜將事先準備的醫生袍給喬可遇。

他也是託了鐵關糸過來的,當然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向皇甫曜要人,但是他沒十足的把握,而且顧及喬可遇的名聲,只好出此下策。

喬可遇看着手上的衣服遲疑,但是想到有可能擺脫現在這種生活,她心裡又涌上些微的激動,畢竟任誰,都不想過這種壓抑的日子。

“你不想走?”汪兵韜盯着她臉上覆雜的神色,有些不確定。

本來,他以爲她會毫不猶豫地跟自己走。

“不,我要走。”彷彿一瞬間做了決定,喬可遇堅定地看着他。

她不想再面對皇甫曜,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她應該脫離這種現狀,不然自己早晚會被逼瘋。

“那趕緊換。”汪兵韜拉上布簾,遮住自己的視線。

決定了,就不再遲疑。

喬可遇深吸了口氣,穩住自己狂跳的心,果斷地換了衣服。寬大的醫生袍正好遮住腹部,也不怎麼看得出來。

“你先出去,鎮定一點。”汪兵韜壓低着聲音說。

喬可遇點點頭,開門的時候蘭嫂正看過來,喬可遇的心臟那一刻差點停擺住。不過幸好帶了口罩,而且汪兵韜也給她準備了假髮,所以蘭嫂只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喬可遇腳有點打顫,慢慢在走廊拐角,這邊比較偏僻,幾乎沒什麼人過來。她背貼着牆壁呼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剛剛連喘氣都忘了。

旁邊的窗戶被推開,汪兵韜的身影無聲地跳進來。喬可遇看着他利索的身手,一時還不能回神。

“走——”汪兵韜則拽住她的手,領着她出去,直到有人的地方纔放開。

兩人一前一後從醫院大門出去,她跟着汪兵韜上了事先準備的救護車。

汪兵韜光明正在地駕着車開出醫院,路經她坐過來的那輛寶馬,司機還往上看了一眼,嚇得她心臟都快跳出來。

蘭嫂那邊,覺得喬可遇進去的太久,便上前敲了敲房門,但是半天都沒人應。

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直接將門推開。

只見彩超室內,除了儀器開着,已經空無一人。

蘭嫂臉色突變,已經嚇得面無血色,抖着手掏出手機給皇甫曜打電話。

“大少,喬小姐不見了。”

019 喬佳寧你好樣的036 嫌他髒001 力道猛了一點012 風流債013 懲罰145 他好事將近027 寧出事002 好消息046 項鍊呢128 懂得心疼060 懷yun入v公告102 不會再拖累055 剝了你的衣服067 她在chuang上的風情007 還沒學乖020 不能就滾開063 極寵萬更070 你是我的011 求我嗎027 落難047 吃醋065 挫傷008 遇見錯過143 晨晨被救出來了真好039 離婚協議040 重逢149 皇甫曜的身世065 挫傷013 懲罰030 惡少本性054 你瘋了058 女人026 我只要你107 你要囚禁我041 強吻072 最後一次020 八點別遲到006 動定你了063 極寵萬更019 肩膀001 力道猛了一點098 我們打算結婚059 他在洗澡004 最好別有事瞞着我104 逃跑未遂129 失控007 還沒學乖014 辭職079 小喬兒多久沒要你了003 跟着我吧065 挫傷034 私奔122 遇襲131 我們從頭開始007 取捨056 在乎嗎074 交杯酒029 結婚012 風流債139 晨晨不見了128 懂得心疼029 意外152 大結局下061 看她最後爲誰死去活來014 只有我能保護你信不信127 執念060 懷yun入v公告013 懲罰039 強迫059 他在洗澡044 情人節相遇006 抉擇012 風流債055 剝了你的衣服144 救晨晨103 離開我休想070 你是我的067 她在chuang上的風情031 真的打算過一輩子150 糾纏063 極寵萬更040 情敵040 重逢050 別跟着我015 將來你會愛上我011 索取利息014 只有我能保護你信不信094 被綁034 私奔014 辭職136 彼此的味道074 交杯酒009 她男朋友022 離別007 取捨092 皇甫曜你能忍住嗎129 失控004 新玩具118 有意思嗎043 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