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女帝：雲升哥哥
李雲升一步步上前，撿起地上的奏摺。
奏摺的內容，讓他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北齊五十萬大軍，兵分三路，耶律元親率二十萬大軍從西線直逼臥牛關。
耶律金樓率領二十萬大軍，從中線進軍襄城。
北境大將軍白瑞親率十五萬重兵，與耶律元野戰於臥牛關外。
可是沒想到，駐守襄城的呂方天開城投敵。
致使北齊中路軍直接抄了白瑞的後路，與耶律元前後夾擊。
白瑞拼死抵抗，斬首北齊數萬人，力戰身死。
主將一死，軍心大亂。
她仰頭，看着眼前的李雲升。
他一步上前，站在李雲升身旁。
退一萬步說，夏侯勳也擋不住北齊，朕還造一條大船，退到海上去。”
女帝艱難地擡起頭，看向李雲升。
大殿內，只剩下女帝和李雲升兩人。
“高僕射你錯了，陛下才是國之根本。
“陛下，耶律元這次幾乎是舉全國之力，傾巢而出，依臣看沒有和的可能。”
“臣附議！”
“讓朕離京避難？”
將士知道京師無主，怕是會鬥志低沉，被北齊一戰擊潰。”
此時，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李雲升。
此言一出，百官譁然。
石崇信搖頭。
李雲升深吸一口氣。
見李雲升始終不開口，戶部尚書樓敬道。
他的手裡拿着一樣，剛剛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東西。
“上官軒然，即刻召集百官入朝議事。”
“若是戰，石尚書可有萬分的把握守住京師，直到援軍抵達？”
“臣附議！”
“不過，京師士氣怕是會衰落。
姜清影抱着金絲軟甲，又緩緩地低下頭。
“北境白瑞大將軍戰死，臥牛關破，北齊鐵騎南下直逼京師。”
見石崇信不答，他再次躬身道。
李雲升微微眯起眼睛，到底三朝老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響應無數。
現在調集大軍，等到大軍抵達京師，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都說完了？”
“陛下，臣以爲可以派使臣與北齊議和，協商退兵。”
衆位愛卿，說說你的想法吧。”
此刻，真的沒辦法在李雲升面前再去假裝堅強。
石崇信再次開口。
“你敢說萬無一失嗎？”
“柳相難道是想讓陛下把這些人都丟下不管？”
紫宸殿。
李雲升轉身，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
調兵拱衛京師沒有問題，可是您若是留在京師萬一有所閃失，我大楚的龍脈就斷了。”
石崇信一扭頭，又退了回去。
“我——”
“守得住。”
哪怕擋不住，調兵關內軍和夏侯勳都來得及。
與此同時，樑國落井下石，趁機進犯大楚。
柳呈繼續說道。
門下侍郎蘇應傑附和。
朝堂之上，她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用不了多久，北齊的鐵騎便可兵臨城下。
“若是退往江南，則江北之地幾千萬百姓皆會成爲奴隸。
“李相，伱倒是說句話啊！”
陛下說是同意南遷，可誰聽不出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不準備南遷。
“回稟陛下，西南邊境加上關內軍一共有三十萬，不懼北齊騎兵。”
鳳臨殿。
略頓，姜清影繼續說道。
柳呈反駁道。
石崇信有些不服氣地低聲道。
姜清影沒有開口，不過，李雲升已經邁步走了進來。
石崇信邁步而出，躬身道。
“請陛下先行南遷至陵安，等京師之難結束以後，擇吉日再回來。”
“朕有兩個妹妹，秦王姜纓，齊王姜白薇。
“北齊兵峰已經到了濱州，濱州一破，便會兵臨城下。
“我聽陛下的。”
從這個震驚的消息中緩過來的柳呈開口道。
兵部尚書石崇信快步跑了出去。
姜清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剛剛贊同南遷者，皆是低頭無言。
聞言，李雲升緩緩起身，擡頭看向姜清影。
如今，用不了多久，耶律元與耶律金樓率三十萬大軍就會直奔京師而來。
良久無言。
在他看來北境三十萬鐵騎，足以擋得住北齊。
工匠會被帶走，百姓會被屠戮，女人會被凌辱。”
“我不是說都南遷，我等自當是與城共存亡，只是陛下不應留在此等險地。”
“臣恭請陛下南遷。”
其實，這也是讓李雲升猝不及防的事情。
朕意已決，與衆將士死守京師。”
李雲升將金絲軟甲輕輕放在她的懷裡。
耶律元與耶律金樓合兵叩關，臥牛關只剩一萬多人。
“現在能調動的大軍有多少？”
柳呈心中大急，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他實在不想看到皇室血脈受損。
一旁，女帝從驚慌中緩過神來。
“石卿，把北境的軍報念給衆卿聽聽吧。”
這種事情，誰敢打包票。
衣袖中的拳頭攥緊，她的聲音響徹大殿。
“陛下，李相覲見。”
“守得住嗎？”
北境一直是大楚邊境最重要的防線，誰也沒想到，會敗得這麼快。
這一退，恐再無回來的可能了。”
北境白瑞戰死，臥牛關注定失守，已經無法將北齊鐵騎全部阻擋在北境之外。
“京師糧食充足，城高牆厚，守城拒敵，足可以堅持到援軍抵達。”
在一衆附議聲中，右僕射高順小心翼翼邁出一步。
……
十五萬大軍幾乎折損殆盡，只有幾千人逃回臥牛關。
“臣附議！”
……
女帝看向衆人。
“陛下，京師可戰之兵只有三萬。
女帝眼前一晃，一件金絲軟甲出現在了視野中。
“朝堂可以南遷，將士留守京師死戰，不過——”
姜清影清了清嗓子，讓衆人的視線從李雲升的身上離開。
“朕可以南遷，若是北齊打過了滄江，朕還可以退至前衛之地。
“是。”
“刀劍無眼，穿上這個，能多護佑你幾分。”
柳呈怒爾轉身。
柳呈面露擔憂之色。
左僕射杜文如語氣一頓。
姜清影第一個不答應。
若是我等皆南遷，到時候失守的就不只是京師了，而是整個滄江以北。
“立即派人，調集西南邊境大軍，關內軍拱衛京師。”
上官軒然看着憔悴的女帝，輕聲道。
李雲升手指用力，捏緊奏摺。
左右僕射兩人對視一眼。
“朕的眼裡，沒有退，只有戰，死戰！”
“是。”
上官軒然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急匆匆退出大殿。
萬一城破，他便是衆矢之的。
“臣以爲，京師乃國之根本，若是動搖國本，恐軍心渙散。
女帝坐在龍椅上，語氣沉重。
若是陛下留在京師，京師失守，皇室血脈斷絕，纔是失了國本。”
姜清影心中低喃了一聲。
“雲升哥哥。”
“我在。”
女帝霍然擡頭，只見李雲升頓足原地，一如曾經那個站在她身旁的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