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磨喝樂
七夕夜，鳳臨殿。
上官軒然時不時偷偷看看窗外，又時不時看看女帝，心思早已經飛出了皇宮。
她的小動作都被女帝看在眼裡。
“去吧、去吧。”
上官軒然愣了一下，卻沒有立即離開。
“陛下……”
姜清影揮了揮手。
“有高詹在，你不用在這陪着朕了。”
自從知道了高詹是一品高手，她的心裡也就踏實了許多。
再加上一個隻手引天雷的李愛卿，放眼天下，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最安全的皇帝了。
“何事？”
小芋頭穿上了新衣服，滿心期待地等着出去逛街。
李府，院子裡。
院子裡，李雲升、衛湘和劉權齊聲道：“像！”
輕輕搖晃了兩下肩頭的荷葉，像是在向李雲升擺手。
就在四人準備出門時，朧月輕車熟路地走進了李府。
李雲升站在門口舉目眺望，心中不禁感慨，這種簡單愜意的古人生活，也挺好。
而李府本身就有池塘，自然也就不必出去摘了。
“等一下！”
李雲升微微點頭：“一起吧。”
不管是富貴人家，還是平民百姓，都會買磨喝樂這個吉祥物把玩，增添節日儀式感。
雙腳向後一蹦，一手託在臉頰旁，一手將荷葉舉在自己頭頂，略微彎着腰。
衛湘當初選定小芋頭，是想把小芋頭當做她的接班人來培養。
隨着節日的臨近，氣氛愈加熱鬧，街上的來往的行人、出遊的車馬更多了。
小芋頭心思剔透，衝着李雲升揮了揮手。
“像不像？”
衛湘從小在李府長大，沒有任何朋友。
迴廊下，靠在柱子上的李雲升一眼便看出少了什麼。
“嗯，荷葉。”
自從取消宵禁，熱鬧的人流直到後半夜纔會漸漸散去。
其實，他之所以任由朧月在隔壁住了下來，也是因爲衛湘和小芋頭。
經他一提醒，衛湘也反應了過來。
而大街上，很多小孩子手裡都拿着荷葉。
倉啷。
沒走多遠，小芋頭便撒開了朧月的手，快步跑向不遠處的一個攤位。
“李相。”
望着上官軒然離去時，那歡快的模樣，姜清影心裡都有些癢了。
小芋頭穿着新衣服，扛着荷葉，在一衆大人的陪同下走出了大門。
這一天，人們會成羣結隊地去城中的荷塘邊，給孩子們採摘荷葉裝飾成磨喝樂的模樣。
磨喝樂堪稱是七夕節的吉祥物，在這一天，無論是商鋪還是小販的攤位上都有它的一席之地。
……
七夕節前的三、五天京師就變得比平日裡更加熱鬧了，街上車水龍馬，滿大街都是穿着新衣服的人。
小芋頭扛着荷葉，跑過去拉着朧月的手。
他雖然從來沒有把衛湘當做可以隨意捨棄的棋子，但衛湘終歸從小都是被當做死士來培養的。
這種小土偶被裝在一個雕刻精美、彩繪裝飾的底座上，有的還會用紅紗或綠紗做成的紗籠裝起來。
衛湘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芋頭，總覺的還差了點什麼。
劉權轉身去牽馬，衛湘三人先行離開，朧月忍不住彎腰低聲附耳問道。
小芋頭理所當然道。
小芋頭接過荷葉，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大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啊？”
“謝陛下恩典。”上官軒然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躬身退出了大殿。
朧月看了一眼李雲升，目光中有徵求的意思。
一行四人變五人，沒出門便能聽到外邊的喧鬧聲了。
“公子不就是要陪陛下逛街嗎，那一會肯定會碰到的吧。”
只不過是有點受虐小癖好，也礙不着他。
“大姐姐，快看這個！”
朧月牽着小芋頭的小手，再次行了一禮。
院子中央的池塘裡便開着荷花，隨着短刀劃過，水中的一朵荷葉被割了下來。
見他們要出門，朧月先是衝着李雲升施了一禮。
“朧月姐姐我們一起去逛街啊！”
在這裡，乞巧節更像是女子的購物狂歡節。
這裡的七夕又稱爲乞巧節，與他印象中七夕情侶約會、送禮物的日子不太一樣。
“你怎麼知道一會還會和相爺見面？”
“遵旨。”
內侍官有些氣喘吁吁，躬身道。
街道上的商販們爲了吸引眼球，特意搭起彩色帳幕渲染氣氛。
來到這裡這麼久了，他也習慣了這裡的節日習俗。
“公子，一會見。”
站在門口的李雲升，聽的清清楚楚，輕咳了兩聲。
“陛下有旨，召李相入宮。”
這小丫頭，人不大，懂得卻不少。
一見到內侍官，李雲升也就大致明白什麼事了，只不過還是問了一句。
衛湘手指一轉，腰間的短刀應聲而出。
小芋頭手中荷葉一擺，儼然與她手中的磨喝樂一模一樣。
“見過李相。”
臨走，還不忘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衛湘。
在攤位前左右看看，拿起一個磨喝樂，衝着衛湘和朧月揮手。
大街上，孩子們聚在一起，正在比誰的新衣服更漂亮，嬉鬧聲此起彼伏。
當然，還有專門針對富貴人家的磨喝樂，用黃金、珠玉、象牙、翡翠來裝飾。
但李雲升卻不這麼想，他已經不需要死士，小芋頭也不必做第二個衛湘。
“多謝李相。”
“還缺一片荷葉。”
就在上官軒然以爲女帝反悔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姜清影的聲音。
所以，當朧月和兩個人關係越來越好，他也沒有了之前的太多排斥。
因爲，大多磨喝樂便是一個小孩子手持荷葉的造型。
咳咳。
這是一種小孩兒樣子的泥娃娃，它的地位不亞於當今小孩身邊的芭比娃娃。
整條街變成了一道五彩斑斕的河流，同熙熙攘攘的人羣，結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聽到咳嗦聲，小芋頭縮了一下腦袋，卻沒有回頭。
能快快樂樂長大，就挺好。
剛走出大門沒幾步，便遇到了來傳旨的內侍官。
短刀入鞘之時，衛湘手裡多了一片荷葉，還連着一截杆子。
“派人傳旨李雲升，讓他進宮。”
“好，我這就去。”李雲升轉頭看了一眼正仰頭看他的小芋頭，“你們先去逛街吧，我要入宮。”
劉權牽馬而來。
“相爺。”
李雲升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
“這裡還有女帝，更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