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光景似曾相識,林水心雖然驚訝,但並不覺得在情理之外。
相反,馬上是有了一種釋然的感覺。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但他身旁的喻潔莘可就不一樣了,此時手中立馬是召喚出了一卷長長的卷軸,在兩人的周圍佈下了點點靈光,隨時準備對兔羽發動進攻。
“哎喲,你幹嘛?”林水心有些無語地問了喻潔莘一句。
“幹嘛……”喻潔莘倒是覺得不可思議,“她這怪異的樣子你難道沒有一絲察覺?”
林水心沒有直接回復,而是先一步看向了兔羽的面板。
【姓名:兔羽】
【靈根:清純淨靈根】
【品質:★★★★★】
【職業:不朽骸仙幕僚】
【等級:LV12↑】
【修爲:練氣八層↑】
【好感度:55↓】
【忠誠度:90↓】
【經驗轉換率:73%↓】
似乎是頭一次,林水心看到了兔羽在好感度和忠誠度上的雙向下降。
不過這並不難解釋,畢竟自己最近周旋在兩個一週目道侶之間,對她實在有些冷淡。
而她一直在努力幫自己制衡,卻沒有得到過任何的正向反饋,有着不滿是完全能理解的,變化幅度也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甚至就算如此,她也沒有忘記自身的修行,已經是到達了LV12和練氣八層,離大圓滿突破境界也不差多少時日了。
再者經驗轉換率並沒有下降多少,所以自身的等級應該也是有所提升的。不過現在的重點並不是關注自身變化,林水心需要第一時間將兔羽的信息,反饋給身邊神經緊繃的喻潔莘。
“再怎麼怪,她也不過是一個練氣八層,剛剛入門的修士而已。你已經是有了仙靈根的道仙了,再怎麼謹慎,也不至於覺得她是威脅吧?”
喻潔莘沒有回話。
表面上來看,林水心說得並無錯誤,但她看的,是更長久的問題。
僅僅是這簡單的觀察,她就得出了一個十分恐怖的結論——假以時日,這個叫兔羽的女孩,極有可能成長爲超越現有任何一位道侶的神級存在。
這個超越,並不僅僅說的是修爲,而是她作爲人、作爲女人和林水心的契合度。
喻潔莘先還不太理解爲什麼林水心對他如此情有獨鍾,但此時她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
“練氣八層?你應該能看出來,這些被她所殺的女僕,修爲起碼有築基期,甚至已經達到了金丹,被她一個練氣八層的人給全部殘殺了?!”喻潔莘冷笑一聲,“你覺得這可能嗎?”
林水心沒有回覆,絞盡腦汁想着怎麼去圓這件事情。
這的確很離譜,但兔羽曾在自己的強迫下完成過一次暴走,難道她把那種強行賦予的東西,變成了幾倍甚至十幾倍超越自身現存實力的招式嗎?!
是本能之下被動觸發的,還是主動發動讓自己變得癲狂了起來?林水心暫時沒有一點頭緒。
而喻潔莘,則是幫林水心給出了一個總結。
“這個叫兔羽的,腦海裡不會也有那個叫系統的東西吧?”
半晌的沉默後,林水心發出了訕笑。
“怎麼可能……就算你喜歡推理和幻想,但越來越離譜了可不好。這幾百年,你是否汲取了過多無用的知識?”
喻潔莘沒有迴應,畢竟這一切的猜測,她都沒有證據。
除非能把這兩個人的腦袋打開,
用自己的手段去進行一些比較隱晦的研究……
但現在,她只能用第六感給出結論。
“就算不是那個什麼系統,她也和你很像,是同類;和她比起來,我們更像是一種異類。”
“別想多,這邊弄完了,去那邊給那兩個熊孩子收場吧。”
喻潔莘看出來了林水心想回避這個話題,隱隱地嘆了口氣,給出回覆。
“行。”
說罷,喻潔莘只是等着,看林水心一人走向了兔羽;她有些害怕兩人會有過分親暱的舉動,有些想微微側過目光。
不過爲了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慾,她還是決定將即將發生的一切,全部放入腦海中的知識殿堂。
就算忍着噁心,今後也要一遍遍地分析,分析透徹這兩人情愫中的一切細節。
而林水心,雖然表面上淡然地反駁了喻潔莘,心中其實有着十分深沉的考慮。
喻潔莘提醒了他一個十分恐怖的,之前一直沒有想到過的問題——
那就是這個世界,是否只有他一個穿越者。
作爲唯一達成了飛昇成就,獲得了二週目機會的玩家,林水心理所當然地把這當做了是給自己的唯一獎勵。但隨着在這個世界的深入,他也愈發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所面對的是一整個世界,而不僅僅是“因爲遊戲獎勵而進入二週目”這樣的一個設定。
那麼,一味地認爲這個世界不存在其他穿越着,是一個十分傲慢而愚蠢的想法。
說不定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殘酷的黑暗森林。
天道欺人,大道爲空……林水心再次想到了這個一週目最爲醒目的八字結論。
如果從遊戲開始的瞬間,天道就已經開始了對玩家進行篩選。那麼對於自己這個嘲諷天道,逆天而行非要成爲大陸第一位飛昇者的玩家,這場殘酷的報復或許纔剛剛開始,而且要一直持續到自己悲慘地認命求饒爲止嗎?
但這些,林水心很難跟兔羽聯繫在一起。
給予自己這樣一位二週目道侶,現在看來很難想象成是一種折磨,反而是有點兒救贖的感覺……
大的,難道在後面嗎?林水心腦海中劃過了很多黑暗裡番的劇情,但立馬把它們一鍵抹除了。
林水心走到了兔羽面前,她馬上是露出了一副可愛的笑顏,那單純而欣然的表情,就彷彿是一個在求着表揚的小朋友,進一步清空了林水心多餘的擔憂。
他當然也不會吝嗇自己的溫柔,將手放在了兔羽的腦袋上。
“辛苦了,接下來好好休息吧。”
兔羽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小小的賭氣。
“我不累,休息幹嘛啊?好不容易見到了,我要幫你一起去做事兒。”
“你……不怕她們了?”
“她們現在應該是兩敗俱傷了吧,這是個機會,說不定我去了,能發現點你沒有發現的細節呢?”兔羽說着,眼睛裡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如果我想得沒錯,現在是把那兩人牢牢掌控,變成我們的附庸,甚至奴隸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