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兩名劫持丁老太的兇手到公安局自首,案件偵破工作圓滿結束。見兇手已經緝拿,明知兇手背後還有無形的手,還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息事寧人吧。因爲兇手表示,願意出40萬元彌補對老太太造成的損失。
第二天早上,縣政府副縣長與公安局長、拆遷辦主任來到一街村村委會,向全體羣衆宣佈了事件的處理結果,得到了廣大羣衆的理解和支持。順風集團爲表達對全體村民拆遷工作的支持,支持村委會60萬元建設資金,用於修建村文體中心。
這個消息讓村民興奮不已,不但換了新房子,改善了居住環境,還有娛樂休閒的地方,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了。
趙四畢恭畢敬地站在副書記辦公室,鄭軍在文件上劃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甩給了秘書,秘書拿起文件立即走了出去。
“事情辦完了?”鄭軍摘下眼鏡,揉了揉近視眼。
“是的,書記,已經擺平了。”趙四小聲道。
“給了他多少錢?”鄭軍晃了晃碩大的腦袋道。
“一百五十萬。”
“呵呵,真是獅子大開口,居然要了這麼多錢,夠他喝上一壺的,你錄相了沒有,把第一手的材料給我準備好,我要去省裡給他露露臉。”鄭軍呵呵一笑,嘴角不由地向上一挑。
“書記,我已經拿到了第一手的材料,視頻錄的非常清晰,錄音效果也非常好,不過……”趙四吞吞吐吐起來。
“不過什麼,你他孃的直說,不要跟我打啞迷,跟得了結腸炎似的。”鄭軍大手一揮道。
“不過,他沒拿多少錢。”
“哦?怎麼回事,有錢還不拿,他怕燙手嗎?”鄭軍有些好奇,瞪了瞪眼睛道。
“其中的四十萬給了丁老太,包賠了他家的損失,六十萬給了村委會,用於修建文體中心,還冠用了順風集團的名字,留在他手裡的,只有五十萬元。”
“哦……”鄭軍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呂天真不簡單啊,居然還有這麼一手,把事件擺平了,也給順風集團樹立了良好的口碑,你是不是很感激他呀?”
看到鄭軍瞪大的眼睛,趙四急忙躬身道:“哪裡哪裡,我最感謝的可是鄭書記,如果沒有鄭書記您幫忙,我哪裡會來到樂平發展。”
“知道就好,把材料給我吧,我明天就去省裡,五十萬也不是小數目,也夠他喝一壺的,居然協同公安與我叫板,不知道自己吃幾兩乾飯,我就讓他知道一下我的厲害!”鄭軍晃了晃手中的u盤,暗暗咬了咬牙。
一街村拆遷矛盾得到了圓滿解決,順風集團的施工隊也陸續進場,開始打樁建設。
右強不住的衝呂天豎大拇指:“呂縣長,你真是人才呀,我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如果不提你當縣長,真是天理難容啊。”
“去你的,右主任是不是欠我一頓飯啊。”呂天打掉了他豎起來的拇指道。
“吃飯是免不了的,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向呂縣長彙報。”右強揮了揮手道。
“什麼事情趕緊說,我被你的酒都饞掉大牙了。”呂天吸了一下口水道。
“三街還有十幾戶的釘子戶,還得呂縣長幫忙解決掉啊。”右強歡笑的臉立即佈滿了愁容,變化之快如換電影幕布。
呂天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暗笑:如果天山傳媒缺少男演員,把右強弄這去客串一下也行,他的表演才能不次於科班出身的演員。
“三街的村支書是不是姓趙?”呂天抖了抖眉毛。
“是啊,你與他認識?”
“不能說認識,只是打過一次交道。”呂天呵呵一笑道:“楊各莊鎮建築公司有一些尾欠款,我從他手裡要出來了,因爲這件事情打過交道。”
“哈哈哈……”右強大笑了起來:“他是有名的鐵公雞,你能從他身上拔下毛來,呂縣長真是不簡單啊。既然這樣,三街的拆遷工作就好做了。那十幾戶釘子戶全部姓趙,是趙書記的親弟兄或者堂弟兄,他表面應和政府的拆遷工作,早早的簽訂了協議,卻暗地裡慫恿哥們弟兄與政府抵抗,尋求更多的資金補償。”
呂天挑了挑眉毛:“這是典型的陽奉陰違,城關鎮的支部書記沒有找他談話,他這工作是怎麼做的?”
右強苦笑道:“談了好幾次,有三次談話我還在場。趙支書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般,說親兄弟都是明算帳,分家另過了誰也不聽他的意見,他做不了主,政府有什麼辦法就想吧,村支部沒有任何辦法了。”
“你身爲拆遷辦大主任,主管全縣的拆遷大計,你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呂天指了指右強笑道。
右強雙手一攤:“該用的辦法我都用了,該做的工作也做了,就是起不到效果,十三戶人家捆成了一股繩,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來硬的不好使,打擊面太大,如果有好事的把這件事捅到網上去,咱吃不了兜着走。”
“咱去村子裡看一看吧,在這裡說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呂天揮了揮手。
三街村也拆得差不多了,大片的廢墟鋪在了地上,有幾臺挖掘機正在辛勤的工作着,將廢墟裝在排隊等候的翻斗車上,然後運出縣城,撒在城郊的坑塘內。車子所過之處留下一片煙塵,顯示出工地熱鬧與繁忙。
與此不相附的是,十幾家農戶仍然矗立在廢墟當中,雞鴨鵝依然在院子裡面跑,院裡子還曬着剛剛洗的過衣服,三四個農婦坐在院子外的石凳上聊着天,手裡擇着剛剛割下來的蔬菜。
看到三臺車子一起駛過來,村婦們立即收拾好手裡的東西,端盆的拿盆,取簸箕的取簸箕,各自拿着自己的東西進了家門,咣噹一聲插上了大門,街道上立時沒了人影。
呂天走下車,衝城關鎮黨委書記閆爲寬一笑道:“聽說城關鎮的村民風純樸,熱情好客,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這樣歡迎呂副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