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總等人進入了工程師街的日軍指揮部,帶領警衛部隊,親自善後了現場,吩咐將三浦三郎等人的屍體都整理,收殮,拉到城外埋葬,又將三浦三郎的婆娘釋放,將憲兵隊部附吉木押走等等。
趙羽彙報了整個戰鬥過程,當然,略去了許多細節,也略去了在河本大作家裡跟兒玉華子的那些纏綿,所以,整個過程,就是一個孤膽英雄的傳奇之旅,讓彭總等人肅然起敬,拉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感慨萬千,心悅誠服。
因爲趙羽紊亂了日軍的指揮,太原日軍用罕見的自殺式衝鋒,迅速結束了這場原本可能曠日持久的戰役,114師團的絕大部分日軍,在城外衝鋒的路上被擊斃。原本在城內外的警備部隊,也大量被殲滅,許多僞軍投降,或者化妝成百姓潛藏街道上,作鳥獸散。
太原城外,趙羽親自觀看了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日軍自殺式衝鋒的強度和烈度,都是非常恐怖的,據參戰的八路軍官兵說,日軍揮舞着槍刺,潮水一樣朝前衝,在城北阻擊陣地上,機槍的掃射都失去了效率,陣地被日軍多出突破,大量八路軍戰士被日軍白刃戰刺死刺傷。
八路軍付出一定代價,用速決戰的方式殲滅了日軍,班級火力裝備的機槍,發揮了巨大作用,東山上的趙章成炮兵部隊,更是功不可沒,哪裡戰鬥最激烈,他們的炮彈就飛向哪裡,將日軍的大部隊炸開,炸散,炸得四分五裂,炸得崩潰,造成陣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日軍屍體,呈現出向心型排列方式,屍體也有完整的,大部分是不完整的,甚至一條胳膊一條腿,一隻眼鏡,一個腦袋,一個內臟的,一些整齊的圖案,好像麥田圈兒!
估計,倒在炮彈下的日軍,有五千人。
趙羽處心積慮“發明”出來的超級臼炮,因爲沒有強攻日軍堅固工事,沒有發揮決定作用,但是,也發揮了相當作用,這不,在城北,那兒是日軍突圍的重點地域,五個油桶製作的簡易大口徑臼炮,總共發出十幾炮,十幾個重型炸藥包,落點都在百十米以外,轟擊在日軍最瘋狂的衝鋒羣裡,造成恐怖的傷亡,每一個炸點兒,都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日軍死亡。
日軍的抵抗還是很猛烈的,城外日軍主力被殲滅以後,八路軍逆襲進城,日軍殘餘和僞軍一部分負隅頑抗,八路軍用手雷,機槍和擲彈筒,踩踏着日僞軍的鮮血和屍體,橫掃太原古城。
中午十點鐘,太原城內外的槍聲全面停止,八路軍主力各部紛紛進城,趙羽除了和彭總一起參觀戰地外,還抽空去了河本大作的家,那裡已經不見了兒玉華子,只有一張紙條:再見,我回京都了,落款是華子。
趙羽惆悵地將紙條丟到火柴上點燃。
京都?日本?放心,我們華夏聯軍馬上就會如影隨形,赳赳進駐的。
太原城歡聲雷動,街道上鞭炮聲聲,當八路軍的報捷音訊傳播開來以後,在國內國際上引起的反響是異乎尋常的。
無論延安還是重慶,或者各個戰區,中國抗戰力量和區域,階層,都用欣喜若狂的心情來慶祝這一偉大的勝利,這是中國抗戰以後,時第一個收復的被日軍長期盤踞的省會城市,一舉改變了在華北雙方對峙局面,八路軍,或者說中國的軍隊,由被動防禦,游擊戰運動戰,到局部反攻,節節勝利,激勵了所有中國人。
山西是華北抗戰的重要堡壘,也是煤炭等資源大省,太原的光復,標誌着山西主體地帶的光復,八路軍的山西戰役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日本華北方面軍遭到慘痛失敗,山西的中國部隊攻勢,好像一記重拳,猛搗日軍的胸膛。
延安等方面狂歡是不必討論的,重慶方面在表面上,也沒有特別嫉妒,而是大肆鼓吹,表現得非常惹眼,非常大度,讓很多人感慨。
其實不然,重慶軍派遣的精銳部隊十萬人,入緬甸和英軍聯合作戰,結果慘敗,完全依照歷史故事,被日軍抄襲了後路,動搖全局,戰線崩潰,中國遠征軍分成兩路撤退,一路撤退到印度,一路撤回雲南,但是,途徑野人山的時候,被雨林和煙瘴,毒蟲瘟疫飢餓等襲擊,竟然損失數萬人之多。
因爲遠征軍的失敗,重慶政府不得不擡愛山西戰役,以八路軍的勝利,遮掩緬甸的慘敗,在英美等盟國面前,挽回面子。
在實際內心世界裡,重慶方面,蔣委員長和他的中樞機構,已經對山西局面忍無可忍了,悍然發出了多項指令,一是督促閻錫山的晉綏軍迅速進展,向八路軍奪取勝利果實,二是強令趙羽等特種部隊返回長沙,三是指派晉省和河北等地的中央軍和其他系統的武裝,迅速進軍山西,搶奪地盤。
趙羽接到電報,非常惱火,他希望能統帥特種部隊,協助八路軍收復整個山西地區,比如晉北地帶等,甚至,東出河北省境內,按照原定的山西戰役計劃,痛擊敵人,將八路軍多個根據地連成一片,造成宏大的氣勢,震撼日軍,以攻爲守,保證山西境內的戰略成果。
重慶一連三封電報,語氣嚴厲峻急,拍發電報的落款最後直接就是蔣委員長。
趙羽可不想跟重慶方面翻臉,他的目標是,儘快打敗日本鬼子,集結所有抗戰力量,儘量避免摩擦,所以,他必須儘快回到重慶方面。
如果他不服從命令,也許會成爲國共雙方新一輪摩擦的導火索,那樣的話,反爲不美。
趙羽當機立斷,接連回了三封電報,表示,要立刻回到重慶方面,參加新的戰鬥,特別是,日軍將在浙贛地帶發起新的進攻,緬甸戰役我遠征軍慘敗,都需要他出面協助,逆轉乾坤。
第三封電報,給蔣委員長的信息,他極爲卑謙,表示了非常感激委員長的中將實職擢升,渴望回到重慶軍戰場,委員長麾下的意願,表示馬上成行,但是,因爲山西形勢複雜,他又負傷,需要休養幾天。
總之,趙羽身負抗戰大計,閱歷如此豐富,當然不是幼稚的小軍官了,洞察人情世故,八面玲瓏。
還別說,趙羽的這番表示,讓重慶方面非常高興,第四封電報,表示對趙羽嘉獎,說在重慶爲他準備了一套公館,已經讓他的妻子韓雅琳,孫雨婷先期出發,進駐公館。
趙羽再次去電錶示感謝,還對公館的住宿條件作了一些懇求,表示了迅速歸建重慶的迫切情緒。
搪塞了重慶方面的命令,趙羽也做着離開山西的準備,跟彭總講明瞭原因,也對山西和華北未來的發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比如,強化訓練特種部隊,擴大適量,提升質量,要利用太原和陽泉的鋼鐵廠礦設備基礎,迅速擴張籌建新的兵工廠,開始生產較適合對日戰爭的輕武器等等。
彭總非常理解趙羽的心情,稱讚他是國士,認真詢問了他的一些建議,很詳細記錄下來,趙羽還親自領着彭總查看了太原的日軍兵工廠,這個場子,是趙羽的努力才得以完好地保存下來的。當時,趙羽用電話,冒充三浦三郎指揮,藉口讓憲兵隊接手兵工廠準備破壞,讓那裡的日軍守備兵力全部出擊野戰,實際上,他又把憲兵隊調到其他方向自殺性攻擊了,就這樣,兵工廠神奇地保存下來,絲毫無損。
趙羽嵌入敵人司令部,指揮日軍的舉動,還使整個太原城免遭戰火的巨大破壞,功德無量。
趙羽讓彭總緊急召集軍工人才,自己負責講解,畫出圖紙,讓他們馬上研製35榴彈發射器,配套的榴彈,狙擊步槍和相關的器械,用於近戰的火箭筒等等。他強調,35榴彈發射器材,是目前對付日本鬼子最佳輕武器火力,特別適於運動戰,八路軍今後理想的班級火力是各種火力的搭配,比如,十三人的班級,將來用衝鋒槍8支,狙擊步槍1——2支,專門對付敵人坦克裝甲車和堡壘的火箭炮小組,排級單位,有35榴彈發射器等。
趙羽只提出自己熟悉的話題,其餘的,不敢班門弄斧。
八路軍善後事務非常繁忙,清查日僞軍殘兵,收繳武器,處理屍體,接收保護各種資產,逮捕漢奸等等,所以,十二點時,才基本統計出太原戰役的成果。
根據不完全統計,八路軍攻克太原,共殲滅日軍一萬三千二百餘人,僞軍一萬四千餘人,包含太原城內外的戰鬥,武宿機場的戰鬥,基本上全殲日軍主力。
戰鬥過程中,先後有三支僞軍成建制戰場起義,加入八路軍隊伍,這些僞軍有三千五百多人。
如果加上晉中城殲滅的日僞軍,加上西路劉伯承師長的部隊消滅的日僞軍,太原大會戰,一共殲滅日軍一萬八千三百餘人,僞軍兩萬五千餘人,兩項合計四萬三千多人。
八路軍總犧牲兩千一百餘人,受傷一千餘人,戰果可謂輝煌。
除去這些人員數目,八路軍最大的成功是戰略上,政治上的,極大提升了國際國內威信,也撈取了極大實惠,比如,趙羽等人正在的鋼鐵廠,兵工廠,好多物資,繳獲的武器彈藥更是堆如山積,尤其是,一個飛行師團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