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進攻,純屬忽悠,不過,進攻太原的戰略目標沒有錯,趙羽特種部隊的驚人能力,讓彭總信心十足,還電報晉察冀的聶榮臻等部隊,賀龍將軍的12師部隊,要盡力出擊策應。
八路軍的猛烈突擊,讓山西日軍陷入了極其尷尬被動的局面,大量封鎖太行山的前沿縣城“淪陷”,精銳警備部隊被殲滅,是日軍根本沒有想過的,古縣,洪洞等地的決戰失利,關東軍援軍秦彥三郎部隊覆滅,給日軍災難性的打擊,不過,第一軍軍長吉本中將還是認爲,八路軍肯定也遭受慘重損失,如果按照常規6:1的戰損比例,八路軍幾個月來已經損失了三十多萬人,天哪兒,難道八路軍的主力已經打光了?
吉本軍長按照最可悲,最不靠譜的估計,八路軍也要損失十萬主力部隊,彈藥損耗更加是驚人,突然,他們根本無法進行新的戰役進攻,所以,在沁源,沁縣,武鄉,榆社,遼縣一帶的日軍陣地是鞏固的,暫時不需要加強。
秦彥三郎的關東軍援軍覆滅,讓吉本中將非常震驚,沁縣,武鄉陷落,更讓他寢食難安,加緊向岡村寧次懇求增援,爲了讓懇求合理一些,他渲染了蘇聯對八路軍的援助,還說,在山西,發現了美事顧問團的蹤影,八路軍使用了大量美式武器,火力急劇增強。
“你覺得你的判斷符合一般邏輯和常識嗎?”這是電話裡,負責華北地帶治安的岡村寧次將軍的反問。
岡村非常認真地關注着山西戰局,一個多月以來,傾注了無數心血,出謀劃策,多次飛到山西研究,直接指揮,居然都慘敗了。
幸好,岡村前面,有一個吉本中將可以當擋箭牌。
吉本將軍被岡村司令官的反問駁斥得啞口無言。
“吉本君,無論如何,八路軍的戰鬥力非常強大,是一個事實,我會敦促大本營和關東軍,儘快調入軍隊增援你們,我管轄之下的其他部隊,也會努力增援你。”
岡村安慰的話,吉本都沒有聽進去,只是象徵性地哈伊,表示尊重。
掛了電話以後,吉本軍長看着桌子上剛轉過來的參謀彙總軍情,心裡冷颼颼的。
他頹廢地捻着電報紙,血壓急劇升高。
榆社縣城被八路軍佔領,守軍全部玉碎,這個噩耗,已經震驚得他不知所措了,他昨天急忙下令,前線各地區的日軍,都做好戰鬥準備,還利用飛機,轟炸八路軍,給前線各縣城的部隊運輸更多彈藥,就是他自己,也乘坐飛機,到遼縣,和順,榆社縣北部的地區進行視察,總體感覺還是可行的,依託堅固的山地堡壘,這些城鎮據點,完全可以將把八路軍的攻勢遏制住,估計半個月時間,八路軍都難以前進一步,就算八路軍拼命進攻,付出十倍以上代價,也未必能攻破這些堡壘羣。
他想壓下榆社失陷的戰報,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向上級彙報,可是,昨天夜裡,遼縣,和順,昔陽,三個縣城,外加周圍數十個鄉鎮據點,全部淪陷了,電話線都斷了,電報反覆聯繫也沒有迴音,騎兵在距離昔陽城1裡的李家鄉據點附近,遭到敵人伏擊,2名騎兵死傷過半,這說明,那一帶,的確被八路軍佔領了。
兩千多精銳的皇軍老兵,要是以前,完全可以正面擊敗上萬支那精銳正規軍,要是依託陣地防禦,就算對付支那五個師團也絲毫不費勁兒!
還有三千多綏靖軍,保安隊,也是他精心調教培訓的,臨汾慘敗以後,他就大力武裝僞軍,這些部隊的裝備快趕上皇軍了……痛心。
中午十點鐘,就在遇到伏擊的騎兵剛剛回來報告,他就做好一項艱難的決定,所以,一切煩躁不安,忐忑羞愧,都淡然而去。
他迅速召見主要參謀軍官,將一些事情交代了,表面上,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大將風度,甚至,臉上帶着真誠的微笑。
“石原君,形勢不太好,希望你們倍加努力。”
“佐田君,你們要迅速整理出最近的戰報,”
“小野君,你催促下關東軍部隊,加速進駐陽泉,”
軍部司令機關參謀們,都知道戰敗的消息,心情很沉重,對於軍長的叮囑,也唯唯諾諾,整個戰役,從八路軍開始南下反擊,順時針橫掃山西,他們就跟隨吉本軍長駐守山西,所有成敗都有干係,因此,人人都充滿了挫敗感,異常羞愧。
吩咐了部下,吉本中將開始坐下來寫信,第一封給自己的妻子寫的,他用很濃郁的情感寫信,回顧了兩人最初結婚的幸福日子,叮囑她好好生活,照顧好孩子,第二封信是專門給關東軍擔任少尉的兒子寫的,叮囑他繼續努力,爲帝國效忠,洗刷他的恥辱。
寫完信,吉本中將淚眼婆娑,大滴大滴地滴落在信紙上。
第三封信,給岡村寧次司令官寫的,總結了山西戰役的基本過程,提出諸多疑問,懇請新來的第一軍司令官,能夠迅速改變局勢,挽回帝國的顏面。
寫到這裡,他建議,日本應該派遣更多的專業間諜,混到八路軍中偵查打探,爭取獲得真實信息,他已經這樣做了,只是暫時沒有效果。
第四封信,是吉本中將的謝罪表,對大本營和天皇的傾訴,表達誠摯的悔恨。
全部寫完書信以後,他將這些都放在一個文件夾裡。開始收拾一切必要的東西。
整理過程中,睹物思人,回憶着主政山西第一軍的日子,他不禁唏噓,本來以爲能夠以山西爲發祥發跡之地,飛黃騰達,想不到,居然掉進了陷阱之中,不得不畏罪自殺。
幾天前,太原遭受八路軍恐怖襲擊,整個城市在夜幕下化成恐慌的火海,大量部隊慘遭屠殺,就連第一軍參謀長都被擊斃,他當時心情異常鬱悶,已經要剖腹謝罪了,幸好有岡村司令官理解,讓他挺過來,現在,終於不可挽回了。
“這是宿命,吉本家族的宿命。”他哀嘆着,找到了隨手用的南部手槍,裝填了子彈,又解下指揮刀,放在桌子上。
就在他準備自殺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馬上朝外面走去。
1942年的春天氣息已經在北國的寒風中瑟瑟而來,所謂春寒料峭,所有站崗的日軍哨兵還穿着厚厚的棉衣,雕塑般矗立在庭院裡,榆樹和楊樹都光禿禿的鐵黑色,在明朗瓦藍天空的襯托下,在淡淡陽光的輝映下,無不悲壯。
“石原君,你去請梔子小姐過來。”他吩咐一個隨身參謀。
“哈伊。”
很快,梔子來了,穿着漂亮的,顏色新鮮的和服,頭髮裝飾得非常端莊,半是低着頭,小碎步往前進入屋子,石原大尉鞠躬致意以後離開,神色有些嫉妒,因爲,梔子小姐實在太漂亮了。
“將軍。”梔子小姐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高級慰安婦,是完全自願的,新婚燕爾的丈夫戰死在支那戰場以後,她就極端仇恨支那人,在瘋狂滾燙的情感煎熬中,欣然報名參加了慰安隊伍,很快就作爲戰略物資,調集到山西,成爲高級軍官們的玩物。
這是一個初嘗人生滋味的少婦,加上天生麗質,滿腹緋句的華美氣質,成爲山西皇界的一枝花,也成爲歷任軍長的禁臠。
“梔子,來這邊。”吉本將軍溫柔地將她招引到身邊,毫不猶豫得衝動地擁抱着她,把她抱起來。
梔子的體重有13斤,身高165,非常勻稱,臉蛋非常漂亮,幾乎找不到瑕疵,每每看到她,吉本將軍的所有煩惱都拋棄到九霄雲外,甚至,連妻子都忘記了,要不是剛纔寫信,他不會想到妻子的容顏,那個帝國藩閥家族的女人,很知性,但是顏值的確有些不那個。
剛纔,他寫信給妻子,也想到了自己對她的冷淡,有很多羞愧。
可是現在,看到梔子,他就忘記了一切,忽然信心動搖了,他不想死。
擁有梔子這樣漂亮的女人,擁有無上的權利,在山西境內,他就是帝國的使者,土皇帝,特別是梔子的美豔嫵媚,讓他眷戀不已。
“將軍,我給您跳一段舞蹈好嗎?”梔子善解人意地說。
吉本中將點點頭,眼光憐愛地追隨着她的身影,觀賞了她的舞蹈,歌唱,最後,撲上去將她擁抱在懷裡,又瘋狂地拖到臥室……
“我不想死,不想死,”吉本中將大汗淋漓,涕淚橫流。
“將軍,您到底怎麼了?”梔子發現他不對勁兒。
“不怎麼樣,就是喜歡你,非常喜歡,很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吉本中將突然將眼光投向梔子的身後,“嗯?您是?”
梔子驚訝地轉身回頭看,在將軍的臥室裡,居然有能直接闖進來?
忽然,吉本中將矯健地探出雙手,卡在梔子的脖子上,將她再次撲倒在牀上。
梔子以爲他和自己開玩笑,溫順地傾倒以後,隨意他折騰,直到發現他的眼神那麼兇殘,貪婪,絕望,才驚慌地掙扎。
可惜,遲了。
掐死了心愛的慰安婦,吉本中將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徘徊了一個多小時,才剖腹。
可惜,他剖腹以後兩個小時,都沒有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