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野五郎身邊部隊,最厲害的就是機槍,迫擊炮和擲彈筒都配備一線兵力,警衛部隊只有輕機槍班組,他還懷疑背後襲擊的部隊,可能是自己人,不小心誤會了,直到看到那些小口徑炮彈的密集程度,傾聽到決然不同的聲音,才認定是敵人。
日軍機槍手根據炮彈的拽光,估測敵人的位置,距離,然後射擊。
可惜,這裡的日軍根本不清楚,在一些卡車上,八路軍的機槍手有夜視儀和特種兵的協助,馬上發現了這股敵人,調集35榴彈朝着這裡就是橫掃幾十發榴彈。
瞬間,一串串榴彈轟擊到了真野五郎和他的警衛小隊身上。劇烈的爆炸,將所有日軍覆蓋,機槍被炸壞,機槍手斷裂成兩截兒,真野五郎被彈片擊傷,趴到地上,再也起不來。
八路軍不慌不忙,用炮火和機槍,定點清除敵人,趙羽的30人特種分隊,更是用精確的狙擊,給日軍造成可怕的傷害。
不過,日軍也不是完全被動挨打,他們朝着北面隨意掃射,投擲手雷,或者亂射,給八路軍也造成一定損失,特別是日軍密集的步槍射擊,攢集在卡車和炮兵,機槍手那裡,打死打傷不少人。
八路軍趙羽部隊最大的傷亡,就是這時候產生的,距離太近。先後有40多人被日軍擊中。
戰鬥進行了5分鐘,日軍兩個中隊的部隊被消滅了,真野五郎少將在警衛部隊傷亡殆盡以後,還能勉強爬着走路,用警衛的步槍射死了兩名八路軍戰士,因爲有日軍擲彈筒的反擊,爆炸的火光,暴露了八路軍卡車上的士兵。
不過,他馬上感覺,有人影過來,自己被也狼羣盯住的恐怖心悸的感覺,急忙低頭,趴在一條天田地的溝壑裡。
這是本能,他在傾聽戰場形勢,南面不用說,八路軍的槍炮聲更加密集,日軍明顯不支,北面呢?
他遲疑了下,往前爬動了一些,想擡頭看看,結果一擡頭,一支滾燙的槍管頂住他的咽喉。
他大吃一驚,馬上翻滾,想避開威脅,同時舉槍射擊。
旁邊,一個呼嘯的聲音,他腦袋捱了重重一記悶棍,頭痛欲裂,眩暈了。
一下一下又一下,攻擊的敵人不輕不重地敲打着,直到他徹底失去知覺。
“麻蛋,小鬼子的腦袋殼子破核桃一樣,真耐。”一個特種士兵冷嘲熱諷地說;“還是個大官兒呢,看看肩章?”
就這樣,昏迷中的真野五郎被俘虜了。
趙羽部隊趁機混到日軍陣勢中,大開殺戒,屠殺兩眼一抹黑的日軍。之後,北面八路軍全線突擊……
殘餘日僞軍開始了痛苦瘋狂地突圍行爲,到處亂撞亂衝了一陣以後,被殲滅大部,只有少數在邊緣的日僞軍趁着夜色逃脫。
收拾殘局的時候,趙羽已經返回卡車部隊那兒,開始休息。他也嚴令所有特種隊員,不得參與兩軍會師的行動,而是要撤退到安全地帶,避免給一些日僞軍裝死的陰險傢伙,或者傷兵扣黑槍。
其他部隊會師,八路軍戰士們欣喜若狂,踐踏着日僞軍的屍體和傷兵,衝到跟前,蹦跳,擁抱,歡呼,甚至違反紀律,朝天空中開槍射擊。
彭總立刻下令,部分人員打掃戰場,其餘部隊,增援東面部隊。
彭總迅速和北面部隊聯繫,得知了情況,立馬帶着警衛人員,親自趕往趙羽的卡車炮兵部隊。
趙羽抓緊休息,等部隊人員將他叫醒,才聽到熟悉的聲音:“趙羽同志,你好啊,你們打得好啊,真是雪中送炭!”
趙羽也很激動,詢問了彭總情況,兩人迅速交流軍情,彭總聽說趙羽部隊已經殲滅敵人二線的三個旅團,機動地抱着趙羽:“太厲害了,趙羽啊,你們簡直是瘋狂。”
電報上的消息,他還不確定,還一直擔心着,誰知道這是不是敵人的陰謀呢?王近山和趙羽部隊生死不明,增援的兩個主力團被敵人隔絕,誰知道他們是否被敵人殲滅,如果他們被消滅了,敵人完全有可能奪取電臺和密碼本,冒充他們,設計誘餌。
今天,粘性戰術和日軍戰鬥的時候,日軍處心積慮的伏擊,反擊,讓他一直有一個非常不安的念頭,就是敵人全部消滅了北面的八路軍,還控制了電臺,如果很是這樣,不堪設想啊。
彭總健壯有力的胳膊,狠狠地摟抱趙羽,拍打他的脊背,彭大將軍的手勁,擂得人不輕鬆。
“趙羽同志,趙羽同志,讓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們!”彭總激動得難以自已,他幾乎不相信,趙羽部隊能夠真的殲滅了敵人,敵人三個旅團,一萬五千人以上,精銳的老兵,經驗豐富,戰術一流,加上至少一萬人以上的僞軍部隊,太兇殘了,以往的話,趙羽部隊不被消滅,都是慶幸了。
“趙羽,你來,給我好好講講。”彭總死活不鬆開趙羽的手。
趙羽也不尷尬:“彭總,我不喜歡搞基。”
彭總一愣:“搞基?啥意思?”
趙羽真的尷尬了一下,自己一時得意,居然這樣胡說八道,趕緊改口:“彭總,我們不能磨嘰了,趕緊去增援其他部隊。”
彭總笑道:“這些小事情還用得着你這種大將?他們去就可以了。”
彭總堅持下,趙羽也只能修整,任命特種部隊新的隊長,依然保持原有的規模,在萬國雄的協調下,轉鋒東面,在彭總部隊嚮導下,進攻敵人唯一的部隊,百武晴吉旅團。
部隊都開拔了,只有少數部隊留在戰場上清點,打掃戰場的任務非常繁重,八路軍大戰以後,傷亡人員極多,估計傷員就有上千人,需要救護,至於清查巡邏戰場捕捉敵人的傷兵,也需要很多人手。
彭總讓身邊的警衛全部去工作,自己拉着趙羽兩人,在陣地上講話,趙羽急忙將自己的戰鬥歷程,比較詳實地彙報。
不僅得意,也是給上級的交代,尊重,言簡意賅的風格中,也沒有遺漏什麼。他還講到,特種部隊好像俘虜了一個鬼子的將軍,不知道是不是鬼子旅團長。
彭總聽得認真,問得詳細,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已經二十幾分鍾。
戰場上點燃起了火把,繳獲了鬼子的車輛,取出油料,戰士們舉着查看戰場,因爲北面還有戰場,趙羽跟彭總講了以後,抽調三百多名戰士,馬上北上,向趙城鎮內外的陣地去。
以明姜鎮爲中心,八路軍傷員和日僞軍傷兵戰俘,都集中到鎮子裡,戰場上丟棄的大量槍械彈藥,慢慢地搬運到村子中,人手不夠,八路軍到邊緣的村落去動員百姓。
趙羽帶着彭總,走向趙城鎮,因爲那裡有日本人煮熟的米飯,肉類,彭總要移動,貼身警衛員纔來了兩人。
中間還有村子,彭總順便到村子裡動員百姓幫忙,趙羽也跟着說話,誰知道,剛進村動員了幾十個百姓,還沒有出村,就聽到清脆密集的槍聲。
趙羽一聽,全部是38步槍的聲音,吧勾吧勾,撕裂了夜空,射擊中還有爆豆子一樣的輕機槍聲音和重機槍聲音,每種槍械因爲使用子彈的口徑不同,射速不同,都能有特定的聲音。“糟糕,鬼子兵!”趙羽緊張起來,急忙讓彭總躲避,自己出去迎敵。
“笑話,讓我老彭藏起來躲貓貓?虧你想得出!走,戰鬥去。”彭總說着,抄起一支手槍,裝填子彈。
趙羽身邊,還是38步槍,身上隨時補充,保證子彈保有量在100發以上,兩人帶着兩名警衛員,衝出村子。
日軍從東面過來,在村外向八路軍發動襲擊,經過村子的八路軍因爲勝利了,精神疲憊懈怠,舉着火把走路,被日軍偷襲,死傷極多。
在村子一片圍牆上看,日軍分爲兩股,分別襲擊了村莊南北兩路,然後包抄迂迴,將村子包圍。
趙羽還帶着夜視儀,彭總也有夜視儀望遠鏡,兩人分別觀察敵人情況。
日軍總數在兩個中隊,迅速擊垮了村外的八路軍,悄悄滲透,突然襲擊,讓八路軍損失慘重,趙羽看見,村北一帶,八路軍橫七豎八躺倒了二十多個,還有幾個邊打邊跑,又被日軍追着射擊,迅速中彈死傷。
只有少數幾個戰士逃回村子,依託寨牆頑抗。
村裡剛動員起來的百姓們聽到槍聲密集,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紛紛逃跑回家。
南面,情況也相當,至少十幾個八路軍戰士犧牲。退回村子裡的八路軍只有區區十幾人。
彭總一面用夜視儀望遠鏡觀察敵人,一面開槍射擊,擊斃了兩個敵人。
日軍的東面正面,已經逼近到村莊外面30多米,撒開了腳丫子壓上來,朝着村裡射擊。
咻咻,幾顆子彈在彭總身邊穿過。
趙羽趕緊過去,一把將彭總拉倒,“快走。”
“我不走,你先走,趙羽!”彭總倔強火爆地吼道。
趙羽無奈,拉着他轉身朝村子西面衝去。
不是不保護百姓,救護殘餘部隊,而是敵人太多,一起擁過來,就是神仙也沒有轍子。
殘餘的八路軍戰士,還是非常頑強的,手雷轟擊,步槍打,有的使用駁殼槍橫掃,壓制敵人的火力。
奔跑的時候,彭總火了,狠狠扯開:“你怕鬼子可以,我不怕,你怕死的話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