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行路難,難於上青天。這無疑是形容出門在外的辛苦與無奈。自古就有‘逢林莫入,遇山不上。生人莫應,眼不看後’之說,這也無非是說人心不古,出門須多加小心。
說起劉七的兩次烏克蘭之行其實也真夠背的,第一次在天上讓蘇軍戰鬥機追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而這次不光遇到了大霧不說,就連一向不怎麼見光的俄國游擊隊竟然也跳出來跟他作對,要不是劉七這列火車因爲拉的車皮太多,速度只有二十公里,那說不定光是這列車出軌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口子呢!
很快劉七就扛着那名名叫卓雅的游擊隊員返回了火車。劉七的一干手下看到劉七竟然還這名俄國游擊隊員給抗了回來,當時就有些誤會了。醫生一臉不解的問道“中校,我們知道你比較行,可是你說一聲你把逃跑的俄國人擊斃了就行了,你也不用弄一屍體來證明啊!”
劉七一臉鬱悶的說道“我說醫生你哪隻眼睛看到這是個死人了,我抓的可是個大活人啊!”
“活的?”醫生上前查看了那名俄國游擊隊員後說道“嗯,是活的,而且還是個女的……”
劉七把扛在肩膀上的那名名叫卓雅的俄國游擊隊員放到了地上,然後用俄語說道“卓雅小姐你要是再裝暈的話,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劉七的話剛一說完,地上躺着的那名俄國女游擊隊員就翻身站了起來,然後對着劉七就狠狠的啐了一口,接着說道“你們這幫法西斯匪徒,早晚你們都會滅亡的。”不過說這話時這俄國女游擊隊員是一直揉着自己的臀部,而且臉上還帶着十分明顯的淚痕。
這名俄國女游擊隊員得動作頓時就讓大家有所誤會,大家不由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劉七。
劉七知道就是跟手下這幫丘八也解釋不清,索性也不解釋,拉過凱奇小聲的交代了幾句。凱奇聽完劉七的話後十分疑惑的說道“中校,何必這麼費事,不如……”
劉七點點頭說道“沒事,你就按我說的去做。”
凱奇當時就不再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等凱奇離開之後,這劉七纔對着那名俄國女游擊隊員淡淡的說道“卓雅小姐,你可知道你所犯下的罪行……”
…………
其實劉七剛纔真是跟這個名叫卓雅的女游擊隊員沒有什麼。只是卓雅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年輕的而且十分邪惡的德國黨衛軍時,猛然迸發出了驚人的動力:二話不說就暈倒在了地上……劉七這也是無奈才扛起這卓雅回來的。但是這卓雅暈的快,醒的也不慢,當發現自己竟然被這名邪惡的惡魔給抗在肩膀上時,當時就又抓有打的。本來劉七看在這卓雅是個女人的份上並不是很想難爲她,而且打在劉七身上劉七也跟撓癢癢似地。但是後來卓雅卻用上了女人最有利的武器——牙齒,一口就給劉七咬在了肩膀之上。
這下劉七的火騰的一下就冒上來了,心道“你偷我的鐵軌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可是你竟然還敢學狗來咬我……”這劉七一生氣,事情可是就很嚴重了。劉七也被顧忌,直接對着卓雅的屁股狠狠的就拍了幾巴掌。這一下可是不得了,頓時就把卓雅給打的哭了起來。本來這卓雅是一個相當堅強的游擊隊員,這就算是槍口頂着腦門也不會求饒的。可是卻偏偏不知道爲什麼,這一被劉七在屁股上來了幾下,這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
卓雅似乎也覺得自己揉臀部的舉動有讓人誤會的意思,連忙正色對着劉七說道“侵略了別人的國家,竟然還說別人犯下了罪行。這麼強盜的邏輯也只會從你們法西斯匪徒的口中說出。不錯,這鐵路是我們破壞的,你們大可槍斃我們,可是就算你殺了我們,你們最終還是會失敗的。”
劉七那裡肯聽卓雅囉嗦什麼,看到凱奇帶着那些游擊隊員過來之後擺擺手就讓手下把先前抓住的游擊隊員都帶了過來。劉七指揮着人讓這些游擊隊員在車邊站成了一排,然後讓一排士兵站到了他們的前面。劉七轉頭對着卓雅說道“卓雅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堅定的無產階級戰士,是個勇敢的人。我現在不想知道別的,只要你告訴我你們把從鐵路上拆下的鐵軌藏到了那裡,我就可以放你的戰友們一條生路。而你要不合作的話,那我問你一次你不回答我就下令槍斃你的一個同事,你說怎麼樣。”
劉七的話頓時就讓卓雅對眼前這名黨衛軍中校的邪惡程度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要是劉七對卓雅說的是你要是不說我就槍斃你的話,那卓雅一定會用十分堅定回答不的。可是這劉七卻偏偏拿着這卓雅昔日那些朝夕相處的戰友的生命來威脅卓雅,這卓雅當時就一陣的爲難。這人那裡希望去死啊,特別是被子彈穿過身體這種痛苦的死法。所以卓雅的那些隊友們都用十分殷切的目光看着卓雅,都希望卓雅能夠軟弱一次,從而救了自己的性命。
倒是這些游擊隊員中還真有不怕死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帶着軍帽的游擊隊員這時大聲的說道“你們這些邪惡的法西斯,你們爲難卓雅這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們衝我來……”
不過這帶軍帽的游擊隊員得話還沒有說完呢,一顆子彈就已經打中了他的腹部。所有人包括劉七的手下此時都靜靜的看着慢慢的彎腰倒下的那名游擊隊員、
劉七放下手中那支還在冒着青煙手槍,然後輕輕的說道“我最佩服有種的人。我很想知道被子彈打中肝臟之後,這種會引起人體肌肉痙攣的疼痛能讓人痛苦多久。”
那名帶着軍帽的游擊隊員此時再也說不出什麼豪言壯語,而是捂着自己的腹部躺着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子彈擊中內臟的疼痛已經讓他喪失了意志力,開始不斷的叫喊了起來,而且這叫喊聲中還夾雜着“媽媽……媽媽……”詞彙。
劉七繼續對着卓雅說道“卓雅小姐,我想你已經看到了我的決心。怎麼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問題的答案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存在惡魔的話,那劉七現在在卓雅的眼中恐怕就是。如果這只是一個噩夢的話,那卓雅認爲這已經是自己做過的最恐懼的噩夢。卓雅當即就雙眼沁滿了淚水,此時卓雅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法西斯的邪惡想想的有些不夠深刻了。不過卓雅卻沒有搭理劉七,只是用仇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劉七。
劉七一看這卓雅的這般表情當時就笑了,手指了一下游擊隊中的一個人對着持槍的士兵說道“槍斃他……”
劉七的手指無異於死神的請柬,當時被指中的那名俄國游擊隊員就嚇的差點尿了褲子,連忙大聲的喊道“不要開槍,我告訴你們,那鐵軌被放在……”
不過這名游擊隊員還沒說完之時,劉七就喝道“開槍。”
隨着劉七的喊聲,持槍士兵的手不由一抖,一排子彈頓時就把那名游擊隊員打成了蜂窩。劉七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扭頭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游擊隊員,輕輕的說道“我說過了,只有卓雅小姐告訴我你們才能活命,要是卓雅小姐不開口,就算你們說了也都難逃一死。”
劉七的話讓所有被俘的游擊隊員的臉都快綠了,以前他們都認爲自己是不怕死的人。但是今天那位被子彈擊中肝臟倒在地上疼的死去活來的戰友卻明顯的告訴他們,這死亡真是一件十分難過的事情。那位帶着軍帽的游擊隊員可是冒充硬漢來着,可是現在還捂着那中槍的部位在地上哼哼唧唧呢。這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放着,可是再沒有人敢出頭去當什麼硬漢了。當時這些游擊隊員就一臉祈求的神色對着卓雅說道“卓雅同志,你救救我們吧!我們家裡可是都還有年邁的父母,我們要是死了他們該怎麼辦啊!”
卓雅本想自己這次一定要保持住這民族氣節,就算是槍斃自己也不像德國法西斯匪徒去低頭。可是卓雅卻沒有想到這邪惡的法西斯匪徒拿着自己戰友的性命來要挾自己。看在那些昔日的戰友到這眼前這年輕的邪惡的法西斯匪徒的槍口下,這卓雅簡直連心都快碎了。可是這邪惡的法西斯匪徒卻偏偏把決定戰友生死的權利放到了自己的手中。讓卓雅對那些戰友的死亡產生了一種內疚的心理。
在卓雅掉進了那劉七挖好的坑之後,除了兩眼不斷的淌出淚水之外,其他的再也事情卓雅是再也無能爲力了。
劉七微笑着看着卓雅說道“卓雅小姐,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一個說話算是的人,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們把鐵軌藏到了什麼地方了吧!”
卓雅看着劉七恨不得手中有一把衝鋒槍直接把這個邪惡的黨衛軍打成一堆碎肉,但是可惜的是此時卓雅手中卻空空的。卓雅只能用飽含了憤怒的眼神盯着劉七,似乎在用凌厲的眼神去殺死劉七。不過可惜的是,這眼神不能殺人。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那劉七早已經不知道死過幾千回了。
見到卓雅並未給出自己滿意的答覆,劉七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擡起手伸出兩個手指“看來卓雅小姐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那我們這次就來槍斃兩個。然後下一次四個……”
當劉七揮手讓手下士兵開槍之時,這卓雅再也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了。幾近慟哭着大聲喊道“不……不要……”
劉七看着卓雅的防線最終還是崩潰了,當時就笑得相當的開心。劉七說道“怎麼了卓雅小姐,你是不是同意帶我們去找回那被你們偷取的鐵軌了!?”
卓雅此時是哭的相當的傷心,對着劉七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別看這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這卻是卓雅對自己堅信不疑的信仰的背叛,當然這主要原因是劉七造成的。人的信仰是相當寶貴的東西,卓雅是寧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遠背叛自己的信仰,但是現在這卻讓劉七這個邪惡的惡魔給無情踐踏了。
“哈哈哈哈……”劉七笑了起來,而且笑的十分開心的樣子。而且笑聲中充滿了挪揄之意。不過劉七的笑聲在卓雅耳中無疑是惡魔的獰笑。但是此時卓雅又能怎麼樣呢,自己連最忠貞的信仰都已經背叛了,這惡魔的笑聲又能對自己有多大影響呢。
劉七這一笑把劉七的那些手下也笑的十分尷尬,誰也說不清劉七今天爲什麼會這樣做。用這樣一種卑鄙的手段去欺凌一個看上去並沒有多少反抗力的少女。哪怕劉七就是槍斃了這名少女,誰也不會說什麼。可是……
不過大家也都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看着劉七一個人在那裡大笑。劉七停下了笑聲後,走到那名帶着軍帽的游擊隊員身邊,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人,然後說道“好了德尼羅,戲可以收場了。”
那名帶着軍帽的游擊隊員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怎麼樣中校,我演的不錯吧!”
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個帶着軍帽的游擊隊員竟然是德尼羅裝扮的。正在這時,那名剛纔被槍斃的游擊隊員也活了過來,從衣服中拽出一塊鋼板後說道“我說老大,下次咱們能不能別這樣好不好,你難道不知道這子彈是會要了人命的嗎?哪怕是隔着鋼板也不好受啊……”
這時衆人才發現,原來這個死去活來的人竟然是路易。這兩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游擊隊員的服裝,在臉上還抹了一些黑灰,在加上這大霧的作用,大家竟然都沒有認出這兩人。當下所有人都不禁傻了眼,都搞不明白這劉七到底是想做什麼。
卓雅此時也停止了哭泣,愣楞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幕。不過卓雅隱隱的感覺着身穿黨衛軍軍官制服的惡魔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好心的。
劉七笑的是相當的開心,一邊笑着一邊說道“我最近可是夠煩的,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搞得我精神都快崩潰了。好不容易遇到這俄國鐵道游擊隊,你說我怎麼不好好的開心一下……”
所有人這纔算是明白過來,敢情劉七這貨是在戲耍這些俄國游擊隊啊!當時大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道“這安德里中校也實在有點太過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當然現在劉七可是頭兒,這些煞風景的話是沒有人說的,甚至還有幾個人跟着劉七一起幹笑了幾聲。
這時卓雅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眼前的這個惡魔是在做什麼。原來是把自己當猴子一樣的給耍了,想到剛纔自己竟然被這惡魔戲弄的放棄了自己最忠貞的信仰,這卓雅是感覺既委屈又傷心,當時這眼淚不禁再一次的從眼眶之中滑落。
其實劉七之所以這樣做的目的並不完全是找樂子,劉七是想實驗一下那些所謂的信仰是不是真的無堅不摧,這也是劉七一直想知道的東西。至於槍斃這些游擊隊員劉七並不準備做,因爲劉七最終還是一個擁有現代靈魂的傢伙,那些虐殺戰俘的事情劉七還是極端反對的。不過劉七現在的這種做法似乎在卓雅看來比殺死自己更令人難以接受,因爲劉七摧毀了卓雅的信仰。
劉七走到那些游擊隊員的面說道“我不想再說誰對誰錯的廢話,既然是戰爭,而你們又是持有武器的軍人,那麼想必你們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我現在給你們兩條道路選擇:第一是爲了那所謂的信仰光榮的戰死……”
所有的游擊隊員不禁都緊張萬分,信仰這玩意雖然看似強大,但是在眼前的這個惡魔面前已經被證明不怎麼好使,還是留下一條能喘氣吃飯的性命比較強。
劉七接着說道“第二就是乖乖的回家去,你們都被釋放了,當然,如果要是你們再做游擊隊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別的部隊會放過你們的哦。”
劉七的話讓所有人都驚詫萬分,誰都沒有想到劉七竟然會釋放這些游擊隊員。醫生連忙用手碰了碰劉七的胳膊,那意思是:中校,不要這樣啊!這些可都是敵人。
劉七卻沒有搭理醫生,只是擡起手看着手錶對着那些游擊隊員說道“現在開始,如果一分鐘之內你們還在我的視線之內的話,那我可就下令開槍了……”
這時那些游擊隊員才相信自己被釋放了,慌忙朝四下的迷霧中跑去。劉七轉回頭對着還在流着眼淚的卓雅笑了笑說道“卓雅小姐,您也請吧!我們邪惡的法西斯可是不管午餐的。”
卓雅靜靜的看了幾秒鐘眼前站着的這個年輕的惡魔,然後傻傻的朝着迷霧中走去。等卓雅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迷霧中時,劉七在後面喊了一嗓子“卓雅小姐,請代我向你母親和你弟弟問好……”
雖然這卓雅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但是劉七和手下衆人還是聽見明顯的噗通的一聲人體與地面碰撞的聲響。這下可是讓劉七手下的人都咧嘴笑了起來。
醫生卻在一旁焦急的說道“中校,你忘了要問鐵軌的下落了,沒有鐵軌我們可怎麼前進啊!”
劉七用手一指那橫着路基上的火車車頭和車廂說道“我們就是有鐵軌也搬不動這些,估計我們得想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