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眠番外21
童眠趴在沙發上看着宮堯直接看睡着。
等她第二天醒過來,那份檢討書已經擺在小桌上,工工整整,洋洋灑灑三千字。
童眠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爲這是自己做夢的時候寫的。細看才發現,這個人模仿了她的字跡。
內容十分規矩。
文采飛揚形容都不爲過。
就是看着有點眼熟。
童眠回過神,這不就是宮堯以前寫過的檢查嗎?
天下檢討一大抄。
套路都是一樣的。
難怪他昨天一副信手拈來的樣子。
宮堯還在睡。
他睡相和脾氣一樣都不好。
童眠早上剛醒的時候被他大手壓在胸口上,難怪一個晚上都做夢夢到他揉她。他肯定是昨晚上趁她睡着的時候又對她動手動腳了。
外面飄着雪,鵝毛一樣的大雪佈滿整個世界。
南城的第一場雪。
他和她在這個小小的蝸居里面,像是生活在沒有任何其他人的第三世界。
他睡着的樣子很誘人。
童眠想親他,她這樣想,身體也緊跟着去做。
蜻蜓點水一樣的吻落在他的脣上。
沉睡中的宮堯卻突然間咂咂嘴。
童眠立刻站起來退到客廳的小沙發旁邊。
宮堯沒醒,只是嘟噥了一聲,“讓我爽爽。”
色胚。
童眠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大概是在做春夢。
童眠沒打算叫醒他,但等她從洗手間裡面洗完臉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起來,連拖鞋都沒有穿。
“你幹什麼?”
童眠一臉警惕,這個男人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手上卻很利索得解開褲子拉鍊,堂而皇之得走向……馬桶。
水聲如瀑。
童眠拿着牙刷僵硬得站在洗手池邊,鏡子裡面映出宮堯迷糊的側臉。
他們現在這個狀態應該可以說是同居吧。
但以往童眠上班的時候,他都是比她起得早。
童眠第一次遇上他這種情況。
是不是該換個房子了?
童眠破天荒得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童眠自己都沒有發現,她都沒有思考是不是應該把他趕出這個問題。她早已經放棄思考這種事情的可能性。
宮堯是狗皮膏藥,是牛皮糖,死活甩不掉。
“早。”宮堯微微睜開眼,走過來直接抱她。
“你沒洗手別碰我!”童眠想到他剛纔掏那玩意兒的樣子,忍不住尖叫。
宮堯壞笑,故意把手往她衣服裡鑽,重重得揉,“昨晚上做夢……你這兒都被碰過了,有什麼好嫌棄的。夢裡面你叫的可歡。”
在他做夢的時候童眠就應該一巴掌扇醒他。
免得他現在清醒了在這裡唸叨小黃文。
“做你的大頭夢去!”童眠不耐煩得用牙刷戳他。
被刺了一下的宮堯捂着胸口,十分委屈,“明明是你先親的我。”
童眠一驚,臉上強裝冷淡,“你做夢。”
宮堯舔舔脣,意猶未盡,又有點遺憾。也只有做夢,這個女人才會主動親他。
童眠抹了洗面臉,滿臉的泡沫遮掩她發熱的臉。
她差點以爲自己主動親他的事情被發現了。
吃完早飯,童眠的手機響了。
“有你的快遞,挺貴重的東西,據說是要本人簽收。我就讓快遞直接給你寄到家裡來了。”童眠的同事對她說。
宮堯在旁邊,看似在漫不經心得吃飯,實際上兩隻耳朵豎的老長。
“誰給你的快遞?”一等童眠掛電話,宮堯就開始質問。
“我不知道。”童眠也莫名其妙,回答完之後又瞪他,“關你什麼事?”
宮堯咬着筷子,“吃着我做的飯,睡着我,就連檢討都是我給你寫的,我還不能管你?”
童眠正要回嘴,門鈴響了。
童眠去開門,滿身是雪的小哥遞上包裹,確認身份之後離開。
宮堯眼眸深深,快遞的寄件人那一欄就是給童眠發私信送東西的微博號。
這個雜碎。
宮堯那天假裝童眠給他設了個套想去捉他。
然而從下午等到晚上都沒有再等到那個男人出現。
被耍了一通,這個男人居然還敢送快遞。
“不打開看看?”宮堯問童眠,一腳踩在她的凳子上,樣子痞氣十足。
童眠專心吃飯,“有什麼好看的,這個人總是寄一些小玩意兒。我讓他不要寄了,他還寄過來。等我有空了,就把這些東西都送到福利院。”
宮堯聽她肯對自己說這麼多,冒出來的火氣稍微平復一些。
“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麼小玩意兒。還大雪天送過來。”
宮堯幾下就把快遞盒子拆開,一邊拆,一邊看童眠。
她專心吃飯,顯然宮堯做的飯菜比快遞的吸引力更大。
外面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小小的四方盒子。
宮堯拿在手心裡面掂掂,“我打開了?”
童眠橫他一眼,“難道我說不許,你就打不開了?”
宮堯嘿嘿一笑,壞壞得在她臉上親一口,“很瞭解我呀。”
童眠沒理他,放下筷子,桌上的湯已經沒了熱氣,“你吃不吃?”
宮堯眼裡冒壞水兒,聽出她這不鹹不淡的話裡面有關心她的意思,於是對這個快遞來的不速之物沒了興趣,“怎麼?吃飽了想和我做運動?”
“滾!”
“得!”宮堯立馬把快遞盒子一扔,把童眠抱上牀。
“你幹什麼?”童眠掙扎未果。只聽到那個精蟲上腦的無辜狡辯道,“不是你說滾牀單的嗎?”
她明明是讓他滾!
宮堯糾纏着她,用盡所能拉她一起去歡愉裡沉淪。童眠像是一尾被拋到岸上的魚,趴在牀沿上紅脣開開合合。外面是冰天雪地,蝸居里則是火熱慾海。
宮堯翻在她身上,一手掌着她,一手掰她的臉。
童眠被迫側過頭跟他接吻。
“給我生個孩子吧。”
宮堯愛死她在牀上妖嬈迷離的模樣,跟下牀之後性冷淡的女警如同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咬着她的耳朵,暗啞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慾望,用最溫柔的方式折磨她,“給我生個孩子。”
他像是要糖的孩子一樣,沒有得到答案就一直重複着渴望,“我想要個孩子。”
“給我個孩子。”
“像你一樣的女兒。”
“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一樣好看。”
宮堯在她耳畔呢喃,越說越覺得童眠似乎不對勁。
童眠忽然間發作,宮堯沒有提防,直接被掀翻撞到牀頭櫃上。
他眼眸裡的暗欲未退,劍拔弩張,摸着劇痛的後腦勺,滿肚子的火氣,“你這個婆娘……”
剩下的半截髒話卻在看見童眠臉上近乎絕望的深重悲傷時,無法說出口。
宮堯火氣瞬間沒了。
他沒見過童眠臉上有這樣沉重的表情,他的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子那麼疼。
宮堯過去抱住她,童眠擡手隔開,一記飛腿兇猛強悍,宮堯及時閃躲開,才躲過。
宮堯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玩真的?不想生就不生,你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童眠不說話,抿脣,抓起牀頭櫃上的鬧鐘朝他狠狠砸過來。
宮堯側身躲開,鬧鐘砸到牆上又碎裂成渣落到上。
“好。很好。”宮堯也來了脾氣。
童眠打得很兇,招招式式都沒有對宮堯留情。
宮堯只能躲,躲到後來又覺得這樣不行,不給她厲害瞧,這個女人不會消停。
他身手比童眠厲害,一旦還手,童眠根本不他的對手。
即使是還手,宮堯也注意着力度。
哪知道,童眠急紅了眼,宮堯阻隔她的時候一個沒注意,空氣裡響起一聲清脆的咔嚓。
“弄到哪兒了?”宮堯慌張得問。
童眠滿是汗水的臉色發白,她眼眸裡有什麼突然間碎了。
童眠艱難得開口,“我沒事。是你的手……”
宮堯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胳膊,似乎是錯位了。當時是有點疼,可是看到童眠的臉色,他還以爲是自己弄傷了她。
“沒事兒,小問題。接回去就好了。”宮堯從小到大受過的傷多的數不清。
他滿身的傷疤佈滿汗水。
宮堯單手去扶着錯位的胳膊,忽然間聽到童眠在他耳邊輕柔得說一句,“別動。”
那聲音很近,彷彿耳語。
宮堯下意識得側頭去看她,剛回頭,童眠的脣吻了上來。
宮堯愣在那兒。
是不是在做夢?
然而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就把他從夢幻般的甜蜜裡面拉回到現實。
童眠摸摸他的胳膊,冷漠又公式化,“接回去了。”
宮堯扣着她的腰,兩個人剛打了一架,渾身都是汗。沒有一絲贅肉的背溼冷,但滑不留手,宮堯急切得求證剛纔那個吻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你剛纔親我了?”
童眠雙手捉住他作惡的大拇指用力往後掰,“你做夢呢。”
親都親了,還要問一遍。
童眠不想聽他耍流氓。
宮堯一臉鬱郁,“那估計是我做夢了。”
夢裡的童眠太主動太溫柔了。
不像現在這個,冷冰冰的。
童眠聽他這樣輕聲說,嘴脣動了動,懶得跟他解釋。
他當做夢正好。
反正剛纔她也只是爲了給他接骨才親的他。
絕對不是被他那副傻樣感染了才親他的!
房子裡面亂七八糟,跟戰場也沒有差上多少。
唯一還完好的貌似就是臥室的那張牀了。
“你收拾!”童眠沒興趣收拾爛攤子。
宮堯摸她筆直的腿,“親我。”
童眠賞了他一腳,進入浴室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