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好久，一開始都不敢認。走近了纔敢確定，還真的是你。”
“你眼神兒挺好啊。”
餘念昨天是大濃妝，今天素顏朝天，也沒有穿禮服，跟昨天天差地別，這姑娘都能認出她來，真夠厲害的！
“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這認人的眼神還不錯。”圓臉姑娘一屁.股坐在餘唸的身邊，看餘念望着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點自來熟了，“這兒有人嗎？”
坐都坐下來了，纔想起問這個好像有點晚。
圓臉姑娘緊張得掃視四周。
“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餘念將吸管插進汽水瓶裡，“他那種身份地位的人怎麼會來路邊攤吃飯？”
剛要喝上一口，圓臉姑娘就把汽水奪了過去，“你現在在喝中藥呢，不能喝這種涼的。對女人身體不好。”
說完，吧唧一口，她自己喝上那瓶冰涼的汽水了。
“你不是女人？”
餘念幽怨的問。
圓臉姑娘一口氣喝了半瓶，這才挺了挺自己像是沒有發育完全的胸，“我的荷包蛋也是蛋啊！”
可是一跟餘念胸部的線條對比，圓臉姑娘就蔫吧了，乾咳兩聲，不自在得移開目光，落到餘念手邊的那疊報紙上，“你在找房子？”
“是啊。被趕出家門，無家可歸了。”
餘念說得輕描淡寫，上翹的嘴角勾出寡淡的笑。
圓臉姑娘想到昨晚上在自家診所裡看到的那一幕，慕清讓看上去不是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他站在南城的最高處習慣了所有人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而眼前這位，眼睛裡生着堅韌的荊棘，並不是外表菟絲花那般柔弱。
具體的過程再問，只怕是要揭人傷疤了。
圓臉姑娘把餘念那些圈了很多記號的報紙扔進垃圾桶，“租什麼房子啊，住我家去。我家窮的啊，就只剩下房子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快到出乎餘唸的意料。
她被拉回四合院。
“以後你就住在這一間。東西都是剛換沒有多久的。因爲我一直在國外的哥哥說要回來，我就把這裡從裡到外都打掃過了，但他又臨時有事回不來。所以，你住進來正好！”
房間質樸，乾淨整齊，這些已經達到餘唸的要求。
餘念掏錢出來要把定金付了，“蘇醫生，我們籤個合同吧。先租一個季度的，可以嗎？付款的方式押一付三。”
圓臉姑娘嘿嘿嘿笑出來，“我不姓蘇，門口掛着的蘇字招牌那是我太師爺的姓。我姓賀。你叫我媛媛吧。”
圓圓？
臉圓眼睛圓人圓，就連名字都叫圓圓。
餘唸的笑意壓制不住，圓圓姑娘很快反應過來，“不是那個圓，是女字旁的媛！”
“嗯嗯，媛媛。”餘念收起笑，“我出去買點洗漱用品。”
“要我陪你去嗎？”圓圓是個很熱心的姑娘，正屋裡面傳來她師傅叫她的聲音，餘念擺手，“沒事，不會走丟的。”
“那你找不到就問路，說蘇醫生，這片兒都是老鄰居了，沒人不知道。”叮囑完這一句，賀媛這才急匆匆地往正屋裡去。
餘念在巷子口的小賣店裡轉悠了半天，陸陸續續買齊需要的東西，回去的時候四合院門口多了一輛奧迪。
第一眼望過去的時候還以爲慕清讓的車，嚇得餘念心跳慢了一拍。
待看清楚那四個圈的時候，餘念笑自己想太多，慕清讓不會開這種低於一百萬的汽車。
餘念提了東西進去，走到那顆梧桐樹下的時候，猛然間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掀簾子出來，餘念快速閃躲到梧桐樹後，把自己藏起來。
蘇意憐來這兒做什麼？這個人陰魂不散得真討厭！餘念忽然間想到另外一種可能，不會是知道她在這兒，所以追着過來痛打落水狗吧？
“多謝您了，蘇醫生，我回去會聽您的吩咐，好好吃藥。”蘇意憐道謝的聲音傳來。
“嗯。一個月以後再來複診。”
“謝謝，謝謝您。”
蘇醫生只送人出偏房的門口，就折返回去了。
快要邁出四合院門口的時候，陪着蘇意憐一同過來的閨蜜忍不住嘀咕，“這個醫生架子挺大啊。又不是什麼三甲醫院裡的名醫，還住在這麼爛的院子裡面，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來的？別被江湖遊醫給騙了！”
“要死啊！”蘇意憐一巴掌拍到閨蜜的肩膀，緊張的回頭看了看，院子裡面空空的，只有那顆粗大的梧桐樹在夜風裡挺立。
“這話幸好沒有被人聽見。說你沒見識就是沒見識。這個蘇醫生可是南城三甲醫院的創始人，你說他江湖遊醫？要是下回不給我開藥了怎麼辦？”
“這麼厲害……我錯了。你別擔心啦，等你和慕清讓結婚了，你那個毛病應該就吃好了……”
“別說了！”
蘇意憐呵斥她。
如果不是要藉着這個閨蜜的名號，以免被人發現她身體有問題，她才懶得帶着這個口無遮攔，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來。
“知道了，知道了。”
院門慢慢得合上，說話聲音漸漸消失，然後響起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整個四合院徹底恢復平靜。
餘念這才從梧桐樹後面走出來。
“你回來了？”
賀媛媛從房間裡出來，一盆水倒在梧桐樹底下，“我還說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餘念笑了笑，“剛纔那是蘇醫生的親戚嗎？”
“什麼親戚啊，就是來看病的。”
餘念故作驚訝，“可是看上去比我健康多了呢，沒想到身體也有問題。”
餘念想套賀媛媛的話。
可是賀媛媛有時候倒是很精明的樣子，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沒有接餘念這話，“有些病也不分年紀的。快十點了，你趕緊去休息吧。在中醫裡面十點鐘上牀睡覺是最好的休息時間。”
那……到底是什麼病，會不分年紀呢？
第二天，餘念去童眠那兒拿東西的時候，把蘇意憐去看病的事情給她說了。
“不會是濫交得了性病什麼的吧？”童眠惡意的想。
“不會。”餘念想也不想得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