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餘念發現她現在還能想起來他當時的樣子,坐在牀上雙腿交疊,神色驕矜又淡漠。
她那個時候想這人認真討厭,她一定要睡完就跑,沒想到會一直糾纏到現在。
“沒見過女人化妝嗎?”
餘念嘟起嘴,軟綿的腔調聽上去像嬌嗔。
慕清讓坐到化妝臺上,居高臨下得看着餘念,小黑裙勾勒出她無可挑剔的身段,化妝之後的面容更加明豔。餘念在一排口紅裡面隨手挑了一隻,輕輕一旋,玫紅的顏色在她的指尖綻放。
慕清讓接了過來,捏住餘唸的下巴。
“你要給我塗?”餘念微微訝異。
慕清讓慢慢靠近,玫紅的脣膏在他的手中,緩緩遊走於餘念嬌嫩的脣瓣上。
餘念微微開啓雙脣,眼神凝視着給他畫脣的男人。
慕清讓深邃的眼神十分專注,彷彿給她畫脣是一件極爲神聖的事情。
伴隨着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皮膚上,餘念臉頰緩緩涌上羞澀的熱度,但她好在臉皮厚習慣了,低垂眉眼等他慢慢完成他的畫作。
給她畫脣,彷彿是作畫,餘念心裡苦澀得想,這個男人到底對她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假的。餘念已經完全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沉淪。
但一想到童眠,心裡那些燃燒的小火焰頓時寂寥。
慕清讓放下口紅的時候,餘念微微仰起臉,對他彎脣一笑,“好看嗎?”
餘念只是上了點淡妝,不化妝的時候童顏乾淨,化妝之後別有一番風情,淺淺的野性迷人。
慕清讓重重扣住她的脖子,密不透風得吻落下來,吮吻啃咬餘念漂亮嬌嫩的紅脣。
餘念深深覺得如果不是自己還在姨媽,慕清讓肯定會把她就地正法了。
餘念可不想浴血奮戰,惱怒又羞澀得推開他,對着鏡子飛快把已經被慕清讓吃乾淨的脣妝快速補好,然後站到安全距離之外。
“走嗎?”餘念不敢催他,今晚上能出去參加這個首映禮,實在是意外。餘念害怕他會突然間不高興或是改了主意。
慕清讓眼神微冷,“不許躲我。”
長臂一攬,將餘念緊緊抱到了懷裡面。
餘念身上被男人不輕不重得掐了一把,他將她抱起來。
一推開門,走廊上的保鏢齊刷刷得望過來。
餘念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多人,在他懷裡面不自在得扭動,“放我下來吧。”
說是這樣說,可一雙嬌嫩細滑手臂卻摟上慕清讓的脖子,慕清讓在她脖子上輕吻一記,壓着嗓音低低得道:“走得了?”
“走得了。”只是來個姨媽,又特麼不是腿斷了。
慕清讓跟沒聽到似的抱着她下樓,這一路下去所有人都向她投來注目禮,一臉感動什麼鬼……以爲他們和好了嗎?
尤其是文叔,就差沒有掉眼淚。
餘念心說難道這一個多月慕清讓沒有讓姐姐住進來?他難道不是應該每天都在陪着姐姐嗎?這些人真是沒眼色,以爲他們只是普通的吵架?
哪對情侶普通吵架會把另一半關上一個多月?
餘念真是不該說什麼好,只能扭頭埋臉在慕清讓的懷裡,無法配合諸位羣衆的賣力演出。
慕清讓將她抱進林肯加長,仍舊沒有放下她,而是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車門一關上,他的手直接探入她的衣服,在她的背上輕輕緩緩得撫過,餘念被他帶着薄繭的手弄得身軀輕微發顫。
前排還坐着阿野和司機,這個男人要這樣一再撩撥她嗎?
浴血奮戰加上車X什麼的,不要太重口味。
餘念臉頰上的紅緩緩滲透出來,一雙眼睛嬌滴滴的晶瑩嬌豔,微微咬着下脣,忍耐的模樣看上去格外得嫵媚動人。
“沒出汗。”
慕清讓忽然間開口,餘念愣住,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樣子。被他抱着出來,這一路壓根沒有走路,會出汗?要出汗也是被他這個泰迪精東摸西摸,摸出來的。
“我還是坐到一邊去吧。壓着你。”餘念要往一邊爬。
慕清讓勾住她的腰,聲音低沉不悅,“別動。身體不行,不要硬撐。”
不需要把她當成是國寶一樣來愛護着。
餘念無語,“我沒有硬撐,我真的沒問題。”
尤其是想到等會能看到《將軍令》了,她怎麼會有問題?只想笑,什麼煩惱都沒有!
慕清讓黑着一張臉沒有搭理餘念。
上一次她來姨媽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還記得。
這一次他帶着她出來,他當然要時刻注意着。
“等會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訴我,隨時可以走。”
下車之前,慕清讓低聲叮囑餘念。
她心裡有些溫暖,“我知道我的情況,第一次以主創的身份參加首映禮,當然……”
“聽話。”
慕清讓打斷她,他知道餘念工作起來有多專注敬業,“別逼我中斷首映禮。”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爲她的身體着想,餘念依偎到他的懷裡,像是一隻小貓咪那樣慵懶,勾脣笑了笑,柔順得點頭,“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定及時說出來。半點都不耽誤。嗯?”
餘念主動靠近的舉動取悅了剛纔還黑着臉的男人,他挑起餘唸的下巴在她脣上淺吻,“乖乖的。”
首映禮在南城最大的IMAX華影院,夜色裡電影院外觀如同歌劇院一般雄偉壯闊。
門前是一個巨大的LED屏幕,映着夜幕,正在播放《將軍令》的宣傳片。
餘念降下車窗,靜靜看着每一幀畫面,當最後一個鏡頭結束的時候,餘念眼裡隱隱有了閃爍的淚光。
慕清讓輕吻在她的臉頰,“當副導演都哭了,要是成爲導演,會不會在首映禮上哭到說不出話來?”
他居然笑她。
餘念嗔怪得看他一眼,這種感覺他不會懂得。她還能回到自己喜歡的路上來,在離開學校將近八年的時間後,這種經驗實在是來之不易。
餘念和慕清讓一起從VIP通道進入影院。
電梯裡面只有她們兩個人,餘念目光出神得落到某一個點上,隨着電梯緩緩上升,緊張的情緒像是即將打開的可樂涌出的氣泡一樣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