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秘書想到當年在一品被餘念打的那一巴掌,想到蘇意憐因爲餘念守了三年活寡一樣的生活,忍不住冷笑,“是我不會說話。餘導好利索的一張嘴,教教我,怎麼能認識鄭導這樣有能力的男人。讓他爲你擔保讓你進華信?什麼代表作都沒有的導演能進華信,這樣好的本事,你要教教我唄?”
餘念跟她只隔了三個座位,手裡的酒揚手一擡,全部都潑到她臉上,“澆澆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少說兩個字沒人把你當啞巴。”
全場僵硬。
沒想到餘念這樣不給面子。
高秘書是董事的外甥女。
一向在華信作威作福習慣了。
沒人在這個時候出頭。
反正職場裡大家明哲保身習慣了,看人倒黴總比看人升官發財讓人高興。
“不好意思,餘導脾氣不好,可能是姨媽要來了。”鄭遠山護在餘唸的面前,不讓高秘書發作。
兩個人到一品的迴廊上,鄭遠山忍不住說她,“怎麼了?”
餘念在這種場合很少失控。
怎麼這個段數的就讓她發作了。
餘念順了順頭髮,“這種人一次都不要給她臉。以後還要一起工作,我不想讓她以爲我好欺負。她居然說我跟你有一腿?老孃看上去這麼重口味嗎?”
鄭遠山:“……”
一股濃濃的嫌棄感撲面而來。
家裡還有個亞洲醋王,要是被他知道了這些,搞不好會不准她出來拍戲。
“我先走了。”看一眼時間,餘念擺擺手,一點面子都不給得走了。
看到她的背影瀟灑,心裡一陣羨慕。他也不喜歡這些虛僞的應酬場合,餘念有太子爺這個金主大人捧着,壓根就不用看人臉色。
……
餘念進了約定的包廂,坐在房間裡面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
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餘念忍不住撥電話過去,卻發現手機裡面那條短信怎麼都找不到了。仔仔細細地翻了好幾遍,也沒有見到。餘念背後冒出一層熱汗,想站起來,腿卻軟綿綿的如同煮熟的麪條一樣直接跪在地毯上。
不對勁。
餘念根本就沒有喝過這房裡的東西,那只有可能是這個房間有問題。
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的感覺讓人微微有了一絲清醒,餘念跌跌撞撞得打開了房門,“救命……”
天旋地轉,她不知道往哪兒走,咬牙堅持往前面走。
“喲……小美人……這麼可憐,讓我來心疼你吧……”
噁心的聲音湊近她,想要來抱住她,餘念推搡,根本就沒有辦法推開,清楚得感覺到被人抱了起來,餘念用力在舌尖上咬了一口,血腥味瀰漫開。
砰一聲,房間的門在眼前被踢開,餘念被拋到了一張大牀上。
“小美人,以前來夜宮怎麼就沒見過你呢?”
看清楚對方是個中年男人,餘念心裡稍稍冷靜下來,對他勾了勾手,“我以前也沒見過你。”
噁心的男人湊到了餘唸的面前,捏在餘唸的肩膀上,她潮紅的眼裡溼潤,這個男人才露出笑意,“我就喜歡看女人哭的樣子。”
媽的!死變態。
餘念不會哭,怎麼都不可能會對死變態哭,她雙手伏在他的肩膀上,“看我……”
那雙清水眼裡深邃可怕。
中年男人暈倒在地上。
餘念面無表情得踩着他的臉走出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她只知道她今天被人騙了,再不走出去就有可能死在這裡。
“餘念!”
賀書和從天而降,深藍色的西裝如同海洋深處的顏色,他走過來,立刻將西裝脫下來罩到了餘唸的身上。餘念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賀書和發現了她臉上不自然的紅,知道她可能是中了媚藥。夜宮裡面多的是這種加了催情玩意兒的下作東西。
“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家?”
“錦官閣。”餘念難受得哭了出來,不安得扭動着,“我要找慕清讓,快帶我找慕清讓。”
賀書和抱着餘唸的手緩緩收緊,清潤的臉上露出嫉妒的神色,“念念……在我的懷裡,叫慕清讓的名字?你覺得我會放你走?”
他花了三年的時間蟄伏,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爲的是走到餘唸的身邊。
像今天這樣抱着餘念,他已經想了太久了。
“賀先生。”
“去我的房間。”
抱着餘念,賀書和折身進入自己的專屬房間。
餘念被放在黑色的大牀上,雪白的肌膚上開出粉紅的顏色,泛着細膩的珠光,看上去像一道美味的菜。
賀書和久久得凝視着餘念,俯下身去的那個瞬間,聽到餘念飽滿紅潤的脣開啓,抗拒着他的靠近,“不要碰我!慕清讓會生氣的……不要惹我!”
她已經深陷在藥效裡,不清醒的情況下想到的就是內心裡面最真實的想法。
餘念翻了個身,長髮隨着這個動作滑落到了一邊,露出雪白頸子上的蒼鷹刺青。
像是被毒針精準紮在心頭上,賀書和的大掌覆蓋在那一塊刺青上,手上不自覺地得用力。昏睡中的女人還是有意識,疼得喊了出來。
賀書和被燙了一樣鬆開手,餘唸的脖子上已經留下了一塊紅,她的皮膚白皙,有點什麼都會變得特別刺眼。
“賀少,你等的人已經來了。”
手下的人通報。
賀書和眼裡流露出玩味的神色,他對餘念不想用強的。
他比較喜歡餘念投懷送抱。
比如在對慕清讓徹底絕望之後。
賀書和站起來,微微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彈了彈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恢復溫潤謙和的優雅紳士模樣。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等着我。”
賀書和深情得說,然後輕勾脣角走了出去。
十分鐘之後,本來已經緊閉的房門忽然間打開,一個身影迅速得鉆了進來,將牀上的餘念抱走,迅速出了這間房。
“滿意了?”
看着牀上的餘念,宮堯對身邊的女人討好道,“你的朋友被我救了。”
“我不認識她。”童眠眉眼清冷,沒半點笑意,“你這是給慕清讓賣順水人情,你倒是有臉來我這裡討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