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冰山,我是小太陽,總有一天會融化他的!”笑笑真是人如其名,臉上總是掛着笑。
她這樣的勇氣,讓餘念羨慕。
心一軟,餘念鬼使神差得開口,“我會幫你去安排。等選上了,我再告訴鄭導是你發現的。”
如果辦砸了,餘念就自然而然地幫她背這個鍋。
笑笑立刻衝過去抱着餘念撒嬌,一連在她臉上親了一好幾口。
“好了。好了。弄得我一臉口水。”餘念很嫌棄的推開她。
不遠處,一輛車徐徐駛過。
“看什麼?”霍蓮辰發現周韻雲一直望着車窗外,順勢望過去,正好看見剛纔那個短髮的經紀人正抱着一個及腰捲髮的女人親個不停。
“少看點這些。”雖然在法國這種事情不少見,尤其是時尚圈子裡面,但霍蓮辰這樣的直男只掃了一眼就快速得移開了目光。
車窗強勢的升起,擋住了周韻雲忽閃的眸光。
敏感得感知到有人注視的餘念轉頭,只看見川流不息的車流,每一輛車窗緊閉。可能是想太多了,餘念拉着周韻雲上了保姆車。
“怎麼回事?慢死了!”車內躺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不耐煩得出聲。
這一趟來法國,公司還帶了一個最近十分火熱的小鮮肉——陸尚。
“對不起,對不起,陸哥,都怪我吃壞肚子了。”這可是一尊佛,笑笑趕緊狗腿得道歉。
車子飛速開回酒店。
剛下車,便聽到懶洋洋的男聲命令,“你,去給我買咖啡。”
“好的,陸哥!”笑笑擡腿就要走。
“不是說你!我說她!”
陸尚微眯着雙眸,看向戴着墨鏡的餘念,據說是美國挖來的精英,整天戴着大墨鏡,復古大紅脣,氣場比圈內他見過的不少女明星還要強。
這樣桀驁?
娛樂圈裡的規則,誰不知道?
裝這個樣子給誰看?
“念姐今天談贊助的事情很累了,這種跑腿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去吧。”
陸尚驟然間爆紅,只差上天了,指着笑笑罵:“我和你說話了嗎?什麼東西,敢插嘴?”
“嗯。稍等。”
餘念微微一笑,“我這就去買。”
笑笑要跟着去,卻被叫住,“我讓她一個人去,你跟着去幹什麼?”
笑笑只要咬牙忍下來。
一上樓,鄭導就通知開視頻會議。
掃了一圈人,發現餘念不在。
“人呢?”
鄭導人在國內,屏幕上顯示他的臉色很不好。
笑笑艱難得吞了一口唾沫,看向陸尚,這個小鮮肉,屁,就是個小臘肉,這會倒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餘念這個時候拿着咖啡進來,走到陸尚的面前,“你要的咖啡。”
鄭遠山在那頭髮飆,“其他人都死了嗎?讓她去買咖啡?幾千萬的贊助全靠她談下來,你們讓她去跑腿?”
笑笑弱弱接話,“是陸哥指名要念姐去的。”
鄭遠山陰沉着臉,“我管什麼陸哥,七弟,八哥,給我滾出劇組!擺不正自己位置的大神,我這兒廟小,容不下。”
陸尚被人架出去,他的經紀人一直求饒。
但是沒用了。
鄭導發話,一切都圍繞着鄭導轉。
笑笑得意得哼哼,“剛纔欺負念姐的時候這個經紀人可沒有吭聲,現在叫你姑奶奶都沒用了。”
餘念很平淡,“開始吧。”
搶在導演前面發話,這還是頭一回見。
在場的人都重新定位這個空降過來的外援。
《將軍令》的宣發已經開始,男女主角都成了謎——其實壓根不是這麼回事,餘念很清楚,真正的原因不過是他一手捧出來的戛納影后,剛剛背叛了他。
這個劇本,餘念看着鄭遠山搭框架,潤色,修改,定稿,再修改,再定稿,最後磨練出的完美劇本,完全就是爲了白如這個影后量身打造。
可是白如辭演,不僅辭演,還去了別家公司!嗯,還是遠山影視的死對頭華信。
一個從來不喝酒的逗逼青年如今成了個炸藥包,先前還喝得爛醉在布魯克林,要不是餘念路過,爛醉的鄭遠山只怕已經被不懷好意的流浪漢爆菊。
說是爲了報恩,鄭遠山把餘念特聘過來幫忙,餘念倒是覺得鄭遠山是怕自己把他的醜事說出去。
畢竟鄭遠山有偶像包袱——國際知名導演!
都是學導演出來的大學同學,鄭遠山已經出名國內外,反觀餘念自己……她悄然摸出震動的手機,是狗蛋打過來的。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餘念走出會議室。
鄭遠山也聽了下來。
所有人都納悶,鄭導脾氣要不要這麼好?這位是不是和他有啥啊?
餘念很快就回來,但卻是收拾東西。
鄭遠山在視頻那頭忍不住皺眉,“你去哪兒?”
“今天這事兒我給你搞定了。我先回去了,回頭工作任務發我郵箱。”
也不管他什麼個臉色,餘念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
餘念迅速打車到羅浮宮前,便看見狗蛋坐在臺階上,小臉耷拉着,旁邊站着保姆。
一看到餘念,狗蛋衝過來,強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掉下來。
“念念,泉心不見了。”
拖着哭腔,小傢伙抱着餘唸的雙腿放聲哭了出來。
“不怪你,不怪你。怪我,別哭,狗蛋是哥哥,我們現在就一起去找好嗎?”
再心急,餘念也不捨得衝孩子發脾氣。
“連帶着嬰兒車一起不見得?”
餘念看向已經嚇傻的保姆。
“太太……太太……”
“夠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通知廣場的警察。”
餘念一手拉着狗蛋,自己開始搜尋嬰兒車。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不少人都帶着孩子出來,嬰兒車更是大同小異。餘念甚至都看見了好幾個同款。
泉心是餘念兩年前辛苦生下來的女兒,如果丟了……
餘念一個沒留神,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上。
鞋跟卡在下水道的管道處。
鑽心的疼痛入骨。
餘念直接將鞋子脫下來,一雙赤腳,牽着狗蛋往前走。
“在那兒!”
狗蛋興奮的叫出來,“泉心的搖籃車上我係了個竹編的螞蚱!”
餘念擡眼望過去,一眼看見的是一個陌生女人推着自己女兒的嬰兒車,以及旁邊身形頎長的英氣男人。
三年了。
以爲再也不會見到的人,就這樣突然間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