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英挺的眉心之間浮出深深的川字，這種蠢貨節目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換一個。”方南不悅地出聲。
時愛擡手護住開關，“爲什麼要換？”
“無聊。”
“是嗎？”時愛歪頭看着方南，“到底是因爲無聊還是覺得自己被罵了不爽？”
時愛以爲方南會生氣，誰知道他的反應卻是嘴角勾起來，甚至笑出了聲音。
雖然很悅耳，可時愛表示她現在很生氣地好嗎！
主持人的聲音也跟着響起來，“這位女士，不管怎麼樣，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雖然他確實……確實很過分，可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給的建議是，你要堅強，吸取教訓。”
方南讚賞地點頭，“聽到了沒有？”
時愛氣得不理他。
那個主持人又繼續，“要擦亮眼睛，渣男很多。但是也不要失去對愛情的信心。你要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遇到真心愛你的人，因爲你已經錯了那麼多，走過許多的彎路，像蚌殼那樣，將苦難變成奪目的珍珠。”
那個女人哭着說，“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夫。”
接下來，音樂聲響起。
時愛摸摸下巴，像是在認真思考。
方南警告她，“不要學那個蠢女人，想着去找宮堯。連馬兒都知道不吃回頭草。”
時愛翻翻眼睛，“吃回頭草怎麼了？好歹還有的吃？難不成餓死？”
方南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深深地掃了她一眼，少女的神情桀驁，兩隻眼眸裡冒着火，很明顯還在爲剛纔的事情耿耿於懷中。
“你還真是不挑。”方南一點也不隱藏對宮堯的鄙夷。
就算是個泥人兒都要被他這樣反反覆覆的態度弄得冒火。
時愛其實不怕追求的過程艱辛，但沒有想到方南會這樣戲弄她！一次，又一次！
他明顯不把她的感情當一回。
她的感情或許就像是剛纔電臺裡面的那個女人，瘋瘋癲癲癡癡傻傻換來的是旁人的一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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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深情，都是一個人的事情？
如果對方愛你，那還好，不愛你，那你就變成世人眼中的瘋子？
難怪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中庸，時愛突然間覺得剛又一次失戀的自己忽然變得有了思想深度。
強行找完樂子之後，難受的感覺慢慢涌上來，像是潮水，淹沒堤岸。時愛嘲弄得迴應，“我挑的人看不上我，我當然只有不挑了。”
方南發現這個時候的時愛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他說一句，她就還擊一句，比任何時候都要能挑起他的火氣。
“宮堯不合適你。”方南無奈地溫和了聲音，“小愛，不要參與到那種複雜的家庭裡面去。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應該是享受愛情。”
“說完了嗎？”一陣沉默之後，時愛開口，語氣漫不經心。
“聽話。”
“我知道了。”時愛低頭看自己的手。過一會，她開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小太妹？是因爲我不夠無恥嗎？”
方南一腳剎車下去，車子直接在馬路中間停下來。
因爲慣性，時愛身子往前傾，差點撞上前面的玻璃，是安全帶將她拉回來。
時愛深吸一口氣，“這麼大反應做什麼？我不過是做一個比較而已。”
方南眉頭沒有鬆開，灼灼看着她。
後面的車子響起催促的喇叭聲。
時愛淡淡提醒他，“再耽誤下去，明天我們兩個人說不定就要變成明天電臺節目裡的素材，你說他們會怎麼形容我們？”
方南這才緩緩發動車子，不緊不慢，臉色並不算太好。
時愛惱怒地想，什麼時候見過方南這樣失控的模樣？即使知道這樣不對，她還是忍不住嫉妒小太妹。
不管怎麼樣，小太妹得到過方南！
時愛有些自暴自棄得想，如果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行啊！
越想越鬱悶，等車子開到時家門口，剛剛挺穩，時愛立刻推門下車。
“小愛！”
方南因爲解安全帶的動作慢了一步，時愛已經下車。
她連柺杖都不拿，直接往裡面走。
再即將邁上臺階的時候被方南從後面拉住。
“我送你進去。”雖然心裡頭冒火，話到嘴邊，方南還是放柔了聲線。
時愛想甩開他的手，但沒能甩開。
家門口還站着保全，時愛不想讓人看笑話，拉拉扯扯得，也沒有意思。
她看他一眼，保持沉默。
方南把柺杖給她，在上臺階的時候幫兩手，進入院子之後，方南纔開口，“累不累？我抱你進去？”
時愛冷冷拒絕，“不要。”
她也是有脾氣的人，“我不要你可憐我。”
剛纔誰在電影院笑着說他是在關心她，纔過去多久，這貨就變卦，說他可憐她？
方南的臉色冷下來，“那看來是我多管閒事。”
他一發脾氣，她就更加不高興，“那你走啊。誰要你多管閒事。”
她擡手，指向大門口的方向，遙遠地望過去，門口的大紅燈籠暈染着朦朧的紅光。
她胸口微微起伏，“大門沒關，沒人攔着你，我也不會拖着你，讓你不走。”
方南卻沒有挪開步子，在狠狠得盯着時愛看了一陣之後，直接彎身將她打橫抱起來，手指穿過她的腰肢和膝蓋彎。
時愛被丟到牀上，很柔軟的牀墊，她根本不會疼。
方南拿手點着她，“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
時愛冷冷地回望他，“你自己都做不到，就不要來教育我。”
方南忽然傾身過去，兩指擡起她的下巴，“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不會害你。”
他的力氣很大，弄疼了時愛。
皺眉，時愛不情不願道，“那你跟那些路人有什麼區別？他們也不會害我。”
方南發現根本就無法和時愛說清楚。
“乖乖睡覺。”
方南拍拍她的臉頰，目光落到她的下巴上，那兒居然被他弄紅了，剛纔沒有控制好情緒。
因爲自責，方南的聲線平和溫柔，“小愛，乖乖的，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會懂得。”
“我已經長大了。”
時愛薄脣微動，忽然間擡手撤下自己裙子的領口，“你見過發育這麼好的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