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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宮堯不讓童眠走。
宮堯把逗逗往童眠懷裡一放,他找的理由是“顏美仁身體不好,根本就無法帶這個小子。”
童眠心裡冒火。
這是把她當成帶孩子的保姆了?
“我沒空,那你不會找個專業帶孩子的。”
他倒是體貼初戀情人,憑什麼要她付出?
她沒有聖母病!
“夢角多的是女人想給你帶孩子。”
童眠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宮堯又是那種笑,一副你又吃醋的表情,“夢角的女人不能帶孩子。他們會把孩子帶壞。”
童眠仍舊狠狠地瞪着他。
宮堯摸她的臉,“我知道你挺喜歡孩子的。就當是給你玩幾天。”
玩你妹啊玩!這是個孩子,不是玩具!
“小逗逗,快親親她。”宮堯逗童眠懷裡的寶貝。
小逗逗聽得懂,吧唧一口親在童眠的臉上,咯咯直笑。
童眠什麼火氣都沒了。
孩子抱在手裡面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多喜歡孩子。
小傢伙這麼對她一笑,天真無邪,她連宮堯那個混蛋的氣都生不起來。
童眠把小傢伙帶回西城區的住房。
小孩子在地毯上爬來爬去,爬到她腳邊上的時候,童眠把他抱起來。
小逗逗忽然間喊了一聲媽媽。
雖然知道這個小傢伙喜歡亂喊人。
可童眠聽見這一聲媽媽的時候心頭酸痠軟軟的,有什麼東西像是被猛然間敲碎。
她忍不住抱着逗逗哭了。
這個時候,宮堯開門進來,正好看見童眠在抹眼淚。
他走過去,童眠已經慌張起身準備把小逗逗放到牀上。
宮堯也跟着坐到牀邊。
他摟着她,在她臉上親個不停,也不出聲嘲笑她。宮堯甚至也不問她爲什麼哭了。
這個晚上因爲小逗逗,他們倒是難得度過一個平和的夜晚。
第二天,童眠照常去上班,宮堯帶孩子。
晚上,宮堯要回夢角有事,他把逗逗給了她,就匆匆忙忙走了。
童眠回到家才發現宮堯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
她先前私底下存的方便麪全部都被他扔到垃圾堆。
他還留了一張紙條,“你再吃垃圾食品試試。”
童眠喂逗逗吃飽飯之後,又抱着小傢伙出去玩。
天黑了她才抱着有點累的逗逗回家。
剛回到家,就聽見門鈴響了。
童眠第一反應是宮堯回來了。
童眠沒理他,他明明不用她開門也能進來。
外面敲了一陣,響起琳達的聲音,“童眠,是我。我知道你在家。”
童眠這纔去開門,把琳達迎進來。
“不好意思,我沒聽見。”童眠撒謊,她不想說她不小心把敲門的人當成了宮堯的惡作劇。
估計琳達又要翻臉。
童眠把琳達迎進來,琳達看到正在慢慢走路的孩子,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這是……”
“別人家的孩子。讓我幫忙照看。”童眠又一次沒說實話。
反正說實話只會招來麻煩,她覺得沒有必要和琳達因爲這個小插曲鬧不愉快。
琳達驚疑不定得看着逗逗。
逗逗看到陌生人來了,也不怕生,搖搖晃晃得走向琳達,張開雙手要抱抱。
琳達僵硬得看着他,僵持,甚至往後退了幾步。
逗逗差點摔倒,童眠手快,立即把孩子撈起來抱着。
琳達不喜歡孩子。
琳達臉色也不好,忽然間出聲,“你不覺得這個孩子長得像宮堯?是不是顏美仁和宮堯的孩子?”
童眠背轉過身,“外面的人亂傳就算了。這種話別當着孩子的面說。不要覺得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
琳達的語氣也跟着陰沉,“是嗎?那你敢不敢做個親子鑑定?”
逗逗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吸着食指。童眠輕輕抽出孩子的手,“是或者不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真要做親子鑑定,那也是宮堯該去做的事情。
“如果是的話,你可以給你一個理由死心,遠離這個渣男!”琳達的聲音恢復了平靜,“眠眠,我從來沒想到宮堯在你心裡面有這樣重要的位置。”
“只是幫忙照顧孩子,你別想太多了。”
“所以你乾脆什麼都不想,就是爲了留在他的身邊?”琳達的眼神變得犀利,“你爲了他,不惜假裝另外一個人格。就像是把自己裝成失憶的人,爲的就是心安理得在他身邊不是嗎?”
“不是。”童眠怒視她。
“既然不是,你爲什麼不敢做這個親子鑑定。你爲什麼非要呆在南城?你爲什麼還要和他糾纏不清?”琳達頓了頓,“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我的朋友都在南城。我的父母雙親也在南城。我在這裡長大成.人。如果要奉獻社會,我當然最先考慮回報家鄉。”
這一次見面又是不歡而散。等琳達走了之後,童眠纔想起來琳達過來這一趟是幹什麼的好像都沒有說就直接走了。
不同性格的人對待朋友的方式也不一樣。當初她和田涼在一起的時候,她知道餘念不喜歡田涼,但餘念還是沒有一直唸叨田涼是個渣。不過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之後,童眠才知道今晚上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
當天晚上宮堯沒回來。
第二天早上童眠和小逗逗大眼瞪小眼。
她要怎麼辦?她還要去上班,打宮堯的電話又不接。這孩子肯定不能單獨扔在家裡面。
童眠只好把逗逗帶去上班。
同事小鄭看到童眠抱着孩子來上班,嘴賤得來了一句,“失散多年的孩子找着了?”
童眠沒搭理他。
幾乎每個來上班的同事都好奇這個孩子。
童眠只說是朋友家的孩子。
衆人互相對視。
拉倒吧,這個孩子明明長得很眼熟,跟宮堯有五分相似。
午休的時候,童眠又聽見這羣八卦的大老爺們在討論,童眠這麼個好姑娘到底是圖宮堯什麼,這還沒結婚呢,怎麼就弄出來這麼多小三小四以及私生子了。
宮爺的人生果然跟別人不一樣。
難怪顏美仁老公像瘋了一樣要出被戴綠帽子的惡氣。
童眠抱着孩子去顏美仁的病房。
顏美仁還沒有甦醒。
聽醫生說,她受了刺激,似乎不想醒過來。
逗逗趴在顏美仁牀邊,奶聲奶氣的喊媽媽,顏美仁也沒有反應。
童眠只好又抱着孩子回去。
晚上,等宮堯回來,童眠跟他發了一通脾氣。
“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童眠不讓他進屋,兩個人在走道上吵架。說是吵架,其實只有童眠一個人發脾氣。
“宮堯,你也是幸好沒孩子。就衝你這動不動就玩失蹤的尿性,誰給你生孩子誰倒黴!”
宮堯把她按在牆上,等她發完脾氣,咬她的脣,“是是是。我幸好沒孩子。我這樣的人要是有孩子也會禍害別人。”
他這麼一說,童眠就愣了。
宮堯啄她的臉頰,“所以我們倆正好絕配。”
她不想生,也不能生,他也不配有孩子,他也不想要孩子了。
童眠回過味來,卻嘴硬,“騙子。”
宮堯一把將她抱起來,“反正孩子可以不要,反正我也當不好爸爸。我小時候連正常的父母家庭都沒有過,我這種人也教育不好孩子。”
宮堯的母親死於非命,宮堯的父親也沒有正眼看過他。
宮家也沒有給過他溫暖。
他是個驕傲到自負的人,以前有不長眼的提過一嘴他以前在宮家是條狗,下場特別慘。童眠知道他不喜歡說以前的事情,那其實是他的傷疤。
可現在這個男人爲了安撫她,把傷疤都展示出來,雲淡風輕得說,不痛的,反正也是我活該。
童眠眼裡氤氳出悲傷。
以前餘念告訴過童眠,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劊子手,把男人驕傲自尊都生生砍掉,讓他多疑,讓他失去愛的能力。這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當時童眠安慰餘念: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裡,然後開出花來(張愛玲)。這一切都是慕清讓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如今輪到宮堯爲她改變至此。
童眠才真切得懂得餘念當時的心情。
難過心痛,都不足以形容這種複雜的心情。
都說愛一個人,應該讓他做自己。
童眠同樣也想做自己,設身處地得想想,她這樣對宮堯很殘忍。
趁着童眠走神,宮堯把門打開。
逗逗還在牀上睡覺,乖乖得。
宮堯直接把童眠拉到洗手間,迫不及待得要她。
幾乎是沒有任何前戲,直接又兇猛。
童眠推他,眉頭因爲痛楚而深深得皺起來,宮堯卻緊緊扣着她的腰,力度大到像是要把她揉到身體裡面。
“外面……還有孩子……”
童眠覺得宮堯瘋了。
“睡着了。怕什麼?”宮堯喘息着,貼着童眠的面頰滿足得舔吻,“我想死你了。”
童眠臉紅,“呵……怎麼?你沒跟你初戀重溫舊夢?”
話說完,童眠就後悔了。
宮堯的攻擊幾乎要人命。
頭暈目眩中,童眠聽見宮堯低沉的聲音呼着熱氣,“我知道你的底線。你以爲我跟你前任那個只有下半身的玩意一樣?”
童眠離開他以後,宮堯深刻反省過自己。
他知道童眠因爲田涼的事情有心結。
童眠似乎不太明白,他身在夢角劇場尤物環繞的地方都沒有出軌,他更加不會騷到去撩已婚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