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一輛寶馬直接被突然闖過去的宮堯逼停。
童眠看得分明,那輛車已經捱到了宮堯的膝蓋,幾乎是擦着他的褲腳才停下來。
車喇叭聲刺耳,車上的司機顯然先驚後怒,一直瘋狂得按喇叭。
童眠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掏出身上隨身帶着的手銬一把拷到宮堯的手上。想死是嗎?那就帶着她一起去死好了。
但童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想死別拉上墊背的。”童眠眼眸冷淡至極,宮堯看不見任何的波動,她直接把他從馬路上拖到了人行道上。
宮堯不可能再發瘋了。
是的,他也覺得那一刻的自己十分不正常。
可是他太想從童眠的反應裡面尋找到童眠愛他的證據。
不極端不行。
童眠的手和他的手銬在一起,冰涼的觸感,讓人冷靜。
他不會再往馬路上跑了。
他宮爺最惜命。
童眠看他低着頭不說話,壓抑着心頭的火氣,淡漠出聲嘲諷,“終於知道後怕了?”
“你看。”宮堯擡起了手,衝她一笑,笑容如同孩子一樣燦爛。他晃了晃手裡的鐐銬,發出輕微的響動,連帶着讓童眠的手也跟着動起來,“像不像情侶手鐲?”
“那我和很多人都有同款。”
童眠這樣一說,宮堯眼眸裡面的光就跟着黯下去。
這個女人總是知道如何刺痛他。
兩個人僵持在路邊,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
“我當是誰呢。在路邊上演狗血苦情劇?”餘戀從車上下來,她就坐在剛纔宮堯差點撞上去的車上。
深秋,餘戀穿着包裹到腳的呢子大衣,純白的顏色,看上去很嘲諷。
童眠知道眼前這個人跟自己不對付,她掌握了一部分第二人格的記憶,有些濃墨重彩,有些則是了了幾筆。餘戀就是童眠第二個人格記憶裡面後者。
婊.子。
笑面虎。
喜歡裝白蓮花。
童眠第二人格對餘戀的總結。
童眠並不怎麼想和她說話,帶着宮堯想離開這裡。
她知道現在的社交網絡很發達。
搞不好這一幕會被路人拍到網上,她現在在警隊已經很出名,不想再出風頭。更何況,她不想招惹以前敵人的注意。
恰好有同事巡邏經過,“童警官,沒事吧?”
夜色初上,同事沒看見童眠手銬控制的對象是誰,只知道是個男的,估計是路邊小偷、色狼之類的。
同事這麼一本正經叫她,童眠還有些不習慣。
童眠還沒有開口,宮堯轉過身,那張南城警局人人熟知的年輕臉龐十分醒目,“你有什麼事?”
男同事:“……”
宮爺那張臉沒有表情的時候桀驁不遜,尤其是凌厲可怖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少年人會有的眼神。
“我……我……沒什麼事……”同事在童眠的眼神示意上立刻開車離開。
餘戀還在原地,一臉的若有所思。
“童警官?”餘戀重複着這個稱呼時嘴角噙着輕蔑的笑,“你都能當警察?南城的治安真是越來爛了。”
餘戀和童眠一起在國外的時候,很清楚對方的底細。兩個人都曾經被訓練成殺人。
僱傭兵這種黑暗不能見光的存在,居然在南城當警察?
“你在玩什麼把戲?”看童眠不搭理她,餘戀覺得這不正常。這個女人以前一直都喜歡用各種言語來嘲諷她。尤其是餘戀腿傷的時候,童眠對她的羞辱,餘戀可是一直都放在心上沒有忘記。
“你都能安穩活到現在,有男人娶你,我爲什麼不可以當警察?”童眠雙眸微眯,“你對得起在醫院裡面爲你成爲植物人的你霍醫生嗎?人家到現在可都還對你念念不忘!”
餘戀臉色微僵。
餘戀以爲童眠又對她的事情瞭如指掌了。
前兩天霍醫生給她打電話,要她取消跟方南的婚禮。
開玩笑?
他以爲她是她的女人嗎?憑什麼要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當初又不是她要他撞上去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反正餘戀不會選擇聽霍醫生的話。
她不覺得自己跟霍醫生有任何關係。
“你管的可真寬。”餘戀反擊,“是不是當了媽以後,都會變得這麼婆婆媽媽?說起來當年你懷孕躲在我這裡,丟下驗孕棒,還讓你的好閨蜜誤會了慕清讓。多謝你在她心裡插了一刀子,可能她當年也不會心如死灰選擇去坐牢,讓慕清讓請的金牌律師沒有半點發揮的餘地。”
宮堯一聽懷孕兩個字,暗下去的眼眸裡面有了光。
“八婆。插刀教教主就是你,你還在這裡謙虛?”
宮堯捉住童眠冰涼的手,“慕清讓沒碰你,你是不是特別怨念?所以你拿了我女人的驗孕棒去騙餘念那個傻子。你除了窩裡橫,專門傷害對你不設防的親人,你以爲你那點伎倆還能騙到誰?”
宮堯的話點破了重點。
餘戀就是仗着慕清讓和餘唸對她的愧疚肆無忌憚。
“你是不是很洋洋得意?你是不是覺得你輸得特別不甘心?是餘念搶走了你的男人?小爺我是男人,我來告訴你,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你,可見壓根就不是真的喜歡你。慕清讓都算不上是你的男人,你怎麼有臉怨念?”
餘戀緊緊抿脣,看着這兩個人親密交握的手,“宮二少,你撿着大少用剩下的破鞋穿着可還舒服?”
“要不要我把你以前的資料都寄給你的新婚丈夫?“宮堯眸色陰沉,聲音卻帶着笑意,“你執行任務的時候,那些很私密的照片,我大哥可一直都沒有捨得刪除。”
餘戀撥了撥頭髮,很無所謂,“我丈夫不像有些男人嘴上說不在意,實際上特別特別在意自己是不是女人的第一次。這種男人啊,自己要是個處的話,提出這種要求沒有問題。可是自己閱女無數,不知道摸過上過多少女人,卻要求伴侶是個處。這可就很討厭了。這話還是童眠你當年對我說的呢。”
童眠微笑點頭,“是的,很討厭。”
餘戀有些意外,同情的餘光落到宮堯越來越黑的臉色上,“眠眠啊,大少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惦記你的第一個男人了。第一次給了大少而已,別太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