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心，她也不在場。
“艾希！你應該在場，餘戀是不是說了假話！”時愛難得聰明一把向餘念求助。
“那是他們之間的衝突，跟我沒關係。”餘唸的臉色寡淡，但脣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真實的情緒。
慕清讓在旁邊不動聲色得看了一眼餘念，她在說謊。
賀書和爲餘念而來，突然間這樣走了，必然也是跟餘念有關係。
時愛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聽餘念這樣說了之後就沒再追問。
周韻雲悄無聲息得湊到餘唸的耳朵邊上，“剛纔小舅舅在偷看你。”
本來沉浸在發酵的情緒裡，一聽到這句，餘念又有點小小的想笑。
那天晚上是他先找到她，也是他救了她，然而被他一嚇，餘念就什麼都忘記了，連聽到餘戀和賀書和吵架撕開當年更不堪的真相帶來的衝擊和難受都一併嚇淡了。
看不見的背叛才最可怕。
時過境遷，餘念倒是深深懂得這個道理。
“到你了！”
周韻雲在餘念身邊輕笑。
向餘念提問的人是對面的蓋爾醫生。
“艾希，我可以追你嗎？”蓋爾醫生一點都不含糊，高鼻深目在夜色裡面看上去十分英俊，向她發出紳士的詢問。
周韻雲抿脣輕笑，“紳士範。”連追求都要先詢問對方的意見。她偷眼看向慕清讓，冷漠的男人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餘念紅脣舒展，“當然啊。”
你追我，是你的自由，我接受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瑞秋衝餘念豎起大拇指。
時愛卻撇撇嘴，“真是磨磨嘰嘰的。想追就追，還要問對方意見。難道對方說不可以，你就不追了嗎？這樣子容易放棄就是真的喜歡？”
“喜歡如果對對方來說是一種負擔，好像也不算是真的喜歡。我倒是覺得一味的勉強對方是在成全自己，這種喜歡更像是一種自私。”周韻雲反駁時愛，未來搞不好真的餘念會和蓋爾在一起，周韻雲當然要幫蓋爾說話。當然這句話也是在說她自己。
以前的周韻雲也抱着時愛這樣的想法，後來……後來人會長大，總是會變得。
轉盤又開始跑動。
這一次指到了慕清讓。
時愛提問，大眼睛咕嚕嚕得轉了一圈，“慕總的處男身是什麼時候破的？”
瑞秋吹了一聲口哨，這纔像是玩遊戲該有的氣魄。先前蓋爾問的那些都是什麼鬼。
時愛感覺到方南朝她投來警告的一瞥，對他挑釁得笑笑，然後雙手托腮撐在膝頭上，欣賞和期待交織的目光朝着對方望過去，“慕總不可能到現在都還是處男身吧？”
呵呵……年輕真好，什麼話都敢說。周韻雲默默爲時愛捏一把汗，少女，你是不是故意的，慕氏太子爺家裡有三個孩子了。這中間慕清讓寵愛過多少女人，光在現場的就有倆。難不成處男身那玩意兒可以補的？破了又補？或者又會自己長好？
“不記得了。”慕清讓冷冷掀脣。
“怎麼會不記得了。”這個答案一聽就是敷衍，時愛不滿，在場的人其實都不滿，“不是都說男人都會對第一個女人記憶深刻嗎？”
“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慕清讓掃了她一眼，想讓讓個蠢女人閉嘴。然而時愛是個看不懂眼色的，“慕總……你不會是像某個人一樣給了小姐吧？”
時愛鄙夷得別過臉，重重得瞪了一眼某個人，然後低頭喝了一口酒。
“不可能！”周韻雲在餘念耳邊小聲唸叨，“我以前不小心聽到我哥哥說過小舅舅，這個人潔癖那麼嚴重性子又沉悶很奇怪。少年時期大家都對性．感興趣的時候，他卻沉迷在做生意和格鬥術。風月場合一概不去。一羣二代泡妞買遊艇的時候，他全部都在投資房產，目的只有賺錢。我哥哥曾經都懷疑過小舅舅是不是個彎的。真的有長得好看的男人跑去勾引他哦，被打得半死。”
“肯定沒有我好看。”餘念撇嘴。
“不不不。”周韻雲很認真的比較了一下，“那個男人長得特別好看，當時掰彎了好幾個富家子弟。”
餘念：“……”
“所以說我小舅舅的第一次不可能給了小姐什麼鬼的。”
“有些從事這個行業的呢，她是個雛兒。你小舅舅說不定有興趣呢。”
“那也不會。他那個人很挑剔的。”
“挑剔？你確定我們倆說的都是同一個人？”
“是啊。”周韻雲眨了眨無辜的眸子，“不過……我哥哥也說了，慕清讓當年那麼寵愛你簡直不正常……”
“我也覺得。”餘念點點頭，壓下心頭涌上的淡淡憂傷和悵惘。
再深的愛戀，時過境遷之後，都變了樣。彷彿有首歌裡唱的那樣，當時的月亮，曾經代表誰的心，結果都一樣。
“我哥哥是說，看到小舅舅那麼喜歡你，他就對慕清讓的性取向真的放心了。”
“什麼意思？”餘念抓了一把沙子在手裡，“在我之前，不是還有蘇意憐嗎？最起碼你小舅舅那個時候還喜歡過餘戀啊！難道這些人在你哥哥的眼裡都不是女人？”
餘念一直覺得慕清讓的性取向分明是直的不能再直了，甚至可以說直的能日天了好嗎！
慕清讓敢說自己是彎的，餘念覺的再也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直的了吧。
先前慕清讓還懷疑她是個女同呢，慕清讓炸毛的樣子餘念現在還記得，那樣反感的態度很明顯不可能是個彎的。
“我哥哥說小舅舅和餘戀的事兒，更像個煙霧彈。對餘戀的方式像供着一個女神。可小舅舅又不是那些普通男人追到了女神要供着哄着。所以我哥哥就覺得小舅舅也不是真的喜歡餘戀。我上學的時候，我哥哥就派人嚴格監控我。尤其是我高中到到大學的那段時間，我哥哥對我的監管更是到了讓人髮指的狀態。因爲我哥哥說那個年紀的男生荷爾蒙爆棚，完全就是下面取代上面的動物。我哥哥就說小舅舅對餘戀從來沒有這樣那樣的肢體接觸，愛和慾望無法分離。當然有人可能只有慾望。但如果連慾望都沒有……男人對這個女人的情感就要打個折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