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聲音平和，賀媛媛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如果沒有阿野，她今天會多難過，她不知道。可是有他陪伴之後，她好像好了很多。
愛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嗎？應該是愛吧，從孤兒院被他保護過之後，她就一直忘記不了他。算算時間，歲月長，很嚇人的，也讓人歡喜。
“我已經睡啦。”賀媛媛在牀上翻了個身。
“把燈關了。”
“嗯？你怎麼知道？”賀媛媛立刻從牀上坐起來，穿上拖鞋打開門，就見阿野站在門口一把將她抱起來。
“你沒走？是要和我一起睡嗎？”賀媛媛羞澀得開口。
“……”他有點招架不住小女朋友這樣熱情的邀請，但是他很明白賀媛媛說的睡，真的只是單純的睡在一起。蓋着被子純聊天的那種。
“那你爲什麼還沒有走？”賀媛媛不解得望着他。
“晚安。”阿野帶着淺淺的笑意開口。
原來還沒有走是因爲還沒有親口說晚安。賀媛媛臉都要紅透了，摟着他的脖子羞澀又甜蜜得低聲迴應他，“晚安。”
阿野凝眸看着她，“還生我的氣嗎？”
賀媛媛眨着大眼睛望着他，不會是以爲她真的生氣了纔沒有走，特意等她洗漱完說完晚安才走吧？賀媛媛在他的胸口上情不自禁得蹭了蹭，像只小貓咪撒嬌一樣，“告訴你，我很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她還在撒嬌，阿野單手托住她，一手掰正這顆搖來晃去的小腦袋，吻了下去。不老實的小貓咪在他微涼的脣裡被他攻城略地，火熱的氣息交纏。
賀媛媛被他親的渾身發軟，乖乖得放到牀上。
“還生氣嗎？”
暈乎乎的賀媛媛聽見阿野揉着她柔軟的發頂低聲問，她羞澀得拉起被角，想到剛纔這個人不肯親他，瞪圓了眼睛看他，“剛纔你就是嫌棄我嘴巴的味道是不是？”
阿野很認真得看着她的眸子，“我很抱歉。”
他說的這樣鄭重其事，賀媛媛也不好意思拿這個事情作妖，她也不是矯情的人，“那你喜歡我現在的味道嗎？”
“很喜歡。”
阿野凝視着她的眸子回答。
師傅說過這個人看着你眼睛說話的時候，說明這個人很真誠。
“我也很喜歡你的。”
賀媛媛捏着被角笑得甜蜜嬌羞，“你以後還會給我買吃的嗎？”
“會。”
“那我吃完你還會親我嗎？”
“不會。”
“……”賀媛媛想，好吧，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會發生男朋友跟她搶吃的事情。她是個樂觀的人，喜歡把事情往好處想。畢竟他沒有阻攔她吃路邊攤，她也不能強迫有潔癖的阿野非要喜歡上路邊攤。
“晚安。”這一次是真的晚安了。
……
慕清讓回來的時候，餘念剛從狗蛋的房間裡面出來。
坐在客廳裡，臉色並不是太好，帶着淡淡的疲憊之態。
餘念走過去替他輕揉太陽穴，放柔了力道，輕緩徐徐揉動。閉目眼神的男人突然間睜開眼，長臂一攬，餘念跌坐到他的懷裡。
“今天你把賀媛媛帶回家了？”
男人聲音清冷，聽不出喜怒。
“嗯。”那麼多雙眼睛都看着，餘念沒打算瞞着他，也不覺得帶她回來有什麼錯，“她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不會來找我。”
餘念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溫涼，慕清讓聽出幾分嘲諷的意味，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正視他，“不高興？”
“談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
慕清讓的眸色微冷，餘念敏銳得捕捉到這個變化，畢竟相處這麼久，他的情緒她還是能感受得到。餘念淡淡得勾了脣，“如果沒有這件事，會更好。”
她想的是姐姐就不會受到這一次的傷害。
賀書和身邊的人或許不會這樣傷心。
慕清讓也不會這樣疲憊。她和他在一起那麼久，就連他奶奶過世和賀書和爭奪遺產的時候也沒有露出這樣的疲態。而這一次的官司，親自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送到監獄，不是街邊隨便哪個路人甲乙丙丁，當然十分費力。
“但是我很高興。”
慕清讓額頭貼近她的額頭，兩個人呼吸相聞，脣瓣如同羽毛淺淺擦過她的，卻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吻住她，“念念，我們結婚，嗯？”
餘念微微一怔，十分意外他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她拒絕了不止一次了吧，太子爺是個不喜歡被拒絕的人，所以一再在她面前又提起嗎？
看餘念沒有作聲，慕清讓微微挑眉，想到前幾次餘唸的拒絕，眼眸如墨，“除了我願意，其他的話我都不想聽。”
這話就跟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一樣，霸道強勢。這是求婚嗎？這是逼婚吧。
“泉心泉意已經三歲了，你想讓他們一直這樣下去？嗯？”
這個理由，餘念也不怎麼喜歡。狗蛋還八歲了，還不是好好的。
打了個呵欠，餘念瞬間看到男人的臉黑下來。
“這麼重要的時候，你打瞌睡？”
餘念暗中咬牙，媽的，你也知道是這麼重要的時刻哦，我何止想打瞌睡，我還想打你！求婚求成這樣也真是夠無聊的了。
“沒新意。”餘念忍不住低聲抱怨，“每次都是這樣。“
“你說什麼？”慕清讓聲音低了幾個度。
“我姨媽催我睡覺。”餘念提高了聲音，這回聽的清楚了吧。
慕清讓俊顏上閃過懊惱，在餘唸的鎖骨上帶着懲罰性質的重重咬了一口，“怎麼又來？”
“不來纔可怕好嗎？”餘念忍不住躲閃。不來就會意味着她又中獎了。
那簡直不能更可怕。
她不想生了，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再生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慕清讓高挺的鼻樑呼過餘唸的脖子，灼熱的呼吸灑在他的皮膚上，一如他灼熱的視線緊鎖着她，彷彿沒有給個答案，今晚上就無法睡覺。
厲害啊我的哥，你知不知道當一個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給你答案了。餘念很確定自己愛着慕清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