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把合作的利益都拋出來,包括遠山影業的核心競爭力。鄭遠山就是最大的招牌。
在商場上來說,餘念說的無可挑剔,她比鄭遠山靠譜多了。
慕清讓做這一場局就是要引餘念過來。
她在乎友情,在乎親情,喜歡小孩子,喜歡周韻雲,和霍蓮辰也保持聯繫,對鄭遠山很仗義,對手底下的助手笑笑很照顧,唯獨……唯獨不在乎他。
是欲擒故縱嗎?
不是。
她太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而他,看穿她的把戲,還是吃她這一套,沒有辦法,無法抵抗。
甚至於……現在這樣聽她說話,都已經覺得滿足。
雨,下個不停。
半山別墅,宛若一座孤島。
只有他們倆的孤島。
“怎麼樣?慕總,還有什麼問題嗎?”
餘念念得口乾舌燥,下意識的想喝水,目光在房間裡面搜尋了一圈,放棄了。
慕清讓忽然間起身,再回來的時候,手上端了兩杯水。
“謝謝。”
餘念微愣。
真是溫柔很多了呢!
想調笑幾句,但還是忍住了。
聽到餘念道謝,慕清讓淡了臉色,“順手。”
餘念聳聳肩,“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就發給貴公司法務。《將軍令》的劇組會分開ab組,計劃在6個月的時間拍完,趕在明年年初情人節上映。”
“嗯。”
慕清讓清淡得喝着杯子裡的水。
“那就這樣吧。也不打擾您了。”
餘念長舒一口氣,沒想到這麼順利。
她站了起來,有點想逃的意味,眼神一直警戒着。
但是慕清讓沒有任何動作,彷彿先前在車裡面跟餘唸的調笑都是做戲。
“那個……能借我車嗎?或者派人送我回去?”
“外面下暴雨,司機已經開車回去休息了。”慕清讓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那我走回去吧。”
餘念去開門,沒想到這個門是密碼鎖,居然從裡面打不開。
“不是都跑回錦官閣了嗎?後悔的話,直說就是了。”慕清讓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他只要她說後悔離開他,他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狼就是狼。
終於還是到了主題了。
“慕清讓,你是不是沒失憶?”
慕清讓眼眸幽深,走到餘唸的面前,“你這麼能耐,你怎麼不把南城的人都給催眠了?”
哦……那就是別人把她做的那些事情都告訴她了。誰那麼無聊?餘念懶得去思考是誰,討厭餘唸的人跟喜歡慕清讓的人一樣多。
都特麼數不清。
“那你籤這個合同?”餘念看不懂他了。
“我看中鄭遠山的才氣。”
“比鄭遠山有能力的導演不少。”餘念微眯雙眸,“你要一個個網羅?更何況,他並不是商業鬼才,他更擅長的是文藝片。在商言商,我以爲太子爺會向更喜歡那種商業片導演。”
“你這樣……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慕清讓聲線寒冷了幾分,有種心思被剝開的羞恥,“都是女人,白悅比你可愛。難怪沒男人守着你。”
“是是是,您說的對,您說什麼都是對的。你的小白兔我也覺得很可愛。”餘念嘿嘿嘿得賊笑,“那要不我現在滾蛋?”
“滾!”
慕清讓揚聲,怒到了極點。
餘念這回去開門,順利打開了。頭也不回得離開。
風雨撲面,砸的可疼了。
堵着一口氣,餘念一張臉就沉下來,媽的,一言不合就生氣,莫名其妙! ◆ttκan ◆c○
到底說錯什麼了?
她就是想和他一本正經探討一下公司的商業價值,畢竟慕清讓的商業頭腦非常厲害,
結果招來一頓罵。
滾就滾!
餘念氣得不行,走的飛快,到了半路上遇到一輛巡防的車,幸運得坐上去。
……
前臺給餘念安排的房子在獨棟,距離鄭遠山那邊只有五十米,太晚了,餘念本來想打個電話問一問,還是選擇放棄。
溼答答的回房間,洗了一個熱水澡。她就累的倒下了。
房間的燈在這個時候關上。
餘念不知道外面停着一輛車。
阿野坐在駕駛座上,關注的目光投向後座上溼答答的男人,“餘小姐半路上被巡防港島的人帶上車了。”
可是慕清讓卻是一路淋着雨,快追到山腳,才遇到了阿野的車。
“阿野,我很累。”
慕清讓靠在了車後座上,沉沉發生,帶了一絲鼻音,像是感冒了。
累,這個詞從少爺的嘴裡說出來,太突然。
“少爺,老夫人在調查您的身體狀況。”
跟最親的人對抗是什麼感覺。
她太瞭解你,她活的比你久,她比你更知道怎麼對你的軟肋下手,她的心,比外人更硬。
說的就是太子爺的親奶奶!
不愧是把持慕氏集團將近半百的人,強勢又可怕。
太子爺爲了給餘小姐完完全全的自由,演了一出獨角戲,觀衆就是慕氏集團的皇太后。
阿野很納悶,是不是因爲生命無多,就容易變得喪心病狂,稍微有一絲不如意,就會變得很可怕。
慕清讓發出低沉的笑,在清冷的雨聲裡格外無奈,“想逼我和不喜歡的女人生孩子?那就不如讓她死了這條心。”
皇太后的控制慾簡直可怕。
阿野心裡也跟着沉重起來,“少爺,這裡的鎖我完全可以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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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你想去抱着餘小姐睡個安穩覺,完全沒有問題。
慕清讓卻發出低低的笑聲,“不去了。”
他淋的一場秋雨,渾身涼透不說,還有感冒的趨勢。
不能傳染給她。
那個小女人嬌貴的厲害,上回不過是做戲給全南城的人看罰她泡噴泉池,她居然發燒到住院躺了三天。
事後……
慕清讓不知道多後悔。
所以剛纔餘念一走,他也顧不得會不會被餘念說犯賤,直接出來找她。
……
第二天,餘念起來的時候已經雨過天晴。
清潔工正在打掃道路,被風雨摧殘過的花草樹木並沒有出現餘念想的那種衰頹之相。
反倒是更加蒼勁。
畢竟是熱帶植物,生在港島,很適合它們。
餘念打算沿着港島默默跑一圈,畢竟這麼早,可能大家都還沒有醒。尤其是鄭遠山。
正這樣想着,餘念擡眼就看到了本來該在睡覺的鄭遠山畏畏縮縮得從一個別墅裡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