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助手章格就送來一套全新的衣服。
“你昨天喝酒吐了,衣服髒的不能看。”
方南怕時愛不肯接,特意解釋一句。
時愛磨磨牙,早幹嘛去了?不知道早點說?估計要不是方南不小心夾傷她的手,這個人肯定還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只想聽他想聽的,只回答他想回答的。
瞪他一眼,準備把衣服接過來的時候,方南卻又改了主意。
“你又反悔?”時愛瞪他,一臉警惕,就差沒直說,你這個壞痞子,你又想幹什麼壞事?
方南眉眼裡面流露出幾分無奈,目光落到她手上,“你現在這樣能穿衣服嗎?”
她剛纔說疼的要斷掉了,現在再說沒事的話,不就是前後互相矛盾?可是轉念想想,方南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她在說謊。他現在會退讓是因爲剛纔不小心傷到了她。
時愛利用的就是那份難得的愧疚心。
如果方南這個人連愧疚心都沒有,時愛會躲他躲地遠遠的,不會給他半點好臉色。一點都不!
“我小心些。”
“好。”方南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出乎時愛的意料。
……
“好了沒有?”
方南在門口等了快二十分鐘,臥室的門還緊緊關着,漫不經心地敲門。
“還沒有!”
時愛聲音裡面帶着股火氣。
方南靠在門上,隔着一扇門,微微閉上眼,腦海裡面浮現門內的場景。
血液裡的癢變成了喉嚨深處蠢蠢欲動的癢,不安分地躁動,下意識地去尋找煙,又想起時愛皺着鼻子不高興的樣子,不得不強行壓下去。
方南等了一會,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鐘,直接推門而入,時愛正站在鏡子前面,冷不丁看到方南走進來,尖叫一聲,閃身躲到窗簾後面。
“你出去!你出去!”
白色的窗簾,光能透進來,把她擁雪成峰的身形勾勒地一清二楚。
她倒是覺得這樣是遮擋了自己。
方南心裡嘆息,她明明還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傻氣地讓人喜歡。
“怎麼回事?”
方南走到她的面前,“是不是手指不方便?”
即使不願意承認,時愛還是嗯了一聲,咬着脣,稍微背對着他,羞惱的語氣軟軟的,“都怪你。”
“我來幫你。”
時愛即使在不好意思,還是稍微從窗簾裡面退出來,留給方南一個光潔的背。她低垂着腦袋,前面抱着窗簾遮擋地嚴嚴實實。
方南微涼的手指不經意地滑過她的背,時愛瑟縮了一下肩膀,下意識地舔舔乾澀的脣,不耐煩地催促他,“你快點。”
方南捏着衣服的兩端,緩緩往中間收緊。
腦海裡面開始回放當初在一起的場景,早上起來,小姑娘穿着小褲,光着兩條筆直的長腿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往他懷裡一坐,“幫我扣一下。”
那個時候方南還嫌棄,一邊扣,一邊說,這種事情也要我幫忙?
等衣服扣好了,時愛轉個身還是坐他腿上,嬌滴滴地捧着他的臉親個不停,“你脫得,你就要給我穿上。手好酸,腳也好酸……”
方南抱着她去衣帽間,小祖宗一點都不想動,連腦子都不想動,穿哪件裙子都由着方南來挑。
正想得出神,時愛出聲將方南拉回現實,“扣最外面那一排就可以了。”
方南眼眸微動,想到剛纔光線勾勒出的剪影,好像是比記憶裡面又壯觀了不少。
扣好之後,時愛感覺到方南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脖頸上,也不見他自覺,忍不住煩躁,“你出去啊。”
“我不想再等你半個小時。”
方南直接拿起那條裙子,“出來,我給你換。”
“不要。”
時愛一口拒絕。不是男女朋友,她不好意思。
方南捏着那條裙子,“先不說你的身體我見過摸過親過多少次。你躲在窗簾後面,你真以爲很安全?外面的光照進來,你到底是在保護自己還是在展覽自己?想給外面大街上的人看?”
時愛低頭,立刻燒紅整張臉,嚇得直接從窗簾後面跳到裡面來。方南一把將時愛抱住了,“別動,現在立刻穿好。光着身子跑來跑去,想勾引我還是折磨我?”
時愛被他掐着腰,咬牙,閉眼,“快點。”
衣服悉悉率率地被抖開,水柔的質感滑過她的皮膚,感覺到裙襬到了膝蓋上方,時愛立刻要逃開,方南強勢扣着她的腰,呵斥道,“別動。”
時愛睜開眼,看清楚身上穿的什麼,到了嘴邊的話給咽回去。
居然給她挑了一件旗袍,盤扣繁複,從領口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腰部。時愛扣扣子都困難,看到這麼多盤扣,眼睛更暈。
都是他的錯,他惹的禍,所以時愛安心享受着方南給她扣扣子。
方南低着頭,呼吸就在她的額頭上,熱熱的,暖暖的,還有些癢。時愛想伸手去撓撓,細白的手指剛摸了一下,冷不丁擦過了方南的脣。
她立刻觸電一樣收回手。
方南擡起眼皮子看她一眼,“癢?”
時愛瞪他,“快點扣扣子。話那麼多。”
方南嘴角忽然間漫上笑意,“知道了。”
時愛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方南的笑點在哪兒?她在兇他,他高興什麼?低頭,目光隨着方南漂亮的手骨移動。
“這麼慢?”被方南發現時愛的目光,時愛惡狠狠地挑刺,“慢死了,再磨嘰下去,我的手指頭還要不要了?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
方南仍舊是慢條斯理得動作着,半點沒有受影響,“除了伺候過你,沒有伺候過其他人,確實做的不太好。”
伺候這個詞,時愛怎麼就那麼不待見呢?什麼叫伺候呢?
“你把我的手弄成這個樣子,你幫我扣釦子,你都覺得委屈?方先生,我也不敢讓你帶我去醫院做檢查了。你幫我扣釦子就當抵上我的傷了。出了這扇門,我保準不再找你麻煩。”
等着最後一顆釦子繫好,時愛擡腳就要走,被方南扣着腰,“脾氣這麼大?一句話不中聽就要甩手走人?”
時愛似笑非笑,“哪兒敢跟你鬧脾氣,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正常女人聽到那句話不應該想的是……他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嗎?怎麼到時愛這裡卻變成另外一種奇怪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