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幕:

第一十二幕:  陳子錦誤傷人命駝峰嶺雙赴約 姜月朗洗恥雪恨瀨尚界納功血

[[角色01:葉遇秋]]

冉溪和冉不尋的武功全有長進!誰又能曾想冉溪更順手於鳳翎九曲回,而冉不尋卻更適合龍脊蛇予缺月呢!

這幾天冉不尋一直出入賭場,將贏的銀子兌換成銀票交與冉溪,這時兩人又分道而行。我知道冉不尋不是那樣見勢的小人,他離開冉溪是因爲有別個重要事要辦,也是他怕自己會越來越在乎冉溪。

讓我最後見一次這個和我身世有關的人吧!

記憶這東西:有時候你越想知道就越是讓你想不起;有時候你越想失去就越是讓你無法忘記。關於一歲之前我到底有着怎樣的身世,關於三哥爲什麼說過我換走了他陳家的弟弟,關於五叔究竟又是何人,這些反覆的在我腦海裡面出現,可又不知道這些到底有什麼聯繫。我一直以來都懷疑,這個冉不尋就是當初被我換掉的陳家小弟弟,如果能向冉不尋說明這一切,能讓他回陳家,我想那可就是皆大歡喜了。

該瞭解的事情終歸要有一個瞭解,我偷看了三哥的信,三哥去年在睡熊溝誤傷了人命,仇人約他決戰,我若替他去了也好填了對陳家的虧欠。只是葉初落這個人,我必須要證實一下,他是否是陳家的那個被我換掉的小弟。

我坐在路旁的樹上,葉初落剛好經過樹下,我折了一根樹枝丟向他,他接住樹枝運用內力將樹枝推回,我一提氣身體向上,坐在更上一點的樹叉上,被葉初落用內力推回的那根樹枝釘到樹裡大半。我又折了一根樹枝,使了內力推出,葉初落伸手去接,哪能接住,手剛碰到就被我的內力震得彈了回去。他抖了一下手,樹枝深深的釘在了他腳尖前的地上。我飛身上跳到路中央,橫左手亮銀牡丹棍攔住他的去向,說:“葉初落,這回知道厲害了吧?我無意傷你,你爲何如此手恨?脫下衣服讓我看看你的後背!”他話也不回饒開亮銀棍還朝前走。這人只有在冉溪面前才乖,別人從不放在眼裡,我說:“你爲什麼不留在你的冉莊主身邊?”他還是不理。我趕上他,橫手中兵器攔在前面,他只說了兩個字:“閃開!”我也不吭聲,只是不讓他饒開,他抽出雙鉤橫着往前推,被我翻左手亮銀牡丹棍壓住,他雙手用力幾次擡起,又被牡丹棍壓了下去。好大的氣力,雖然被我壓了幾次下去,但他的力氣也只是稍差於我,還沒有人能做到這樣呢。他變了招勢雙鉤在棍下面劃了一下,鉤我的雙腿,我躍身到了他背後,雙棍點他雙肩,他彎腰躲過,伸左腳踢我小腹。四百多個回合,他收住雙鉤還回皮裹中,站在那裡不在動彈了。我說:“怎麼?不再較量?”一邊說一邊走過去揪住他的衣服在後背的地方扯了一條,竟然沒有紋身!這使我有些失望,想不到,他並不是陳子翊……

我剛到路旁酒店,葉初落隨後跟了進來,我要了吃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就坐在我對面;晚上我剛進客棧,要了房間,葉初落隨後跟到,還要了我房間的隔壁;早上我辭了店、付了帳,他還跟着我,我行的快他就行得快,我行的慢他也行的慢;晚上,深山裡我找一處林密的地方,靠着大樹坐下,葉初落靠在我對面的樹上。不知道爲什麼,他好象很沒有原因的跟着我,就只是跟着,我也沒有原因的捨不得趕他離開。我知道他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親人,可能見我人善吧!

天剛亮,我起來繼續走路,他還是隨着,又是一天。晚上,面前又是一座大山,我進了山,走了一會遇有一處泉眼,想不到大冷的天會遇到這許多眼暖泉。我回頭說:“我要洗洗乾淨!”他就躲到挺遠,我洗完後回來,他還坐在原地呢,我走過去跟他說:“你沒有偷看?”他先是點頭後又搖頭,我說:“喂!你不去洗洗?走了兩天,身上一定很髒!”他說:“不洗!”我拿出中午在酒店要的饅頭給了他兩個,自己也坐在樹下啃着。一邊吃一邊問他:“你爲什麼老是跟着我?挺大個男人老是跟在姑娘後面,和冉溪分開就一直跟着我!”他說:“那不一樣!”我說:“明天你不許再跟着我了!我們各走各的!”他還是不吭聲。我又說:“喂!你聽到了沒有?”說完話我將雙眼微閉,調息養神。

早上,我的棍和葉初落都不見了,只有他的雙鉤在我身邊,莫非姜月朗來了,可他怎麼也不會偷了我的兵器,更不會抓了葉初落。我拾起雙鉤,在林中附近的一片空地找到了葉初落,他拿着兩柄棍正演呢,看他鉤使得不錯,大概從不會用棍的套路,一路胡砸亂掄,我飛身行到了近前接住了棍,說:“打到自己了!”他將兩根棍並齊扛在肩上,是準備路上幫我看管兵器,看樣子他是不打算離開我了。而且我覺得他好象怕我再趕他。我笑了一下,他也跟着笑,我問他:“你說,《至尊密方》上那個被塗黑的人名標示着什麼?”他應該挺神氣的,但卻板着臉對我說:“我料那人已經死了!”經他這一說,我倒覺得有些道理,紅筆圈中的是已經成爲賈新的莊丁莊客了,沒有圈紅的是還沒有入莊的,塗黑的確實很有可能是最近武林中死去的高手。我隨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便自言自語的說出了口:“那又會是誰呢?”他又接着回答我,說:“那麼多高手的年齡全都差不多年輕,這《至尊秘方》是個長遠打算,所以纔會有‘得至尊秘方的人等於拿下了半個武林,得至尊秘方上所錄高手的人就等於懷揣着整個武林’的說法,配在這張秘方上留下姓名,又這樣年輕就被人用棍子打死的,就只有那麼一個。”這話有點衝我來的味道,我問:“你是不是在說於化?”他點了點頭。我問:“你還挺聰明的?是你想到的還是冉溪想到的?”他回答我,說:“冉溪當然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我想了想說:“你沒有告訴她,我問你就告訴我了!”他不再說話。

我走在前,他扛着兩根大棍在後面跟着,路上挺閒,我又問他:“爲什麼不問我去哪?”他說:“這不是回你家的路!你是去和人對決吧?”我問“你怎麼知道?”他說:“這幾天一直跟着你也不曾見要你趕我離開,可昨天晚上卻讓人家離去,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你和那人約定的對決地方,而且我還知道這次和你對決的一定是個武功不在你之下的人物,你沒有定勝的把握纔會想趕我離開。”我說:“要是我死了,……”他打斷我說:“憑你的武功,頂多是和那個人兩敗俱傷而已,你不會有事,就算是受了重傷,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這附近有一神醫,能起死回生的,救過我的命,到時候我帶你去找她。”說話間到了駝峰嶺。

遠遠的站着姜月朗。葉初落說:“原來和你決鬥的人竟然是他!”我問:“你認識?”他回答我,說:“‘孤雁鴛鴦’姜月朗嘛!太巧!”我問他“怎麼個巧法?”他說:“我和這人還有一局之約,趁他死在你棍下之前做個了結!”我問他:“你就那麼有把握我肯定會贏?”他點了一點頭。四、五丈遠時,姜月朗抽右手孤雁刀朝這個方向劈來,一股強勁的刀風壓了下來,葉初落拉了我一把,只聽“咔”一聲響,後面的山石裂爲兩半。姜月朗又橫着推了一刀,葉初落騰身將我提起,又是“咔”的一聲,身後一顆五人拾抱粗細的大樹折爲兩截。姜月朗又抽出左手鴛鴦刀,這次沒等他再出招,葉初落從懷裡掏出兩粒色子運用內力抵出。那兩粒色子正抵住鴛鴦刀的兩口刀刃,這鴛鴦刀是一口怪任,單刀把,並行着雙道刀苗,二十一顆刀環,每環穿雙刀背而過。我以爲葉初落的兩粒色子會被鴛鴦刀的刀刃劈碎,沒想到卻生生的抵住了鴛鴦刀。姜月朗收住刀,葉初落將兩粒色子吸回掌心揣在懷中,然後低聲對我說:“對決呀,你就不想說點什麼?”我低聲告訴他:“一會你躲在一邊,姜月朗的內力不淺!”葉初落又說:“比你如何?”我回答:“還沒比過,一會就知道了。”姜月朗來到近前說:“怎麼,陳子錦沒來,讓你一女子來替死,還找來個葉初落做幫手。”我說:“你不是想報仇嗎,陳家的誰來讓你解恨還不是一樣,至於葉初落,並非幫手,只是巧遇。”葉初落說:“姜月朗,記得我們可還有一局啊,是現在和你的人賭呢,還是一會和你的鬼賭呢?”姜月朗一聲冷笑,葉初落也冷笑起來,姜月朗問:“你笑什麼?”葉初落說:“這場對決能不能免了。”姜月朗說:“不能!”葉初落又說:“要是你賭輸了呢!”姜月朗說:“即使我賭輸了,我可以答應你做任何事,但陳子妤的命我要定了。”葉初落說:“那好!我和你那局就定在你和陳子妤對決後的第七天,若是你死了,自然不用再賭,要是你活着,我——就——和——你——賭——命!”姜月朗說了一句:“奉陪”。我對葉初落說:“初落,有些事在所難免,你躲在一邊吧!”姜月朗又說:“且慢,這之前我還有兩件事!”我說:“你說!”姜月朗說:“我這裡有一幅左靖的《美女秋霜圖》,如果死的是我,你拿去問蔣仍。”我問他,說:“爲什麼不問左靖?”他回答我,說:“左靖和我都看過此圖,但並未發現其中有秘籍,蔣仍應該知道。但是你不能學上面的武功!”我說:“死人還管那麼多!”他說:“我是怕死了之後,那秘籍會落入惡人之手!”我說:“好!我答應你。另一件呢?”他沉吟了一聲:“這——”而後尋思半晌才說:“不知道你能否叫得動那葉初落。”我回過頭看了一眼葉初落,葉初落衝我點了點頭,我對姜月朗說:“你都瞧見啦?”姜月朗好象很滿意似的,說:“我這裡一封貼子,是四季貼,約定了十天後在四季坊與那坊主一賭高下,如果我有什麼閃失,到時候我想讓葉初落替我。”我很好奇的問:“讓他哨個口信說你死了不就完了,爲何讓他替你,倘若四季坊的人要和你賭命呢?那不是讓葉初落替你去死,無仇無怨的。”姜月朗說:“所以我纔有所顧及,我不願意失信與人。”我真沒見過象他這麼死板倔強的怪物。葉初落說:“我答應你就是。”這葉初落也是個不知好歹的狂徒。我看了他二人一眼,不想過多說些什麼,只對葉初落說:“你閃在一邊吧,姜月朗有些等不急要取我的性命了。”葉初落說:“你小心!……”可能還想說點什麼,可欲言又止,我明白他的心思,只是不願意我真的死在姜月朗手中的孤雁鴛鴦刀下。

芙蓉、牡丹對孤雁、鴛鴦,好一場打鬥,從一開始姜月朗就在雙刀上加了十層的內力,我只好同用內力,有時山石被掘起,有時樹木被折斷。六百個回合孤雁刀劃過我肩頭,我將棍橫着斜裡往外撥,正砸在姜月朗胸口。姜月朗被震退到了崖邊,他晃了三晃,腳下山石滾落,一腳蹬空,掉下去了……。我忍着痛飛身到了崖邊,伸手去拉他。他一隻手扣到崖縫裡,本來可以伸另一隻手抓住我,可他卻寧死也不想領情,擡頭看到我伸向他的手,卻將另一隻扣在崖縫手也鬆開,墜下崖去。他即有內傷又有外傷從崖上跌落,性命定是難保;我也傷得不輕,肩頭的鮮血染紅了衣服,五臟六腹痛得厲害,血脈有幾處閉塞不流,還有幾處饒行或者逆轉。方纔要救姜月朗已經盡了力,現在再要動一動都覺得困難。

葉初落把我背到瀨尚界一處隱密的山穴,扶我坐下。他拿出臨別時冉溪給他的止血散灑在我的肩頭上,說:“張嘴!”然後把一顆丹藥塞在我嘴裡,還說呢:“這是續命丹,一共就三顆,這是第二顆!師父死的時候給我留下的,是救命時用的,上次用了一顆,給你一顆,現在剩下最後一顆了!”我勉強說:“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他說:“不知道,也說不出,反正從第一次見你面時,就,……”的確,這個男人,在我第一次見他時也有一種說不出感覺,雖然他生性冷漠,但總能讓我掛念。我問他:“你要帶我去見那位神醫嘛?”他說:“你的傷還沒嚴重到那個樣子,況且在我離開時,她曾說過,如果我不能帶她闖蕩江湖,就不要再去見她。”我說:“原來你說的神醫是個姑娘呀?”他蹲下來說:“你先不要多說話,稍過一會,續命丹藥效上來的時候,我替你推功過血。”我問:“那要消耗你許多內力!”他說:“根據你的傷勢,僅五成!半個月內我就可以恢復!”我問他:“你會推功過血嘛?”他回答:“得先去了你的衣褲鞋襪!”我的臉有些熱,小聲說:“我聽過的推功過血,沒你說的那麼複雜。”他說:“你現在還有選擇嘛?”我將頭轉過去不再看他,然後說:“不是好人!”他說:“你的傷勢只能這樣了!”我說:“那你一會看到我裸着身子的時候不許亂想,更不能對我不敬!”他笑了一下,說:“那就由不得你了!”我有些急想要站起,他按住我沒有受傷的肩頭,說:“別亂動!剛纔那些話是和你說笑吶!”過了一會他說:“時間差不多了!”說着話在我對面坐下,讓我伸出雙手將掌心貼在他的掌心上。

我微閉雙睛,感覺着他的真氣在我體內遊走,當他的血液和我的血液相融的時候,有我從末有過的舒服,很快血脈就順暢過來。我調息了一陣子又將真氣推回他的體內。說也奇怪,他和我只需要稍用內力,我倆的血液就能在兩個人之間自然流淌、序律有秩的循環。各自調息之後,我運用六成內力劈面就是一掌,葉初落生生接了一掌,不解的大聲說:“你瘋了?”我問他:“根據我的傷勢,需要用你五成內力,而你剛纔還能使出八成,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他說:“以前那些讓我推功過血的人武功底子太溥,你的氣力在那些人之上,所以我省去三成內力,也可能說得過去。”我搖了搖頭,他可能不太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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